“你!”季光几乎不相信眼前这个跪在地上,言语癫狂的人是自己平日里最贴心的左右手,“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惦记着他!”季光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季云信看着奄奄一息的银雪,心中剧痛不已。他不仅没救了九歌,还害了银雪。
    就在季云信命令银雪诸葛百里的同时,九歌终于等到了琴宏的信鸽。
    “什么?你是说这个诸葛百里是假的?”闻讯赶来的云礼,听到九歌这番表述亦是惊讶不已。
    “如今看来,这个诸葛百里背后定还有人在操纵这一切!”看到琴宏的手书之时,九歌即刻便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她与这诸葛百里互不相识,若眼下陷她于险境的人不是那个精通堪舆之术的人,那这个诸葛百里又为非要陷害她不成。九歌隐约察觉到了,这诸葛百里身后的人应该便是几次害她之人。
    “会不会和当初将我逼进尺素山而后又将我变成通缉犯的人有关?”九歌暗自揣测,虽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二者有所关联,但是九歌自问她平日里积德行善,所结仇家并不多,那又究竟是谁,要屡次要我性命呢?
    “通缉犯?”这个消息是云礼之前不知道的,九歌自从和他分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日子九歌对他的疏远,他不可能感觉不到,他想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想法几乎快要将他逼疯了。“歌儿,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九歌看着一旁急切的云礼,她知道云礼到底在想什么,但眼下最重要的事并不是讨论过去,“公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离王上的日子就只剩下两天了,当下最重要的是化解眼前的死局。”
    “是是是,你可有妙法?”云礼看着眼中闪耀着光芒的九歌知道她定是有了主意。
    九歌望了望门外,以往这个时辰季云信总是会在驿站外打转,有的时候会进来,更多的时候就是在门外瞭望,似乎想确认什么。今日这个时辰了还没到,九歌隐约有一丝不妙的感觉,但毕竟破局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公子,可能安排我去见见嵇先生!”
    ……
    九歌是趁着夜黑,乔装成云礼的随侍出的门,九歌与嵇由自上次一别后,已经是好几年没见了,再见面,嵇由也不禁赞叹,难怪坊间会有这般流言,九歌的神情更加坚毅,眉心的那簇火苗就像是被什么点燃一般,栩栩如生,极是不同,整个人飒爽,有一股子说不出的特别味道。
    “嵇先生,九歌是来请您救命的!”九歌见到嵇由便是躬身一拜,被嵇由连忙搀扶起来,“九歌,实在不必如此。你的事我定会尽心。”
    二人心照不宣,自然废话不多说,九歌便将琴宏打探到的消息转述给了嵇由。
    不料嵇由听后却道“你们还不知道吗?昨夜信吉候派了人去刺杀诸葛百里,现在正备王上罚跪在议事堂!”
    “你说什么?”九歌大惊,“你是说侯爷他去刺杀诸葛百里?”
    “确实!”嵇由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一旁的云礼,道“这个二公子平日里谨慎多思温和,却不想竟还有这股子狠劲。”
    九歌自然知道嵇先生话里的含义,连忙转开话题,“先生,那诸葛百里可死了?”
    “听人来报!没有,据说他事先求了王上派了重兵护他,所以那刺客才没得手,诸葛百里左胸受了刀伤,现在正奉了王命好生休养。”
    “事先便求王上派兵?”九歌冰雪聪明自然一下子就抓住了这其中的要害。若不是知道这诸葛百里是假的,她几乎就要相信这一切都是这位神人起卦占卜而来。
    但现在这诸葛百里明明什么都不会,却能料事如神,九歌忽然就觉得,背后想要害她的人,竟然一直都离自己很近。
    “确实,这事情一桩桩的发声,王上对他便更是信任无比,常常以国师之礼待之,现在我说话都不管事喽,王上只听这位的。”嵇由露出难得的苦笑,只有他最清楚这些日子,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发生了什么变化。几次谏言都被季光驳回,这在以往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所以九歌,你打算怎么办?”嵇由看着九歌笃定的眼神,猜测到她应该是一早便有了主意,说是来找他商量求援,其实不过是想着要一份肯定,求一点心安。
    “我想和这个诸葛百里谈谈!”
    九歌的话咋一听的确很是让人吃惊,但是仔细想来却是合情合理的唯一正解。
    嵇由点了点头,“法子或许不错,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你怎么能混的进去呢?”
    九歌沉默了,诸葛百里被人刺杀,自然防护更甚,如何才能进去见到他人呢!
    “我想或许苏大夫可帮此忙!”云礼一直插不上话,这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急切的将自己的主意说出口。
    “对啊!苏大夫是府里的老大夫,那诸葛百里被刺,定然需要复诊,苏大夫带一两个侍从进去帮忙,想来也是合情合理的。”九歌一拍大腿,露出了这几日难得的笑容。
    忽而九歌像是想起什么为难之事一样,道“只是这苏大夫一向不理事事,只是看诊医人,现在将他老先生扯进我这是非中,不知他老可愿意。”
    “苏老从小看我长大,又专心为我调理过几年身子,我去求他,许多少有些胜算。”云礼小时候中毒后,身子一向不大好,苏大夫便奉了王上的旨意,留在听竹院为他调养身子多年,确实情谊匪浅。
    “我同你一起去。”九歌知道这件事说到底是她自己的事,实在不能作壁上观,假手于人。
    “好!”现在这种感觉莫名的让季云礼感觉颇好,他似乎找回了当年那个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九歌。
    事不宜迟,二人这边起身去找苏大夫。苏大夫的别院就在季王府里,九歌和云礼一路上避人耳目,走的极是小心,有的时候为了躲开杂役和侍女,二人不得不挤进狭小的石缝中,九歌听着云礼强有力的心跳,脸上陡然浮出红晕,热的发烫,九歌心慌了,连忙将头别开一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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