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云礼接着说道:“刚刚我用九歌的发钗在地上推理演奇门天盘,你们看,这间石室的地上哪里有我刚刚刻画的痕迹!”云礼此话,立刻燃起了大家的求生意志。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有办法出去了?!”其实柳若寒的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怨言的,若不是昨日的一时之勇答应九歌同行,他哪里会陷入如今这死生之地。如今听说有了办法,自然心中一喜。
    “至少我们不会困在原地了!”云礼面色沉重,并不像柳若寒那么乐观,设计此石室之人必是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人,接下来等着他们的回是什么样的情况,谁也无法意料。
    现如今他们被困在这石室,没水没食不说,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再这么耽搁下去,即便凑够了所需马匹,也无法按时运回益州,差事办砸了不说,贻误了军机,就真的是万死不能赎其罪了。念及此处,云礼便不再耽搁,继续用奇门天盘推演起来。
    经过几番推演和几间石室后,一行人来到一间八出石室,这一路众人委实煎熬,一时骐骥,一时黯然,一时振奋,一时沮丧,所以来到这八出石室后,也并不觉有何惊喜之处。
    倒是一路面色沉重的云礼此刻有些兴奋,“如无意外,这该是最后一间石室了!”云礼此话给众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一时大家兴奋起来。“这间石室中的八个出口,应该对应的便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若我们能找到生门所在,应该会有一线生机。”
    “若是找错了呢?”一向谨慎的王将随口一问,众人听着却是一惊。闻言云礼的头也低了下去,面色再次暗沉起来:“其余各门各有劫难,实在无法先知。我学艺不精,不见得可以带大家走出去!”
    “干什么,干什么,这不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呢嘛!现如今除了你们家主子这推演,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啊!季三公子,你好生推演吧!莫要瞻前顾后,自古以来生死有命,我就不信地狱恶鬼今日敢来收我!”柳若寒这一番话说的是气势汹汹,九歌不禁对其刮目相看,真是人不可貌相,如此妖娆婀娜的相貌之下,居然还有一颗如此坦荡豪气的心。
    “对,公子你就推演吧!生死有命!”李尔也跟着附和到。王将、九歌一顿点头。
    云礼听闻不由得一阵感动,便话不多说,开始推演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就见他起身,指着其中角落的一个出口说道:“生门就是它!”说罢,抬腿就要走。
    王将一把抓住了云礼的衣袖,“主子,前路吉凶不明,还是让王将开路吧!”“对,我们来开路!”李尔也上前附和道。
    云礼摇摇头,伸手正准备推开挡在前面的二人,只听九歌喊道:“且等等”。
    “那红衣女子一心想要我们陪葬,真的会留一扇生门给我们逃出生天吗?”九歌看了看几人,反问道。
    此话一出,几人的心从脚跟凉到了头顶,没错,被迷晕之前,那句给我夫君偿命言犹在耳,现如今生门就在眼前,可他们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公子,请问死门是哪一个?”虽说生门才是逃出生天的法门,可九歌一想到那红衣女子生无可恋的脸,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听九歌一问,云礼也没有多想,当下推演起来,几下便得出了死门所在。
    “如果这真的是最后的生死门,那么能够到达这里,而没有迷失在之前的石室中,必定深晓奇门遁甲之术,如此推演出生门也并非难事。”九歌仿佛自己同自己在博弈,突然她下定决心似的对云礼说:“公子,九歌料定,既然那女子一心要我们偿命,必定不会在生门留下生机,请公子准许九歌一人,闯一闯死门。”
    云礼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柳若寒阴阳怪气的插话道:“呦,一群大老爷们,居然让一个弱女子打前阵,没逃出去还好,逃出去脸也丢尽了!
    “你莫要胡说。”“我看谁敢对我家公子不敬”王将李尔哪里能让人这么说云礼,纷纷出声到,反倒是云礼没了声响,只见他沉思一番后说道:“九歌说的对,前途未知,我们如果一起择一门而出,必然全军覆没。”
    “我只是想帮忙,不想送死,可千万别找我当那个急先锋”柳若寒听出了云礼话中的含义。
    现如今九歌也实在摸不清这位帮主变化莫测的脾性,一时豪气干云,一时又贪生怕死。如此脾性,到委实是个人才。
    “九歌说的对,这次我们不能一起走!我同九歌先从死门入,你们估摸着时间,若一炷香后我们还未回来找你们,你们便从生门出。”云礼安排到。
    “万不可”九歌三人齐齐说道。“公子贵重,如何能做如此冒险之事,我功夫略好一点,我看,这死门还是我陪九歌一起吧!”
    云礼正欲张口制止,只听九歌劝道:“奴婢知公子爱重我们几个,也从来没把我们当下人看,但公子可知,如若公子不幸遇难,即便我们几个侥幸活了下来,丢了主子回到季府自然难逃一死,若不回季府,我们便是逃奴,一辈子被官府通缉,这样的结局怕是公子也不愿意见到吧!所以九歌恳请公子,为了我们几个留在这里。”
    云礼不得不承认,九歌分析的极是,众人身份有别,所司之事必不相同。也便哀叹一声:“那便是王将同九歌入死门,若一炷香的时间不见你二人返回,我们便从生门出。”此话语毕,眼中尽是不舍。
    九歌尊了命,与王将一起,毫无阻滞的从死门而出。云礼的心随着九歌身影的消失,紧了起来,紧的甚疼。
    九歌和王将约莫走了半柱香的时间,虽未走出这甬道,但可清晰听到前方有汩汩水声,九歌大喜,水有声即非死水,那么既然不是死水,顺着水流方向,必定有路可行。“王将,时间所剩不多,我担心公子他们走了生门,你现在就回去通报,我在前方等你!”
    “你不同我一起回去?万一?”临行前,公子嘱咐王将好生照顾九歌,如此把九歌一人留在此处,有负公子所托,可九歌说的又很有道理。
    “一则时间不多,切莫耽误。二则我们只是听到了水声,并不确定前面就一定安全,我留下探路,若你们来时,到尽头仍不见我,自然知道前路凶险,也可小心提防,早做打算”九歌其实心里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见王将还有些犹豫,九歌转身推了他一把:“莫在耽搁了,再晚,公子他们便要走生门了!”王将一听,也便不再纠结,脚不沾地的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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