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平静地看着他,嘴角冷冷地勾了勾,随即缓缓地将另一只手覆盖上他已然挺立的欲望,前后的一起刺激,给寒漠笙简直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和冲动,“啊啊啊啊……”他昂起头口中不断高亢地嘶叫着,摆动着脑袋,身子主动前后摆动着似乎感受前后一起的销魂滋味,那发丝凌乱,汗水顺着他白玉般的脖颈流下到胸口,胸前乳尖益发挺立,而他毫无所觉,兴奋得几乎眼泪都流了出来,口中淫叫着:“好舒服,我要,我要,不要停,不要停,求你…啊啊啊…”
    恰在此时,锦瑟忽然前后动作一起停下,然后她将玉柱留在他的体内,整个人退开三步,寒漠笙喘息了几口气,遂转过头双眼湿润地看着她,满面潮红和渴求,“不……不要停,求你不要…求你…”他哀求地看着她,难耐地扭动着腰肢,而锦瑟却只是静静地倒茶喝水,同时欣赏着眼前这个所谓的高傲皇子如今的丑态。
    “求你……”他光裸而白皙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在经受着巨大的折磨。
    锦瑟放下茶盏,垂眸缓声道:“皇子殿下是不是忘记要说什么了?”
    寒漠笙浑身一窒,他怔了怔终于明白了过来,口中断断续续地道:“我说,我说,我是个贱人,贱货,我不要脸……”他一边说一边流露出不甘的神情缓缓闭上了眼。
    “当然,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难道不是吗?”她继续打击他。
    寒漠笙被羞辱得清泪直流,阴柔漂亮的脸上满是痛苦自卑的神情,他低头不敢看锦瑟,口中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却听见她声音再度温柔了几分,上前来轻柔地抹去了他的泪珠,这般温柔的动作让他抬头傻傻地看着她,心中恍然间闪过一丝丝的动心。
    “哭什么,想要,我给你就是了……”她说着,站在他的身前,手轻柔地覆盖上了他前端的欲望,看着他浑身一个激颤,呼吸急促,脸上又渐渐变得满脸痴迷沉醉的表情,她笑了,只是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舒服吗?”
    “舒服……好舒服。我还要,求你……啊啊…我要…”寒漠笙口中溢出哀求,尾音不住地颤抖。
    “那你记得,叫我主人,我是主人,而你……是贱人,知道么?”她说着,这次她站在他的面前,另一只手则绕到他的背后用力的插弄起了那停留着的玉柱。快感重新如电般袭来,寒漠笙动情地喊叫着:“是,主人,主人,我是贱人,啊啊啊,主人……”
    锦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当着面嘶喊着自己为主人,并一声声骂自己下贱,直到他在最急促时达到高潮,欲望完全纾解,腿软无力的几乎要跪下,若非双手还高高吊起支撑着他,他整个人此时恐怕已经歪倒在了她的怀里。
    锦瑟放开寒漠笙,解开绳索,任凭他摔倒在地,随即她擦了擦手,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寒漠笙神情怔松地看着她,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些失望,她这就要走了?她不想继续玩弄他了?
    然后锦瑟蹲下身子,抬起他的下巴,语气温柔地为他绾着耳边凌乱的发丝:“瞧你,激动的头发都乱了,乖一点,我过两天再来疼你。”随即她转身便走,没有在意寒漠笙跪坐在地痴痴的望着她的背影,眼神慢慢泛上了带着一丝自弃和沉迷。
    这一次,她又如法炮制用这个方法折磨了寒漠笙一个月,未免他没有那么多精元可泄,她一天隔一天过来,有时候两三天一次,每次都用最好的灵药给他补养身子,然后又反复让他体会到这种被摧残的极乐,同时她的摄魂术秘术的灵气也掌握得越来越娴熟,直让他沉醉无比,而寒漠笙的后庭也渐渐地被她开拓得再也不用春药和润滑即可高潮,这些凌厉的手段几乎将寒漠笙折磨得死去活来欲仙欲死,而他原本想要涌起的傲气和勇气再度被折损得分毫不损。
    而这些日子内,锦瑟也并非只是单纯的折磨寒漠笙,她利用她在蓝家的化名凤九在西塘结识了不少权贵世家子女,其中就有楚家三房的小姐楚秀云,这位楚小姐并不是方彤,她并不清楚锦瑟的真实身份,只是纯粹被锦瑟当日的在蓝家的风采所折服。她本身又是一个很健谈很喜欢交朋友的大家小姐,因此当锦瑟表示出想在西塘京城好好地逛逛时,楚秀云立即自告奋勇的表示她最擅长这个。
    或许爱逛街本就是女人的天性,何况楚家如今因为出了一个楚萧而如日中天,权势过人,幸好楚秀云性格爽朗,不是个喜欢恃强凌弱的人,平日里又与人为善,因此京城各处好玩的或者只有贵人才可以去的场所她是头头是道,十分清楚。
    然而让锦瑟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楚秀云这一日带她去的居然是一个赌场。
    她面色有些怪异地看着她道:“你对这个感兴趣?”
    楚秀云哈哈大笑道:“就是带你来见识见识的,放心,硬了是你的,输了算我的就是。”
    这处赌场是楚家经营的,倒是的确热闹非常,里面人头攒动,来自各处的百姓或者有点小钱的人民都在兴奋地围绕在一起,只是让锦瑟比较咂舌的是,她们赌的不单单是钱,还有美人。
    当庄家开出筛子来的时候,总能听到不少人懊恼丧气的叫骂声和有些人愉悦的大笑声或者恭喜的声音,这情形看得一贯有些好玩的楚秀云也有些心痒,忍不住就和锦瑟打了个招呼挤了进去凑热闹。锦瑟四处看了片刻,便微微点头和她分开,她每日里和楚秀云到处游玩并不是真的有那么多闲情逸致,而是站在统治者的角度观察西塘京城的民情风俗,治理之策。
    “这里只是一楼,还算是比较喧闹,若是二楼可是幽静多了,那些只有真正的大家贵族才可以上去。”楚秀云指着角落里被人守着的红木楼梯轻声说道。
    锦瑟好奇了:“连你也上不去?”
    楚秀云面色微微有些尴尬地讪笑了一声,她只是楚家的庶女,而这个赌场是楚家嫡系大房开的,如今楚家家大业大,子女繁众,自然也就分了高低贵贱,在其他人眼里,她堂堂楚家小姐风光无限,去任何地方哪里还用看人脸色,可在同为楚家子女的嫡系眼中看来,她和奴仆也没什么两样,毕竟那些楚家嫡系子女都是直接和楚萧可以搭上关系的,自然目空一切,自视甚高。甚至楚家各房之间明争暗斗不断,互相之间也并不和睦,楚秀云身为隔房的庶女,这身份自然就更差了一层了。
    锦瑟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处楼梯,片刻间便走到了楼梯附近,说起来这一处赌场倒不愧是楚家开设的,连楼梯口恭迎宾客的侍从们都是美貌如花,姿态清雅。
    但他们对锦瑟却并不是很客气,只因为今日的锦瑟再度又易容成了一个普通的平常女子,衣着也平平无奇,加上她刻意收敛气息,在很多人眼里看来就显得极为平凡,这也是楚秀云所不能理解的地方,但凡是个女人,只有怕自己长得不够招人的,居然还有女人喜欢如此低调的,不过她视锦瑟为朋友,自然也尊重她的做法,何况若是锦瑟展露真容走在路上,她恐怕作为同伴也会自惭形秽,对此生性豁达的楚秀云甚至以为锦瑟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才刻意如此,这让她更是从心底里视锦瑟为密友。
    “站住!这里可不是你能进去的地方。”此时在楼梯口的旁边站着的一个美男侍从直接冷冰冰对这锦瑟喝声,锦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这一眼看似淡然,但她只是微微流露了一丝摄魂术威严便让这个美男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面色发白,不明白自己一瞬间为什么会在这个女子的眼神面前产生了胆怯的心思。
    “说得好,这二楼的确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去的地方。”忽然间,一道刺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只见一名打扮得十分富贵华丽的女子从锦瑟还有楚秀云的身边走过,趾高气扬地沿着楼梯走了上去,目光划过楚秀云的身上时甚至还带着满满的鄙夷和不屑。但她却不知道,锦瑟本来就对二楼没什么兴趣,以前的她是温柔好性,不擅与人争执,如今的她是不在乎,毕竟强者怎会介意一个蝼蚁的挑衅,在锦瑟的眼里,这个陌生女子就犹如蝼蚁。
    “凤九。”楚秀云此时急忙走来,悄悄看了眼已经走上楼的女子,对着锦瑟附耳说道:“你别介意,这二楼要想上去必须是一流世家的嫡系子女,连我都不够格。”
    “没关系,我本来也就是随意看看。”她微微一笑,“刚才那人似乎认识你?”她可不会忽视那个女子扫过楚秀云周身时的不屑和高傲。
    “她是我们楚家三房的小姐楚宇,和宫中的楚太父亦是嫡亲的侄女关系。”楚秀云低声解释道,她倒没有在锦瑟面前袒露自己地位的难堪或尴尬,“我们家家主,也就是楚丞相如今也特别宠她,还亲自把她带在身边教导,她在我们楚家可是个金疙瘩一样的存在,没人敢惹她,在京中她的地位和蓝欣还有白小芹的地位差不多,甚至连方彤都要避她的锋芒。听说她还可以经常入宫面见太父陛下呢。” 事实上这地位不同圈子也有区别,一流世家的人自然也只结交顶尖的权贵子弟,这也是楚家赌场二楼不允许人随便上去以免打扰贵客的原因。
    “楚家金疙瘩?”锦瑟笑了笑,若是这金疙瘩在她看来,虽然是惊鸿一瞥,但她看得出这个楚宇表面的高傲下其实是隐藏着一丝自卑的,要知道一个人若是真正自信的话,是压根不会故意的去打击别人来显示自己的,这恰恰是自卑的一种表现。
    不过既然她有机会见到楚萧,那她自然也可以好好利用一番,想到这里,锦瑟的眸中暗暗的闪过一道暗芒,然后她直接提步朝着二楼的方向走去,甚至完全无视了那几个试图阻拦她的侍从。
    第354章 第三百五十三章
    353
    楚秀云阻拦不及,更让她吃惊不已的是,锦瑟上楼的时候,那几个拦路的美貌侍从分明再没有像刚才那样大声呵斥,反而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动静。这让楚秀云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要知道这几个侍从平日里有多么谄媚势利她是最清楚不过了,眼下锦瑟又没有露出真容,虽说她的气度从容不凡,但仅凭这些还不足以让这些侍从能有慧眼识人的眼色。
    倒是一楼赌场的管事注意到了这一幕,她惊讶地上前几步对着锦瑟开口喊道:“小姐留步,二楼都是贵客,不可打扰。”却见已经走上楼梯的锦瑟双目明澈的回眸转来,那管事忽然有如被电疾射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满脸惊惧再不敢阻拦。
    而锦瑟则漫不经心地又对着楚秀云微微一笑:“楚小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随我一起上楼看看?毕竟是你一家的姐妹,哪有不打招呼的道理。”
    楚秀云就看到这几个平日里对着她并不如何买账的侍从们如今一个个躬身欢迎的姿态,忽然就感觉有些喜感,像她这样的大家小姐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门异术叫摄魂术,更不知道眼前易容得貌不惊人的凤九是个实打实的皇族子弟,她面色怪异地快步走到锦瑟的身边,轻声道:“凤九,我那位隔房小妹可不是个好说话的,若是被她看到我上来了定要勃然大怒的。”
    锦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嘴角抿着一缕淡然清雅的笑意:“你就这么怕她?”
    楚秀云面色微窘迫,有些纠结地道:“也不是怕她,就是这二楼她平日里是绝不许各家的庶女们上来的,我怕遇到了会有些尴尬。”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她眼下可不好说楚宇平日里在家里仗着是太父一房的嫡小姐,趾高气扬谁也不放在眼里,自己是她名义上的堂姐,同样也没被她放在眼里过。不过这楚宇毕竟是家教森严的楚家出来的,说起来虽然有些高傲,却也不像白小芹那般跋扈嚣张,对外从不耀武扬威,反而还算有些城府,她因为出身楚家,所以通过楚丞相也有些清楚楚萧的为人,知道自己若是犯浑被人捏住把柄连累到楚家的名声,只怕连奶奶也保不住她,因此事事都会三思而后行,免得引人诟病,但对待楚秀云这些个本家庶女却是没什么顾忌,平日里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并不放在眼里。
    锦瑟笑了笑道:“她也就是仗着楚萧是她的舅舅,横行无忌惯了吧。”
    结果楚秀云浑身一颤,险些撞到一旁的栏杆,心道这凤九可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居然在大庭广众下就直呼太父陛下的名讳,亏得她马上稳住了左右查看没发现什么人在旁边,否则这不敬的罪名可就大了去了。
    “凤九,你这说话也太胆大了些。”她几乎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待会当着我那堂妹的面你可不能……”
    话音未落,却见锦瑟已经闲庭散步一般地直接推开了一处最豪华的包间,问也不问地就直接抬腿走了进去。
    这处最大最豪华的二楼贵宾房正是独属于楚宇的,房内摆着几扇木雕,山水花鸟高屏,案几等端庄典雅之物,竟是京中最贵重的样式,所有的摆设都看得出独具匠心,皆是价值不菲。
    事实上楚宇今天的心情极为不好,是个女人就有虚荣心,能在别人面前摆出高高在上的模样也让她感受到了人上人的优势,更让她的自尊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就比如此刻,她穿着华美的衣裳,任凭这处楚家赌坊的侍从们一个个对她卑躬屈膝的行礼,最后犹如皇女一般被其他的世女们簇拥在主位接连奉承着,让她的信心空前的膨胀。楚宇和蓝欣不同,她自认自己是楚萧的亲侄女,而蓝欣则不过是楚萧下臣的女儿,身份尊贵一目了然,因此平日里也并不多与她打交道,贵族和贵族之间也有不同的圈子,楚宇自认她身份高贵,不是蓝欣方彤等人可比,因此她平日里但凡贵族之间的聚会一概都不参加,反而显得深居简出,不屑与人结交的样子。
    可今日一早她惯例和奶奶进宫去给楚萧请安时却遇到了其他宫内的皇女皇子们,说起来她只是楚家的一个小姐,可那些都是真正的天潢贵胄,哪怕楚宇自认自己如今是太父的父家人,也不得不反过来对着她们一个个行礼甚至让路,这是宫规是国法,饶是她是楚萧的亲戚在也不能免。
    看到其他人高高在上的神情,她没有意识到身为权臣之子和皇室行礼是理所当然的,只觉得心中不忿,幸亏等到了赌场以后,在众人的前呼后拥的恭敬对待下,她还是慢慢平复了心情,自如地应对周游在同样身为世家贵女的众人之中。
    这赌场的二楼是一间间很是宽敞精美的房间,内里美貌的侍从穿插来去斟茶递水,而贵族们则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或打着牌或聊着天,显得十分随性,其实能上到二楼的都是身份的象征,贵族们也有贵族们交际的圈子,这楚家赌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犹如后世的顶级会所,不同的阶层有不同的去处,自然也就会待在不用的房间。此时房内清澈如流水的曲调悠悠响着,就见窗边的珠帘后端坐着有一个美少年,清俊脱俗的身形挺得笔直,五官精致美好得更是让人为之赏心悦目,那皓腕雪白,玉指纤纤,慢慢拨弄着琴弦时,动人的曲调如流水潺潺,衬得整个房内都是悦耳的乐音流淌,引的人愈加心情舒畅。
    “不愧是楚小姐,连韩琛这般人物都可以邀请来在此间为我们弹奏,实在是让人受宠若惊。”琴音未落,已有人转头对着楚宇笑道,“看来还是楚小姐的魅力大啊。”
    听闻此言,那被称为韩琛的少年眼中隐隐闪过一抹厉色,却被完美地掩盖在了他垂落的发丝下。他也是出身名门,身为韩家的庶子,身份高贵,容貌才情都是不俗,也曾是京中名声不错的贵公子,那一手琴技更是时常技惊四座,引来不少人的赞赏。虽说他只是庶子,但也算出身世家,日后嫁个官家女子为正夫也是不难。原本他身为大家公子,举步规行,哪里能来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像个烟花男子一般为人奏乐。可错就错在他不该去大周出使,本以为去大周联姻,若是能被某个皇女王爷看中,哪怕是做侧室也算是博了个不一样的出身,谁料最终不单没有顺利的得到富贵,反而变成了残花败柳地被赶了回来。
    如今他的身份只是楚宇身边的一个小侍,饶是如此,也是他的爹委曲求全,百般讨好得来的,在楚家首肯后,漏夜一顶小轿将他送入了楚宇的房内侍奉,名分也只是区区的暖床小侍。大家公子沦落如此,是在教人唏嘘,可即使如此楚宇还是隐隐地嫌弃他不是完璧,时常冷言冷语的待他。幸而他琴技高超,便也时常带着他抛头露面,在众位女子面前弹琴奏乐博得众人的羡慕,对韩琛来说,这样的生活并不是他想要的,只是他无力反抗而已。
    看到众人艳羡的表情,楚宇却是不以为然的回道:“不过是我的一个小侍罢了,也没什么金贵的,你们若是喜欢,我可以多带他来几回为大家弹奏解闷。”
    就有人看出来了楚宇对韩琛不在意的态度,不由大胆地道:“楚小姐,我对韩公子心慕已久,不知楚小姐能否割爱……”
    韩琛手下微顿,琴音更是微微一乱,不知不觉间,他苍白美丽的唇已咬出了一丝血痕。
    楚宇的面色微微有些不悦地看向出声的女子:“听琴可以,要人可就越界了。”
    她虽然不怎么喜欢韩琛,却也不喜欢旁人染指她的男人,这让她有种被侮辱的感觉,那开口的女子本也是试探,如今看她的脸色不佳立即连连道歉,甚至作势打了自己一下道:“瞧我,又胡言乱语了,还请楚小姐不要见怪。”
    “就知道你今日没带脑子出门,什么话都往外说。”
    在有心人的调侃下,房内很快就又恢复了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只是好景不长,聊了片刻,便有人忽然谈到了蓝欣,就见一个世家贵女心有余悸的道:“听说是宫里的楚太父亲自下令,行刑的宫侍们带着器具亲自过来剜了蓝欣的眼睛,连蓝大人求情也没用,蓝小姐现在还卧床不起养病呢。”
    就有人试探地看着楚宇道:“是啊,不知她到底犯了什么罪,让太父陛下下此旨意,楚小姐,你可是陛下喜爱的亲侄女,消息灵通自然可不是我们这些人可比,不知你是不是对此有什么眉目?”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消沉起来,对于蓝欣的遭遇,楚宇其实内心深处是有些幸灾乐祸的,但是她面上却也是摆出一副遗憾的样子,叹了口气道:“陛下的心思深不可测,哪里是我们这些人可以揣摩的。”她故作高深莫测地端起茶盏拂了拂茶末子,语气淡淡地道“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只要平日里谨言慎行,太父陛下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又日理万机,自然不会惩罚什么人。”
    几个贵族女子连连点头称是,暗地里却是面面相觑,在座的人没有什么人是出于真心关心蓝欣,其实她们今日在这里八卦这件事也是为了刻意和楚宇打听内幕免得将来犯了同样的错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楚宇比她们更加一无所知,但她也有城府,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反而点到即止,显得高深莫测,讳莫如深的样子,说了完全和没说一样,她这个样子众人自然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哪怕心里抓心挠肺的好奇,面上也只能殷切地附和,装出受教的模样来。
    事实上楚宇虽然偶有进宫,但一般只是随着楚丞相熟悉一下宫廷,拜见楚萧瑟的时候,她也往往被这位绝色的太父陛下的龙威震慑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此外人看来风光无限的楚家嫡小姐,其实在堂堂太父陛下的面前并不如何得脸。但这些事别人并不知道,连楚丞相都觉得带着自己的孙女混个脸熟,日后总能沾到点光。
    几位女子本正在侍从们的陪伴下慢慢喝酒,陪着楚宇聊天,或者大谈风流韵事之道,忽然见帘子掀起,不由抬眼望去,却看到除了显得有些尴尬的楚秀云以外,还有一个美得让人不敢仰望,恍若玉雕的神仙美女,那一身清姿直是皎洁如明月,原来锦瑟在入内的时候便已经揭去了脸上的□□,她是堂堂大周亲王,有时候大庭广众之下的易容只是为了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只是她如今性格变了不少,不单单不害怕自己的真容展露人前,反而举手投足间颇有些安澜和子雁之风,也开始带着皇族与生俱来的嚣张与高傲,若是玉家的姐妹们在此看到她这样的改变,必然会满心的欣慰。
    被人莫名地闯入打扰,楚宇唇边的笑容霎时凝固,她打量了锦瑟只是一瞬便已经被晃得目眩神迷,顿时不敢再看,只渐渐凝目在楚秀云的身上。
    “楚秀云,这是怎么回事?” 面色一沉,她眉眼都染上了愠色,厉声问道,“这地方也是你配进来的?”真不知二楼的管事们在做什么,难道今日都一个个睁眼瞎了不成。
    楚宇先声夺人,是因为她在楚家已经习惯了这个做派,而她更没有参加过蓝欣前段时日的诗会,因此不认识锦瑟也不为怪,可在场的其他贵族女子是最擅长游走周旋在四大世家之间的,其中就有人见过锦瑟,当即就立即出声对着楚宇轻声耳语道:“这位是凤九小姐,是来自大周的贵族,我曾在蓝家见过她。”
    能被蓝家招待的,自然不会是普通人,楚宇顿时正色了起来,她这才发现这个叫凤九的女子不单单容色惊人,那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水墨丹青一般的气质,瞬间便能让人想起五月江南,烟波浩渺。她周身都带着一股莫名的沉静和威严气度,那是一种接近奢华的高雅,恍若美玉,可遇而不可求,只是那周身的衣着似乎有些熟悉?此时的楚宇已经忘记了方才楼下惊鸿一瞥的容貌平常的锦瑟。
    说起来楚宇并非是蓝欣那样一个以容貌自诩的肤浅女人,她被提醒后便立即意识到锦瑟身份不凡,不可轻易得罪,至少在她还不明确对方的真实身份之前,但是她自认也是楚家的嫡小姐,身份尊贵不凡,连皇族她都尚且不放在眼里,何况是区区大周贵族。
    这样一想,她的面色便也缓和了几分,甚至对着锦瑟微微颔首以为招呼,只是态度上对着锦瑟仍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傲然。
    “原来是凤九小姐,幸会。”
    可锦瑟却并不理会她,反而对着身后的楚秀云皱眉道:“还畏畏缩缩的做什么?进来!”
    她脸上带着优雅和煦的笑容,仿佛和楚秀云是多年的好友,甚至还拍了拍她的肩膀:“楚家名门望族,想必也是懂得长幼有序的规矩,你可是这位楚家小姐的堂姐,她怎么会把你赶出去呢?这可不像是个礼仪之家出来的大家女子该有的风范啊。”
    楚秀云顿时觉得心头一热,自家的堂妹对她百般嫌弃看不起,反倒是萍水相识的凤九对她一力担当,处处维护,这才叫仗义不是?这一瞬间,楚秀云只觉得自己这个朋友是交对了。
    楚宇面色微微一变,但她刚要开口,整个人就忽然被锦瑟投射过来如琉璃般的美眸给吸引了,那眸光深不见底,流光潋滟,闪烁着耀眼迷人的光华,顿时呆了一呆。片刻后,楚宇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柔和的微笑,她欣然而落落大方附和道:“来者是客,我自然也是欢迎的。”她说着,遂又对着其他人道,“各位,今日我有贵客招待,还可各位移步去二楼其他房间玩乐,自有管事会招待各位。”
    看她前后不一的模样,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心里疑惑不止,但既然楚宇已经出声,她们自然不好久留,干脆纷纷告辞离去,
    屋中闲人散去,室内瞬间一片静谧。唯有此时珠帘屏风后的韩琛依旧一动不动,他目光定定地看着锦瑟,忽然就微拂衣袖,风雅如玉的起身,毕恭毕敬地跪地施礼道:“奴见过大周亲王殿下。”
    锦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楚秀云整个人都像傻了一样,她转头看着锦瑟,语气结巴地道:“亲……亲王殿下?”前一刻她还在想着要和这位凤九做个好姐妹,后一刻人家就显露真身变得高不可攀,这也太戏剧化了吧。
    惊愕中的她甚至没有发现一旁中了摄魂术的楚宇同样正恭敬地对着锦瑟施礼,这就是锦瑟如今的实力,只要她想,她可以让任何一个没有武功没有定力的寻常人对她俯首称臣,但是这珠帘后对她行礼的少年还是不由地让她刮目相看,不是每一个男子都能在面对如今的她依旧持有足够的定力的。
    这个少年不简单,但随即她眸光一转,也发现到了这个美少年似乎对她有些热切。
    “你为什么会认得本王?”此刻,她眼波流转,声音清越,如同一个氤氲的梦,摇曳而梦幻,唇边的笑意更是别有深意,若是常人看到了,恐怕早已被彻底迷去了心志。
    韩琛完全不敢抬头和她对视,声音更是带上了几分含蓄的暗示意味:“奴曾去过大周宫廷……”话语欲言又止,听得锦瑟微微蹙眉,她恍然意识到,这位少年恐怕就是被自家姐妹们祸害了的西塘少年之一,思及自家姐妹们对他们这些无辜少年曾经做过的事,饶是如今的锦瑟也是觉得有些汗颜和惭愧。
    “你起来吧,先坐在一旁。”他既然出声对她施礼,态度如此恭敬,就显然有求于她。反倒是一旁的楚秀云,始终是心事重重的状态,看着锦瑟整个人都拘谨了许多。
    不经意间,却见锦瑟随意地对她笑了笑,眼神像是春风一抹,瞬间抚平了她心头的不安,让她意识到这位凤九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凤九。
    “楚小姐。”听她疏冷的语气,在场的人都明白锦瑟这一声楚小姐自然不是称呼楚秀云了,“本王听说你是太父陛下的侄女,看来你也是经常能见到他了?”
    “我只是偶尔入宫能随着奶奶远远见上陛下一面,并不曾说过什么话。”在摄魂术的面前,楚宇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完全的和盘托出。
    “哦,不是说你是他最喜爱的后辈子侄?”锦瑟笑着瞥了一眼楚秀云。
    “太父陛下容貌过人,天人之姿,我哪里有资格被他放在眼里,寻常入宫觐见时也多是奶奶入殿,我在殿外候着,除非太父陛下离开的时候,我才能远远地瞥到一眼,而且我时常将宫中其他贵人赏赐的物件说是太父陛下赏赐的,这样也可以让旁人以为太父陛下对我不一般,对我来说能看到陛下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楚宇说到这里,居然面色微红,几乎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
    楚秀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原来这就是寻常堂妹在家里炫耀吹嘘自己如何得太父陛下青眼的真相?
    锦瑟却是心中暗道,这楚宇,说到底还只是个生嫩的小姑娘罢了。
    “行了,你走吧。”她挥了挥手,既然这楚宇没什么利用价值,她也懒得多为难她,“记住,你今日没有见过我,也不记得我们之间说过什么话,听清楚了没有?”
    楚宇点头称是,待得她离开时,锦瑟她面容上春风和煦的笑容也是消失不见,只是依旧眉目转动,风情无限令人着迷,韩琛眼角始终注意着她,不小心又是微微迷惑了一瞬,当即心神一凛不敢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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