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尝试做一下这个乳酪,这个感觉很不一样,他里面放了什么?”
    喻言:“柠檬汁。”
    “原来如此。”安德恍然大悟脸。
    “你的意思就是这个比我做的好吃。”喻言面无表情。
    “的确如此。”混血的男人微微一笑,顿时引来旁边一桌几个小姑娘轻声兴奋惊叫,“我就是这个意思。”
    “……”
    即使不太情愿,但是喻言也不得不承认,这家店的西点师水平确实应该是在她之上的,几块不同种类的甜品吃下来,几乎每一种都能让她惊奇并且有期待感。
    怪不得队伍排的那么夸张。
    认识到这一点以后,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倏地站起身来,抿着嘴绑头发。
    她摘掉手上的表随手丢给安德,晃了晃脖子,换了衣服进后厨挑战自我去了。
    后厨半面都是浅琥珀色落地大玻璃,可以看见里面的人双手撑在操作台面上,面前两张纸。
    喻言垂着头视线落在两张纸上,思考了一下,开始唰唰唰的在上面写写画画。
    汤启鸣刚好在这个时候找来了。
    女生长发撩起来,露出脖颈一片白皙肌肤,绑成马尾以后整个人的气质显得干练了不少。
    汤启鸣推开门一进来,就直直走过去,对旁边的服务生理都没理,走到玻璃前,视线直直看着。
    浅色玻璃后面,颜果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喻言肩膀,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喻言闻言抬起头,偏过来,看了他一眼。
    然后又转过去了,一手拿着笔,一手在台面上不急不缓,一下一下的敲。
    一副完全把他当空气的样子。
    汤启鸣微微皱了皱眉,也不走,就站在那里看着她。
    一边的安德叹了口气,摇摇头。
    倒是一边的颜果有点不忍心,主动出去把汤启鸣拉到边上去说了几句话。
    等喻言在纸上写画完准备开始动手试做,仰着头活动着脖颈,偏过头看过去的时候,汤启鸣人已经不在了。
    她收回视线,颜果正好进来,手里捏着一张纸,递过来。
    喻言接过,在小姑娘开口前直接道:“他让你给我的?”
    颜果点点头。
    “哦。”喻言完全不好奇上面写了些什么,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了。
    颜果在旁边看着,欲言又止。
    喻言注意到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单手撑着冰柜:“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
    小姑娘低低头,声音细细软软:“我只是觉得,有什么话可以谈一谈,万一是误会呢,我觉得喻老师的男朋友是很好的人。”
    “他就让你帮他送个纸条你就觉得他好了?”
    喻言觉得好笑,走过来用空着的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也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小朋友,看人要用心啊。”
    隔了一天便是周末,店里一周最忙的两天,喻言直接冒着失去一个完美合作伙伴的风险把安德的手机号拉黑,说到做到,约上闺蜜排毒去了。
    她出门出的早,干脆直接去季夏公寓找她。
    高级公寓住宅楼,一楼玻璃大门需要刷卡进。
    喻言回国小半年,跑季夏家勤快的门口门卫小哥都已经认识她了,甚至还在这里小住过一段时间,看见她在玻璃门外招了招手,门卫小哥便也直接过去帮她开了门。
    喻言走进来,笑着跟他道了谢,刚好叮咚一声轻响,电梯到了一楼。
    快走了几步,就看见斜对面的电梯门开了一半,门前一个男人迈开步子走进去了。
    有点眼熟的侧影一晃而过,喻言恍惚了一下,没来得及多想,赶紧小跑着过去趁着电梯门没关钻了进去。
    她一进电梯,抬起头,就愣住了。
    电梯里,男人清冷站在那里,唇色很浅,漆黑眼眸懒洋洋垂着看她,眼底有淡淡青色。
    他今天穿一件连帽白卫衣,显得他皮肤更加苍白。
    电梯门在她身后缓缓闭合。
    喻言:“……”
    真是阴魂不散孽缘不浅,怎么在哪里都能遇到他。
    喻言垂眸再次下意识看向他的鞋,黑色vans经典款。
    一个礼拜遇见了他三次,这个人的鞋倒是没一次重样的。
    她强忍住想把他拽着头发丢出去的冲动,假装漫不经心毫不在意完全没认出他来的样子转过头去,背对着他。
    封闭的金属盒子里一片寂静,电梯开始缓缓上升。
    喻言视线落在右侧电梯楼层按钮上,两排长长的按钮,孤零零只亮着一个18层。眼珠转了一圈,她背对着他,很慢眨了眨眼。
    往旁边走了两步,喻言右手食指伸出一根,不慌不忙地,把从第9层开始往上一直到第18层中间的全部楼层,一个一个按亮。
    等她连着都按完,电梯刚刚好停在9楼。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
    喻言垂手,扬了扬下巴,唇边勾起一抹微笑,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出了电梯。
    而她身后的电梯里,江御景看着从9到18亮了一整排的按钮,沉默了。
    一报还一报。
    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4章 第四颗糖
    等江御景坐着的电梯一层一层的停完,终于到了18层进门,屋子里面mak战队的队员们早就已经玩嗨了。
    客厅正中央支了张方桌,几个男生四面围着坐了一圈。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推推镜框,修长好看的手指捏着一张牌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到桌子中间。
    “九条。”他眉眼清淡,金丝边的眼镜镜片有一闪而过的反光。
    坐防盗门正对面的是个小胖子,听见关门声抬起头来,笑呵呵:“景哥回来了啊。”
    他小两层的下巴抖了抖,“一饼。”
    “碰!”背对着门坐的,他们的新中单pio小炮捡回那张一饼在自己牌面前码好,回头笑的和他那一头白毛一样灿烂,“景哥披萨吃不?”
    江御景沉着眸,周身气压有点低,仿佛每一根头发丝儿上面都写着‘我现在不是很高兴不要跟我说话’。
    他侧过头去,看了一眼沙发旁茶几上的披萨盒,走过去,窝进沙发坐下。
    沙发里还坐着个男生,娃娃脸,一双圆圆的鹿眼,眼角下垂。
    娃娃脸原本在玩手机,见他过来抬起头,表情冷漠:“怎么这么慢。”
    江御景抽出根烟来咬着,一双大长腿随意的前伸舒展:“正常来说,我应该五分钟前就坐在这里了。”
    “然而?”
    江御景没再说话了,嘴角塌了塌。
    不远处麻将桌上,mak战队教练苏立明啧啧出声,摇了摇头:“艳遇呗。”
    浪味仙码牌的手指一顿,习惯性推眼镜,声音里充满了怜爱和慈悲:“五分钟啊。”
    胖子反应过来,沉默了一下。
    小炮:“……五分钟啊。”
    “五分钟,够不够交换一波电话号码?”胖子望天,纯洁状。
    浪味仙听不下去了:“你们不要乱带节奏,景哥的女朋友不是大龙吗,我被景哥绿了我失恋了我女朋友没了,你们失去了你们的打野。”
    胖子翻了个白眼:“你丫装个屁,你自己说说最先说话的人是你不是你?”
    浪味仙:“自摸,胡了。”
    “???”
    两圈搓下来,苏立明喊停,把麻将一推,赶他们去吃饭。
    麻将之所以被称之为国粹就是因为他毒性不浅,具体表现在,大家都没打够。
    胖子手里捏着一块披萨坐在沙发扶手上,痛心疾首:“紧张起来啊兄弟,春季赛怎么回事啊?第四?老mak的脸都被我们丢尽了你们还有心思打麻将?”
    mak战队春季赛前半个月辅助the one出了车祸手臂受伤,而中单也不声不响在此时单方面要求解约走人了。
    过了转会期转会需要付大笔违约金,代价是肥肠大的,看来是蓄谋已久并且意志坚定。
    事发太突然,导致mak根本没时间反应过来招新中单,不得不从二队提了两个人上来,强练了一个礼拜去打lpl。
    于是结果几乎是每个人意料之中的,下路有江御景撑着还好,中路到季后赛几乎崩的补不过来。
    两天前mak挤进四分之三决赛,并且输给对手au战队止步四强。
    不过还好是春季赛,mak的队员也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所以心态还算轻松。
    应该说是太轻松了。
    比如,比完放假第二天,一群人就一起来到了the one家打麻将,美其名曰迎接辅助大佬荣誉归队趴。
    小炮坐在沙发扶手上叼着披萨,上面的奶酪拉的好长:“那场比赛我看了,景哥对线真的强。”
    胖子乐了:“那你看au的中单咋样?和你比的话。”
    “五五开吧。”小炮说,“他跟他的打野加起来的话。”
    他这话讲的嚣张,苏立明挑了挑眉,拍拍小炮的肩:“小伙子不错的,等春季赛打完,我找时间跟au约场练习赛给你练练手。”
    浪味仙抽了张纸巾擦擦手:“中野联动?不存在的,给你足够的个人空间天秀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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