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得到了车蓉蓉会用房子办理抵押贷款的保证后,曾雯傍晚与冯英哲共进晚餐时,就十分得意地告诉他自己已经搞定了启动资金的事。而那一资金来源让他无法不大吃一惊。
    “什么?车蓉蓉答应给你一百万,怎么可能?就算你和她再是关系铁的好姐妹好闺蜜,她也没理由给你这么大的一笔钱吧。”
    曾雯最初并没有明说原因,只说这是一个秘密。冯英哲老于世道,猜出她手头一定握住了车蓉蓉的什么把柄。于是吃完晚餐后,他故意带她去酒吧泡吧,哄她喝了不少酒。借助酒后吐真言的方式,他终于从醉醺醺的女友嘴里掏出了那个秘密。
    “……知道吗……蓉蓉她……只要我开口向她要钱……她就……不敢不给……要知道……我可是……一直……一直在帮她……保守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哦。”
    弄清楚了那个天大的秘密究竟是什么秘密后,冯英哲大喜过望:车蓉蓉,之前你一直各种无视我,不甩我。这下子,我不让你自动跑上门来投怀送抱就不姓冯。
    冯英哲与曾雯交往不久后,就认识了她的好朋友车蓉蓉。
    对于以猎艳为人生终极目标的冯英哲来说,他是很乐意顺便把女友的闺蜜也拐上床的。可是车蓉蓉偏偏很不待见他,不但从没有给过他一次好脸色,还一再劝过曾雯别再和他这种已婚男士交往——这些都是曾雯亲口告诉他的。
    因为有着一副好皮囊,冯英哲在女人群里一向如鱼得水左右逢源,还从来没有他搞不定的主儿。车蓉蓉偏偏破了这个例,这让他十分不爽却又无可奈何。人家就是不卖你的账,你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他可不想把自己折进监狱里头。
    从曾雯嘴里得知了车蓉蓉原来曾经犯下过失杀人罪,还一直没被抓,冯英哲终于看到了“俘虏”这个女孩子的大好机会。第二天,他就洋洋得意地打电话找车蓉蓉。
    冯英哲给车蓉蓉打了两个电话,她都没有接听。因为她一直很不喜欢这个明明结了婚、却还在外头拈花惹草的男人,各种不赞成曾雯与他交往。现在既然与曾雯的友谊都已经破裂了,况且自己的心情又那么糟糕,自然是更加懒得搭理这个讨厌的男人。
    车蓉蓉不接电话,电话就自动转入留言信箱,冯英哲于是给她留了一条语音信息:“蓉蓉,昨晚阿雯喝多了,说起了你们当年在大学时代的往事。关于你那个易拉罐的故事,真是令人震撼啊!”
    冯英哲的这条语音信息,对车蓉蓉来说简直有如晴天霹雳。仅仅只是曾雯知道这个秘密,就已经让她疲于应付了。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还在酒后把这件事透露给了冯英哲。冯英哲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把柄落在他手里,她知道自己肯定也要被他勒索的。
    听这条语音信息时,车蓉蓉独自一人站在单位的女洗手间里。她感到一场灾难就像一块大陨石,从天空中笔直地照准她的脑袋飞来了。又好像突如其来发生了一场大地震,屋顶,地板,连同她自己都一起坠落下去。她虽然还站在屋子中间,却完全感觉不到自己了……
    车蓉蓉这天只在单位上了半天班,下午她请了病假。因为她的脸色极其难看,经理对她“生病”的事毫不怀疑。还好心地交代她直接打车去医院,车费公司可以报。
    车蓉蓉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回了自己那套单身公寓。一进家门她就开始哭,哭了几乎整整一个下午,眼泪都快要哭干了。
    傍晚的时候,哭了一下午,也想了一下午的车蓉蓉,给冯英哲打了一个电话。直截了当地问他:“你想干什么?”
    冯英哲厚颜无耻地嘿嘿一笑说:“车蓉蓉,如果我说我想干你,你会生气吗?应该不会吧,毕竟你现在压根就没有生气的资格。不是吗?”
    冯英哲的这一答复并不令车蓉蓉感到意外。昨天,曾雯已经开口索要了她个人名下的所有财产,她也不得不答应了她。冯英哲很清楚这一点,知道自己再想要钱是肯定没有了。而且对于他这种色鬼来说,要人恐怕比要钱还更具吸引力呢。
    不过,尽管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但冯英哲厚颜无耻的话语,还是气得车蓉蓉一阵胸膛起伏。极度的愤怒,让她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车蓉蓉,我想要干什么已经告诉你了,请问你的回答是什么呢?”
    车蓉蓉还试图用曾雯来吓退他:“你来找我的事,曾雯应该不知道吧?你就不怕我告诉她吗?”
    “我当然不会让她知道了,而且我相信你也不会告诉她的。要知道女人吃起醋来相当可怕,如果她认定是你在跟她抢男人,你只会更麻烦。你一定不想的吧?所以,这件事就算是咱们俩的小秘密吧。怎么样?言归正传,你的回答到底是什么呀?如果答案是否,那我可要伤心的。如果我伤了心,会做出什么事来可就不敢保证了。”
    车蓉蓉深吸一口气,硬生生逼回了满眶的泪水,机械地说:“我……还需要考虑一下,才能回答你。”
    “车蓉蓉,你矫情什么呀!只是陪男人打上一炮就能解决的问题,还非要考虑。未必你还是处女吗?”
    车蓉蓉忍无可忍地大喊了一声,并滚落两行热泪:“没错,我还是处女,所以我需要考虑,可以吗?”
    这些年来,因为往事的浓重阴影,让车蓉蓉一直没有心情交过男朋友。她总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幸福,因为她曾经害死过一条人命。所以,她从来没有和任何男人有过亲密接触,一直还是处子之身。现在冯英哲利用她的秘密威胁她,想要她陪他上床。这意味着她要把自己的清白之躯交给一个如此不堪的男人,她实在无法那么轻易地就点头答应。
    冯英哲出乎意料,又惊又喜地说:“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倒是可以给你一点时间考虑了。毕竟处女我遇得少,所以可以给予优待。你需要几天时间考虑呀?”
    “最少三天。”
    “好,我会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清楚。三天后,如果你的答复不能让我满意,就后果自负。”
    第112章
    与冯英哲通完电话后,车蓉蓉握在手中的手机无力地滑落在地。然后她双腿一软, 整个人瘫坐在地板上, 再一次抱头痛哭起来。
    对于自己眼下的处境,车蓉蓉越想就越是绝望。因为年少时的一次无心之过, 她失手害死了一条人命。从此, 她的生活被彻底摧毁了。就如同一个被震过的陶瓷器皿,外面看上去虽然还是好端端的,可内里早已经四分五裂。
    这七年来, 车蓉蓉一直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为了赎罪,她每周都去福利院或老人院做义工;每年定期为希望基金捐款;可是,尽管做了这么多赎罪的事, 她的生活却还是不能重返正轨,反而被昔日好友一步步逼上了绝路。
    车蓉蓉是个聪明人, 她完全不难预想到, 在曾雯与冯英哲的双重威胁下, 自己以后的生活将会是如何的悲惨。曾雯会像吸血虫那样不停地跑来吸她的血,榨干她的每一分血汗钱;冯英哲则会把她当成性奴那样任意蹂躏。她最终的下场只能是人财两空——钱保不住,人也保不住。
    这么一想, 车蓉蓉对自己的未来完全绝望了。她想,与其这样活着, 还不如死了算了。自己自杀身亡,那样房子还能留给父母,清白之身也能保住,让曾雯和冯英哲这对狗男女什么都得不到。
    当天晚上十点钟, 车蓉蓉含泪给父母留下一纸遗书后,独自带上一根绳子去了中心公园自杀。
    她不愿意死在家里,因为死过人的屋子不吉利,那样会影响她父母日后出租或出售这套公寓。她选择轻生已经很对不起父母了,无论如何不想再为父母添麻烦。
    深夜的中心公园空无一人,车蓉蓉像个游魂野鬼一样穿过公园,走向一片香樟树林。她打算在这片树林里,为自己短暂的人生画上完结的句号。
    车蓉蓉万万没有想到,当她被人逼得走上绝路时,一只黑猫居然跳出来咬断了她上吊的绳索,阻止了她的轻生。这只通人性的黑猫救了她后,还一直用温柔的叫声抚慰她,让她无法不感动得泪流满面。
    在鬼门关转悠了一圈后,车蓉蓉对于自己的未来忽然有了完全不同的视角与看法。原本,她想用自己的死来摆脱一切。可现在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如果我连死都不怕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那些欺负我的人,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他们想要逼死我,我干脆拉上他们当垫背好了!
    就这样,这趟自杀之旅结束后,车蓉蓉不再一味的绝望,而是愤恨不已地决定豁出去,对威胁勒索自己的曾雯与冯英哲展开反击。
    车蓉蓉决定展开反击后,利用冯英哲给自己的三天考虑时间,思维缜密地制订了一个谋杀计划。期间,因为冯英哲去外地出差了两天,又为她争取到了一定时间用作准备。
    车蓉蓉的计划是先毒杀冯英哲,再毒杀曾雯。利用这一时间差,制造出女方因为男方不肯离婚娶自己,从而愤怒杀人再自杀的情杀案假象。
    为了炮制这一情杀案,车蓉蓉事先设法弄到了氰化钾,再特意购买了一头与曾雯的发型如出一辙的长鬈发,两套一模一样的蓝色印花连衣裙、宽檐草帽以及超大墨镜。
    案发当晚,车蓉蓉把这两套衣裳配饰全部装进一只大容量的双肩真皮背包里。反正草帽是可以折叠的,装进包中毫无难度。然后,她背着包去了曾雯的住所,还带了一堆熟食和两罐啤酒。
    以前友情甚笃的时候,两个女孩经常这样聚在一起。喝着啤酒,啃着鸡爪或鸭脖子,漫无边际地闲聊。所以,这一晚车蓉蓉又带着熟食和啤酒来找曾雯,谦卑地表示想继续与她保持友谊时,曾雯认为她这是自知没有其他退路,所以特意跑来向她示好。没有任何怀疑地就让她进了屋,和她一起吃吃喝喝起来。
    曾雯平时喝啤酒大概有两瓶左右的酒量。而车蓉蓉当晚带去的啤酒是一种果味酒,极易入口。她挑了一罐水蜜桃味道的,酸酸甜甜的味道口感极佳。她不知不觉地就喝光了一罐,半个小时不到就完全醉了。
    曾雯不知道,车蓉蓉带来的这半打啤酒名叫four loko,是美国原装进口的一种果味酒饮料。虽然它喝起来和普通的果味饮料一样,没有任何酒精的味道,但其实是一种蕴含了12%美式酒精度的酒类饮品。
    除此之外,four loko中还含有咖啡因。咖啡因与酒精的结合非常霸道,酒量再好的人,喝两瓶也必倒无疑。所以,four loko还有个特别形象的俗称叫做断片酒。因为喝完之后大脑会完全一片空白,根本回忆不出当时的事情,形成一种完全断片的状态。
    车蓉蓉很清楚这种酒的后劲十足,所以她只是假装在喝酒,其实每一口都只是沾湿了一下嘴唇而已。用four loko酒放倒了曾雯后,她马上戴上手套,取出背包里的两套衣物饰品开始行动。
    车蓉蓉先把那条蓝色印花裙给曾雯换上,再陆续为她戴上草帽与墨镜。因为她平时喜欢看刑侦剧,知道警方可以从个人衣物与饰品上提取dna证物。如果这些东西上没有曾雯穿戴过留下的dna证物,那就会是一个破绽,她可不想引来警方的怀疑。所以,一定要让这些东西在曾雯身上呆一段时间。
    为曾雯换好衣物后,任由她继续人事不省地歪在沙发上,车蓉蓉为自己换上一套同样的装束,再戴上假发出了门。出门前,她还特意从曾雯头上拔下两根头发,准备一会儿在酒店杀死冯英哲后,留在现场栽赃用。
    然而,尽管心思缜密,但车蓉蓉还是百密一疏地忘了把自己伪装成左撇子。出于习惯使然,她进出电梯时都自然而然地伸出右手去按了电梯键——习惯的力量有时候就是这么强大。
    三天的考虑时间结束时,车蓉蓉就给冯英哲打了电话,冷静地表示自己愿意接受他的条件。只是有一个条件,只能在酒店里与他交易,不准他来自己家。她还表示为了保护自己的个人**,希望那是一家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的酒店。
    车蓉蓉已经下定决心要在酒店里杀了冯英哲,当然不希望被监控拍到自己在案发时间出入过酒店的画面。
    冯英哲经常光顾各类酒店,十分了解哪些有监控那些没监控。听了车蓉蓉的这个要求后,他□□地一笑说:“如果要去没监控的酒店,那就只能光顾情侣酒店了。我知道有家情侣酒店很带劲,要不咱们就去那里吧。”
    冯英哲建议的那家唯爱酒店,车蓉蓉谨慎地在网上查了一下。确认了这家酒店的确没有安装监控后,她便同意了这一安排。
    “我现在在外面出差,要后天才能回来。那后天晚上八点半,咱们直接在酒店大堂见面吧。等你哦,不见不散。”
    案发当晚八点半,车蓉蓉准时出现在酒店大堂,与冯英哲一起上楼进入他订好的房间。一进屋,冯英哲就急不可耐地向她求欢,她假装紧张羞怯,要求先喝点酒松驰一下神经。冯英哲二话不说就打电话叫客房服务,要求送上一瓶红酒。
    两杯红酒盛入水晶杯后,车蓉蓉故作不小心打翻了自己的那杯,溅湿了冯英哲的衬衫前襟。他自然而然地放下酒杯,走进卫生间取块毛巾擦拭一番。趁此机会,她在他的酒杯里洒了氰化钾,并迅速用手指搅拌均匀。
    冯英哲从卫生间出来后,端起车蓉蓉重新斟满的两杯酒,嬉皮笑脸地说什么要和她喝交杯酒。
    车蓉蓉没有丝毫抗拒地就喝了。一边轻啜着杯中的酒液,一边看着冯英哲将毒酒一饮而尽时,她心底满是复仇的快意:姓冯的,你这个色狼很快就要“狗带”(去死)了!
    冯英哲在短短半分钟的时间内就毒发身亡了。临死前,他看着车蓉蓉的眼神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显然,他怎么都想不到她会铤而走险地杀人。这一低估,让他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杀了冯英哲后,车蓉蓉将自己喝过的酒杯洗得干干净净,并丢下曾雯的那两根长发在房间地板上。然后拿上冯英哲的手机,离开酒店回到了曾雯的公寓。
    曾雯仍在酩酊大醉中。车蓉蓉再次戴上手套,先取下扣在她头顶的草帽,再摘下戴在她鼻梁上的眼镜,最后让她整个人在沙发上平躺下来。
    做完了这一切,车蓉蓉从背包里另外取出三罐普通啤酒。操纵着醉酒状态中的曾雯用手分别握过几罐啤酒,留下属于她的指纹后,她打开易拉罐的盖子,将里头的酒液全部倒进厕所马桶冲走。再将酒罐随便扔在沙发前,制造曾雯杀人后心慌意乱地喝酒麻醉自己的假象。然后,再将一小袋氰化钾放进她的床头柜抽屉里。
    至于之前放倒了曾雯的那罐four loko酒,空罐与熟食袋全部被重新收回了背包里,这些是车蓉蓉一定要带走的东西。
    守到午夜十二点过后,车蓉蓉利用曾雯的指纹解锁她的手机,发了一条“妈妈,我爱你,对不起”的信息给她的母亲石凤仙。
    车蓉蓉相信这条形同遗书的短信,将会让警方更加认定曾雯的自杀行为。发完了短信,她再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与冯英哲的那只手机摆在一起。
    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后,车蓉蓉再用水杯冲上一杯混合了大量氰化钾的毒水,然后掰开昏睡中的曾雯的嘴,将整杯毒水都倒入了她的喉咙。
    曾雯很快也像冯英哲一样毒发身亡,看着昔日的好友、今日的仇敌在沙发上痛苦挣扎的样子,车蓉蓉的目光冷静无比,也快意无比:是你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
    然后,车蓉蓉重新换回自己来时的衣物,把作案时穿戴过的裙子、帽子与墨镜重新塞进背包,拉开房门走出去。走廊上空无一人,她脚步轻悄又飞快地闪进了安全楼梯间,按照原路离开了这栋公寓楼。
    在警方亮出的证据前,车蓉蓉无法否认自己与七年前那桩高空坠物案毫无关系。因为,砸死人的那个可乐罐上有她的指纹与dna证物,足以证明当时是她在喝那罐可乐。不过,她却还是有办法抵赖了。
    恢复了镇定的车蓉蓉,一脸貌似无辜的样子对马啸说:“警官,这罐可乐当时的确是我在喝。可是,并不是我把它扔下楼的。而是曾雯不小心把它碰下了楼。”
    反正曾雯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所以车蓉蓉大可以把自己的过失都推到她身上。七年前发生在理工大学图书馆楼顶天台的事,她将原本是自己的过错都移花接木给了曾雯。声称自己接电话的时候,曾雯不慎碰翻了她搁在水泥栏杆上的可乐罐,结果才导致了那场一死两疯的不幸事故。
    马啸当然不会相信了,冷冷一笑说:“曾雯都已经死了,你说什么都行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一瞬不瞬地盯着满脸真诚的车蓉蓉,雷霆不疾不徐地问:“是吗?如果碰翻那只可乐罐的人是曾雯,那么为什么事发后性情大变的人却是你呢?还有,如果曾雯是当年的肇事人,就意味着这么多年来你手握着她的一个重大秘密。为什么却不是你找她借钱,而是她找你借了十万块?”
    马啸也说:“是啊,我们已经调查过了,曾雯找你借钱时,你手头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现金,那十万块钱是你东拼西凑借来的。为了什么宁愿自己背上一身债,也要借钱给曾雯呢?这未免太不合情理了吧?除非,曾雯知道你就是当年高空坠物案的肇事人。所以她来找你借钱时,你才只能别无选择地借给她。不是吗?”
    车蓉蓉依然嘴硬:“当然不是了,因为我和曾雯是好朋友,她妈妈就和我妈妈一样,我既然能借得到钱就当然要帮她了。”
    雷霆一声嗤笑:“这么说,年度最佳好朋友的人选非你莫属了。”
    “朋友之间不就是应该互相帮助嘛。”
    “车蓉蓉,不管你怎么狡辩,这桩高空坠物案你也依然是第一嫌疑人。不是你想要把它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就能了事的。”
    车蓉蓉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了。她虽然一脸蒙冤的表情,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隐秘得意。并楚楚可怜地说:“可是警官,当年发生的事真是曾雯失手造成的结果。就算上了法庭,我也还是会这么说。因为这就是事实的真相了。”
    法庭上,疑点利益归被告。既然七年前的楼顶天台有曾雯与车蓉蓉两个人,那意味肇事的可乐罐一定是其中一人扔下楼的。车蓉蓉如果始终坚称那个人就是曾雯,审判结果会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疑点利益归于被告”原则又称为“存疑时有利于被告”原则,指在刑事诉讼中遇到事实无法查清或查清事实所需成本过高的情况,依有利于被告的原则判决。该原则是刑法通过限制国家的刑罚权,从而保障行为人自由的机能的体现。
    因为相对国家机关的强大,被告人的力量要小的多,公安、检察机关的侦察能力、执行力量都远胜于被告人个人的辩护能力与保护力量。当公安、检察机关所获取的证据都不能达到使人们消除合理怀疑的程度,理所当然只能作出有利于被告人的判决。
    雷霆忽然有所了悟:“你之所以要杀死曾雯,除了她一再勒索你之外,也还有这方面的因素在内吧?如果当年的案子被翻了出来,你就可以把一切都推到曾雯身上,反正死无对证了。”
    车蓉蓉满脸无辜地睁大双眼:“警官,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阿雯从来没有勒索过我,她的死也与我无关,你们可别冤枉我。”
    “冯英哲与曾雯遇害的案发当晚,你在哪里?有不在场证据吗?”
    对于马啸的这一问题,车蓉蓉好整以暇地回答说:“我在家里睡觉,我一向有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我一个人住,当然找不到人来证明我就在家睡觉。不过,你们应该也不能证明我跑出去杀了人吧?”
    车蓉蓉连七年前的高空坠物案都不肯承认,又如何会承认曾雯的死与她有关呢,更遑论冯英哲的死了。雷霆与马啸对视了一眼,知道这场审问可以到此为止了。除非他们能找到更多的证据,否则车蓉蓉这座人肉碉堡是无论如何攻不下的。
    于是,两名刑警只能先以车蓉蓉涉嫌七年前理工大学高空坠物案为由,先暂时扣留了她。
    车蓉蓉两名警察的押送下,走出审讯室前往留置室时,池清清正好跑来找雷霆。
    在走廊上与车蓉蓉迎面相遇的那一刻,池清清自然而然地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十分意外地一怔:咦,这不是上回在中心公园小树林里自杀的那个女人吗?她干什么了?为什么被抓了?
    怀着这样的疑惑,池清清一见到雷霆就询问开了:“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年轻女人被人押走。她干了什么呀?”
    “哦,她就是车蓉蓉,双尸案的重大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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