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眼神一动, 心跳都停止了,终于在此刻松了手。
    手//枪吧嗒一声,干脆利落触地。
    又被脏辫抢了过去。
    昔日看电影,看书时,无数人面对这样的抉择, 都选择丢枪卸甲, 哪怕知道失去武器后照样是砧板上的肉, 也义无反顾这样做了。
    他曾以为自己不一样。
    人活一辈子,要死就死, 要生就生, 何必死都死得那么狼狈?
    可事到临头, 他才发现他要求不多, 她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为了那一秒,他只能丢盔弃甲。
    下一刻,满头是血的络腮胡爬了起来,先是一脚把薛定踹倒在地, 随即一巴掌对准祝清晨的脸狠狠扇了过去,嘴里骂了句臭//婊//子。
    额头被她用虎头钳砸破,疼痛难当。
    因此他下手极狠,丝毫没有因为她是女人而怜香惜玉半分。
    祝清晨的头猛地偏向一侧,浑身都颤了颤。
    面颊迅速肿起来,疼到麻木,她能感觉到口腔被牙齿磕破,咸咸的液体在舌尖蔓延开来。因动作剧烈,头发也披散下来,遮住了肿起来的脸。
    她咽下那口血沫,一声都没吭,任由头发遮住面颊。
    只要他看不到。
    看不到就好。
    薛定在这一瞬间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想也不想就要冲过来,却被脏辫一把按着脑袋推到车边,面颊再一次贴在车窗玻璃上。
    那把枪再次抵在脑门上。
    他说:“if you move again, she will be dead.”
    (你敢再动,她就死定了。)
    三人之中,络腮胡是头目。
    他撩开祝清晨的头发,审视她片刻,笑了。
    东方女人就是不一样,细皮嫩肉,眉清目秀,那皮肤像是吹弹可破的鸡蛋,娇小玲珑的个头更叫人有征服欲。
    虽然额头被她砸破,半边脸都是血,他也依然笑着说:“i  let you go as long as you beg for my fiveness.”
    (只要你求饶,我就让你走。)
    因为额头上有伤有血,他看上去面容可怖。
    祝清晨从善如流,平静重述,“i beg for your fiveness. please let us go.”
    (求你原谅我,让我们走吧。)
    络腮胡却哈哈大笑,“not like this, babe. i mean i will fuck you until you beg for mercy.”
    说着,还伸手拧了把她的胸。
    他说,宝贝,不是这样的求饶。我的意思是,我会操到你求饶为止。
    薛定猛地挣扎起来,却被人一脚踹中膝盖,狠狠磕在地上。
    他欲再挣扎,却被脏辫用枪托砸在后背上,那人将他撞向车窗,手肘也砸在他腰间。
    那人有枪在手,他根本无法反击。
    咬着牙,薛定一字一顿说:“no matter what you want, i’ll give you,except her.”
    (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放了她。)
    络腮胡却笑得更开心了。
    他说,他这人偏偏喜欢碰别人不要他碰的东西。
    薛定被脏辫死死摁在车窗上,脑后是黝黑的枪//口。
    小车的引擎盖上,刀疤男将祝清晨推倒在上,枪//口抵住了她的太阳穴。
    络腮胡不紧不慢走到车前,捏了捏祝清晨的下巴,忽然一把扯下她的衣服。布料清脆的撕裂声突兀地响彻耳畔,引擎盖上的女人已然没了遮蔽物,只剩下那件布料少得可怜的黑色胸衣。
    他笑着吹了声口哨,目露贪婪,说nice boobs(好胸)。
    枪//口就在脑袋边上,祝清晨很反常地靠在引擎盖上,没有挣扎,只是仰头对上他的视线,轻声说:“let him go. we  have a better time.”
    (让他走,我们会玩得更开心。)
    她的冷静叫人吃惊。
    络腮胡看着她,愣了愣,随即笑了,说no way,他就喜欢当人面干这活儿。
    祝清晨一动不动躺在那,她一早说过,皮囊而已,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儿时也曾看过法制节目,不少轻生少女在被人侮辱后痛不欲生。
    那时候她反常地抬头问姜瑜:“她们为什么要死?”
    姜瑜奇怪地说:“被人侮辱了,心里痛苦,身体和名誉都受到毁灭性打击,寻死觅活无法理解吗?”
    她摇头,确实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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