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事的,我会找我们医院最好的医生给你主刀,用最好的药,一定会很顺利的。”
    “可是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或者是对后代有不良的影响呢?”
    “不会。”
    “真的?”
    “我懂还是你懂?”
    罗素芬不敢说话了,她确实是不懂。
    祁浩笑了起来,热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有些痒痒的:“傻姑娘,别想那么多了,先乖乖地做完手术,剩下的事情咱们以后再慢慢商量,记住了,只要两个人有心想要在一起,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就算你真的没办法调到这里,我去陪你也是一样的,我就不信你们县医院会不愿意接收我。”
    吓得罗素芬一声惊呼:“那怎么行!”
    祁浩却不甚在意:“没有什么行不行的,就看你想不想做而已,对我来说,工作在哪里都一样,可是我喜欢的姑娘,这辈子却只遇见过一个。”
    “祁浩,谢谢你!”
    眼前美人如玉,祁浩忍不住再次慢慢靠近,眼看就要再次接近那曾被暴风雨洗礼过的娇艳唇瓣,突然门外传来重重地咳嗽声,还有许秋阳清脆的声音:“医生好!”
    正要推门进来的值班医生好奇地转头看了她一眼:“你找我有事?”
    许秋阳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找祁医生的。”
    值班医生一边推门进去一边说:“祁医生今天不上班……”然后就看见了站在屋子中间的祁浩和他身旁一脸娇羞的姑娘。
    值班医生咂咂嘴,这气氛不太对啊?
    “祁浩,你今天不是休假吗?怎么回来了?”
    “哦,我帮朋友办个住院手续。”祁浩转身对罗素芬说,“你们在这里等我,电话在那边,你们可以随便用。”
    罗素芬点了点头,有点不太好意思抬头看他。
    许秋阳走进来,看见罗素芬与刚才判若两人的样子,不由得暗自佩服,究竟是祁浩劝解人的能力厉害,还是爱情的力量太过强大呢?
    父母是罗素芬生活中的主心骨,这么大的事情,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瞒着他们,于是就用祁浩办公室的电话机,给罗志强拨了个电话。
    “爸!”电话一接通,听到对方的声音,罗素芬的眼眶就忍不住红了起来。
    带着哭腔的声音把罗志强吓了一跳:“唉哟,这是怎么了?”
    “爸,我想你和妈妈了。”
    “傻孩子,这才几天啊,检查结果怎么样?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啊?”
    “我不知道,爸,这里的医生说我要住院,你和妈来陪陪我好不好?”罗素芬撒娇道,不过还是没有说出要做手术的事,也是怕他们太过担心。
    “好好好,你别急,我和你妈马上就过去。”罗志强连忙说,这个宝贝女儿一直是他的心头肉,在他心目中,对女儿的疼爱甚至比罗建刚那皮小子要多得多。
    “那你们要带多点衣服,可能要住不少时间呢,还有妈妈院子里的那些花草,也要托别人照顾一下,不然回去都得干死了。”罗素芬哽咽着还不忘嘱咐道。
    罗志强的心放轻松了一些,还能记得这些,情况应该不严重。
    不过省城还是要赶紧去的。
    他马上找了刘玉梅,让她请假,回去收拾一下东西,然后直接让司机小陈开车把他们夫妇俩当天就送到了省城。
    至于罗建刚,夫妇俩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暂时不告诉他,让他可以安心学习。
    罗志强夫妇赶到医院的时候,罗素芬的入院手续已经办好,正换了病号服舒舒服服地半躺在床上,许秋阳坐在一边陪着她,削着一个祁浩拿过来的苹果。
    刘玉梅猛地冲进来,扑到床边:“芬芬,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罗素芬无辜地看着她:“妈,我没有哪里不舒服。”
    正好祁浩从外面进来,一边走一边翻看着手里的病历本,没有发现病房里多了几个人:“我已经跟神经外科的邹教授商量好了,他答应帮你做手术了,时间初步定在下个星期三,这几天先做几个身体检查,如果都没问题的话就可以按时进行手术。”
    “你说什么?”刘玉梅叫了出声,“芬芬要做手术?”
    ☆、第66章 见公婆
    祁浩抬起头, 快步走进来:“叔叔阿姨你们到了啊, 你们好, 我是常军杰的朋友,祁浩。”
    刘玉梅虽然着急, 可是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记得的:“原来你就是祁浩啊, 你好, 这次素芬的事真的麻烦你了。不过这手术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祁浩从隔壁床搬来两张椅子,“叔叔阿姨你们先坐, 手术的事不用太担心,我这就跟你们详细说一下。”
    祁浩把罗素芬的情况详细地跟他们说了,还有他计划的详细治疗方案也解释了一边,最后着重强调:“手术的主刀医生是我们全省在这方面最有权威的邹教授, 邹教授有几十年丰富的临床经验, 类似的手术也做过很多, 从来没有失败过, 所以你们可以放心。”
    生病这种事情最怕的就是不知情, 经过祁浩详细且专业的解说, 罗志强夫妇一颗高悬的心终于可以稍微放下来一点儿了。
    在罗素芬的劝说下, 两人去了一趟招待所,把房间定好安顿了下来。
    这个星期主要是进行一些常规的检查和休养,以保证身体状况良好,能够顺利接受手术。
    刘玉梅很会做人,天天都带一些好吃的来医院, 跟周围的医生、护士甚至是病人都打成了一片,这个病区的病人都是脑神经外科的,这些天刘玉梅虚心好学、不耻下问,对脑瘤这个病也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周围真是各种情况都有,有老人家不小心摔了一跤脑血肿要做开颅手术的,也有像癫痫患者一样随时都会倒在地上猛地抽搐一通的,还有一个才十几岁的少年,得了恶性的脑瘤,已经做过手术,可还是复发了,脸色苍白得吓人,小脸尖尖的,只有一双眼睛十分清亮,许秋阳还曾听见他满怀向往地说,等治好病就可以回学校跟同学们一起上课了。
    相比之下,罗素芬这种不疼不痒的情况,真是老天垂怜了。
    在医院里走一遭,总是会让人由衷地感慨,能健健康康地活着真好啊,一定要好好珍惜时光,牢牢把握住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在父母的细心陪伴下,做手术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
    提前一天的时候,罗素芬被人带去剃了个光头,她的心情还算不错,拿着镜子前前后后照了很久,然后评论说:“我觉得我光头也挺好看的。”
    刘玉梅有些得意:“还不是我给你们睡得好,你们小时候啊,老人家都讲究把孩子睡成扁头,后脑勺扁扁的一片,说是越扁就越有福气,我一看,多难看啊,不行,我家孩子可不能这样,所以我给你们睡觉都是两侧轮着睡,你看现在你们姐弟俩这个头型多好看。”
    “对对对,都是妈的功劳。”罗素芬从口袋里拿出祁浩事先帮她准备好的毛线帽,戴在了头上,毛线帽是浅紫色的,还带着两个毛茸茸的小球,戴上去十分可爱。
    “祁浩那孩子还真是细心。”刘玉梅赞赏地看着戴着帽子的罗素芬,这几天母女俩说悄悄话,罗素芬也把她跟祁浩的事跟刘玉梅说了,这孩子就是有这点好,什么事都不会藏着掖着,从小到大有什么心事都会跟妈妈说。
    刘玉梅打第一眼起就喜欢祁浩这孩子,看着就正直、阳光,而且还年轻有为,正是她理想中的女婿人选,最难得的是在得知女儿生病之后还不离不弃,这样的好孩子真是不可多得啊!
    罗志强对祁浩的评价也很高:“小伙子一身正气,好!”
    至于距离的问题,以他们家的能力,走动一下,把罗素芬的工作调动到省城来不会太难,就是想到以后要跟女儿相距那么远,刘玉梅心中还是有些舍不得。
    剃完头回了病房没多久,祁浩居然带着两个人来了。
    这是一对中年男女,男的高大英挺,女的慈眉善目,两人的眉宇之间都跟祁浩有不少相似之处,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家人。
    罗素芬的心狂跳起来,这家伙,怎么都不打声招呼,就把自家爸妈给带来了?他们究竟知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啊,她应该怎么面对才好?
    而且她才刚刚剃光了头发,多丑啊,丑媳妇见公婆也不是这么个见法的啊!
    还没想好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罗志强就先跟中年男人打起招呼来:“原来是你啊,老祁,好久不见!”
    祁父也热情地过来跟罗志强握手:“老罗啊,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啊,一晃眼就是十几年了啊!”
    祁母也一脸欢喜地跑过来,握着刘玉梅的双手:“玉梅啊,怎么十几年过去了,你一点都不见老呢,跟以前一模一样。”
    祁浩和罗素芬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热情万分地叙旧,原来祁父当年还在小县城工作的时候曾经跟罗志强一起共事过,两人关系还不错,后来祁父有了个机会调到省城工作,慢慢地才断了联系。
    过了好一会儿,祁家父母才想起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来探望病人的,这才走到罗素芬跟前,祁母满面笑容地上下打量着她:“这就是芬芬吧,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长得跟你妈妈一样漂亮。”
    祁父也乐呵呵地说:“你才这么大的时候,我和你阿姨还抱过你呢,那时候我们还开玩笑说,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将来长大了可要留给我们家小浩当儿媳妇的,哈哈,没想到你们居然自己认识了,这可不就是缘分嘛!”
    罗素芬没想到祁父一个大男人居然也如此八卦,不由有些窘迫,结果祁母说出来的话更让人绝倒:“就是,当年两个孩子还小的时候,还光屁股一起洗过澡呢!”
    这下连祁浩也忍不了了:“妈,你们就别说这个了。”
    “好,不说了。”祁母仔细看了看罗素芬头上戴着的帽子,“芬芬啊,这帽子你带着还合适吧?”
    罗素芬有些惊讶:“阿姨,这帽子是您给我织的吗?”
    祁母笑着说:“是啊,他那天突然回来让我帮忙织一顶姑娘家戴的帽子,连尺寸都量好了,我就奇怪了,这究竟是哪家的姑娘能让他入眼了啊,没想到居然是你,你这小子,也不早点跟我说是你罗叔叔的女儿,不然我们也好早点过来看看芬芬。”后面那句话,却是跟祁浩说的。
    对于儿子喜欢的姑娘居然是老朋友的女儿这件事,对祁家父母来说是一桩意外的惊喜,其实原本对他们来说,儿子找回来的只要是个女人,他们就已经很满意了。
    这话还要从儿子上医科大学的时候说起,其实儿子还小的时候也是很正常的,因为长得英俊,学习成绩又好,上高中的时候还有不少胆子大的姑娘总是给他写信,他收到信也还知道脸红。
    可是自从上了医科大学之后,这儿子不知道怎么的就再也不跟女同学来往了,反倒是跟那个叫做常军杰的小伙子形影不离,两个人好得恨不得同一个碗里吃饭,同一张床上睡觉。
    刚开始两人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有一次,祁母无意中推开门进了儿子的卧室,却发现那个常军杰半褪了裤子,光着屁股趴在书桌上。
    自己的儿子倒好,跪在他屁股后头,双手扒着两边屁股蛋子,正要凑过去呢!
    祁母吓得差点心脏病发作,虽然事后儿子一再解释他是在帮常军杰看痔疮,可她的心里就是有那么一根刺,后来跟祁父一合计,觉得这个儿子恐怕真的是心理有点问题的。
    那个时候这种事情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无异于洪水猛兽,听见都让人心惊肉跳,更别说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了。
    祁家父母还不敢直接跟儿子说,现在他还知道藏着掖着,万一要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他们要是变本加厉起来,这不是把一家人往死路里逼嘛!
    只希望儿子只是一时兴头起来玩玩而已,慢慢地还是会觉得姑娘家比较好,把心给收回来。
    后来好不容易两人毕业了,常军杰也回了老家工作,本以为距离远了慢慢就能淡下来了吧,可这两人不但整天通信,这孩子还一有假期就往县城跑,说是回去陪陪外婆,可究竟是做什么,就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了。
    一直有些大大咧咧的祁浩还真没有想到自家父母的内心戏那么多,他上了医科大学之后本来就忙,工作之后就更甚,几乎都住在医院的值班室里了,偶尔回家虽然觉得父母的态度有点奇怪,但也以为是因为自己回家比较少造成的,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那次被祁母撞到的那件事,真的就是他们刚好学了肛肠方面的知识,那天常军杰屁股有些疼,怀疑可能是长痔疮了,祁浩便自告奋勇给他看看。
    他们是学医的,本来就是需要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的精神,连摸尸体都不怕了,看看别人的屁股算得了什么,所以祁浩当时想也没想就让常军杰扒下裤子给他看了。
    只是没想到祁母会突然闯进来而已,当时祁浩只觉得丢脸的是常军杰,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只随意解释了一下,哪里会想到这小小一件事居然会被父母脑补了这么多年。
    至于为什么一直不跟姑娘来往,笑话,医学院里能有正常的姑娘吗,一个个彪悍起来比大男人都猛。
    工作以后天天混在医院里,能遇见的姑娘就更少了,他又不想找个护士,到时候大家都要值夜班,家里的孩子谁照顾。
    所以那天,祁浩回到家,跟祁母说想让她帮忙织一顶帽子,并且拿出了一卷淡紫色的毛线的时候,祁母激动得手都抖了:“这是给谁织的?”
    祁浩倒也大方:“你未来儿媳妇。”
    祁母的声音有些发抖:“这是织男款的还是女款的?”
    祁浩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当然是女的啊,你儿媳妇不是女的,还能是男的不成?”
    “女的好,女的好啊!”祁母都差点老泪纵横了。
    祁浩实在是莫名其妙。
    祁母拼着不睡觉熬了一夜把帽子给织好了,织了漂亮的螺旋花纹,还给配上两个可爱的白色绒球,第二天一大早就跟祁父两个人一起站在了祁浩的床头。
    祁浩一睁眼,差点没被床头的两个身影吓得摔下床去:“你,你们干嘛?”
    祁母双手捧着那顶毛线帽子在他面前:“儿子,帽子织好了。”
    “哦,怎么这么快。”祁浩伸手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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