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评论说男主的心理描写太少,就想在番外里丰富一下他的心理。第一次尝试男主视角,与我的视角有些出入。笔力不足,还请见谅。)
    1.
    那日和多年未见的恩师一起吃饭。
    对方还是老样子,嗜酒如命。不顾旁人劝阻,大笑道,也没几年了,且遂了我的意吧。
    我为他斟酒,听他谈及自己的一个得意门生。
    老人家说,那孩子有灵性,丝毫不差当年的你。
    我并不认为这三个字是褒扬。这些年见过太多年轻人,成于此,败亦于此。
    又说,拼命三郎劲儿更不输你。
    我闻言笑了,可以约个时间一聊。
    是个相当年轻的男孩子,干净,挺拔。人如其名,若鹤之姿,林鹤然。
    虽然年龄差了十多岁,倒很有共同语言,聊中西方建筑史,又聊桥梁结构设计。
    末了,他提起中资环球最新开展的项目,与市政和A大三方合作,是个名利双收的好机会。
    我再明白不过他的意思。
    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有野心是好事,但也是坏事。他并不像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拿起外套正欲离开,他叫住我,说道,我能为您做的事有很多。
    这句话听来实在耳熟,耳熟到让我无端想起那双眼睛。
    2.
    我问她,你能为我做什么。
    她急切地说,我能为您做很多。
    我笑道,没有需要你为我做的事。她笃定道,会有的。
    尔后才意识到,她的笃定是对的,我需要她的陪伴。
    明了她的诉求与心思,也清楚是个身世凄惨,值得可怜的小姑娘。只可惜世上悲惨之人实在太多,也可惜我没有她想象中的慈悲胸怀。
    却依旧把人留下了。
    侄子大发雷霆,指责我的不轨之心,我不予否认。
    说睹人思人并不合适,因为太久没有想起,亦不会再想起。
    3.
    参加完友人的葬礼后,去看望正接受戒毒治疗的侄子。尽管这里有世界上最优秀的医疗团队和最高端的医疗设备,仍旧缓解不了他一丝痛苦。
    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我有责任。
    他哭着求我,想见她最后一面。我应允,带她去了伦敦。
    再见到他时,他没有哭闹,平静地求我,三叔,我想安乐死。
    我说,一切都会好的。
    他笑了笑,说折磨他的不是毒瘾,而是心瘾。
    他痛哭流涕,三叔,我爱她,没有人比我更爱她。
    他竟求我,三叔,我求求你,让她和我一起死。
    只当他毒瘾发作,胡言乱语。
    却不禁回想起她那天说的话,我想活下去,我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
    她好像一直如此,顽强到不可思议。
    不久后,伦敦传来坏消息。老爷子油尽灯枯,也随着去了。
    我自此再没回过梁家老宅。
    4.
    吻她,与她做爱。
    我不得不开始正视自己的欲望,也不得不开始控制自己的欲望。占有与摧毁的欲望来源于某种畸形的感情,这种感情令人困扰。怜悯她,疼惜她,我确实动了本该没有的恻隐之心。
    我知道两人相识已久。
    她善于伪装自己的情绪,这是她安身立命的的手段,很聪明。但也愚蠢,或者说是天真。
    他们之间的过往与我无关,却也没有大度到放任两人继续纠缠。
    给予她卑劣的惩罚,听她向我保证,看她流泪。最后,吻了她的额角,道了声晚安。提醒她不该因此落泪。
    5.
    她又一次求我,求我放过他。我看着她,不给她说谎的余地,再问,你求我什么。她不改回答,要我放过他,也放过她。
    我早该放手。
    想看看两人能折腾到什么地步,无论落得什么下场都是咎由自取。但终究做不到无动于衷。
    看着她跳入泳池,看着她在水中狼狈挣扎,也看着她一心求死。
    她质问我为什么阻止她,未来得及解释,她讽刺道,你们都是一类人。
    也罢,我不否认。
    她下不去狠手,绝望地在我怀中痛哭。
    自以为知道她想要什么,却也只是自以为。
    带她去了多年前去过的岛屿,听闻是世间最接近银河的地方。
    女孩子应该会喜欢这种浪漫,她欣然应允。
    《写给无神论者》中有这样一句话:它们浑然不觉我们身上的形形色色,只是壮丽地存在着;它们全然不察我们内心的所忧所虑,却仍能抚慰我们的灵魂。
    万物都将化为尘埃,生死也微不足道。
    面对眼前的震撼之景,我想她或许已经明白。
    我邀她共舞。
    祝她生日快乐,祝愿她有一个美好的二十岁。
    无法抹去那段让她痛苦至今的记忆,那就只好给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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