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虞从浴室出来时,商陆正坐在落地窗旁,静静看着外面的雨幕。
    面前桌上,放着他喝剩的半杯酒。
    在赵虞的记忆里,认识他三年,除了必要的应酬,他不碰酒。
    但就算是应酬,他也不曾把自己喝醉过。
    不抽烟,不爱酒,也不沉迷女色,哪怕有她这么一个专门供他发泄欲望的情妇在身边,他也从来不纵欲。
    他是赵虞见过的,最能克制自己的人。
    有时候赵虞甚至会怀疑,这个男人是冷情冷心的,尽管他在人前总是笑得很温和,表现得很温柔。
    赵虞本也想给自己拿个杯子喝上一杯,但一看那个纯手工制作的酒瓶,便又作罢。
    商陆显然明白她的心思,目光扫过酒瓶,又看了她一眼,那意思是,想喝就喝。
    他对她一向大度,跟在他身边时,所有吃的穿的用的,她都可以跟他一个标准。
    但赵虞没喝。
    他的东西,凡是好的贵的,她一概不碰。
    已经收了他的包养费,其它方面,能划清界限的,她会尽量划清。
    她知道,他也一直都跟她保持着距离,他们之间,身份清晰,泾渭分明。
    商陆问:“你跟着薛子昂,真是为了钱?”
    明明是疑问句,但其实答案他再肯定不过,所以赵虞沉默。
    商陆的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三年前,我们遇到那天……那个人,是不是薛子昂?”
    赵虞看着他,笑了笑。
    他也忽地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应该不是他,他虽然风流,但还不至于,会做那种事。”
    顿了顿,他又问:“赵虞,你回国来,是为了复仇?”
    赵虞笑:“商总想知道我的事,随便托人一查就全都清楚了。”
    这次换商陆沉默。
    他确实是很容易就能查到他未知的那一部分,毕竟,他知道唐曦的存在。
    然而整整三年,他都没查过。
    因为除了夺回商家家业,他不会在任何人任何事上浪费时间与精力,三年前愿意帮她改身份,带她出国,已经是破例了。
    空气再次陷入宁静。
    那个热水澡,驱除了赵虞身上的寒意,也让她恢复了冷静。
    而她刚才那句话,又帮商陆找回了理智,更让先前弥漫在两人之间的那股微妙气息,瞬间荡然无存。
    许久后,赵虞突然问:“做吗?”
    商陆转头看她,她笑道:“这次不收钱,当是感谢你今天帮我。”
    商陆看了她两秒,朝她伸出手。
    她乖乖递手上去,被他用力一拉,拽进怀里。
    她穿的是他的睡袍,很宽大,只在腰间系了根带子,将整个身子拢住。
    腰带一松,睡袍往两边散开,露出她光裸的身躯。
    内衣连同那条连衣裙都被她扔进他洗衣机了,里面自然什么都没穿。
    商陆左手揉上她的乳,右手掰开她的腿直探穴口,一上一下两个地方同时抚弄。
    赵虞轻喘着,伸手搭上他衬衫的扣子,一颗颗往下挑开,在结实的胸膛上摩挲了一会儿,又慢慢去解他裤子。
    火热的性器毫无阻隔地落入她手中时,已是全硬的状态,她握着套弄十几下,便挪着臀将腿心凑近。
    知道她准备好了,商陆撤开手,抓着她的腰和臀,按向被她扶稳的性器,很快插了进去。
    充实的饱胀感让赵虞舒服地哼了一声,双手撑住他的肩就开始上下律动,一下下吞吐着他的欲望。
    这个姿势让他入得极深,不仅能狠狠捣弄敏感的花芯,也使他的性器被含得更深更紧,绞得他呼吸声越发粗重。
    但这个姿势,他们不常用。
    在他面前,她很少这样主动,也很少发出淫声浪语。
    因为他不喜欢。
    刚跟在他身边时,为了尽好情妇的职责,她还特意变换着风格与他上床,以为他会喜欢那种刺激。
    结果,他喜欢的,一直都是她被他压在身下操干得满目泪光、楚楚可怜的样子。
    赵虞想,或许是因为他失去了太多东西,已经不够强大,在床上时才需要靠虚弱无助的她来找回点什么吧。
    听着她没有刻意压制的呻吟,看着她晃得眼晕的乳房,商陆终于低下头,将一颗乳尖含入嘴里,吸舔轻咬。
    “嗯……”赵虞抓紧他衬衫,仰着头娇喘吟哦,感受着他的唇舌从一粒乳头移到另一粒乳头,然后又啃噬着她的锁骨和颈项。
    但他没吻她的唇。
    他们很少接吻,甚至赵虞觉得,他们之间也不该叫做爱,而应该叫性交。
    金主和情妇之间,单纯因为肉欲才有的瓜葛。
    接吻这种事,有时候显得太暧昧太纯情,不适合他们的关系。
    赵虞一直坚持健身,体力不错,在他身上律动了很久,直到高潮了一次才软下身子,开始力不从心。
    慢慢占据主导地位的商陆也没换姿势,只一个劲往上耸着胯,粗硬的性器在她穴里拼命抽插捣弄,最后在她浑身抽搐时,尽数射在她体内。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交完毕,两人又都恢复了平静。
    赵虞借他的浴室重新洗了个澡,换上自己的衣物与他道别。
    商陆由着她叫车离开,等她走后,直接把她穿过的睡袍扔进垃圾桶。
    对于别的男女,性爱是增强感情的重要调剂,可对于他们,性爱是让人冷静的良药。
    那些在床下时不时产生的,不受理智控制的情绪,总能在他们上床时彻底灰飞烟灭。
    只有在床上,在一次次没有感情只有性欲的交合中,他们才能清醒地看清楚彼此的关系。
    从前,他是她的金主,她是他的情妇,他出钱,她贡献身体。
    刚才,他们已脱离了这种关系,但依旧只能算是交易。
    就像她说的,他在她最无力的时候帮了她,给了她依靠,她用身体还。
    然后,继续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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