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胜章吃痛倒抽了口凉气,便听冀符悄声说道:“不许乱来。”
    冀符的话,郑胜章还是听的。于是没有多说什么,将视线收回,只怒气未消地喘着粗气。但是紧握的双拳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甘和愤恨。
    “再等等。”就在这时,他听到冀符压低声音与他说:“莫要着急。再等等。”
    郑胜章将他的话细思了会儿后,不多时,十指慢慢松开,脸上也带上了些许笑意。
    常书白还未去换软甲,与冀行箴和阿音招呼了一声又和冀行箴低语了几句后就往内室而去。
    阿音问冀行箴为何常书白今日会来。
    冀行箴说道:“自然是因为郑家。”
    “郑家?”阿音稍一思量,“昨日之事?”
    “恐怕是了。”
    冀行箴已经听阿音说起了昨日事情的来龙去脉,“常家不惧郑家。只是怕书白在家的话会控制不住脾气和郑家人对上,反倒添乱。于是邓大人拜托镇国公府出面帮忙选择代课师父时,镇国公特意把他遣了去请俞大人,顺带着将他丢到宫里来修身养性。”
    皇上之母便是镇国公嫡亲的胞妹。按亲来说,常书白还要叫皇上一声表叔。
    因此常家是当真不惧郑家。
    也正是因了这个缘故,邓大人突然有事不能来时,特意请了镇国公府出面请人——皇子们的课业不能等闲对待,即便是请人来帮忙,也得顾及着圣意。倘若是镇国公府出面来处理此事,最起码对皇上那边算是有个交代了。
    俞正明顺手在桌案旁扯了张纸,比照着邓大人之前的课业安排,快速书写着今日将要教授的各项内容。
    就在他奋笔疾书的这段时间里,常书白已经换上了软甲走出屋子。
    行至冀行箴和阿音的跟前,常书白扬眉一笑,问道:“妹妹,哥哥这身怎么样?”
    他本就生得极其好看,只是五官略显柔媚。这样穿上了软甲后,又多了几分英气、几分霸道,就将那份柔给压了下去。
    当真风流年少,俊美无俦。
    即便阿音和他话不投机,此刻也不得不点头承认:“好看。”
    常书白愈发自得。
    阿音看不惯他那骄傲的模样,便道:“好看是好看。不过呢——”
    见常书白看了过来,阿音就笑眯眯地挽住了冀行箴的手臂,“不过,你比起太子殿下来,还是要差上一点点的。”
    常书白显然不信,抱胸哼道:“本公子没听说过这种话。”
    “没听说过不见得没人这么想过。”阿音笑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谁改拿他出来和你比?也就是我,能够大着胆子和你提一提。”
    常书白有些犹豫,桃花眼朝这边看来,在冀行箴身上打量两圈,狐疑道:“当真如此?”
    阿音连连点头,“自然是这样的。太子殿下这相貌,这通身的气度,当真是百年也难遇一个。”
    常书白静静地盯着冀行箴看了一会,并不在意地轻哼一声,“百年难遇?不过尔尔罢了。”
    他这自信得彻底的模样逗笑了冀行箴。
    冀行箴轻拍了下他的手臂,“去罢,和俞大人商议一下今日的课程。”说是商议,其实是让常书白提早问一问俞正明,今日要上什么课。
    他们都是每天不缺席地学过课程,可常书白不同,离开那么久,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跟上如今的进度。
    常书白晓得他的好意,应了一声就往俞正明那边去。
    阿音看着他的背影直摇头。
    冀行箴看着她哀声叹气的模样就觉有趣,揪着她的小揪揪,笑问:“当真我比书白要好一点?”
    阿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哪方面?”
    冀行箴轻咳一声,“刚才说的。”
    阿音想了想才记起刚才在谈论相貌,如实答道:“那是自然。”
    在她看来,冀行箴光是容貌已经是一顶一出众的了。偏他气度又极好,如松如竹,淡雅温润。
    不管那臭脾气的话,还是相当不错的。
    冀行箴一看就知她说的是心里大实话,唇边笑意愈发深浓,口中语气却故意冷了些,“原来我只比他好一点而已。”
    阿音正要说“是”,她忽地想起一事,话锋一转却道:“其实也可以‘好上许多’,倘若殿下肯答应一件事的话。”
    冀行箴负手而立,“你说说看。”
    “就是,那个,烧麦。”阿音到底惦记着这小物件,斟酌着字句说道:“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左右那烧麦你也用不着,不如你把它还给我?”
    旁的不说,有那烧麦在手,起码往后对着大堂兄的时候不至于心虚啊。
    “还你?”
    冀行箴没想到她还惦记着它。思来想去,想必还是那粽子不够合她心意,她才会总是对个烧麦念念不忘。
    思及此,冀行箴的心情多少有些低落,“不还不行?”
    想到大堂兄,阿音狠狠心道:“要还!”
    “那好罢。”冀行箴沉沉地叹了口气。
    阿音大喜。
    她正要细问什么时候可以去取东西,就见冀行箴微微俯下.身子,凑到了她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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