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咕……
    山林因为两只野鸡,瞬间热闹起来。
    陆灵蹊跟小伙伴们,把什么都丢下了,心里眼里,只有鸡肉鸡汤,迅速分成两拔,围向两个倒霉家伙,生怕它们跑了。
    “那边那边,快守好。”
    “哎呀,你倒是快点啊!”
    “看我的。”
    陆灵蹊瞄着扑棱棱到处跑的野鸡,一块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过去。
    “啊!灵蹊,你砸到我了。”
    “哈哈,对不住。”
    鸡没砸到,还砸了人,陆灵蹊很不好意思,更努力地想要抓住那只鸡了。
    嗤!
    就在那只鸡要飞过树丛逃之夭夭之际,她一个飞跳,抓住那只鸡的时候,衣服也被树枝挂了一个大口子。
    咕咕咕……
    野鸡死命挣扎,可紧随其后的张二丫却没有抓住鸡的欣喜,对看她衣服上新扯的口子发傻。
    “没事,补补就好。”
    陆灵蹊把拼命想跑的鸡塞到她手上,就往另一边去。
    那里还有一只鸡呢。
    衣服既然坏了,那干脆就这么着吧!
    彻底放飞自我的陆灵蹊异常神勇,可惜这只鸡,也比刚刚那只更惜命,身上的锦毛都被大家拽脱了好些,愣是还在飞奔逃命的路上。
    不仅如此,人家在拼死反抗中还用爪子还击,两个小伙伴,一个伤了脸,一个伤了手。
    咕咕!咕咕咕……
    那一边跑,一边好像还带示威的声音,把大家全激怒了,谁也没在意,他们跟着鸡跑进了大人不准进的地方。
    “快看,狍子,傻狍子。”
    鸡还没抓到,又看到一只被惊动要跑的狍子。
    山边的孩子都知道,狍子之所以叫傻狍子,是因为它的胆子最小,只要他们把声势用足,堵住它的退路,它比野鸡还好抓。
    “追!”
    不知是谁先追的,陆灵蹊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也紧紧追去。
    只是她虽然个子挺高,可腊八出生的她,连八周岁都没到,一开始还满身是劲,到最后,终于落在了后面。
    啪!
    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摔倒的时候顺着一个斜坡,控制不住地滚了老远。
    “什么声音?”
    地底突然传来什么声音,才爬起的陆灵蹊瞬间连寒毛都竖了起来。
    “大惊小怪什么?听声音不过是一群小孩子罢了,这里是凉山,我们能进,人家当然也能进。”
    “不对,这里靠进内山,小孩子怎么能进来?”
    “谁知道?”说话的人冷笑一声,“没意外的话,应该是榆寨的人,老大把人家的粮都抢了,不进山跟野兽抢吃的,难不成全饿死?”
    “……唉,你说老大怎么就盯上榆寨了?这周围哪家不比榆寨有钱?只要有钱,什么买不着?抢一堆粮食放这,还要我们看着,你说,他到底什么心思?”
    “你问我?”
    地底传来的笑声有些渗人,“老子要是能猜到老大的心思,早他妈混出去了,怎么也不至于跟你在这守洞。他娘的,山豹他们吃香的喝辣的,还有白乎乎的女人睡……”
    他狠狠呸了一声,“等老大再带女人回来,老子一定要第一个上,你敢跟老子争,老子宰了你。”
    “嘿!兄弟们再回来,你以为就带一个女人呢?你有几个老二,忙得过来吗?”
    听到现在,陆灵蹊哪能不知道,他们就是狼盗?
    榆寨的粮食全在地底下,下面肯定有什么大洞。
    只是,听他们的意思,狼盗被绞之事,好像一点也不知道,那位所谓的老大,现在是生是死,肯定也不知道。
    怎么办?
    陆灵蹊慢慢爬起来,顺着一路压过来的草,小心往外挪,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灵蹊,灵蹊,你在哪呢?”
    好半晌,抓了鸡,又抓了傻狍子,张二丫突然发现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人,当下急得不得了,“灵蹊,灵蹊!”
    “灵蹊,灵蹊……”
    一群孩子全慌了,这里好像不是他们常呆的地方,他们一边拖着狍子,一边焦急喊她。
    此时的陆灵蹊已经借他们闹的动静,挪出了快些,在确定有些安全的时候,又跑一小段路,才出声道:“我在这。”
    “你怎么跑那去了?”
    “我又看到一只野鸡,想追的时候,摔了一跤。”
    “呀!重吗?”
    “没事了。”陆灵蹊摸了摸头上的小包,露了个特别灿烂的笑。
    “你看,我们把狍子抓住了。”
    “还有两只鸡。”
    一群人瞬间高兴起来,叽叽喳喳不绝,他们常上山,可是,真的很少有今天这样的运气。
    “快回吧!”没大人,陆灵蹊不敢老在这里呆着,“要是让大人知道我们跑到这里面来了,一定骂人的。”
    “对对,我们先统一口径,野鸡和狍子,都在外面抓到的。”
    “谁要乱说话,是小狗。”
    “哈哈!小狗。”
    大家互望一眼,一齐笑了。
    山林因为他们而热闹,又因为他们而沉寂。
    陆灵蹊走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她摔下去的山洼。
    “咦?这是通筋草吧!”
    四蛋指向一旁匍匐在地的通筋草,朝陆灵蹊确认。
    “是!是通筋草。你们看,那里都是,快采了。”
    远远看到另一边有陌生人上山,陆灵蹊忙指挥大家采药。
    细眉细眼,目光有些阴沉的周康远远看了孩子们一眼,瘸着脚,径直从那边进山。
    陆灵蹊轻轻吐了一口气,她在人家看过来的时候,非常有压力。
    虽然不确定人家是不是就是狼盗的老大,可她常跟爷爷在山上跑,很确定,那人绝不会是猎人。
    猎人受伤了,不会再往山里跑。
    再说他一把砍刀都没有,显然也不是砍柴的。
    “我爬树看看,这周围有没有更多通筋草了。”
    她滋溜滋溜爬上一旁的大树,“那里,那里还有。”一边大呼小叫,指着大家早就发现的通筋草,一边观察那人到哪了。
    可惜,山林中,草木茂盛,只一闪,她便不知道人家跑哪了。
    更远的地方,观察了好一会根本没人,显然那一片,有进洞的洞口。
    是狼盗的老大吧?
    跟陆家一样,被贬到这里的仙人后裔?
    陆灵蹊百思不得其解,祖宗在手扎中说,修仙之人,不能对凡人干坏事,他们家的祖宗难道没教吗?还是人家就是祖宗所说的劫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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