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瑜不去看他,趴在床榻上,面上发热,死死咬住自己的唇,懊恼说出口的话,懊恼自己的失态。
    赢准勾唇,俊美的面容带着些许的柔和,他的宝儿每天都在变化,他期待有一天她能喜欢上自己,他要宠她爱她,将上一世的过错一一弥补,他要把他的宝儿供起来。
    小脸哭的通红,没有一点往日那知书达理的模样,赢准吻来吻去,两人都开始气喘吁吁,浅瑜红着脸推他。
    赢准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忍了又忍,沙哑道:“我带宝儿去看看你的书房。”两人继续在房内便要一发不可收拾了,浅瑜想他出门,自己却不想出门。
    扭过身,闷声道:“你出去。”
    越相处越能发现她偶尔的小脾气和性子,心里爱极,握着她的手,思量片刻,拿过一侧的披风,给她遮上,哄道:“这样不会有人看见。”
    大红斗篷下只露出一张小脸,小脸上起着疹子,刚刚哭过所以鼻头有些红,十分可爱,赢准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似乎对哪里都爱不释手。
    这是他求来的宝儿,他如何能释手。
    浅瑜被他抱着出门时,已经平静下来,靠在他胸口不断的思索,她脆弱了许多,她一点都不坚强了,她病了是不是……
    宫里来回走动的宫人侍卫皆不敢抬头,平日赢准一人走过所有人都慑于那威压不敢窥视半分,如今皇上不顾礼仪的抱着皇后穿行而过更不敢抬头。
    当人离开,长廊上的一众宫人才松了口气各行其职,而后又是一紧,这位皇后深得盛宠,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他们伺候左右决不能大意了去。
    赢准一路将人抱到书殿才放下,浅瑜已经完全恢复了镇定,任他将自己拉进书殿内,狐疑的看着书殿的陈设。
    殿内两个碧玉石雕案几相对而放,玉笔砚台纸镇都一模一样,除了一个案几前挡了一个素锦屏风外,其他都没什么差别。
    赢准拉她走近,除了发现纸张笔墨都是上好的外,也发现这屏风挡的甚为技巧。
    “宝儿以后便在这里习字。”
    站在屏风里,外面的人看不到屏风里的光景,她若坐在这里,只有赢准能看见她,她也只能看到赢准。
    浅瑜蹙眉,“我不喜欢在这里。”他难道要带着自己批阅文书商议政事不成?
    赢准勾唇,将她拉着绕过高高大大的书架,后面另有一番天地。
    厅堂明亮的内室看陈设像是女子的闺房,喜好都是按着她的来,赢准拥着她,“宝儿早上起不来,我便把宝儿抱在这里休息,等宝儿起来,便到前面习字,宝儿喜欢做便做什么,我一直陪着你。”
    浅瑜咬唇,哪里是他陪着她,明明是要她陪着他,脸上有些痒,浅瑜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抓,却被大手握住,连忙将她抱好,又从怀里掏出小瓷瓶给她上药,“傻宝儿,枉旁人赞你聪慧。”
    浅瑜垂下眼帘,是她自己乱来了。人没赶走,却把自己弄的难受的紧。
    赢准面容紧绷,端详了半晌,见她脸上消退了许都,吻了吻她的唇,不放心的嘱咐道:“宝儿乖莫要再喝药了。”
    两人一道用了饭,赢准又给浅瑜抹了药,浅瑜已经感觉不到脸上痒了,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只有额头还有些疹子,别处又如以往一样了,不由的舒心了许多。
    浅瑜做什么,赢准便陪在一侧,如同在三涂山时一样,赢准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浅瑜投入进书中便也没觉得他扰人。
    一下午相安无事,直到到了入寝。
    景清本想进门来伺候,却顿在了门口,圣上吩咐过了。不许人随意靠近内室,想来想去,景清收回了手,若小姐有事一定会摇了铃铛的。景清放心的转身离去,顺道将要跨进门来的景潺一并带走。
    浅瑜咬唇怕他乱来,手下仍旧握着书本。
    无论她如何拖延,他不肯离去,天色也暗了下来。
    赢准将最后的奏折放在小几上,起身几步走近,嘴角微勾的将人抱起,声音带着低哑,“宝儿该洗漱了。”
    不顾反对,将人一路抱进一门之隔的浴室。
    水汽氤氲,似乎一瞬间薄薄的衣衫都潮了。
    他低哑的声音自耳畔响起,“宝儿别怕,今天不会疼。”
    浅瑜浑身一僵,急急抬头。“我不行。”
    赢准俊颜带着笑意,大手揽着她的腰,沙哑道:“宝儿那晚便行,今日也行。”
    浅瑜眼眸慌乱,她能应对所有能说的通话的人,唯独拿赢准没有办法。
    衣衫渐渐剥落,浅瑜面色通红。
    浴室内的白玉池里盛的是后山引来的温泉水,带着些许的硫磺味,但室内熏着香,那硫磺味便被清雅的熏香取代,浅瑜熟悉这这香气,与她将军府闺房里的香一样。
    室内灯火通亮,她不敢睁开眼睛。
    手下慌乱的敛着衣裙,却仍旧敛着这件掉了那件,许久不到池边衣衫散乱一地,有男子的衣物也有女子的衣物。
    池水温度适宜,浅瑜却如烫熟了一般。
    “宝儿。”声音喑哑,浅瑜却不敢睁眼。
    小脸被水熏得发红,小巧精致的耳朵充血一般,她似乎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变化,赢准将人抵在池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大手握着那细腰,抵分那细白匀称,将她怕的那一份靠近。
    小腹一处滚烫,让浅瑜面色通红,平素里清冷的面容透着慌乱,“赢准。”
    他咬着她的耳朵,沙哑道:“我如今二十有三,宝儿与我生一个孩子吧。”
    浅瑜一僵,下一刻他便吻上那粉唇,紧握她的腰肢,唇齿交缠。
    烟雾迷离,泪眼婆娑,细水滑腻,他终再次突破壁垒。
    她眼角泪水落,好似疼痛有却并不全然疼痛。
    水花四溅,他身量高大溅起的水花偶尔会溅在浅瑜的脸上,她面色绯红,不断喘息,靠在那赤果坚实的胸膛,额角不知是汗水还是泉水的顺着白皙的面颊滑落。
    水波一波波猛烈,似是要将小船打翻一般,她不由自主的的揽上他的项颈,想要维持自己。
    涨满伴着光亮,似将忍了许久的喜欢通通发泄。
    室内本就温柔,但却又添柴加了火。
    第051章
    浅瑜分不清白日黑夜了, 每次醒来,他都在极力进攻,她不知何时从浴室出来, 不知何时他又卷土重来,混混沌沌中便要就此睡去。
    赢准最后一次付出所有, 大滴的汗水顺着额角滴落掉在皙白之上,却不想动弹分毫。
    直到平复过后,才离开。
    起身将一切处理好,又小心给她按了许久这才将人揽在怀里。
    他似乎憋的太久了,所以得了人便不想停歇。
    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畔。
    浅瑜已经没有任何动作了。
    看着她的小脸, 心里爱怜,这是她的宝儿,这是他的妻,以后她的全部都是他的。
    满腔的爱意无处发泄,只能一遍遍的小啄怀中的人。
    她清冷疏离, 他便火热纠缠,她柔软示弱,他便纵容爱怜,摸透了她的性子,他再无所顾忌。
    天色一亮, 房内没有响动,宫人们仍不敢靠近。
    日头已经上来,想到昨晚她临睡前的嘱咐,赢准即便再不舍得叫怀中的人, 也不得不叫了。
    浅瑜秀美一蹙,转过身去,赢准勾唇一笑,看着那雪背暧昧的痕迹,薄唇凑近,随即轻轻又吻了吻那雪背,再填一个记暧昧。
    赢准穿好衣服,吩咐一早便在门外候着的人将皇后回门的衣服送进来。
    宫人将衣物送了门,不敢抬头退出门去。
    赢准上前拿过那衣衫。
    将床上睡得沉的人小心抱起,一件一件为她穿好,从小衣到外衫,每一件的极为妥帖的穿好,见怀里的人仍旧未醒,心里柔软低头去看,正对上那眼眸。
    眼眸水润却带着些许的红丝。
    浅瑜推开人,蹙眉便起身,身下却又一疼动弹不得,咬了咬唇,开口道:“景清。”声音有些沙哑,昨晚他迫使自己说的话突然涌入脑海。
    面色不自在的坐离赢准远了些。
    景清闻声而入,昨晚寝宫里的声音不小,景清也才从嬷嬷哪里知晓原来这才是洞房,景清局促的进入房内,小心服侍。
    赢准又恢复那肃冷的面容坐在一侧随手看了看文书,间或看着那一早便闪躲的人。
    待浅瑜洗漱后,步撵也停在了寝宫门口。
    赢准顺其自然的上前将她抱起走向步撵。
    见皇上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的小姐抱起,景清惊的低下了头。
    步撵上,浅瑜抽了抽自己的手,发现他打定不松手后随即作罢。
    比起在宫里的他时时刻刻的纠缠,回门后赢准却知礼了许多。
    浅瑜用过饭,想与母亲说说话,可桌下那人的手始终不肯放开,浅瑜看了眼与爹爹认真说话的人,又看了眼桌下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再抬眼时对上娘亲的打量,不知怎地,脸似乎有些发烫了,不自在的拿起手旁的茶杯抿了抿。
    赢准回过头,手起间又给她填上一杯水,浅瑜摸了摸那杯壁,眼眸垂下,他即便没看她,似乎也知道她在做什么。
    双睫轻颤,她呼出一口气,“我要去与娘说话。”
    她声音很轻,但赢准听的见,转过头看她,半晌才松开手,声音磁性,“好。”
    浅瑜不敢抬头,怕娘亲的打量,也怕那人的目光。
    起身与娘亲离开膳堂,微微松了口气,李氏自然察觉那一声小小的叹息,女儿面色红润,此时耳朵仍旧泛红,眉宇间似有疲惫,李氏笑着开口:“缠的紧了?”
    浅瑜几乎没有听清娘亲的话,本来泛红的面容此时更是充血,讷讷半晌,说不来一个字。
    摸了摸女儿,以前不知道女儿还有这样一面,若说女儿以前仿若不近人烟的谪仙人儿,那现在仿若走下了神坛,以前也好现在也罢,她如今过得好便好,“宝儿若是不想,撒撒娇混过去便罢了,总不能亏了自己。”
    李氏说的隐晦,浅瑜却听得明白。眼眸不自在的撇开去看小径两侧的桂树,手上小心扶着身侧的娘亲,“前日听景清说娘最近常背痛,现下可好些了。”
    李氏怀孕将近六个月,身上越发沉重,浅瑜没见过娘亲这样,心里担忧。
    知道女儿的秉性,李氏一笑,“娘不用你担心,这里风吹草动宫里都先知道了,娘这里宫里派来了十几个嬷嬷。”
    说到这里,李氏犹豫了半晌,“宝儿不要再给娘送东西了。”
    浅瑜蹙眉,疑惑的看着娘亲,她是想送娘补食,但还没来得及。李氏见女儿面带疑惑,心里跟着纳罕,宫里近些日子源源不断的往将军府送补食,不是宝儿那定然是别人了,心下了然,握紧女儿的手,“他待你如何?”
    浅瑜从来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似乎重生过来后对他都是敌意,因为上一世她对他一直怨恨,如今害死父兄的另有其人,她却不知道了,他袭压而来的热度她难以抵挡甚至来不及去思考。
    月桂香气阵阵,浅瑜眼眸困惑,似有所思,除了不顾她意愿的极力靠近热衷那事令她不喜外,他待她应是好的吧。他在她面前出现,她几乎不记得那人是帝王,正如他所说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是最低的姿态,好似真的像三涂山时那般,他仅仅想做的是她的夫。
    那种桎梏那种慌乱一时间乱似乎通通不见了,浅瑜抚了抚心口,似乎有些明白每每急促的几次跳动因何而来,自己不是一个喜欢情绪外露的人,却几次在他面前崩塌失态。
    盛浅瑜,你为什么怕呢,是不是因为你已经察觉了自己的不对劲,所以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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