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室内拿出之前那对夫妇留下来的衣衫  。
    看他疑惑不解的模样,浅瑜轻道:“弯下腰。”
    赢准极为乖巧的弯腰仍娘子给自己穿衣服,只是有些嫌弃那衣服。
    打点好一切,浅瑜将刚煮好放在凉水里的鸡蛋放在他手中这才出了门去,赢准这些天跟着浅瑜除了去镇子上吃东西外,吃的都是鸡蛋,因为是娘子给他的,他喜欢,但拿了鸡蛋就不能牵娘子的手了。
    刘阿牛叼着麦秆看着从院子里出来的两人,前面走着戴帷帽的是他的新邻,后面走着一手拿一个鸡蛋一脸为难的是他邻居的……丈夫?
    单看这相貌两人倒是配的紧,其他的……不说也罢,刘阿牛摇了摇头。
    浅瑜今日进镇子上打算给赢准买几身新衣裳,和一些笔墨
    到了镇子上看着带着些粗粒的墨盘,浅瑜即便再不喜也得买,京中卖的墨都是用油烘过,遇水不散更无墨臭,这镇子不大,弄墨的人少,自然没有那些个名墨。
    买好了墨盘纸笔,身侧之人半天没个响动,浅瑜回头却见那人正恶狠狠的盯着店里一个小童。
    “给我!”
    身穿布衣四五岁大的小娃娃抱进怀里的小木匕首,眼里逛荡着泪花,委屈的将手里的小木匕首放到赢准手中。
    浅瑜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为难的店家,随即向着那人走去。
    赢准看到她时,面容舒展的将那木头匕首放在浅瑜手中,邀功般道:“给。”
    浅瑜神色淡然的拿过那匕首,没看那人高马大的人一眼,蹲下身将匕首重新拿给那小娃娃,摸了摸他的头,淡淡一笑“去玩吧。”
    赢准瞪着眼睛看着那小娃娃,浅瑜起身,看着他的模样,叹息道:“我不喜欢这些。”
    赢准不理她,定定看着她,眼睛里都是不满和委屈,明明她喜欢匕首,为什么他送她的她不要。
    浅瑜只想立刻离开,不想再管他,但那日大夫说他的行为与孩童一般,她何必与这样的人置气,浅瑜耐着性子道:“还不过来。”
    赢准虽然固执的站在原地,心里却怕她离开,即便难过仍旧向她走去,至少她还没有扔下自己。
    赢准别扭的走过来,拉上她递过来的袖子,浅瑜看着他“你不要去抢别人的东西,若你喜欢我会给你买。”
    “你喜欢”赢准捏了捏手下的细白,刚刚那份难过已经消失不见。
    浅瑜蹙眉正待与他告知一番,却听见街上一阵嘈杂。
    为首的几人敲锣打鼓,唢呐齐鸣,后面几人抬着一个笼子,浅瑜细细看去,那笼子里是一名痛哭流涕的女子。
    “都瞧一瞧看一看啊,瞧一瞧看一看,万家夫人不守妇道枉顾女则不守妇洁,与人苟且,今夜按照族规浸猪笼,瞧一瞧看一看今晚戌时沉河为万员外殉节。”
    那被堵住嘴的女子一脸悲切,不断的摇着头,不断流淌着泪水,眼眸里竟是绝望。
    浅瑜心头一震,几步上前。
    “等等。”
    清脆的女声打断了这敲锣打鼓的声音,那管事看到来人,抬手稍稍作揖“这位姑娘有何贵干。”
    浅瑜挡在路上,蹙眉看着那些出拉弹唱的人和街边看热闹的百姓,只觉得心冷“大尧已经明令禁止这一刑罚,若这女子有错各位报官便是。”
    管事模样的捻了捻胡子,笑道:“姑娘是外乡人吧,咱们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何况这女人背叛我家老爷,在我家老爷尸骨未寒之际与人苟且,此等不受妇道的女人合该浸猪笼。”
    管事一个眼色,后面几个大汉缓缓上前,浅瑜只看见那笼子里的女子不断的摇头哽咽,无论真相如何,动用私刑制死都违反大尧律法,正待继续开口,一人怒吼上前拎住那管事的领口“你放了她,你放了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刘阿牛。
    刘阿牛一脸赤红,眼眸瞪的老大,死死的握住那管事的领口,管事面色赤红,几个大汉匆匆上前将人脱开,刘阿牛此时正是激怒当头不管不顾的死命挣扎。
    管事干咳几声,尖声道:“大家伙看到没有,这就是那奸夫,在下所说句句属实,各位做个见证,今日便将这奸夫□□一同浸猪笼”那替天行道的模样倒真的引起路上几个人的吆喝。
    刘阿牛赤红着双眼,怒斥“你胡说,我与…唔”话没说完却被身后的人堵住了嘴。
    管事收获了些路人的鼓舞,理直气壮的回过身,对着浅瑜一拜,眉目含笑,但语气却透着威胁“姑娘还是速速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浅瑜心里另有思量,看那女子一眼,又看那被捆住的刘阿牛一眼两人神色愤慨不甘定然另有隐情,面前这管事不让两人开口身边跟又着护院,定然不是能讲理的人。
    既然是晚上这些人才会行事,她独身一人不好与他们硬碰硬,正要将路让开,身后的赢准却上前冷声:“怎么不客气?”
    管事眯了眯眼,挥了挥手“既然二位不识得恭敬那别怪在下无礼了”话落间,几个大汉摩拳擦掌上前,浅瑜这才反应过来,便要将赢准拉回身后,却如何动他不得。
    几个大汉一拥而上,赢准面色阴沉,两掌一出拿捏那前头两个大汉的手腕,轻抬手腕,“咔吧”一声清脆后那两人齐齐的申今哀嚎。
    一拉一推间,手里的两人将后面的几个大汉一起撞到在地,赢准平日驰骋战场,即便此时没了记忆,但那一招一式却是刻在骨子里,他只是不喜欢别人威胁他娘子。
    手下狠厉,踩上那管事项颈,俊颜肃杀,黑眸没了往日的清澈。
    浅瑜被这突入而来的变故惊到,但见远处传来嘈杂,隐约间见捕快模样的向这边赶来,心里一慌,赢准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若被抓去牢中可怎么办,此时顾不得其他,浅瑜只想把人哄走拉住赢准,压住心口的慌乱柔声道:“我们回家吧。”
    赢准骨子里就是说一不二的人,如何受得了别人的威胁,那管事他不想放过,却不想让娘子害怕,卸下眼眸里戾气,点了点头:“好。”
    待那捕快们跑到跟前时,两人已经飞离而去。
    揽着他的项颈,浅瑜脸色煞白,直到被放在地上的时候仍旧惊魂未定,抚着胸口浅瑜看向那人,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你想起了什么?”
    赢准小心的拉着她的手,疑惑的看向她,而后摇了摇头。
    狐疑的看着他眼睛,浅瑜看不出一丝异常,但毫无疑问他定然恢复了些记忆,那过不了多久他可能完全恢复,倒是个好消息,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浅瑜神色淡淡抽回,向院内走去。
    回到房内,浅瑜已经恢复了镇定。
    想到那被装进笼子里的刘阿牛,若是别人她还有几分怀疑,但刘阿牛如此看重那女子,绝不会越矩,那妇人年纪不大,得了那员外的家财,只怕是那管事是贪图那财产设下的套。
    浅瑜起身去拿些方便的衣服,她别的不行,水性却尚可,她这些日子受人援手,这忙定要帮上一帮。
    【男主叫女主娘子还有各种错觉都是男主失忆前的一场梦,所以失忆后的他以为梦的记忆是真的,新章奉上,爱你们呦!】
    第028章
    赢准今日暴露了武功, 可能已经引起不少注意,若是招来他的人还好,但若是招来想要杀他的人, 情况只会更糟,所以夜幕刚刚降下来的时候, 她出门前百般叮嘱。
    赢准不放手,固执的拉着她,凤眸透着不安。
    浅瑜忍了又忍,“你乖些,等我回来给你带吃的。”
    赢准眼眸一亮“不想要吃的。”
    浅瑜蹙眉看着他, 并不接话。
    赢准将头卡在她颈窝,闷声道“娘子亲我。”
    浅瑜奋力将人推开,看着他的眼眸,面色严肃,冷声道:“我并非你娘子, 你在院子里不要出门,我会按时回来。”
    浅瑜出了门刚走几步,回头便看到那透着门缝看着自己的人,直到见那门缝关好这才重新离开。
    今天发现自己身怀武功,赢准不怕自己追不上人, 待那身影消失这才离开追去。
    天色一暗,估摸着快接近戌时,浅瑜仔细听了听河岸对面的响动,拿了事先准备好的麦秆, 先沉入水中,缓缓靠近那要沉河的地方。
    戌时一到,岸上的管事挥了挥手,两个笼子相继被填上石头。
    刘阿牛奋力挣扎奈何绳索结实,即便手已经磨破仍旧动不得分毫。
    笼子里的女人已经面无血色,眼眶通红,后悔因为自己已非清白而一直推拒于他,最后还要拖累了他。
    笼子入了水,渐渐消失在水面上。
    好半天没了响动,管事心底松了口气,吩咐身侧的小厮道:“你且在这里看着,若是有异动及时回报。”
    人一进入水中,岸上的人散了个七七八八,管事怕事情有变,一直亲自看到现在,如今算是了却了心头之患,率着护院离开。
    水下,浅瑜将事先准备好的麦秆拿给笼子里的两人用来呼吸,随即拿出别在腰间的匕首将笼子绳索隔断,三人挣扎着爬到岸边,岸上的小厮也发现了三人,小心翼翼的转身想要去通风报信,却看到身后站着的人不由的惊呼出声。
    一个石子扔出去,小厮动作一顿,看着前方再动不得分毫。
    沉着脸,嫌恶的拿过那小厮腰间的刀,正想像印象中那样将人彻底解决以绝后患,浅瑜几步来到赢准跟前“别杀他了。”
    看向那小厮,将一枚银子塞进他手中,浅瑜开口,“今日之事你只当做没看见,与你与我们都好,你若不想命丧于此就眨眨眼睛。”
    赢准看自己的娘子来到跟前眉头一蹙,将自己的衣服罩在她身上,而后瞪了眼那岸边的两人。
    浅瑜心里生气赢准跟过来,但他向来如此,以他的身份旁人岂能左右的了。
    那小厮也是个精明的,反正谁也不知道后面的事又有钱拿,连连点头。
    趁着没人来,几人匆匆离开了河岸。
    到了三涂山脚下,刘阿牛再一次开口道谢:“今日多亏你们二人相救,他日有事我定当肝脑涂地。”
    一侧的小妇人跟着道谢,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
    路上已经听了两人的事,浅瑜一笑:“能帮则帮,日后你们要万分小心,至少这些日子不大好再进城了,那管事与那县令勾结,即便告状也只会再陷囹圄。”
    刘阿牛点头,随即对着赢准一拜,转而对着浅瑜正要一拜,赢准却转过身挡住浅瑜。
    浅瑜和刘阿牛已经习惯了他这幅模样,作别离开。
    回到院子内,浅瑜不理那人回到房中,看到跟着她进来的人,眉头一蹙,“我和你说过不许出门。”
    赢准眼神游移。
    浅瑜坐在椅子上,放下手里的帕子,这个人变化越来越大,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回来了,揉了揉眉心,微垂眼眸,疏离道:“去睡吧。”
    赢准一反以往乖乖的出了门,他想娘子早点睡着,早点睡他就能早点回来……
    插上门销,浅瑜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思索,今日的事对她触动很大,突然意识到并非是自己没有能力,若是想去做薄弱之人也有能力去救别人。
    突然想到史公编撰的那本书,史公本人出身贫寒,身为男子却有那样一番不俗的见闻,愿意帮助女子解难,以身士卒,为何她不能呢,竺国的典籍有那么多好的条例法案,她大可多翻一些传阅,就算影响一个人也不算是徒劳。
    浅瑜看着床幔,她的人生不能被仇恨吞噬,至少如今父兄具在她没有必要为还没有发生的事过多焦虑忧愁,越想心里越豁然。
    直到睡去时,浅瑜仍旧握着手里的书。
    室内气息平稳,赢准出了房门。
    小刀轻移将插销拨掉,轻轻进入房内。
    看着娘子的睡颜,心里满足,出手迅速将穴位封住,这才敢凑近到跟前。
    娘子的面容好看,香香软软。
    身量颀长的人挤进被子里,将那被封了穴的人揽进怀中,仔仔细细的瞧着,他想不出什么赞美的话只觉得娘子哪哪都让他安心,小心的啄了一下那粉唇。
    又软又糯,好吃极了。
    娘子在他怀里为什么这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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