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又有一个商业宴会。
    其实本该郭平厚去的,其实也是一个郭平厚去不去无所谓的宴会,郭平厚却派了我一个人前往。
    独自挑大梁的我有些忐忑不安,我从主办方处要来了参会名单,陆淮安,万景渊,王满,贾明宇等几个熟悉的名字跃入眼帘,我又苦恼又欣喜,郭平厚把我叫去了他的办公室,安抚我,“没事,别紧张,说错了话也没人敢明着取笑你,可说可不说的话,可以不说,就算说错了也没关系,不用尴尬,只要从你嘴里说出来了,就是对的,你不止是你,你还是我……”
    未来的戴总裁要单独行动了,下午万景渊打来电话,“我跟主办方要了名单,有郭叔,你去吗?”
    “去。”
    “那我去给你送旗袍。”
    这个家伙,一门心思想让我穿旗袍,不露啊,而且还衬托的我的身材玲珑有致。
    “你送了我也不穿,你操心你自己吧,”我不悦道。
    晚上,孙亮开车将我送到酒店门口,我提着裙摆下车,黑色奥迪a8迅速驶离,我刚走进去两步,主办方刘总迎了上来,“戴总,您来了?”
    这称呼,还用上了您,况且我现在还不是“总”,果然做了郭平厚的女儿待遇就是不一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以前以秘书的身份陪郭平厚参加宴会的时候,我还收到过眼前秃顶的老男人色眯眯的目光,如今他的眼里只有恭敬和热情。
    他眼神似有似无的往我身后望了望,我笑了笑,“刘总,我爸爸身体不舒服,就派我来了,我爸说刘总有请,一定要来。”
    刘总笑的一脸肥肉都要掉下来了,“郭总还好吧。”
    我微微点头,“还好,就是年纪大了,难免身体不舒服。”
    “那就好,戴总里面请。”
    我刚走进去,万景渊和陆淮安就走了过来,陆淮安眉眼含笑,“呦,这不是中尚的戴总吗。”
    万景渊刀削般的薄唇棱角分明,“云飞,你自己来了。”
    “嗯,我爸爸身体不舒服。”我继续着冠冕堂皇的措辞。
    万景渊了然,“郭叔开始历练你了。”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陆淮安岔开话题,“戴总今天的造型不错,设计师是哪个?”
    贾明宇端着酒杯走来,“戴总,幸会,以前有眼不识泰山……”
    我打断他的话,“贾总,我还想着哪天请你出来坐坐呢。”我说着朝他轻轻举杯。
    “戴总客气,我请你。”贾明宇抿了口香槟道。
    万景渊笑的清朗,“反正都要聚,那就一起吧,我请客,人多热闹。”他又将视线抛向陆淮安,“淮安,你说呢。”
    “好,两个两个的聚多麻烦。”陆淮安笑道。
    我随意抬眸,远处王满正出神地望着我们的方向。
    万景渊瞅了我两眼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眸子里的笑意顿时驱散开来,他薄唇勾起乖戾的弧度,举步朝着王满走去。
    我看着两个人的笑脸,我分明看到了万景渊平静面色下的暗潮涌动,我心内暗笑,幼稚的男人。
    宴会快散场时。
    万景渊轻揽着我的腰身,“宝贝儿,等会我们一起走吧。”
    我一个旋转身就脱离了万景渊的身体接触,“我才不要让你见光,你别自作主张,当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万景渊颓然道,“好吧。”
    结束时,孙亮将车子开到酒店门口,我拉开后座的车门,一只脚刚踏进去,身后传来了万景渊的声音,“飞儿,在家等我。”
    尼玛,等你,等你个头,众目睽睽之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我回眸,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分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得逞的神色。
    论二十一世纪大坑,非万景渊莫属。
    这是要闹的人尽皆知的节奏啊。
    驶向别墅区的路上,张扬的黑色法拉利超越了奥迪横在了我们车前,万景渊推开车门下车,孙亮问,“戴小姐,要不要开车门。”
    “开吧。”
    ☆、215 铁公鸡拔毛
    万景渊拉开我的车门,“飞儿,让你的司机早点回去休息吧。”
    冬日的寒风窜进车厢,迅速吹凉了车内的温度,我不由打了个冷战,“你可真行。”
    万景渊脱下大衣披在我的身上,拉过我的手,“宝贝儿,走。”
    我随着万景渊下车,冷冽的风刮在脸上刺骨般地痛着,万景渊双手捂上我的脸,我不由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到了车上,我不悦道,“你这是干嘛?”
    万景渊答非所问,“宝贝儿,你跟王满说过什么?”
    啊?我眨着眼睛,“什么意思?”
    万景渊打量的眸光在我身上逡巡着,眉心的褶皱道道清晰,“他是不是喜欢你?”
    这是从何说起,我摇头,“没有吧。”
    万景渊食指戳着我的额头,“你呀你,到底长没长心?”尔后他把我的脑袋按在脖间,我清晰地感受到他轻滚的喉结,“你说你,没心没肺的,不过这样挺好。”
    我推开他的胸膛,抬眸,“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把你刺激成这样。”
    万景渊薄唇微展,“没什么。”
    不说算了。
    回到家,戴子谦已经睡熟了,我到他的房间,亲了亲他的小脸,看着他熟睡的样子,万景渊从身后搂上我的身体,手指似有似无地……
    幸亏夜色黑暗,张阿姨没有看到万景渊的动作,也或许是装作看不到,我回头,哑着嗓子说:“你别闹。”
    万景渊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往外走去,我双臂勾上他的脖子也不敢出声。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自然是要和姨妈一起的,我买的年货也都是给姨妈家的,工作太忙,应酬太多,实在抽不开身,我给徐诺晴打电话,“过年想去哪里玩?”
    徐诺晴说:“我想去台湾。”
    “明年吧,今年来不及了,还要办港澳通行证,要不三亚吧。”
    然后,我订了去往5张飞往三亚的机票。
    转眼到了年三十,我给张阿姨和钟管家都放了假,早上万景渊给戴子谦穿好衣服后,我拉上谦谦的手,说:“跟爸爸再见,我们去姥姥家过年。”
    万景渊赶忙抱起戴子谦,“爸爸也一起去。”
    我讪笑一声,“我们一家人过年,你凑什么热闹?”
    其实还有半句话,我没好意思说出来,你的父母才是你的家人。
    万景渊下巴蹭着戴子谦的小脸,“我是谦谦的爸爸,你就是我的家人。”
    我睨了他一眼,随他去吧,万景渊很不客气的上了我的车。
    去年家里多了谦谦,今年家里多了万景渊,到了晚上,拜年的信息络绎不绝,我的手机都快要爆炸了,万景渊的手机也一直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他拒接了几个电话后,就关机了。
    我眸光暗了暗,也能想到谁会在这样的日子里打电话让他左右为难只得关机,不过,聪明如我,自然选择了无视。
    任之初打来电话,“飞儿,新年快乐,现在怎么样?”
    我笑笑,“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
    “过年跟谁一起?”
    “我一个人。”
    “……”我想说叫他过来,可是眼角的余光瞟到万景渊,我又把话咽了回去。
    任之初又加了一句,“等会去我叔叔家。”
    我顿了顿,“也好。新年快乐!”
    年夜饭后,戴子谦和徐诺晴玩到了十点,揉着眼睛扑到我的怀里,“妈妈,觉觉。”
    我抱起戴子谦,拍着他的身体,跟姨妈姨父告辞,“我们先回去了。”
    姨妈挽留,“你的床都收拾好了,新买的床单被罩。”
    我看了看万景渊,又看了看戴子谦,“我们人多,太闹了。”
    车子驶离小区门口,我说:“去我爸那吧,我今晚和明晚在那边睡。”
    张灯结彩的大街处处透着新年的喜庆,我实在不忍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孤苦伶仃地过年,虽然他会有自己的消遣方式,可是我潜意识里认为春节就是要和亲人一起过的。
    到郭平厚家的时候,他欣喜地迎上来,“你们怎么来了?”
    我嘴角浅勾,“谦谦睡着了,给我们找个房间,我们今晚在这里睡了。”
    “好,好。”郭平厚喜出望外地连声应着。
    把戴子谦安顿好后,我看向万景渊,“你走吧。”
    万景渊脸色难看,郭平厚笑的慈祥,“我先去睡了。”
    郭平厚走后,万景渊坐在我身边,“你老撵我干嘛?”
    我瞥了他一眼,“你好意思住我爸家吗?”
    万景渊往床上一趟,踢掉拖鞋,头枕着双臂,两只脚丫子慵懒地交叠,眉梢挑着抹无赖的痞气,“我的女人孩子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我在自己家里睡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想睡就睡吧,郭平厚对此事都不发表任何看法,我脑子里想象着那两个老妖货过年连唯一的儿子都不陪在身边,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报复的快感。
    如果整个春节期间,万景渊都不陪着父母,那两个老妖货会不会七窍生烟,会不会一怒之下脑溢血什么的,反正越惨越好,我不是圣母,没有那么多同情心。
    想到此,我眼角挑起抹狡黠,我踢掉拖鞋趴在他的身上,轻啄着他的唇瓣,万景渊很配合地轻柔地吻了一会,我双手捧着他的脸,嘴角轻挽着诱人的弧度,“老公,我订了初二的机票,和姨妈一家去三亚,你会不会想我们?”
    万景渊脸上的笑意和柔情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微怒的声音质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笑容不减,“年前就订好票了,以往过年我们都是去外面旅游的,我家没有什么可走动的亲戚。”
    万景渊眉心紧蹙,抬手捏着我的脸蛋,他用了些力道,有微微的刺痛感,“现在给我订票,立刻,马上,你休想抛下我一个人去潇洒。”
    我嘟着嘴,“我想的是,你过年肯定也有应酬,我不能自私的霸占你的时间。”
    万景渊眸子里的冰谭融化成一池柔软的温情,他双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宝贝儿,我好不容易把你和儿子找回来了,任何应酬也比不上你重要。”
    我低头吻上他的唇,“好,我现在给你订票。”
    于是乎,我成功拐跑了某对夫妻的独生子,万景渊陪着我和戴子谦在郭平厚家住了两晚后,初二,我们一大家六口人,坐上了飞往三亚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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