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烦不烦啊?”大汉身旁的俊秀男子不耐烦的皱眉,以他的武功难道感觉不到车里是个不会武的病秧子吗?多此一举做什么!“待会儿迟了看大当家怎么收拾你!”
    “你这小子!”大汉无奈的瞪了这小子一眼,对大当家的崇敬总是超过他这个把他含辛茹苦带大的老爹,“放心迟不了,老子有分寸。”
    大汉不再理会他,对身边一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小弟心领神会急忙提着刀几步跑过去,在李忠等人僵硬的表情下,直接长刀一挑就将车帘挑开了。
    ……
    那一瞬间,几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张大嘴巴,瞪大双眼,呆愣愣的看着面前如画一般的人。入眼精雕玉琢一般精致的面容,面如冠玉,肤如凝脂,尤其是那双凤目勾魂夺魄,一身白衣华服一尘不染,飘飘然如神仙之状。当真是好看极了。
    “三三……三当家,是个大美人哎!”呆愣半晌,那小弟猛地双眼发光,激动得语无伦次,兴奋的奔回到大汉身边,张着嘴巴大喊:“是个绝世大美人哎三当家,妈呀!”
    白衣男子的心瞬间沉到谷底,极力忍耐着心中的怒火,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倒是一旁的李忠一伙直接黑了脸,这废物果然是祸水,这是要害死他们。
    “这位英雄,这……”是我家少爷,不是女子。
    可李忠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大汉双眼贼亮的一拍脑袋,“老子还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小娘子。”只是这小娘子似乎有点不一样,比如身材高挑颀长而且长得像个男人,当真雌雄莫辨的,当然这些都被大汉自动忽略了。却不知被他叫做小娘子的那人,此时已经在心里把他大血八块了。
    就连那一直高傲的俊秀公子也露出诧异之色,更别说其他几个天天在山上见不到几个女人的山匪了,虽然终南山山规极严,但并不妨碍他们欣赏美人啊。
    李忠慌忙开口,“英雄误会了,这是我家少爷。”要是这位被带走,自己一行人就完全没有退路了,回去也变成死路一条,“他……”
    “少爷?男子?”大汉一愣,随即才发觉此人虽然长相极为俊美,但身材高挑颀长,一张俊脸虽然写满了羸弱,却没有女子特有的柔美,还有那被忽略的平坦的胸脯,当真,是个男子来着。不过世间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比之女子更甚,大汉心里也是微诧。
    就在此时,一精瘦模样的小弟突然凑上来兴奋道:“三当家的,不如把此人献给大当家做压寨夫人,她老人家一定喜欢,也好给我们三堂长脸啊。”
    大汉一听眼睛霎时就亮了,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就见那俊秀男子一巴掌拍向那小弟,“混账!说什么屁话,他哪里配得上我们当家的。”
    李忠等人闻言当即瞠目结舌,压寨夫人?这可是个男子,长得再好看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啊!而此时众人口中的白衣男子早已满面冰霜,脸黑如铁。
    “我看行!”大汉一双虎目贼亮,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定了。”
    “这……”李忠等人瞠目结舌,“我家少爷,他是男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这些山野莽夫,当真没见识猪脑子吗?
    “废话!”刚才那精瘦之人接口道,“你当老子眼瞎啊?他若不是男子我们大当家会要他?”
    “什么?”李忠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难不成……他们口中的大当家就是传说中的断袖之癖?倘若真是这样,以这位废物少爷的容貌,那可真是在劫难逃了。
    “李叔?”白衣男子面色惨白的咬着牙,本就羸弱的身子此时更是摇摇欲坠一般,几乎是绝望而乞求的看向李忠。
    李忠却闭口不言,甚至将头扭向一边不看他的眼。他的选择不言而喻,却在这时,只听那大汉道:“这漂亮公子留下,你们赶紧给老子滚,哦对了,你们只要带五千两即可。”最后一句似乎是好意提醒,却叫李忠等人恨不得掐死他。
    李忠不着痕迹的权衡着。打,不仅救不了废物少爷还会白白搭上性命;不打,凑不够那五千两会死,京城也回不去,横竖都是死。可是,此时若能逃出这里,说不定可以逃开这些匪寇,他就不信他们真能追到天涯海角。
    可就在李忠举棋不定的时候,身旁一直唯唯诺诺的废物少爷,突然站了出来,李忠一愣,却听他颤颤的道:“一万两。”
    白衣男子面色苍白,“我可以给你们一万两。”
    “哦?”原本一直一脸不耐烦的俊秀男子突然挑了挑眉,“你觉得,我们会在乎区区一万两?”
    白衣男子身体一晃,脸色越发苍白,只是那双凤目深处掩藏的阴郁若隐若现,“你们要多少?要多少才肯放我离开?”
    “你觉得你值多少?”俊秀公子嘴角上扬,眼中尽是嘲讽之意。
    白衣男子眼神再次暗了暗,又一次,他的人生总是伴随着绝境。退,李忠等人为保命定会弃自己于不顾;进,李忠等人未必会回来救自己,横竖都是同样的结局,压寨夫人?那对他而无异于生不如死,他宁愿死在他们的刀下,也好过受那等侮辱。
    但,倘若能离开,总会有办法的,“还请直说,我……”
    然而,他话未说完,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就连身体也完全动弹不得,到底是怎样一群不讲理的匪寇,完全不按常理行事!那一瞬间,他恨不得与苍天对峙与厚土为敌,为什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该死!该死啊!
    “废那么多话做甚?”不知何时大汉竟出现在白衣男子身后,抬手就点了他的穴道,速度之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随即只见他对呆愣的李忠一行人道:“还不快给老子滚?耽误老子那么些时辰!”
    李忠一咬牙,终究在定住的白衣男子杀人的眼神下一翻身上了马。“少爷,保重”。随即飞驰而去,眨眼消失在寂静的鬼谷中。
    “三当家的,怎么办?”一人指着定住的白衣男子,只见他面若寒铁眼若冰刀。
    “抗走!”大汉一甩手,那人眨眨眼就要弯腰去抗,大汉却猛的一拍脑袋,“慢着!”
    “怎么了三当家?”
    “大当家的人,我们怎能随意乱碰?”
    俊秀男子脸一黑,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那怎么办?”不让碰怎么弄上山?
    大汉略作思索,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什么?”
    只见大汉快速将身上一巨大的黑色披风解了下来,而后快速将白衣男子裹住,白衣男子霎时只觉一股浓烈的汗臭味扑鼻而来,让他一阵恶心。
    接着就见大汉一弯腰就将男子整个儿抗在了肩上,颀长的身体就那么担在他宽阔的肩膀上,随着他的大阔步的动作而一晃一晃的。
    “好,三当家好主意哈哈哈。”
    倒吊着的白衣男子,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胃里翻江倒海,俊脸因为极度愤怒而变得扭曲,此时此刻,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今日之辱,他日,我楚宇轩定当百倍还之!
    3.匪首东方瑾
    世人只道钟南山雄伟壮观,山势陡峭险峻,而匪寇盘踞又让其凶险更上一层楼,是万万接近不得的地方。却不知这钟南山山顶极美,清晨烟雾缭绕如仙境般飘飘然,白日里山川河流,一览无遗。每每处于山之巅,总能让人沉淀冷静,识己之渺小,见天下之浩大。
    山顶以下几百米处,无端一片平坦之地,入眼房屋院落错落有致,期间或有三五之人背刀走过,或巡逻或练武,井然有序,此等高山之巅,竟有如此绝妙所在,若外人见之,定当啧啧称奇。
    此时,正中央那座最大的院落里较往日似有些热闹,但也仅限于往日空荡的正堂里坐满了人,现场似依旧寂静。正堂里乍看不下十来人,不过,上首那个位子尚空着。
    下首左右两边各坐两人,只见左边那位黑发轻琯,面若冠玉,一双剑眉刚中带柔柔中带刚,黑眸温润如玉又似深邃深沉,面容英俊,器宇轩昂,一身青衣儒雅又不失风度,桌上一把藏青宝剑静卧着,让他的儒雅更添一分侠气。
    他的正对面同样的位置,此时尚空着,空位往下另一位置上,同坐的也是位男子,只是气质与之大相径庭。一身白衣耀眼至极,同样俊秀的面容似有一丝少年稚气,却又透着同龄人不该有的沉着,翘起的二郎腿随意晃动着,明亮的双眼里透着一股子灵气,不似对面那位稳如泰山,一双灵动的眼睛正四处游动着。
    三把交椅后面各跟三个人,此时也都坐定,除了温润男子正对面那个空着的主位,以及主位背后三个中的一个。
    白衣男子盯着空着的位置若有所思,只见他杵着下巴挑眉打破了沉默:“老三这次真可够慢的,若是我去,前日便可回来。”言语中似有不屑之意。
    对面的温润男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慢道:“当家的让他去。”言下之意,你没那个机会。
    白衣男子冷哼一声而不再理会,随即又看了看上首高高在上的那个位置,依旧空着,只好无聊的在那抖腿,他身后三人中一人急忙凑上来轻声道:“四当家,这可是正堂,大当家看见可不好。”
    白衣男子一僵,斜眼狠狠的瞅了他一眼,但终究不再抖腿,微微端正了身子。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似乎极为急促,紧接着便听一人高声道:“老子来晚了哈哈哈!”白衣男子脸一黑,果然转头就见那熊头大耳的莽夫带着他儿子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大汉见上首任就空着的座位,眼睛顿时一亮,急忙走过去坐定,他身后跟着的俊秀男子也急忙坐在他的身后,正是温润男子正对面空着的两个位置。
    “哎呀,老二老四你们都来这么早啊。”大汉仰头喝了几大口茶这才瞅了瞅两人,也不待人回答又自顾自的说:“老子在山脚有事耽搁了,这才来晚了,还好大当家还没来啊哈哈哈~”半晌的寂静霎时被大汉豪爽的笑声打断,倒是他身后的俊秀男子,又开始盯着他的后脑勺翻白眼了。
    白衣男子“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老三遇到什么事这般开心?说来我们也乐乐~”
    “不可说不可说。”大汉连连摇头,他本是个装不住话的,没想到今日倒是憋得住,无端的叫白衣男子来了兴致。大汉一面摇头一面哈哈大笑着,想到刚才的情景,不由得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且说他王富贵一生中最为崇敬之人莫过于这钟南山的匪首,也就是他们的大当家。昔日受恩于她,便决心此生所行莫过于一生追随于她,奉其左右。但他为人憨厚笨拙,除了拼命完成大当家交代的任务,总是猜不透大当家的心思,苦于不能主动为大当家解忧排难,索性今日遇了那等美人,希望大当家喜欢嘿嘿嘿。
    话说王富贵扛着人从山脚上来的时候,已过了半个时辰,这还是他们武功高强身体强壮加之知晓捷径的结果,倘若是换了别人,别说一个时辰,就是给上一天两天的,也未必能安全到达这里,钟南山的凶险绝不仅限于匪寇。仔细将人安排在厢房王富贵便火急火燎的赶到了正堂,生怕来迟了,不过万幸大当家尚未到场。
    “不说算了。”四当家莫辰无所谓的耸肩道,反正这人藏不住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全寨皆知了。而他们对面的那位青衣男子则面不改色的继续喝茶,此人正是终南山匪寇的二把手,二当家杨文煜。
    钟南山,匪寇盘踞之地,外人只道钟南山的匪寇凶悍残暴难以对付,却不知他们虽为匪寇但纪律严明,匪首为大当家或称当家的,匪首以下为三大首领,即二当家杨文煜、三当家王富贵、四当家莫辰,三人直属于匪首,三大首领以下各为三大分堂主,正是坐于他们身后的三人。每个分堂主麾下分属百余人。正是如此纪律,使得钟南山的匪寇有别于其他乱贼匪寇,江湖怕之,朝廷避之。
    正堂再次陷入无言时,突然后堂走来一人。只见那人一身黑色劲装极为肃穆,一头长发被高高束起,精简干练;精致的五官仿佛雕琢一般,不是倾城之貌,但绝对过目难忘,如此美貌让人不自觉的为之倾倒,但眉宇间那一抹英气无端的叫人望而却步,尤其是她嘴角微扬绣眉微挑的那份随性,更是让她原本精致的脸庞多了一份洒脱,英气逼人。如此这般女子,当真世间难有。
    只见她径直走到上首最高处的空位上,而后一个旋身一撩外袍,如君王临世一般,强势之气扑面而来,令人不自觉的生出膜拜之意。随即只见她往后一靠,慵懒的斜依在扶手之上,右腿叠上左腿,抬眼,一双黑眸仿佛能穿透世间一切,深不可测又似包罗万象,让人不敢直视。
    下首几人,早在她出现时便起了身,一脸肃穆,待她坐定,这才恭敬的拱手道:“大当家!”
    “坐!”女人嘴角一扬,朱唇轻启,难掩一身洒脱不羁,那嘴角的轻扬,更显她不可一世的那份孤傲。此人,便是这钟南山的匪首,他们的大当家,世人口中凶残暴虐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东方瑾。
    任谁也想不到,令江湖人人闻风丧胆朝廷避之唯恐不及的钟南山匪首竟然会是个女人,还是个如此英气逼人的女人,如此年轻的女人。
    “老三,事情都办妥了吗?”东方瑾开口就问向王富贵。
    “回大当家的,都办妥了哈哈哈,大当家交代的事,哪有不妥之理,”王富贵爽朗道,见东方瑾眼神示意他继续,于是接着道:“都宰了,一个不留。”
    “查清楚了吗?”
    “这事可就怪了,”王富贵一脸懊恼的挠了挠头,“我们在那查了两天,毫无头绪,他们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看不出武功路数,当地百姓也不知他们的来历,不过确实十恶不赦,都是该杀之人。”
    “又是来历不明。”莫辰接口道,精明的双眼尽是兴味。
    “看来,这江湖是要乱了。”杨文煜也开口道,剑眉微皱。
    “哼!乱就乱呗,有意思得很。”莫辰咧嘴一笑,似乎乐见其成,杨文煜朝他皱了皱眉,但并未说什么,倒是都把视线看向上首那位。
    东方瑾翘着的二郎腿若有所思,食指无意识的敲着椅子扶手,半晌才听她笑道:“乱么......呵,那就乱吧。”一双深邃的眼眸尽是兴味。
    又商议了一些事务,直至一炷香时间,这一月一次的例会才算结束。平日里山中所有事务尤其是琐事,大多报由二当家杨文煜处理,除非大事要事才会传至东方瑾处由她定夺,但每月例行聚会,却是有事无事都要到场的,几位首领包括首领麾下的三大堂主不管身在何处,到时候都得尽量赶回来,除非大当家外出不在才能免除。
    “啊对了,”众人正要离开之时,王富贵突然一拍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当家,再过半月便是你的生辰啊。”
    其他几人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样,显然他们早已知晓并为此在准备着,倒是东方瑾有些意外,“生辰么......”东方瑾皱眉,眨眼,自己竟都二十有三了,不,严格的说,上一世的二十二年加上这一世的六年,已经二十八了,已经六年了啊。
    “可不是嘛。”王富贵嘿嘿笑道:“弟兄们好久没热闹过了,这次可要好好热闹热闹。”说罢转向杨文煜:“老二你可要好好为大当家办办,可不能马虎了。”
    莫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杨文煜则面不改色道:“老三放心,我半月前便已着手准备了。”
    “额......”王富贵一张大脸顿时憋得通红,自己笨口拙舌,不但没让人家羞愧难当,倒显得自己才是那个对大当家的事不上心的人。
    他身后的俊秀男子也就是他唯一的儿子王小垚顿时又是一阵嫌弃。自己这个笨口拙舌心直口快的老爹,向来看不惯二当家杨文煜受大当家重视,每每总是妄图给他难堪,但,每每结果总是适得其反,偏偏自己老爹屡败屡战。
    王富贵被杨文煜反将一军,只好急忙转向东方瑾,“当家的,我已经给你备好了礼物,绝对是你想不到的礼物嘿嘿。”
    王小垚想到他爹口中的礼物,脸都绿了,但在大当家面前,他从来都是乖巧懂事的,于是只能偷偷扯他爹的衣服,倒是东方瑾饶有兴味道:“是吗?老三这么有心啊,那我可就期待了。”
    “哈哈,保准当家的你满意。”
    而此时,他们口中的礼物,正平躺在又硬又小的木床上,脸若寒冰,一双凤目死死盯住床顶,眼神如刀似剑,仿佛要将床顶万剑穿心一般。
    楚宇轩艰难的直起身子,顿时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腹部担在那莽夫肩膀上的地方也阵阵的疼痛着,霎时,幽暗的眼底好似掀起一场狂风暴雨,今日之耻,他日定当百倍奉还。
    还有京城那几位,早晚,早晚会让你们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4.躺在树上的女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宇轩忍着身上的不适艰难的直起身子,环顾一周,简陋的桌椅板凳,简陋的床铺被褥,就连窗户上的纸也有些破损,被点住的穴道已经自行解开,只是口中干哑艰涩,说不出的难受,楚宇轩忍不住将视线移到桌上的茶壶上。
    “哎呀你咋起来了?”
    楚宇轩没挪两步就听门外传来一咋咋呼呼的声音,随即就见一身材高大面色憨厚的少年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你要啥就告诉俺嘛,可不得乱动。”那少年一脸不赞成的看着楚宇轩,却远远的站着,似不敢靠近。
    楚宇轩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人的神色,一双乌黑的大眼里尽是清澈,憨厚的面色也没有防备的意思,果然,匪贼都是些无脑的东西。
    “水。”楚宇轩朱唇轻启,略微干涩的嗓子丝毫影响不了他宛如清泉一般的声音,好听而富有磁性,再加上他雌雄莫辩的模样,饶是小猛生性迟钝也忍不住看呆了去,随即黝黑的脸上布满了红云。
    “哦哦哦~哦好,好。”
    好一阵手忙脚乱才把茶杯递到楚宇轩的手中,可这两厢一对比,一双纤细修长,白皙好看,而他自己,黝黑黝黑的,还布满了老茧刀疤,小猛顿时不好意思的将手缩回来又不自在的在衣服上搓了搓,那样子可笑极了。
    楚宇轩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小子的神色举动,当真与那白痴没甚两样,不过如此倒是省了他费更多功夫,拿定主意,楚宇轩嘴角轻扬,尽量让自己无害而和煦。
    “小兄弟几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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