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铃看到绝大多数人的读书人看向自己的眼里,满是鄙夷跟不敢置信,顿时反击开来。
    今天只要自己咬死了不承认,婉儿最后别说是给那个乞丐,就是死在自己眼前,自己也管不了她了!
    这个贱人,半点不成事,还害的自己名声受损,这一次之后,她若不死,自己必定叫她想死都难!
    “大爷,你怎么还傻站着看着你媳妇伤了她自己?快去扶她起来啊!”
    韩小满状若热情的提醒老乞丐。也免得围观的不少读书人对磕头磕出鲜血来的婉儿露出同情神色。
    呸!妈的巴子,这些男人,都是这德行,见到哭的可怜的女人,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包藏祸心的贱人,都恨不得上前搂抱上哄哄才好!
    好在爹跟玉清两人满是嫌弃冰冷神色,果然,还是自己家人有立场,不会被这些白莲花迷惑。
    这个婉儿自己作死,怪谁?老娘就是拼了丢五百两银子在水里,也要叫她自作自受!
    “你让开,滚,滚啊!呕!呕!我死也不会跟你的,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婉儿见老乞丐伸出黑漆漆的双手就要抱自己起来,顿时被刺激的连滚带爬的躲开,同时还忍不住的呕吐出来早饭。
    满脸苍白的婉儿,绝望之下拔下头上金簪子,对上了自己喉咙。
    “诸位,这件事不过是一个误会,铃铃误以为婉儿喜欢韩兄,花了五百两银子给她赎身,本想成全一番。
    而婉儿,我以为她是想找个借口从良,姑娘从良本是好事,可惜遇上较真的韩兄,若是换成诸位,应该早在昨天,就带上美人离开了,哪还有后面这许多的事?
    韩兄,美人如玉,怎能如此心狠?竟然让如此乞丐侮辱美人,其心何忍?诸位,可能忍心?”
    宁阳的汪峰,竟然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两个美人解困,可惜就是太不要脸了,婉儿就在刚刚才跟所有人说明白,是金铃铃指使的她故意陷害韩承的。
    而被他这么解释之后,倒是成了韩承辜负美人恩情的了。如此的颠倒黑白,信口雌黄,令韩承一家气的要死。
    但却让围观的所有书生,频频点头,都表示不忍心见美人如此悲痛。
    尤其是那些痴迷金铃铃的学子,更是不愿意心里的美人,沾染上一点点的污名,自然都顺着汪峰的话,各自插嘴劝慰韩承,算了,带着婉儿为妾离开算了。
    “韩兄,美人如玉,我等自当珍惜,怎么能如此糟践美人?还是带着美人回去,成全一段佳话吧?”
    “就是,婉儿姑娘,你别着急,韩兄乃读书人,自然心存仁义,绝不会丢你进火坑的!”
    “铃铃自愿为姐妹赎身,真乃大义!韩兄,这五百两的银票,你们还是收好了,铃铃刚刚也是因为误会,才会真以为你是辜负她妹妹的人。
    现在既然清楚了,我劝韩兄,多存仁念,将来若是为官一方,必能成为一方好父母!”
    临汾各家有些名气的学子,都站出来维护本地名妓。言辞间都是对韩承的挤兑,说他不仁。
    “韩老爷,铃铃误会你了!这是你的五百两银子,还给你,我金铃铃在临汾也是讲信誉的,既然自愿给自家姐妹赎身,自然不会再要韩老爷的银子。
    婉儿妹妹,别哭了,这是你自己的卖身契,自己拿着吧!日后是从良还是想去哪儿,都随你自愿。
    你我姐妹一场,也是难得的缘分,姐姐不怪你刚刚着急之下的胡言乱语,便是姐姐也不能忍受你成为那个乞丐的女人。
    包裹拿好,若是真要从良,也得找一个像韩老爷这样有情有义的,切莫叫人骗了你的上百两的身家!去吧!”
    金铃铃在被婉儿当众抖露出来真相之后,同样恬不知耻的颠倒黑白,说着理直气壮的义薄云天的话。
    而她带来的丫鬟,在她这么充满磁性感性表演期间,早已眼疾手快的狠狠从老乞丐手里拽出来婉儿的卖身契,跟她主子一样,做出情深意切的神态,将卖身契重重的放在婉儿自己的手里。
    婉儿拿着自己的卖身契,背着包裹,顿时谁也不看的拔腿就跑,有种仓换而逃的态势。
    韩承一家人阴沉着脸,看着围观的这么多临汾的学子,在见识的真相之后,依旧能颠倒黑白,只为美人一顾,何其可笑?
    就这样的他们,也配成为一地父母?也配说心存仁念?
    韩小满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全家人尽管站在道义上,但却敌不过整个临汾的读书人,对美人的不忍。
    可笑他们竟无人看出来金铃铃的歹毒之心,金铃铃在最后对婉儿说了一句,切莫叫人骗了你上百的身价。
    只这一句话,足以让婉儿死无葬身之地!相信她刚刚离开的时候,必定有那有心人尾随而上,婉儿若能活命,就奇怪了。
    “可惜啊,韩老爷,我妹妹婉儿终究还是没有选择跟着你,我身为她姐姐,对她拿你做借口从良,深表歉意。
    不如我替妹妹,款待老爷两日,也算略尽地主之谊,介时我们本地的学子,一定可以跟韩老爷共同填词赋诗,传唱临汾。
    我相信这一定能给韩老爷游学经历中,添增为难忘的一段风景,韩老爷,可给铃铃这个薄面?给我们临汾学子这个薄面?”
    金铃铃犹如高高在上的公主,替本地学子等人做出这等安排跟承诺,半点不觉得刚刚被人戳穿的难堪,脸皮之厚,可见一斑。
    “你们以为呢?”韩承冷脸扫视一圈所有围观的读书人,眼里是无情跟冷漠。
    本以为陷害自己的人,是本地什么恶势力,自己还曾做好了闹大到知府那儿,讨一个公道的打算。
    但是现在,应该不需要了!这些人自寻死路,也别怪自己,没给他们机会。
    “自当如此!”
    在场的临汾学子,几十人,几乎不约而同的的回答。
    韩承再次扫视这一群学子,见这些人丝毫没有愧疚之色,看向金铃铃的眼里,竟然都是邀宠之态,顿时耻笑不已。
    不作死就不会死!
    “金铃铃?一个男人的玩物而已,却也能为整个临汾接待各地游学学子,成为临汾学子的马首?
    我韩承,宁阳清河秀才,尊县尊之命,外出游学,经临汾此地,只是进了一次学子集会,不经意忽略了一个妓女的存在,竟然导致了这个妓女蓄意谋害名声。
    而本地学子,这么多人在亲眼目睹真相之下,依旧信口雌黄,颠倒黑白,视我一个被害人为薄情之人,视狮蝎女人为仗义之人。
    尔等读书人早已失去了孔孟礼仪,不仅尊卑不分,连做人的基本道德都丢尽了!
    你们将来若是成为一地父母,必定信口雌黄,颠倒黑白,贪念美色,罔顾庆武律法,祸国殃民!
    莫兄,这几日多谢款待,今日一别,他日鹿鸣宴相见!”
    韩承冷眼高高在上的俯视所有人,今日之后,这些人才会名誉扫地,前程尽毁,而始作俑者金铃铃,别将成为这些人泄愤的对象。
    “大爷,刚刚我就说过,要给你找个媳妇,现在你拿着这些钱,找你的丐帮亲人一起,买一处宅子,娶个媳妇,过安生日子去吧!
    而我们也不得不被临汾的这些学子逼回宁阳了,所谓三人成虎,谗口铄金便是今天的这个样子吧!
    他日你若是有缘去宁阳的话,不防找我们,我们宁阳的百姓淳朴,不会坑人,宁阳的学子,除了几个会吃里扒外的,都是热情心善的,我们宁阳的县尊,更是体恤治下的。
    若是你们去了我们宁阳,我们宁阳绝不会因为你们曾经是乞丐而歧视你们,我虽然不是读书人,但跟着爹学过仁义礼智信。更是懂的立足的根本,是做人!
    好了,后会有期,爹,娘,相公,我们回宁阳的家!这一趟也不算白来,总算见识了宁阳之外的地方,还有这等奇葩之人,奇葩之事!若是传至天下,倒也是一桩笑谈!”
    韩小满看向爹,满眼都是钦佩的小星星。
    爹的反应之快,手段之果断,足以让今天帮着金铃铃的学子,后悔一生。而金铃铃作为始作俑者,必将成为这些人怨恨的源头。
    而自己能做的,就是给爹再添一把火,将刚刚那个巴结金铃铃的临汾学子,从金铃铃那塞还过来的五百两银子,悉数赠送给那个老乞丐。
    那个老乞丐并非是普通人,看似肮脏邋遢瘸腿,但他的眼神却很深很深。自己交给他这么多银子,并非是害他。
    在他背后的丐帮,绝不会是一般人能欺负的。
    “小的感谢不尽,小的唯一能为恩人做的,就是带着我的徒子徒孙们,将我们见到的事,传遍天下!也好叫庆武其他游学的学子,莫再到临汾来了!”
    果不其然,老乞丐真不是普通人,不仅仅当场表态有很多徒子徒孙,更是极为知恩图报的说出韩小满最为期待的话来。
    丐帮传播消息,向来是小说电视中的重要一笔,果然如此。
    直到这个时候,围观的支持金铃铃的学子们,才真正慌了!一起拦住了韩承一家人。
    同时也有人悄悄的溜走,去找府学教授了,若是临汾名声被韩承毁坏的话,不仅仅是在场的所有人,即便是不曾出现的府学教授,知府大人,都要躺枪。
    “韩兄留步,韩兄息怒,息怒!我等错了!这厢给韩兄赔礼了!”
    一位围观的四十岁的秀才,疾步冲在了最前列,再也不敢瞧热闹了!若是不能将今天的事化解,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必将名声尽毁。
    而金铃铃这个时候,却趁着所有临汾学子慌乱的时候,施施然的离开了,只留下了丫鬟小翠,在观看事态发展。
    同时也算是她给临汾学子的精神支持,如此,她借口不舒服走人,谁也不好说什么不是?金铃铃便是这么想的!
    “莫兄弟,还望帮帮我们说说话啊!”
    同时也有聪明的年长学子,急忙亲密的拉上一直跟在韩承身后的莫文昌,给所有临汾府的学子说情。
    莫文昌顿时万分纠结,帮还是不帮?
    自己眼睁睁看着他们在目睹真相的情况下,依旧颠倒黑白的帮着金铃铃,毁坏韩承的名声,让自己极为痛心。
    这些人平时可都是跟自己称兄道弟的人啊!怎么能如此的是非不分?即便自己内心里在今日之前也是痴想金铃铃的,但是在得知她如此做作之后,自己怎么还能继续痴想她?是非不分?
    如此心肠歹毒的女人,真正是蛇蝎女人啊!而他们,竟然甘愿被蛇蝎女人驱使?
    难怪韩承指着他们怒骂:颠倒黑白,信口雌黄,贪念美色,罔顾律法,祸国殃民!
    现在韩承果断狠辣的反击了,他们才知道还怕,才知道错了,竟然还要自己替他们说情?
    这让自己如何说情?
    可若是不替这些人说情,自家在临汾算是得罪了大部分的学生,也就是得罪了大部分的世家,这?
    而这个时候,临汾府学的教授,四十岁的章容,一边叫自己的助手教谕去找知府,一边自己急匆匆的赶往事发现场。
    绝不能让一个外地游学秀才,毁了临汾一半学子!绝不能,绝不能!
    章容此时又急又怒,只恨不得插翅飞过去,阻挡恶果发生。
    “老爷,小人觉得,这件事,不如往两地学子意气风发产生争执上面引导,再以聚众闹事为由,全部抓到县衙,关上几天。
    然后以恩待学子,再放他们所有人出来,各打五十大板。至于那几个乞丐,全部抓起来,送盐场。
    同时去书斥责宁阳县令吴培海,如何教出此等狂傲之徒的?他们宁阳不仅仅前有柳玉清放言夺得榜首,后又出来这个更狠的韩承,简直是要断绝我们临汾所有学子的前程啊!”
    临汾知府蔡义的幕僚,黄师爷面带杀气的提出一天天的建议。
    在此建议之下,韩承不仅仅要遭遇牢狱之灾,更是要被知府用作斥责宁阳县尊吴培海的筏子。
    临汾知府蔡义在这次大旱期间,对吴培海产生了嫉恨心理的,若是吴培海有这等找水的本事,为何不能帮着将整个临汾府也找到足够的水源?
    他吴培海的宁阳县倒是半点不受灾,沙坪县跟和顺县若非有清河跟宁阳相连,怕也得跟自己临汾府一样,遭遇旱灾。
    现在他宁阳县尊的名头,都快传到京城了,自己这个知府倒是成了陪衬他的绿叶。如何不恨?
    宁阳的县尊吴培海如此不当自己这个上官是一回事,他培养出来的学生,竟然更是猖狂,猖狂到了要一举毁掉整个临汾学子的程度。
    如此之人,自己何需客气!
    全部都安滋事之人抓起来后,我看整个临汾府,谁会自掘坟墓的帮着宁阳污蔑所有临汾学子。
    “官差办案,闲人回禀!这些聚众滋事的书生,一个不漏的给我抓起来!”
    章容气喘吁吁跑过来的时候,知府大人安排的人,已经率先他一步,控制了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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