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不知情的故作嚷嚷的冲击大房,找爹评理去,那么多人冲进去,闹成一片,活活气死那个偏心眼的爹。
    据说那个病不能生气,不能着急,要不然死定了,而且爹发病也是因为听说了大房出事才着急中风的,不再给他添几把火,真对不起他这些年的偏心眼?
    难道要自家眼睁睁的看着大房一家发旺起来?那不是跟让自家憋屈么?
    对韩承一家充满嫉妒恨的韩威,对自己爹没有半点敬重亲情的韩威,眼里只有阴毒的狠厉。
    我发达不了,你韩承也别想发达起来!先让你守孝三年再说!
    “嗯,这几天,我假装凑去大房院子那边看看,每次过去你都假装逮住我,对着我破口大骂,说我看爹是假,分明是看上那个月英,想讨她为妾。
    这么一来,你死命的闹,还可以对着大房那边冲着冯月英叫骂,怎么难听都可以,我就是要活活气死那个老不死的。
    那个冯月英在村里也没有人给她撑腰,还不是随便你骂?冯家的人怕是比我们都恨她。
    要不是她寻死的不肯救她爹,她爹到现在也不会被赌场的人,剁了手指头,还要在赌场做杂役。
    我被你这么骂,当然不肯承认,自然也得骂冯月英不要脸的对我抛媚眼,害的我被你怀疑。
    总之我怎么狡辩,你怎么都不肯相信,再带上你娘家人过来,围堵在大房那边,找我爹评理,再找那个冯月英算账?”
    韩威说起这些毒计,满眼兴奋。
    “真气死了你爹,你,你不怕你大哥找你算账?”韩威的媳妇,到底有些胆小,既怕死人,更怕大房认识的县令大人。
    “怕什么?我爹是为了大房急死的,全村人都知道,管我们什么事?你一个女人发现了冯月英勾引你相公,你能不着急啊?
    我爹分支我们出去的事,你们家里又不知道,闹起来当然是要找我爹说道理,你就放心吧,爹死了,大房三年不能考试,到时候,县尊哪还记得他一个穷秀才啊?”
    韩威说的头头是道,终于打动了妻子。
    “好,我明天早上开始就跟你闹,后天就带上我娘家人过来找你爹说道理,又不是我们害的你爹,你爹死了也是大房害死的。
    凭什么你爹什么都护着你大哥,当我们这些人都是草菅?要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大房高中,我也不甘心,好,我明天还抱着秀林一起闹,我们娘儿俩就在大房那边哭去!”
    莫家下人一路在官道上驾车狂奔,就怕过了戌时,被挡在临汾府外面。
    柳玉清坐在马车里面,被颠簸的脸色有些发白的同时,瞥向小满跟娘,只见她们两人的脸色也不好看。
    自己是半点不担心韩承,他可是未来韩国公呢,能随随便便被人害死了?
    若是真被人害死了,对小满跟娘来说,未尝不是好事!韩承的那个妹妹,可是目空一切的主呢!
    ☆、085 齐心
    小满虽然在她爹娘和离之后,维护她娘到了积极给她自己找后爹的程度,但是一旦得知她爹有事,她还是情不自禁的着急了。
    就连已经跟韩承和离的娘,在得知韩承出事的时候,同样也是着急,真想不到韩承这样薄情寡义的人,竟然好命的得了这样的妻女!
    但愿这一次之后,自家跟韩承再无关系,对于无情之人,就该更加无情,不然等着被他伤害啊?
    “娘,就快到临汾了,娘,虽然你跟爹那样,但只要一天没有去衙门登记,就一天不算数。
    那个妓女这么毁坏爹的名声,不是毁他一时,而是毁他一世。娘,若是那个女人还惺惺作态的要给爹做小妾的话,你当场答应下来。
    等她答应下来,娘你就紧跟着要她去衙门立下妾书,有了这个,就不怕拿捏不住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若是稍微聪明一点点,必定当场就要反悔的,这样我们才能彻底的找出来幕后之人,才能还爹一个清白名声。”
    韩小满一路上都在想着对策,想来想去,还是这么办最好。
    若是从前爹没跟娘和离,自己不敢劝娘痛快答应给爹纳妾,但娘跟爹和离了,要娘给爹权宜的纳妾,娘心里应该不会感觉太为难。
    那个跟爹素不相识的妓女能这么闹腾,必定是背后之人的唆使,简单粗暴呵斥拒绝那个妓女,不能解决问题的根本。
    只有将计就计的先困住了那个马前卒的妓女,才能带出来背后的唆使主犯,才能知道爹到底怎么得罪了人?得罪了什么人?
    “嗯,娘知道轻重的!”
    柏立屏一路上也想过怎么帮小满爹。从莫家下人的口中得知,小满爹到了临汾府后,一直住在莫家的。
    若是莫家主谋害小满爹的话,根本不可能费这么大事来找自己过来,甚至从莫家下人对自己的称呼中,可以看出,小满爹在外面并没有跟人说他跟自己和离了。
    要不然莫家也不会特意接自己这个所谓韩夫人前去处理这件事?
    小满的意思,自己当然懂,那个妓女敢这么毁坏小满爹的名声,确实是背后有人,不然一个素不相识的妓女,干嘛去害小满爹?
    从小满询问莫家下人来看,小满爹自己都不知道得罪了谁?
    为今之计,女儿定下的计策,最是稳妥,一步步的将那个妓女困住,自然能逼出真相来。
    可惜县尊吴大人不在临汾府,不然倒是可以请他帮忙一把。不过莫家能跟小满爹如此投缘,也是意外之喜。
    总好过一家子在这临汾府,无依无靠的好。
    虽然说有理走遍天下,但自己也不是无知孩子,真正来说,应该是有人走遍天下吧!
    “谢谢娘!”
    小满满是愧疚的看向娘,其实娘若是一般小心眼的女人,绝不会管爹的死活,更何况爹这才的事,表面上看起来也不过是惹了风流债而已。
    “傻丫头,谢什么?一家人要是不能心齐,当然是被外人欺负!小满,玉清,你们说,临汾知府大人,会管你爹的事么?”
    柏立屏对官员的畏惧,并没有一般百姓那么深,不仅仅是因为韩承一家人几次跟县尊镇长接触过,更多的也是因为柏立屏多年打猎下来,内心本就比一般人强大很多。
    “若只是一件普通的风流韵事,知府大人才不会有那个闲心去管,但是,如果有人处心积虑谋害学子,阻断学子前程的话,知府大人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玉清,如今你不仅仅在宁阳的童生学子当中具备一呼百应的领头气势,在临汾府的学子当中,也当起了斗志昂扬的楷模。
    若是你以学生之名,一身正气的请求知府大人,给游学到本府的学子一个交代的话,知府大人若是在意教化成绩的,必定要秉公处理这件处心积虑损害学子求学的事。
    不然传出去,天下游学的学子,谁敢踏入临汾府?”
    若想真正对付主谋之人,也只有上升这件事的政治高度。而能上升这事政治高度的最佳人选,除了玉清,别无他人。
    玉清不仅仅是爹的女婿,更是宁阳县最具前途的童生,更是激发本次宁阳,临汾等地学子满身斗志的先锋楷模。
    临汾知府,只要不是这件事的主谋,就不敢随便包庇真正的主犯。
    不过以自己对爹的认识,爹怎么也不可能在初到临汾的时候就得知一地父母,爹看似严谨,但爹能跟宁阳县尊吴培海相交不错,就说明爹在人际交往上,有眼力见的。
    要不然也不会刚到临汾,就交好了百年世家的莫家。
    柳玉清被小满满是杀气的话震住,一再知道小满聪明,但今天小满还是让自己震惊了。
    上升小事件为政治事件的做法,只有当官的人才会如此想到,也好运用得宜,普通人所想的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震惊敬佩小满的同时,心里忍不住的酸涩,小满对他爹依旧如此濡慕看重。
    罢了,虽然自己真心看不上韩承,但谁叫小满这么看重他呢?
    既然这样,自己也只好高调一回了!本想低调等到考试呢,结果事与愿违,自己不经意间屡屡成为被高高架起的人!
    “嗯,我知道怎么做的,等那个妓女反悔咬出背后主谋的时候,便是我请求知府给岳父大人一个游戏学子交代的时候!”
    “谢谢!”韩小满咧嘴而笑,就在此时此刻,小满忽然间感觉到了夫妻一体的温暖。
    “谢什么?正如娘说的那样,一家人,本就该齐心合力,才能不被外人欺负!”
    柳玉清笑着回答的时候,顺便拍了一下娘的马屁,哄哄娘开心。
    诶,娘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韩承所害,这一世的韩承倒是早早和离了呢,可惜还是要麻烦娘。
    但愿娘以后不要被他这么纠缠下去,断就断个干净,正如小满想的那样,娘还年轻,回去得帮娘再找一个会心疼人的。
    “到了就到了!”莫家下人顿时激动不已,幸亏幸亏快马加鞭的带着他们一家在戌时赶到了府城。
    此时天色刚黑下来,一行人进城不多久,就到了韩承落脚的那家客栈。
    这家极为普通的客栈,因为那个妓女跟韩承的事,今晚爆满。连大堂都满满的,看热闹的人,从古到今,从来都不嫌少。
    莫家下人带着韩小满一行上楼,到了客栈二楼,就看到了莫家下人描述的那个婉约婀娜的妓女,正苦苦的跪在二楼丙子号房间的门外。
    而楼道里面的二十多间房间,竟然房门全开,里面的人,不时有人伸出头来看看,以观察事态进展。
    从二楼看热闹的人身着来看,竟然清一色的全是读书人。
    而其中一间房的读书人,柳玉清跟韩小满两人都认识,竟然是宁阳的汪峰跟杜良禄。
    韩小满跟柳玉清互相对视一眼,都想到了这件事恐怕还有这几人的推波助澜。
    好,很好,韩小满满脸杀气!
    “娘,这女人竟然在这作死呢,看我不踹死她?”韩小满当即作出一脚就要狠踹过去的愤怒样子。
    “娘子息怒,娘子息怒!万万不可冲动!这位姑娘,你且让让。”柳玉清见小满如此神态,便知道韩小满的意思了。
    她是想作出打杀的凶神恶煞之态,吓唬住这个妓女,然后再让娘出面替韩承纳妾。
    这么做既符合各人反应,也杜绝了这个妓女,真起了做韩承小妾的心思,如此哪还能揪出主谋来?
    总之,小满跟娘两人,得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逼出真相。
    “尼玛,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上赶着跪着求着给人做妾,都丢尽天下女人的脸了!
    这等不要脸的女人,要是在我们村,一准要浸猪笼去,没的带坏了村风!别拉我,我踹死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叫人看看,作死的下场!”
    韩小满随意一把就丢开了柳玉清,柳玉清顺从的做出跌跌撞撞的失态之样,小小烘托出韩小满的劲道。
    “胡闹!给我退下,这是爹娘的事,你给我站一边看着,看娘怎么处理这些小事!学着点!”
    柏立屏顿时满是杀气的喝止了看似鲁莽的女儿,做出一番高高在上,仔细打量眼前女人的态势。
    而就在此时,韩承陡然间从里面打开房门,果不其然的见到了小满跟她娘,竟然还有玉清也来了!
    难道是莫家安排人请的?原本自己打算等着这个女人闹大才好上告知府洗清名声的,这下怎么办?被小满娘看到了?
    “娘子,我不认识她!”韩承憋了一下后,还是鼓起勇气当众叫娘子了,娘子一定没想跟自己和离,不然也不会管自己的!
    韩承抱着一点点的窃喜,还有一点点的惶恐看向柏立屏。
    柏立屏扫视一眼韩承:“相公,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正常,不过相公这么对待姑娘,可是你的不是了。妹妹,听说你一心爱慕我相公,宁愿为奴为婢?”
    话从柏立屏嘴里就成了这个妓女,一心爱慕韩承,并非是韩承辜负女人。
    “姐姐,姐姐我愿意,相公也是怕姐姐不高兴,才不肯带我回去的,我本是丽春院的姑娘,但遇上相公后,自愿跟着相公,伺候左右,也伺候姐姐,求姐姐成全!”
    婉约妓女此时心肝扑通乱跳,被刚刚那个女人差点踹到,亏得两次都被人拦下来,这要真是踹到自己身上,不死也伤了。
    只是这个女人倒是好说话的样子,不管了,金铃铃也只要自己当众跟着韩承离开临汾,后面自己再自行回来就是。
    “成全,自然是成全,不过你这么跪在这半天,怕也是累了,先回你的丽春院去,收拾一番,明天一早我必然带你回去,成全你一番情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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