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西的头发还未散开，扎着低马尾，刘海撩到耳后，露出尖尖的下巴和两只耳朵。她跑得有些急，脸上泛着着粉意。
“这是酒店提供的？”尹绎拿了甜点叉，弄了一块柠檬小蒸糕，清淡的柠檬香气齿颊回荡，尹绎又弄了一块。
他吃东西时，动作优雅，气质出尘，穿着一身白衣古装，就像个仙人。
“不是，我借了酒店的厨房，自己做的。”见尹绎肯吃，温西西也松了口气，浅笑着说了一声。
尹绎抬眸盯着她，待温西西被他盯得略显紧张时，尹绎微微一笑，说：“温小姐真是心灵手巧，厨艺精湛。”
温西西：“……”
“柠檬小蒸糕和蟹壳黄。”在温西西沉浸在被夸奖的愣神中时，身后有人说了一句，“我上部戏里有拍。”
温西西回头，望见一身黑衣的周然，正冲她笑着，刚才说话的就是他。
“温小姐厨艺这么好，肯定看过《美食家》吧？”
《美食家》就是让周然名气上升的那部剧。
“看过。”浅浅一笑，温西西维持着表面宠辱不惊，掩饰着内心的波澜。何止看过，《美食家》温西西追了全集。现在快节奏的市场下，《美食家》简直是一部明珠，制作精良考究，温西西还专门学了几道特色菜。后来被粉丝po到微博周然的评论下，周然还回复了一句“做的不错”
周然又是一笑，显然心情不错。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糕点叉，尹绎唇角勾起一笑，和气地说：“周先生这么懂啊？来来来，咱们一起吃。”
男人一句话让他后背一僵，周然笑容顿住，说：“谢谢，我就不吃了。”
尹绎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周先生总是那么客气。”
补充了糖分的尹绎，下午拍摄时，气色都好看了不少。下午戏份拍摄完毕，尹绎换上戏服上车，准备回房间休息。
“晚饭不在剧组吃了么？”温西西抱着剧本，站在车下问道。
坐在车上，尹绎闭目养神。为了赶进度，平时三天一集的戏份，导演给压缩到了一天半。尹绎累得不想说话，趁着晚饭的时间休息一会儿，晚上还要继续拍。
没得到回应，温西西也没再坚持，抱着剧本上了车。
尹绎回到房间洗了把脸就上了床，抱着毛毛虫昏睡了过去。现在时间才六点，尹绎的拍摄在七点半。尹绎不吃饭，温西西也不能真由着他。开门去了酒店厨房，一进厨房，温西西重重叹了口气，她的挑战来了。
按照查雯的吩咐，尹绎挑食的东西，必须每天都给他做一样。温西西看了一眼厨房的食材，最后定格在一竹筐红薯上。红薯还带着新泥，根须都透着新鲜。红薯属于根茎类，也算得蔬菜。
扎了个低马尾，温西西和厨房的人借了围裙，着手开始清理红薯。
红薯切片后，安佳黄油入锅，淡淡的奶香四溢，温西西将切片的西红柿入锅翻炒，后将红薯片放入。最后倒入清水，焖煮十分钟。红薯块筷子一插就透，温西西停了火，将锅内东西连着一盒牛奶倒入料理机。
料理机声音“嗡嗡”，打成浓汤之后，重新倒入锅中，加入黑胡椒和盐调味，两分钟后盛出。
将先前煎好的鸡肉块放入，温西西端着汤回了房间，刚打开门，抬眼瞧见尹绎，正坐在沙发上看剧本。
见温西西进来，尹绎将剧本一放，坐端正后笑道：“小厨娘又做了什么？”
温西西被这个昵称叫的头皮一麻，端进去后放在尹绎面前，看着时间说：“快要去剧组了，吃点东西垫垫饥吧。”
“我不吃。”尹绎视线在浓汤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将剧本拿起后，边看边说：“查雯肯定让你做我不喜欢的东西了。”
一下被戳穿，温西西表情乱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鸡肉粒，对尹绎说：“这个上面原本要放培根的，我换成了鸡肉。”
尹绎眉眼一挑，看了一眼温西西，将手上的剧本放下，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浓汤带着奶油和鸡肉的香气，还有些番茄的酸甜，格外勾人食欲。
温西西紧张地看着尹绎，盯着他将勺子里的浓汤喝了下去。
口感绵滑，香气怡人，尹绎嚼着鸡肉丁，慢悠悠地将浓汤喝完了。
温西西的心，重重地落了下来，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起身收拾餐具，尹绎拿着剧本搭在温西西手上制止住了她，温西西抬头看他，尹绎一笑，问道：“这汤是什么汤？”
温西西抿了抿唇，诚实道：“红薯。”
眼梢抖了三下，尹绎半晌后才说：“我不吃红薯。”
温西西咬了咬唇，说：“可是，可是您都吃完了啊。”
气氛凝固半晌，尹绎棕色的瞳仁闪过无数的情绪，末了，尹绎将剧本拿开，拉长声调，悠悠地说：“西西啊，你这样做可是要被扣工资的。”
☆、第6章
温西西着实被尹绎的威胁吓了一跳，尹绎去拍夜戏时她给查雯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下今天的情况。查雯略有不信，确认道：“都吃了？”
“嗯。”温西西应声，最后略有吞吐地问查雯：“査姐，尹先生说我给他做了他不喜欢吃的东西，要……要扣我工资。”
“不扣。”查雯利落地说，“工资是我给你发的，你放开做就行，要盯着他吃完。”
提着的心安稳放下，温西西听话地说：“好。”
有了查雯撑腰，温西西底气也足了些，开始了与尹绎的斗智斗勇。温西西发现，尹绎挑食挑的是味道，他讨厌的食材，只要用其他食材的味道掩盖住，他就能吃。
尹绎舌头挑剔，偶尔温西西处理不得当，也会尝出些讨厌的味道来。若是被尝出来，温西西就要被尹绎警告一次“扣工资”，另外还要重新下一遍厨房。
这天早上，温西西起了大早，用西兰花、玉米粒和一丁点的虾仁做了玫瑰花抱蛋蒸饺。端着去了房间，尹绎刚刚起床，正抱着毛毛虫刷牙。
如他所说，尹绎离了毛毛虫睡不着觉，晚上抱着毛毛虫，睡不醒起床刷牙时也抱着毛毛虫，不知道以后有了女朋友，他们是不是要一起抱着毛毛虫。
温西西看着那毛毛虫就有些脚跟发软，好在尹绎刷牙洗脸后就把它重新放在了床上，温西西心里盘算着，走的时候一定要多带个行李箱，她不要再抱着一条虫子坐车坐飞机了。
“早。”尹绎清爽一笑，坐在沙发上盯着桌上的玫瑰花抱蛋蒸饺。蒸饺是用四张面皮滚成的玫瑰花状，圆形底盘鸡蛋黄灿灿，上面还洒了些红色的玫瑰，香味四溢。
“早。”温西西应了一声，说道：“今天早上降温，拍戏前先吃点东西保暖。”
“西西真是贴心。”尹绎夸奖了一句，拿着餐叉叉起了一个蒸饺放进嘴里，温西西紧张地盯着。男人嘴动了两下，抬起了头。
男人清晨刚起床，头发也未做造型，洗脸时浸湿了些的刘海垂在额前。眼尾上挑，棕眸中带着似醒非醒的慵懒。
温西西的心一下悬了起来。
仍旧是拉长的音调，仍旧是悠悠的长腔。
“西西啊~”
温西西被叫的头皮发麻。
“吃出什么东西来了？”
尹绎唇角微压，盯着温西西看了半晌，嘴巴重新咀嚼了两下，唇形一开，给了温西西一个不露齿的微笑，棕眸中泛着些笑意。
“没有，我诈你一诈。”
温西西：“……”
仅仅三天，温西西觉得自己像是老了三岁。
拍摄的最后一天，查雯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剧组。尹绎正在客厅看剧本，他今天下午拍完后就得去b市参加电影《弱水一瓢》的首映式。
听电影名字，就知道是个爱情电影，赶着明天2.14的情人节上映。这场电影是禾辰出品，由禾辰最当红的尹绎和白茵主演。
温西西做好两人份的午饭，在餐桌上摆着盘，听着尹绎和查雯的谈话，尽量避免发出声音。
查雯来时拎了个r的礼品盒，应该是给尹绎的。
“今晚首映式的时候戴上，另外一只在白茵手上。”查雯将礼品盒收拾起来后说道。
尹绎和白茵，作为娱乐圈最当红的男女明星，一起合作的电影有三部。#尹绎白茵#的话题，自《弱水一瓢》宣传开始，就没有下过热搜。
两人是观众眼中最为般配的金童玉女，整天喊着让他们俩在一起。两人合作这部爱情电影，当时的观影观众定的就是他们俩的cp党。
然而实际上，尹绎和白茵，顶多算是同事。私下里除了炒作时的摆拍，连饭都没有一起吃过。
视线从剧本上挪开，放在手镯上一掠，随即收回。尹绎漫不经心地说：“不戴。情侣就情侣，非要戴什么情侣款来证明，这是对感情多不自信。”
气得眼睛一瞪，查雯强调：“这个必须要戴，是宣传的一部分。”
娱乐圈最让人关注的就是八卦，而且是暧昧的八卦。尹绎和白茵对于绯闻，闭口不谈。首映式上戴情侣手镯，又对两人关系讳莫如深，定能引爆粉丝们的好奇心，热度沸腾。
“怎么？”尹绎眼皮一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我的手腕使用权都不归自己了？”
查雯：“……”
尹绎表面随和，但其实很有自己的原则。
尹绎上午拍戏强度太大，现在已经饿了，闻着香味，索性将剧本一放，起身走到餐桌旁，看着桌子上的清炝菠菜和照烧鸡腿，尹绎对查雯说：“过来吃饭吧，西西做好好久了。”
其实刚刚做好。
查雯没再坚持，到餐桌前坐好，桌上的午餐色相好看，香味扑鼻。查雯夹了一块鸡肉，微微挑了挑眉，味道果然不错。
尹绎并没有先吃，他拿着一双筷子，在面前的小瓷盘上一对。
“西西啊~”
温西西心脏一跳。
棕眸中带着笑意，尹绎唇角勾起。
“我吃了这顿，晚饭是不是又要做我讨厌的东西吃了？”
“不会的。”温西西回答道，“早上的玫瑰抱蛋煎饺里，我已经放了虾仁了。”
尹绎：“……”
尹绎去拍最后一幕戏时，查雯跟着，温西西在房间给他收拾行李。住了三天，行李箱空了些，温西西起着一身起皮疙瘩好歹将毛毛虫塞了进去，舒了一口气。
下午五点，尹绎拍摄完毕，司机开车将他们送到机场，飞往b市参加首映式。
尹绎的行程依旧被出卖，到机场时，人山人海的接机队伍让温西西有些招架不住。好在查雯在前面开路，她拉着行李箱就跟在尹绎屁股后面。热情的粉丝们伸出手和相机，冲着尹绎大声尖叫。
尹绎红唇勾起，笑容满满，和粉丝们亲切地打着招呼。粉丝们将手上的礼物塞给他，尹绎一一谢绝，在温西西大喘一口气时，尹绎身体突然一顿，接过了粉丝递过来的一根绿油油的毛绒玩具。
温西西还没确认是什么，尹绎已经将玩具塞进了她的怀里并且和粉丝道了声谢，连声说：“这一个就可以了，谢谢。”
抱着一根毛毛虫，温西西差点晕过去。
活动在b市一个电影院举行，主创们一个不落全部到齐。《弱水一瓢》的巨大海报就贴在电影院外面的宣传框里。晚上漆黑一片，宣传框框着灯，照亮了上面相拥在一起的尹绎和白茵。男帅女靓，惹人艳羡。
东西放在车上，温西西拿着工作证随着尹绎一并进入影院休息室。尹绎同几个主创打了个招呼，白茵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正和主持人对词儿，见尹绎过来后，先是一笑，后盯了一眼他的手腕。
温西西见到白茵，这才算是理解了“上天不公”这句话存在的含义。
在温西西的印象里，女孩长成白茵这个模样，才算是槿然嘴里所说的美女。巴掌脸，大眼睛，高鼻梁，双唇粉嫩……五官中任何一项放在别人的脸上都会很出彩，而她自己就占了五项，可见是多漂亮。
长相是一方面，气质又是一方面。
“这是酒店提供的？”尹绎拿了甜点叉，弄了一块柠檬小蒸糕，清淡的柠檬香气齿颊回荡，尹绎又弄了一块。
他吃东西时，动作优雅，气质出尘，穿着一身白衣古装，就像个仙人。
“不是，我借了酒店的厨房，自己做的。”见尹绎肯吃，温西西也松了口气，浅笑着说了一声。
尹绎抬眸盯着她，待温西西被他盯得略显紧张时，尹绎微微一笑，说：“温小姐真是心灵手巧，厨艺精湛。”
温西西：“……”
“柠檬小蒸糕和蟹壳黄。”在温西西沉浸在被夸奖的愣神中时，身后有人说了一句，“我上部戏里有拍。”
温西西回头，望见一身黑衣的周然，正冲她笑着，刚才说话的就是他。
“温小姐厨艺这么好，肯定看过《美食家》吧？”
《美食家》就是让周然名气上升的那部剧。
“看过。”浅浅一笑，温西西维持着表面宠辱不惊，掩饰着内心的波澜。何止看过，《美食家》温西西追了全集。现在快节奏的市场下，《美食家》简直是一部明珠，制作精良考究，温西西还专门学了几道特色菜。后来被粉丝po到微博周然的评论下，周然还回复了一句“做的不错”
周然又是一笑，显然心情不错。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糕点叉，尹绎唇角勾起一笑，和气地说：“周先生这么懂啊？来来来，咱们一起吃。”
男人一句话让他后背一僵，周然笑容顿住，说：“谢谢，我就不吃了。”
尹绎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周先生总是那么客气。”
补充了糖分的尹绎，下午拍摄时，气色都好看了不少。下午戏份拍摄完毕，尹绎换上戏服上车，准备回房间休息。
“晚饭不在剧组吃了么？”温西西抱着剧本，站在车下问道。
坐在车上，尹绎闭目养神。为了赶进度，平时三天一集的戏份，导演给压缩到了一天半。尹绎累得不想说话，趁着晚饭的时间休息一会儿，晚上还要继续拍。
没得到回应，温西西也没再坚持，抱着剧本上了车。
尹绎回到房间洗了把脸就上了床，抱着毛毛虫昏睡了过去。现在时间才六点，尹绎的拍摄在七点半。尹绎不吃饭，温西西也不能真由着他。开门去了酒店厨房，一进厨房，温西西重重叹了口气，她的挑战来了。
按照查雯的吩咐，尹绎挑食的东西，必须每天都给他做一样。温西西看了一眼厨房的食材，最后定格在一竹筐红薯上。红薯还带着新泥，根须都透着新鲜。红薯属于根茎类，也算得蔬菜。
扎了个低马尾，温西西和厨房的人借了围裙，着手开始清理红薯。
红薯切片后，安佳黄油入锅，淡淡的奶香四溢，温西西将切片的西红柿入锅翻炒，后将红薯片放入。最后倒入清水，焖煮十分钟。红薯块筷子一插就透，温西西停了火，将锅内东西连着一盒牛奶倒入料理机。
料理机声音“嗡嗡”，打成浓汤之后，重新倒入锅中，加入黑胡椒和盐调味，两分钟后盛出。
将先前煎好的鸡肉块放入，温西西端着汤回了房间，刚打开门，抬眼瞧见尹绎，正坐在沙发上看剧本。
见温西西进来，尹绎将剧本一放，坐端正后笑道：“小厨娘又做了什么？”
温西西被这个昵称叫的头皮一麻，端进去后放在尹绎面前，看着时间说：“快要去剧组了，吃点东西垫垫饥吧。”
“我不吃。”尹绎视线在浓汤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将剧本拿起后，边看边说：“查雯肯定让你做我不喜欢的东西了。”
一下被戳穿，温西西表情乱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鸡肉粒，对尹绎说：“这个上面原本要放培根的，我换成了鸡肉。”
尹绎眉眼一挑，看了一眼温西西，将手上的剧本放下，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浓汤带着奶油和鸡肉的香气，还有些番茄的酸甜，格外勾人食欲。
温西西紧张地看着尹绎，盯着他将勺子里的浓汤喝了下去。
口感绵滑，香气怡人，尹绎嚼着鸡肉丁，慢悠悠地将浓汤喝完了。
温西西的心，重重地落了下来，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起身收拾餐具，尹绎拿着剧本搭在温西西手上制止住了她，温西西抬头看他，尹绎一笑，问道：“这汤是什么汤？”
温西西抿了抿唇，诚实道：“红薯。”
眼梢抖了三下，尹绎半晌后才说：“我不吃红薯。”
温西西咬了咬唇，说：“可是，可是您都吃完了啊。”
气氛凝固半晌，尹绎棕色的瞳仁闪过无数的情绪，末了，尹绎将剧本拿开，拉长声调，悠悠地说：“西西啊，你这样做可是要被扣工资的。”
☆、第6章
温西西着实被尹绎的威胁吓了一跳，尹绎去拍夜戏时她给查雯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下今天的情况。查雯略有不信，确认道：“都吃了？”
“嗯。”温西西应声，最后略有吞吐地问查雯：“査姐，尹先生说我给他做了他不喜欢吃的东西，要……要扣我工资。”
“不扣。”查雯利落地说，“工资是我给你发的，你放开做就行，要盯着他吃完。”
提着的心安稳放下，温西西听话地说：“好。”
有了查雯撑腰，温西西底气也足了些，开始了与尹绎的斗智斗勇。温西西发现，尹绎挑食挑的是味道，他讨厌的食材，只要用其他食材的味道掩盖住，他就能吃。
尹绎舌头挑剔，偶尔温西西处理不得当，也会尝出些讨厌的味道来。若是被尝出来，温西西就要被尹绎警告一次“扣工资”，另外还要重新下一遍厨房。
这天早上，温西西起了大早，用西兰花、玉米粒和一丁点的虾仁做了玫瑰花抱蛋蒸饺。端着去了房间，尹绎刚刚起床，正抱着毛毛虫刷牙。
如他所说，尹绎离了毛毛虫睡不着觉，晚上抱着毛毛虫，睡不醒起床刷牙时也抱着毛毛虫，不知道以后有了女朋友，他们是不是要一起抱着毛毛虫。
温西西看着那毛毛虫就有些脚跟发软，好在尹绎刷牙洗脸后就把它重新放在了床上，温西西心里盘算着，走的时候一定要多带个行李箱，她不要再抱着一条虫子坐车坐飞机了。
“早。”尹绎清爽一笑，坐在沙发上盯着桌上的玫瑰花抱蛋蒸饺。蒸饺是用四张面皮滚成的玫瑰花状，圆形底盘鸡蛋黄灿灿，上面还洒了些红色的玫瑰，香味四溢。
“早。”温西西应了一声，说道：“今天早上降温，拍戏前先吃点东西保暖。”
“西西真是贴心。”尹绎夸奖了一句，拿着餐叉叉起了一个蒸饺放进嘴里，温西西紧张地盯着。男人嘴动了两下，抬起了头。
男人清晨刚起床，头发也未做造型，洗脸时浸湿了些的刘海垂在额前。眼尾上挑，棕眸中带着似醒非醒的慵懒。
温西西的心一下悬了起来。
仍旧是拉长的音调，仍旧是悠悠的长腔。
“西西啊~”
温西西被叫的头皮发麻。
“吃出什么东西来了？”
尹绎唇角微压，盯着温西西看了半晌，嘴巴重新咀嚼了两下，唇形一开，给了温西西一个不露齿的微笑，棕眸中泛着些笑意。
“没有，我诈你一诈。”
温西西：“……”
仅仅三天，温西西觉得自己像是老了三岁。
拍摄的最后一天，查雯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剧组。尹绎正在客厅看剧本，他今天下午拍完后就得去b市参加电影《弱水一瓢》的首映式。
听电影名字，就知道是个爱情电影，赶着明天2.14的情人节上映。这场电影是禾辰出品，由禾辰最当红的尹绎和白茵主演。
温西西做好两人份的午饭，在餐桌上摆着盘，听着尹绎和查雯的谈话，尽量避免发出声音。
查雯来时拎了个r的礼品盒，应该是给尹绎的。
“今晚首映式的时候戴上，另外一只在白茵手上。”查雯将礼品盒收拾起来后说道。
尹绎和白茵，作为娱乐圈最当红的男女明星，一起合作的电影有三部。#尹绎白茵#的话题，自《弱水一瓢》宣传开始，就没有下过热搜。
两人是观众眼中最为般配的金童玉女，整天喊着让他们俩在一起。两人合作这部爱情电影，当时的观影观众定的就是他们俩的cp党。
然而实际上，尹绎和白茵，顶多算是同事。私下里除了炒作时的摆拍，连饭都没有一起吃过。
视线从剧本上挪开，放在手镯上一掠，随即收回。尹绎漫不经心地说：“不戴。情侣就情侣，非要戴什么情侣款来证明，这是对感情多不自信。”
气得眼睛一瞪，查雯强调：“这个必须要戴，是宣传的一部分。”
娱乐圈最让人关注的就是八卦，而且是暧昧的八卦。尹绎和白茵对于绯闻，闭口不谈。首映式上戴情侣手镯，又对两人关系讳莫如深，定能引爆粉丝们的好奇心，热度沸腾。
“怎么？”尹绎眼皮一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我的手腕使用权都不归自己了？”
查雯：“……”
尹绎表面随和，但其实很有自己的原则。
尹绎上午拍戏强度太大，现在已经饿了，闻着香味，索性将剧本一放，起身走到餐桌旁，看着桌子上的清炝菠菜和照烧鸡腿，尹绎对查雯说：“过来吃饭吧，西西做好好久了。”
其实刚刚做好。
查雯没再坚持，到餐桌前坐好，桌上的午餐色相好看，香味扑鼻。查雯夹了一块鸡肉，微微挑了挑眉，味道果然不错。
尹绎并没有先吃，他拿着一双筷子，在面前的小瓷盘上一对。
“西西啊~”
温西西心脏一跳。
棕眸中带着笑意，尹绎唇角勾起。
“我吃了这顿，晚饭是不是又要做我讨厌的东西吃了？”
“不会的。”温西西回答道，“早上的玫瑰抱蛋煎饺里，我已经放了虾仁了。”
尹绎：“……”
尹绎去拍最后一幕戏时，查雯跟着，温西西在房间给他收拾行李。住了三天，行李箱空了些，温西西起着一身起皮疙瘩好歹将毛毛虫塞了进去，舒了一口气。
下午五点，尹绎拍摄完毕，司机开车将他们送到机场，飞往b市参加首映式。
尹绎的行程依旧被出卖，到机场时，人山人海的接机队伍让温西西有些招架不住。好在查雯在前面开路，她拉着行李箱就跟在尹绎屁股后面。热情的粉丝们伸出手和相机，冲着尹绎大声尖叫。
尹绎红唇勾起，笑容满满，和粉丝们亲切地打着招呼。粉丝们将手上的礼物塞给他，尹绎一一谢绝，在温西西大喘一口气时，尹绎身体突然一顿，接过了粉丝递过来的一根绿油油的毛绒玩具。
温西西还没确认是什么，尹绎已经将玩具塞进了她的怀里并且和粉丝道了声谢，连声说：“这一个就可以了，谢谢。”
抱着一根毛毛虫，温西西差点晕过去。
活动在b市一个电影院举行，主创们一个不落全部到齐。《弱水一瓢》的巨大海报就贴在电影院外面的宣传框里。晚上漆黑一片，宣传框框着灯，照亮了上面相拥在一起的尹绎和白茵。男帅女靓，惹人艳羡。
东西放在车上，温西西拿着工作证随着尹绎一并进入影院休息室。尹绎同几个主创打了个招呼，白茵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正和主持人对词儿，见尹绎过来后，先是一笑，后盯了一眼他的手腕。
温西西见到白茵，这才算是理解了“上天不公”这句话存在的含义。
在温西西的印象里，女孩长成白茵这个模样，才算是槿然嘴里所说的美女。巴掌脸，大眼睛，高鼻梁，双唇粉嫩……五官中任何一项放在别人的脸上都会很出彩，而她自己就占了五项，可见是多漂亮。
长相是一方面，气质又是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