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钟离异毫不犹豫地回绝, “剑窟葬的都是灵器宝剑,你不修剑道,怎么可能让你进去?即便你修剑道,那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你的剑意至少要得到前辈们的认同。”
    顿了顿,钟离异又问:“我可以进去,要不然……?”
    白琅迟疑地看着他。
    钟离异生气地说:“好好好,我知道我蠢,去了也不一定看得出端倪。那你让折流上人去啊?”
    “不行。”白琅拒绝,“器对主是劣势,上人伤情不妙,如果剑窟内真的有谕主藏身那就危险了。”
    “可是我也没法子让你醍醐灌顶,瞬间达到剑意通玄的境界啊……”钟离异说到后面声音渐小,好像想起了什么,“等等,这次来千山乱屿开坛讲法的就是赫赫有名的剑修。”
    白琅感兴趣地问:“你给说说看。”
    钟离异似乎觉得有点不好讲,推脱道:“你去问上人吧。”
    “跟上人有关系吗?”
    钟离异连忙摇头:“你自己去问他。”
    回到那个僻静小院里,白琅发现折流居然没有和往常一样闭目养神,而是站在小池边看竹节取水。他一身白衣,锋芒内敛,眉目低垂时甚至让人觉得谦和。
    白琅望见碧水映他清影,微风吹皱一池静谧,忽然有些不愿意打扰。
    “怎么了?”折流抬眼问道。
    “上人……”白琅走到他身侧,“你认识这次来天遁宗讲法的那个……”
    折流平和地说:“他与我同辈,而且同出正阳道场。”
    折流谈起此人时不像钟离异一般颇有顾忌,但是也没有继续讲下去的意思。
    白琅硬着头皮多说了一句:“我想去听他讲法。”
    折流没什么表示:“你有求学向上之心甚好。”
    就这样?
    白琅以为他最近脾气越来越好,会抢着说“我来教我来教”之类的,没想到还是她内心戏太丰富……
    三日后,紫云覆顶,凤舆龙辇飞至广场上空。
    广场已经挤不下人了,白琅和钟离异就站在廊柱后头。她这个位置还算好的,有些人山头站不下,就直接去旁边更高的山头坐着,远远观望讲法场面。从空中俯瞰全岛,连山林地貌都看不见,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
    紫云一至,原本人声鼎沸的广场瞬间陷入肃静。
    无数金童玉女从空中飞来,扬香除秽,芬芳满人间。姑shè仙子降临,散下纷扬花雨,涤dàng污浊之气。少顷,奏响天钧上曲阳歌九章,旌盖随乐而动。周遭的仙灵之气几乎要凝为实质,不少散修都甚觉不适,真可谓是仙威制压万灵。
    白琅看见一把折扇从龙辇中伸出,轻轻撩起了玉帘。
    玉帘之中走出一名貌不惊人的青年道人,他眉眼疏淡,青衫如洗,比广场上大部分散修看着都更寻常。
    白琅拉了一把钟离异:“这人我好像在船上见过。”
    钟离异传声道:“这种路人脸你一天见十个也不奇怪。”
    “他那把扇子我记得!”
    “又不是法宝你记得什么?”
    白琅气愤道:“正因为不是法宝我才记得的!”
    钟离异总算信了她的话,于是传声问:“是个谕主吗?”
    “感觉不是。”白琅咬着嘴唇说,“可他出现在船上,跟我打过照面,还嘘寒问暖的……”
    “你醒醒吧。”
    讲法开始,两人不再闲聊。
    白琅第一次听这个境界的前辈开坛讲法,觉得十分新奇。以前在煌川道场,传法前辈都会用传法阵,让所讲内容更能深入人心。可是这位什么也没用,开场就诵灵虚门圣典《神霄紫书》。
    “昔太空未成,元炁未生……”
    白琅听了半段,除了深涩枯燥就没有其他感想了。
    她看了眼旁边,发现所有散修都是自带笔墨在记圣典原文,还有些居然直接写在身上,表情颇为狂热。
    “真有人能听这个飞升的吗?”她悄悄问钟离异。
    钟离异说:“你天赋差就别以己度人。”
    白琅瞬间感觉回到了在煌川道场听前辈讲法的日子。周围所有人都奋笔疾书若有所得,只有她在脑海中努力把单个儿的字连成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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