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过得风平浪静,钟寒一次也没有找过沈清眠。
    她把这归功于太阳。
    又到了周末,陈艾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东西了。
    沈清眠还睡在床上,问她,“陈艾,你今天是要回家吗?”
    “嗯,考试快结束了,我先拿些东西回去,省的下次我父亲帮我搬行李。”
    沈清眠立马爬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去,你带我去见那个老道士吧。”
    “你怎么还信这一套封建迷信。”
    沈清眠笑嘻嘻地道,“求个心理安慰嘛。”
    “你呀,”陈艾收拾着行李,“到家该十一点了,你在我家吃个饭,我再带你过去,怎么样?”
    沈清眠道:“麻烦你了。”
    她并没有找道士收了钟寒的想法,道士有没有能力灭了他的能力暂时不说。
    她只想向道士求个符或者开了光的辟邪之物,让钟寒也吃些苦头。
    反正在钟寒眼里,她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她做这种事情,也不会涨杀意值。
    既然他想演戏,她就陪他好好演,看谁的演技更胜一筹。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么么哒!
    这几天头疼,胖八感觉状态不太对。
    ☆、第110章 死苦
    陈艾家离学校很远, 沈清眠跟着她转了两班车,又走了约莫十五分钟,才到了陈艾家。
    满打满算, 花了两个小时。
    如陈艾所说, 到家已经是饭点了。
    陈父陈母待沈清眠很客气,她在陈艾家用过饭后, 陈艾带着她去山上找老道士了。
    道观被建造在半山腰上,通向它的路是被人踏出来的, 山路崎岖, 还有些泥泞,并不好走。
    沈清眠有好几次差点滑倒,幸好陈艾及时扶住了她。
    之后爬山, 她愈发小心翼翼。
    沈清眠和陈艾走了二十分钟有余, 才到了道观门口。
    大冬天的,沈清眠还是出了不少汗。
    现在她站在门口,寒风吹过, 身上感到阵阵凉意。
    从门口看, 道观有些破败了。
    挂在门上的道观门匾,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字迹模糊不清, 只能勉强辨认一二。
    门上的红漆掉落了大半,露出棕色的内里,门槛上的青砖都缺了几块。
    她回头看来时路,弯弯绕绕看不到尽头。
    原先只顾着埋头赶路, 现在才看到路边散落着零星坟地,连道观旁边都有几座,光秃秃的树枝上,还停着一只乌鸦,发出刺耳的叫声。
    看起来萧瑟凄凉,又有点点渗人。
    大门没有锁,陈艾一推就开了,并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让人听了觉得牙酸。
    陈艾对沈清眠道,“我们直接进去吧。”
    沈清眠点头,“走吧。”
    进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院子,由石板铺成,正中间摆放着一个香炉,里面有不少积水,旁边则是一棵茁壮的松树,根系蛮横的生长,把石板都被冲破了。地上有不少落叶,有些都已腐烂。
    沈清眠见这院子里一副无人打理的样子,同陈艾道,“道长真的住在这里吗?”
    “没错的,他前阵子还下山给村里无疾而终的唐爷爷做法事,”陈艾大约猜到了沈清眠在想什么,“别以为做了道长,就会变得仙风道骨了。这位郭道长有些懒,不喜欢打扫卫生。”
    陈艾带着沈清眠来到了后院,那里有几间平房,由竹子制成的晾衣杆上飘着几件衣服,石台上摆了几盆葱,相当有生活气息了。
    其中一间房里传出了电视机喧闹的声音,还有男人低沉沙哑的笑声。
    说实话,沈清眠听着怪渗人的。
    陈艾道,“看样子郭道长就住在这间房子,”在敲门前,她对沈清眠道,“我三点前得到家,听我妈说小姨前天生了个儿子,我得和我父母一起去医院看看她。如果这边郭道长要花一些时间给你驱邪,我等不到你的话,清眠,你可能得自己下山回学校了。”
    沈清眠说:“好的,下山以及回去的路线,我都记在了脑海里。”
    陈艾点头,“到学校了之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沈清眠应了声,“行,会给你报平安的。”
    将要交代的话都说清楚后,陈艾敲响了门。
    “来了来了。”低沉沙哑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粗嘎破败如旧风箱的嗓音。
    门缓缓打开,一个佝偻着背,裹着厚重棉袍的老人出现在了沈清眠面前。
    他看起来年岁有些大了,头发花白,一张脸跟枯树皮似的皱巴巴,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那双眼睛却有光,让他看起来精神睿智了不少。
    “郭道长好。”陈艾恭恭敬敬地道,沈清眠跟着她打了个招呼。
    他微微颌首,拢了拢领口,“先进来说话。”
    说完,他转身走了进去,给沈清眠她俩留了门。
    沈清眠和陈艾对视一眼,说:“我们进去吧。”
    俩人相继走了进去,并将门给关上了,省的冷风漏进来。
    屋里的窗户被报纸给糊上了,光进不来,黑乎乎的,唯有电视机发出惨白的光芒。
    大约是不透风的缘故,加之屋里的东西有些年头了,散发着淡淡的腐朽的味道。
    郭道长把灯打开了,电灯泡直直的挂在桌子上方,散发着昏黄色的光。
    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四方桌,四把椅子,一台老旧的电视机,以及露出内里的沙发。
    看得出来,郭道长的生活很简朴。
    他指了指桌上的椅子,“坐吧。”
    陈艾和沈清眠依言在椅子上坐下。
    郭道长略微不舍把电视的音量给调小了,在陈艾对面坐了下来。
    “两位小姑娘怎么称呼?”
    陈艾介绍道,“我叫陈艾,她叫沈清眠。”
    “陈小姐,沈小姐好。”他朝他俩打了个招呼。
    “我……”
    未等陈艾说明来意,郭道长就率先开口了,“是你们家里的老人老掉了?我直接说好了,这个天,下山做法事,价格得翻这个倍数,”他伸出了两根枯树般的干瘦手指,“并且包吃包睡抱住两天,我这身子骨不行了,下山一趟不容易,最起码得修养个一天才能上山,”他又道,“做法事要用的东西,还得你们给我搬下去,”他暗自嘀咕了一句,“你家里人真不懂事,请了两个小娃娃过来,本来直接就可以把东西搬下山了。”
    他语速太快,几乎是一气呵成,陈艾都不能打断他的话。
    沈清眠看他业务能力娴熟,言语市侩,一点也没有道长该有的样子。
    她心里有点失落,自己可能找错人了。他和她想象中的道长差别太大了,在她心里道长的行事作风再不济也该是周先生那样,爱财但会问清楚客人的诉求。
    而这位郭道长却全然不同,他纯粹把做法事当做了个吃饭的活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驱鬼杀鬼的能力。
    沈清眠又安慰自己,郭道长活到这个岁数了,经历的事情也多,应当有些底子的,她上次还听陈艾说过郭道长替人驱鬼的事情。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真人不露相。郭道长兴许是年纪大了,不屑装着端着,有一说一而已。
    待郭道长把话说完,沈清眠说明了自己此行的来意,“您误会了,我来是想问问您,您有没有辟邪符,最好能给鬼造成伤害的那种。”
    她态度恭恭敬敬的,没有流露出一丝怀疑。
    郭道长放下了一直捧在手里的搪瓷杯,那稀疏杂乱的眉毛微微挑起,“你被鬼缠上了?”
    “我最近运气糟糕,这一周更加是鬼压床好几次,我怀疑我被小鬼缠上了。”
    有陈艾在,沈清眠不方便把自己的情况给郭道长说清楚。
    郭道长看着搪瓷杯里冒出来的袅袅热气,神色难得严肃了几分,“我手里倒是有辟邪符,不过年岁久了,效力已经失了大半。要想达到驱鬼的效果,我还得施一番法。”
    “要花多少时间。”
    郭道长道,“不多,”他竖起了三根手指,“三个小时足矣。你在这儿看一会儿电视,时间就过去了。”
    “嗯,我就在这里等您。”
    陈艾对沈清眠道,“看来我不能在这里陪你了。”
    “没事儿,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下山的路,我已经记下来了,”沈清眠笑吟吟地道,“谢谢你今天陪我来。”
    陈艾摆了摆手,“举手之劳,反正我今天也是要回家的,爬一趟山就当做锻炼身体了。”
    郭道长清了清嗓子,说:“这个辟邪符吧,是我师傅传下来的,我手里只有三枚了,所以价格有些高,但是绝对是值这个价的。不知道陈小姐肯不肯为它花钱了。”
    “我是沈清眠,”沈清眠好脾气地道,“您说说看,我看付不付得起。”
    郭道长道:“一万。”
    陈艾睁大了眼睛,被郭道长开出的价格吓到了,“一万?!这也太贵了吧。”
    对她来说,这就是求个心理安慰的物件。这世界上压根就没有鬼,更别说靠它驱鬼了,实在是不值!
    陈艾被郭道长提出的那个价格吓到了,扯了扯沈清眠的袖子,小声道,“清眠,要不我们还是走吧。人太累了,就会出现鬼压床的状况,不一定是被鬼缠上了。”
    郭道长老神在在的,一点也不在乎这笔生意会不会成。
    见到他是这样的态度,沈清眠反而有点信他有两把刷子了。
    沈清眠轻轻拍了拍陈艾的手,“可是我想要。”
    “要花一万呢,你想清楚了。”
    沈清眠说:“如果有用,我觉得蛮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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