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
    “陛下”
    “滚出去——”
    裕明帝砸了书案,狰狞喝道。
    崔公公忙行礼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口停着里头传来疯狂打砸的声音,陛下竟然竟然当年皇后娘娘出事,陛下也未曾这般失控过。
    “阿熹终于没事了!”荣贵妃还没得到太极殿的情况,正为长生平安一事而松了口气,不过人还没回到京城便不能真正地放下来心来,“定然是许姐姐在天之灵庇佑。”
    “母妃这下子放心了吧?”秦阳在得知消息之后便第一时间进宫禀报母亲,不过也是晚了一步,母妃早便知道了。
    “那前朝余孽是怎么回事?”荣贵妃道,“怎么就冒出一群前朝余孽了?”
    “谁知道?”秦阳道,“说不定那死丫头去庆州根本便不是去巡视什么灾情,而是冲着这群前朝余孽去的!母妃你看父皇的态度便知道了!”
    该死的臭丫头,就知道折腾关心她的人!
    荣贵妃皱了皱眉,似乎也只有这个原因方才能够解释陛下那奇怪的态度,若是阿熹出事,陛下岂会如此平静,想来是真的为了这事,“陛下也是!”说完,便叹了口气,“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等她回来之后,母妃好好教训她一顿便是了。”秦阳道。
    荣贵妃睨了他一眼,“你还有脸说?若你能担的起事情,这些危险的事情何须阿熹去做?不说她是你妹妹,就说她是一个姑娘家,你便应该替她做了这些事!”
    秦阳面色一僵,给别人上眼药结果后果落到自己身上了,“母妃”
    “阿熹是你妹妹,你若是不帮她,谁帮她?”荣贵妃沉下了脸,“秦阳,你是兄长!”
    秦阳见母亲如此神色,还能辩驳什么?自然是什么都应了下来的,“儿臣以后多担事便是了,母妃你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荣贵妃哪里不知道他这是在敷衍她?即便自己有心让儿子给阿熹当左右手,可这般多年的恩怨如何能轻易地揭开?他不为难阿熹已经很不错了,“总之你记住你是阿熹的皇兄就成了!我也不求你如燕王一般护着阿熹,但你必须给我保证,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对她不利!”
    “儿臣哪敢。”秦阳满心的无辜,他招谁惹谁了?
    荣贵妃的脸更沉了。
    秦阳忙道:“儿臣保证!”
    “王爷,长生公主这次的失踪是不是便是为了这前朝余孽?”陈韬一直等待的屠刀并没有来临,皇帝灭了听风楼,不太可能查不到当日许昭一事与自己有关系,只是直到现在,长生公主平安的消息传回来,皇帝那边仍是没有一丝的动静,他甚至连危险的感觉都没有。
    一切风平浪静的。
    “或许是为了引本王上钩!”秦韶冷笑,先前传出皇帝灭听风楼却留了漏网之鱼,而且没有告知他那宝贝公主,后来庆州的消息传来,他却是冷漠以待,他甚至还得到了听风楼被灭是皇帝下的手,如今长生公主带着抓了前朝余孽的功劳平安归来两个月!两个月已经足够他想很多事情,做很多事情!莫不是专门给他设的陷阱?若是他真的相信了皇帝欲对长生公主不利,按耐不住动手了,那不是将杀自己的屠刀送到了他们的手里?秦烁之后,他知道下一个便是自己,却不想他们居然舍得下如此的血本!
    陈韬一愣,正欲说什么的时候,秦韶便接到了心腹手下送来的一封信,看了这信,脸色微微一沉。
    “可是出事了?”
    秦韶冷笑:“没有,不过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想见本王罢了。”
    陈韬皱眉。
    “既然事情没有暴露,你便安心就是。”秦韶没打算将这信与他明说,“这段时间也不要再坐什么。”
    “是。”
    秦韶送走了陈韬之后,便换了便服出门去了,当日他既然算计了他,便料定了他若不死定然会回来找他报仇的,不过他既然做了也不惧。
    “许久不见,大皇兄仍是风采依旧。”
    “二弟倒是清减了不少。”秦恪笑道,仿佛从不知眼前这人曾经算计欲将他置之死地一般,仍旧是当初那般亲近的态度与模样,“想来是为了四皇妹一事而担心许久了。”
    秦韶一愣,“没想到居然是这事将大皇兄给请出来了,当日大皇兄失踪之后,我便担心往后可能便见不到大皇兄了,没想到大皇兄会因为这事再次入了虎狼一般的京城,莫不是这事与大皇兄有关系?”
    “二弟是指四皇妹失踪这事还是指前朝余孽这事?”秦恪反问。
    秦韶心中一凛,“以大皇兄的本事,怕是两件都有吧?”
    “二弟太瞧得起我了。”秦恪笑道,“不过这次我回来还真的就是为了我们的四皇妹,前不久为兄方才见过了她,还与她促膝相谈了一番,达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合作。”
    秦韶笑道:“哦?”
    秦恪与秦长生见面了他倒是信,但是达成协议?
    是他疯了还是秦长生疯了?
    “不会是要对付我的合作吧?”
    “倒是联手来对付人,不过却不是对付二弟。”秦恪笑道,“这一趟我回来,便是希望二弟能助为兄一臂之力,当然了,作为回报,为兄也可以为二弟你得到想要的东西。”
    “哦?”
    “太极殿那龙椅。”秦恪继续道。
    秦韶笑道:“倒是一份大礼物,只是不知大皇兄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秦恪笑道,“只需将皇帝陛下欲将皇位传给长生公主一事传出去便成。”
    秦韶神色没有变化,“当初大皇兄将这事告诉本王,本王倒是细细地观察过了,以我们父皇这一连串的态度来看,倒真的是敢做出这事的,本王也承认本王的确愤怒,但还不至于愤怒到蒙蔽了自己的理智,大皇兄若是想为当日一事找本王晦气,直接动手便是,不必用这般上的不台面的手段。”
    “你想要拿龙椅吗?”
    秦韶笑道:“莫不是大皇兄改邪归正与父皇冰释前嫌了?否则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让本王承认有不臣之心?”
    ☆、364 有何好处
    秦韶不知道秦恪为何突然间跑回来找他,但绝对不可能是抱着善意的!
    想不想要太极殿内的那龙椅?
    他以为他是谁?
    这话何时轮到他来问他?!
    “大皇兄不说话难不成被本王给猜对了?不过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本王还是奉劝大皇兄莫要太过天真的好,即便父皇愿意放过你,以他之前给你定下的那些罪名,你便是活着也不过是如同阴沟里面的老鼠一般,一辈子都活在了那阴暗与肮脏之中!”
    秦恪眯眼笑了,“二弟居然说出这般的话,岂不是比为兄还要天真?不过我这般突然来找二弟,二弟心有疑虑也是正常,罢了,既然是为兄来请二弟帮忙的,自然便该先拿出诚意来,本来这事无需来这一遭的,但后边的事情若是没有二弟的协助,还真的不好办,只得来求一求二弟了。”
    秦韶冷笑不语。
    “太极殿那龙椅,不瞒二弟,为兄自然也是想要的。”秦恪继续道,“不过也正如二弟所说的,为兄如今身上背负着的这些罪名,便是为兄有这个本事将父皇给拉下马,也坐不上那个位子,要将父皇拉下马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让众人臣服,为兄如今声名狼藉的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而我们这般几个兄弟当中,也便只有二弟还算是与我亲近几分。”
    秦韶还是不语,他倒是想看看他能编造出一个怎么样的笑话来!
    “七弟那性子是恨不得将我这个叛国逆贼给送上邢台一刀两断了,五弟倒是好控制,可惜啊,他没本事与我合作。”秦恪继续道,“不瞒二弟,在来这里之前,我刚刚与四皇妹达成协议,我来说服二弟与她合作将父皇拉下马,然后扶她坐上那龙椅。”
    秦韶面色一变,怒道:“你”
    “二弟别着急。”秦恪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不过是哄一哄她罢了,就为兄与她那些恩怨,将来她若是坐稳了皇位了第一个不饶的人就是为兄我!”
    “你与秦长生到底在干什么鬼?!”
    “也没什么。”秦恪继续道,“不过是父皇不知道怎么的容不下这个宝贝女儿了,要送她去见元襄皇后罢了。”
    秦韶冷笑:“你以为本王会信?”
    “信不信,等她回京之后,二弟看看便知道了。”秦恪继续道,“其实想起来我们这位四皇妹还真的是与父皇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都是那般的翻脸无情,这还没见到父皇了便认准了父皇要她的性命,当即便将过去的父女情深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在为兄找上门去了当下便应了与为兄合作,这性情,为兄怎么会将自己的未来交到这样一个寡情薄意的人手里,更不要说当年我母妃的死与她们母女脱不了干系。”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父皇要杀四皇妹,我恰好碰上了,便与她见了面,然后便合作一起对付父皇了。”秦恪道,“不过这事少不了二弟帮忙,我便来了。”
    秦韶咬牙压下了心中的荒谬感,“就算父皇要杀秦长生,那于本王而言绝对是好事,秦长生死了,本王便燕王能斗的过本王,本王何须冒险与你们合作?”
    “但若是父皇知晓当年元襄皇后之所以心甘情愿赴死是因为孟淑妃呢?”秦恪反问,随后便继续道:“哦,二弟应当还不知道当日荣贵妃之所以在冷宫里面出事,那是因为有人告诉她,元襄皇后当年之所以愿意赴死是因为她早便重病在身活不长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有人对她下了毒,荣贵妃为了弄清楚真相便去了冷宫,结果差点丧命,还有丽妃后来之所以死,便是因为父皇认为丽妃便是当年那对元襄皇后下毒手的人,二弟可能不知道,那丽妃死的极惨,是被人扎了几十刀才死去的!若是有人告诉父皇,当日给让元襄皇后病重的人是你母妃,你觉得父皇还会不会将皇位传给你?”
    “可笑!”秦韶冷笑道,“谁能证明?”
    “需要证明吗?”
    “即便不需要,可父皇都已然对秦长生下杀手了,又如何会在乎一个已经死了十年的女人!”
    秦恪叹了口气,“原本是不想现在说的,不过二弟既然说了这话了,为兄也得提前说了,父皇要杀四皇妹的原因便是他发现四皇妹并非他的女儿。”
    秦韶震惊,即便先前的话已经足够让他震惊的,可如今听了这个仍是无法抑制,满脸都是震惊之色,“你确定?”
    “四皇妹亲口说的。”秦恪道。
    秦韶握紧了拳头,脑子里思绪飞快转着,最后狞笑出声,“既然元襄皇后做了这般不要脸的事情”
    “不。”秦恪摇头,“虽然不清楚其中的内情,但四皇妹之所以不是父皇的女儿并不是元襄皇后当给父皇戴了绿帽子,我们那位皇后娘娘可是忠贞不二的。”
    “那秦长生哪里来的?”
    “当年元襄皇后怀孕之时先帝还在,所以应当造不了假,所以如果秦长生不是皇女的话,那便只能是后面出事了,在当然不可能是元襄皇后自己换了女儿的,自然便是别人的过错,而当时能做到这事的除了我们的母妃之外,嫌疑人还能有谁?”秦恪继续道,“父皇连元襄皇后唯一的女儿都保不住,你说他会如何对待那罪魁祸首?”
    秦韶握拳沉默半晌,“秦长生与父皇长得”
    “很像是吧?”秦恪道,“若不是四皇妹亲自说出口的,我还不信了。”
    “她亲口说了你就信了?!”秦韶讥笑,“你便不怀疑这是他们父女两人设下的局?”
    “当然有想过。”秦恪道,“不过他们既然能拿这样的事情来设局,我还怕了不成?二弟,魏王殿下,这世上原本便没有安安稳稳的事情,不冒些险,将来如何能成这天下之主?他们能设局,我们便不能反过来利用?”
    秦韶眸色深沉了下来。
    “若是个局,他们能做到这般地步便是已经不容二弟你了。”秦恪继续道,“如此拼命一搏总好过坐着等死,至少死也死的轰轰烈烈,如四弟一般,死了也要往他们心里插一刀!若不是局,那便更好了,秦长生一介女子妄想登天,如此愚笨之人不正是最好的垫脚石?将来弑君夺位的罪名便由她来背,二弟便能干干净净堂堂正正地坐上皇帝的宝座!”
    “这于你有何好处?”秦韶厉色道,“你怕秦长生事后杀你,便不怕我也一样?秦长生死后,知晓我所有龌龊事情的不就只有你了吗?”
    秦恪看着他,笑意森然,“你觉得我怕死吗?”
    秦韶一愣。
    “若是我怕死,早就销声匿迹过我的安稳日子了。”秦恪一字一字地道,“这于我有何好处?能看着曾经亲近的仇人反目成仇互相厮杀,便是好处,能看着父皇被他最疼爱的宝贝女儿拉下皇位丢了性命便是好处!看着这大周的江山最终还是落到了四国公府的后人手中这便是好处!秦韶,当了这魏王,你便忘了你身体里面的留着的另一半血吗?!”
    秦韶看着他,似乎仍在审视他所说的话。
    “秦韶。”秦恪讥笑道:“你当年为了保全自己不惜对毒害生母的勇气哪里去了?”
    “你住口——”秦韶顿时恼羞成怒。
    “便是我都能知道的事情,你以为我们的父皇陛下会不知道吗?”秦恪继续道,“虽说他对我们这几个儿子是有些狠辣,也是薄情寡义,但作为皇帝来说,他还算是称职,便是在秦长生这个假女儿身上有些糊涂,但在你身上可不糊涂,你觉得他会将皇位传给一个为了自己不惜毒害生母的人手中吗?一个连自己生母都下得了手的儿子和一个为了生母不惜牺牲自己而且还没有他厌恶血统的儿子,更不要说还有一个可以子凭母贵的衡王,你觉得他会选谁?”
    “你闭嘴——”
    “我便是不说这些就不存在了吗?”秦恪好笑道,“原本你这辈子也就只能垂死挣扎了,当然了,若是你安安分分的,或许父皇还会容你活着,毕竟他的儿子没剩下几个了,不过往后你魏王的日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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