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
    秦恪唯一有的机会便是这个了!
    不过现在看来连这个也没有了!
    有了这番变故,今日晚膳的气氛不怎么样,长生跟许诏倒还是继续谈笑风生,八皇子殿下只能自己一个人生着闷气,或许是因为他释放怒火太盛了,将营帐的温度都给升高了许多。
    长生突然觉得有些热。
    许诏的脸也有些不正常的红。
    “谁让你们生火的?”秦阳直接大怒出声,指着旁边烧着的火盆道:“都什么天了还烧火盆?!”
    长生看了看两人,心沉了下来,“不对劲!”
    “公主?”凌光忙上前。
    长生双手拽着桌沿,“今日的饭菜”她扫了一遍桌上吃了一半的饭菜,最后目光落到了那盅羹汤上面,“这是什么羹汤?!”
    “饭菜有问题?”许诏也猛然起身,不过却有些站不稳,身体熟悉的反应让他心头大骇,“不是毒药”
    是
    可是怎么可能?
    那些脏东西怎么会被吓到饭食里面?!
    “来人!”
    门外的护卫冲了进来,为首的便是萧惟,“怎么回事?”
    “将小厨房所有人都给我抓起来!”
    萧惟一听,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然后冲到了长生的面前,“饭菜有毒?”
    凌光隔开了他,“别碰公主!”
    萧惟更是着急。
    “青龙,去将闫太医带来,快!”
    青龙转身而去。
    那边秦阳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便已经抵挡不住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裳,“热!热!来人啊,快被水,本皇子要沐浴!”
    “把他给我扔出去!”长生咬着牙怒道。
    没有人敢仍八皇子,不过见八皇子这般行径也不敢让他再这里继续待下去,赶紧将人半扶半拉地拉出去了。
    “冷水!用冷水泡!”许诏现在也顾不得到底怎么发生的这些事情,“凌光,赶紧!”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萧惟盯着长生,“怎么回事?!饭菜里有毒?”
    “萧惟”长生吸着气,“出去查清楚”
    “你”
    “我没事!”长生咬着牙,脸色越来越酡红,“快去!”
    “我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
    “不是毒药!”还没走出去的许诏低沉地喝道,“是青楼里面那些不干净的药!你留在这里想干什么?!”
    萧惟浑身一震,转身看着许诏,神色跟想吃人似得,“谁下的?!”
    “总不会是我就是了!”许诏怒道,“还不快走!”
    萧惟看向长生。
    “我没事”长生一字一字地道,“走去查清楚”
    萧惟几乎咬碎了牙才压下了心里的狂怒,“好,我马上去!”随后又对凌光道,“照顾好公主!”
    这才转身离开,也没忘记将许诏一并拖走。
    安静的军营有喧闹起来了,不过因为出的事情并不怎么见的人,萧惟直接将事情压下来了,对外只是宣称有人在饭食里面下了毒,幸好被及时发现,不过小厨房里面的人都被抓了,萧惟在焦急等待闫大夫赶来的同时也没忘记一一审问。
    许诏直接让人抬来了冷水泡在里头。
    秦阳被押回了自己的营帐,可是却闹起来了。
    萧惟直接让人将他给绑了,连嘴巴也给塞住了,扔在了床上任他自生自灭,反正等药效过了便没事了。
    只是事情似乎没有萧惟所想的简单。
    那些不干净的药到底是如何下到饭食里面的还没查清楚,被匆忙背来的闫大夫却告诉他一个让他更加怒不可遏的消息
    ☆、285
    “叫什么叫做解不了?!”萧惟面目狰狞,无法抑制的愤怒化作了可怖戾气的喷薄而出,解不了?!什么叫做解不了?
    凌光的脸色也很不好,“闫太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些不干净的药,又不是见血封侯的剧毒,如何解不了?”
    闫太医的脸也青了,“若只是寻常的媚药,老夫自然可以解,可公主所中的并非寻常的媚药,而是夜魂!”
    凌光与青龙一听这名顿时脸色大变。
    “秦恪——”凌光牙关紧咬,几乎咬出了血来,他竟然给公主下这样的药!
    萧惟不知道什么叫夜魂,但他知道那些不干净的药便是再霸道也是可以解的,“我不管什么叫夜魂,先把药给解了!”他上前揪着闫太医的衣领,狰狞嘶吼,“听到了没有,先把药给解了!”
    “我说了”
    “你再说一句解不了我就杀了你——”
    “你杀了我,我也不能解!”闫大夫也怒了,“你知道夜魂是什么吗?他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最为霸道的媚药,老夫从医这般多年也只是耳闻并未见过!”
    “我不信解不了!”
    “除非男女合欢”
    萧惟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一拳打了过去,目光猩红,大有他再说下去便真的将他碎尸万段!
    青龙上前将闫太医从萧惟的手下解救了出来,“我试过。”
    萧惟目光错愕地看着他。
    “没有人可以熬得过来。”青龙面无表情,“当年所有人,一个也没能熬得过!”
    “不可能——”
    “除了”青龙继续道,看向闫大夫,“也并非没有办法解。”
    “什么办法?!”萧惟忙问道。
    青龙却道:“但强行用药的后果重则丧命”
    “轻则于断绝子嗣。”闫太医接了话,“医术上曾有记载,中了夜魂者强行用药或者以其他方法解,大多再解药的期间丧命,便是侥幸活了下来,男的如同太监,女子者并无记载,但必定损伤严重,便是不死也会病体缠绵,更不要说子嗣了!”
    萧惟踉跄了两步,脸上更是没有血色。
    “凌光”
    屏风之后,传来了长生沙哑痛苦的声音。
    凌光快步走了进去,便见主子蜷缩在床榻上,面色红的妖异,双手死死地握着床沿,手心已然磨损,渗出了雪来。
    她才十四岁,别说夜魂这般霸道的药,便是寻常的药于她而言也是极大的折磨。
    “公主!”
    她跪在她的面前,恨不得杀了自己!
    长生咬破了舌尖,痛楚并不能缓解身上火烧般的折磨,但是却可以让她保存仅有的理智,方才外边的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将许诏跟秦恪送走去解药”
    “是!”凌光什么也没想直接应了,此刻主子就算让她去死她也会立即自行了断。
    “许诏是许家唯一的血脉绝对不能出事”
    “是!”
    “秦阳别死的太容易——”
    “是!”
    长生突然一阵痉挛。
    “公主!?”凌光大惊。
    屏风后的人大惊,当即便要冲进来。
    “滚出去——”长生狰狞怒吼。
    还未进来的三人不得不退了出去。
    萧惟死死地抓住闫太医的手,“救她!我求你救她!”
    “我”闫太医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目光看向青龙,要救公主只有一个办法,就有这个办法,可是——
    长生猛然抬手拔了头上的簪子狠狠地划在手腕之上,血随即涌出。
    “公主!?”凌光上前摁住了伤口,眼眸猩红。
    长生面容赤红,狰狞的几乎癫狂,愤怒与羞辱在眼中交织出了狂风巨浪,“秦恪——”这才是他的目的!这才是他要做的事情!
    什么叫她从军中请出去?
    什么叫做要让皇帝陛下看看他引以为豪的燕州军是如何的不堪一击!?
    都是放屁!
    这才是他的目的!
    折辱她,折辱皇帝,折辱整个大周皇族,这才是他的目的!
    即便目的是一样的,可是所做的确比他所说的要下作卑劣百倍!
    无法用药解的脏东西,军营之中无处不在的男人——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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