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情劫吗?
    好,他陪着她。
    长生似乎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不过既然决定了便不该瞻前顾后,他萧惟再妖孽也总是一个人吧?她还比他多活了二十多年,难道真的还能输给他?
    输赢
    没错,与其将事情想得那般的复杂不如便直接地看做一场较量便是。
    赢了,所有的烦劳将一扫而空。
    输了
    也不过是多了一份烦心罢了。
    便是输了,她亦能得到另一样东西。
    爱情。
    即便她说她喜欢他,可也不过是动心也不过是喜欢罢了,她也喜欢很多东西不是吗?可是爱情很久很久眼前她也曾经渴望过的东西。
    真的计较起来,她还是赚了,所以,忐忑什么?害怕什么呢?
    未来的变数
    萧惟是否会一如既往
    这些担忧,这一刻公主殿下突然间都不想去管了,放纵了的情感一旦放纵了便难以收回了,便继续下去了,看看最后,他们能够走到哪一步,看看这个男人能够将她带到幸福的怀抱还是绝望的深渊!
    就试试吧!
    “走!”
    所谓私奔,那是真的私奔了,公主殿下谁也没有知会就留下一张字条说他们私奔去了,就拉着萧惟便走了,不管是凌光还是青龙都没有想过主子竟然会突然间来这一出,这些年来他们虽然都有离开过主子身边,包括之前许诏一事,他们两个都不在,但是却从未像这次这般公主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而且还是
    私奔!?
    “萧惟——”凌光一掌拍碎了桌子,面目阴沉的可怕,他竟然怂恿公主跟他私奔?他竟然敢这样做?!她要将他千刀万剐了!
    青龙面无表情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的怒意与担忧,他亦没想到居然会出这样的事情!萧惟绝对不可能蛊惑公主这般做的,必定是公主的主意,但是萧惟——这混账也太过胆大妄为了!
    “还不追?愣着做什么?”凌光便是相信青龙不可能帮萧惟但还是迁怒于他,他教出来的好弟子,“之前沧州的刺杀现在还不清不楚,燕州本就不安全,不管公主为什么要这样做都太危险了!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她!”
    青龙颔首。
    萧惟也是放开了所有的顾忌跟着她“私奔”去了,不过也是真的没想到她居然一个人也没带,身边就只有他一个!“长生,师父他们一定很担心,不如”
    “怎么?”公主殿下冷眼睨了他一下,“反悔了?”
    “我担心你的安全。”
    “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现在还没出事了便退缩了?”公主殿下嗤笑道,“看来不需要太久我便可以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
    萧惟道:“沧州的刺客”
    “那是老头子的问题。”长生打断了他的话,随后话锋一转,“不过你也说的对,怎么说也是私奔,这般张扬也是不好,走,去伪装一下!”说完,便拉着萧大人钻进了一个铺子里面,半个时辰之后,一大一小的两个公子哥儿便从铺子里面出来了,然后租了一辆马车出城去了。
    而没多久,小镇便因为他们的“私奔”而鸡飞狗跳了。
    两人走了没多久,公主殿下似乎觉得这样的伪装还不够,在一个村子又换了一个,一大一小的两个裹成了粽子连脸都包住了的小伙子各自背着一个包袱慢慢地走在官道上边,那模样便是刺客从他们身边走过也瞧不出来!
    萧惟看着心疼,但是没有阻止,因为这般的确安全许多,“我背你。”
    “我没腿啊?”公主殿下不领情。
    萧惟坚持:“还得走很远,你会累的。”
    “你就不会?”
    “我是男人。”
    公主殿下眉梢一挑,“小爷现在也是!”
    “长生”
    “青龙说你伤还没好全,我可不想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上路!”长生近乎蛮横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就乖乖地走你的路,别逞能了,至于你是不是男人,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
    萧惟说不过她,“累了便说。”
    “你烦不烦?”
    萧惟不烦,没走一会儿,便又问道:“冷吗?”
    “冷了便扒了你的衣裳穿!”
    这话一落一件大棉袄便裹住了她娇小的身子了,“我们换个方式吧?”他怎么忘了她怕冷?“要掩人耳目还有很多办法,不一定要”
    “你若是想反悔直说便是了,用不着找这般多的借口!”公主殿下生气了,“把衣服穿回去!”
    萧大人只好作罢。
    两人继续走着,小个子的走在前头,高个子的走在后头,一前一后的跟着,偶尔说两句话,远远看去像是再争执,结果都是高个子的低头认错。
    虽说寒冬腊月,但因年关将近,官道上往来的人还是挺多的,也不乏好心人,一个路过的商队见了两人在寒风走艰难行走,似乎还争吵了,便停了下来说可以带他们一程。
    萧惟心生防备。
    公主殿下却是笑着应下了,虽说要玩私奔的游戏需要掩人耳目,但也不会作践自己,高高兴兴地道了谢便上了车了,虽然也是马拉的车,但却是拉货的,他们便坐在边上,依旧在寒风之中,就是不用辛苦走路而已。
    萧惟将人给拉入了怀中,护着。
    公主殿下也没在外人的面前跟他吵。
    走了大半天,商队停下来休整了。
    商队的主人是个笑的十分和善的大胖子,三四十岁的样子,商队的人都称他为胡老大,招呼了他们过来喝热汤,也便拉起了家常了,“这就要过年了,要不是为了讨生活谁不想留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可没法子,西州那边还等着我们这车货过年了,我们若是不送去来年的生意怕也做下去了。”
    “这里离西州最少还得走一个月的路程。”萧惟开口道,“如今离过年也没几天了。”
    “我们半道上遇上了剿匪,也是没法子。”胡老大苦笑道,“希望到时候能我老胡一个面子吧!”
    “过年的东西过了时候也便不值钱了。”萧惟继续道,不是要打击人家,只是仍心存怀疑罢了。
    胡老大道:“兄弟有所不知,西州那边的风俗元宵比新年还要隆重,那边的老百姓年前储存的东西大多是留着元宵那日用的,这车货主要是供给几个大户人家用的,送晚了影响不算大,就是担心对方不理解罢了。”
    “既然是碰上了事情,也是没法子。”长生开口道,睨了萧大人一眼让他适可而止了,“大哥走货多年,信誉还是有的。”
    “这倒是!”胡老大听了这话愁绪消了,“别的不说,我老胡走的货都是最好的,别人手里还真的没有我手里的好!”
    “那不就成了?”
    “这小兄弟说话我爱听!”胡老大笑道。
    “大哥是南方人?”长生捧着热汤问道。
    胡老大笑道:“小哥听得出来?听小哥的口音不像是南方人。”
    “我在南方呆了段日子。”长生笑道,“不过我这大哥却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
    萧惟没说话,便是目前没有发现这商队有什么不对,但也还是暗自防备着。
    胡老大有些惊讶,“你们不是兄弟吗?怎么”
    “不是同一个爹的。”公主殿下说谎不打草稿,不过也不算是说谎,的确不是一个爹的,连娘也不是。
    胡老大更是错愕了,来回看着两人好一会儿,然后讪讪笑道:“哦,原来如此,难怪了。”虽然这两兄弟的脸上都脏兮兮的,但也能看出并没有相似的地方,不过不是一个爹的,这还真的是“来喝汤喝汤!”不是一个爹的比不是一个娘的求你个矿复杂多了,竟然不是一个爹的!
    “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爹的,但我这大哥对我可好了。”公主殿下眨着眼睛,“家里糟了慌,连饭都没得吃了,他便带着我去找他爹,说只要有他一口饭就有我一口的。”
    萧惟瞪了她,胡说八道!
    公主殿下只当没看道:“大哥你说我这大哥好不好?”
    “自然是好的!”胡老大可不是八卦之人,“那不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往西走。”长生笑道。
    胡老大一愣,“往西?你们也是要去西州吗?”
    “嗯嗯。”长生点头。
    萧惟瞪着她,别胡闹!
    就是胡闹又怎么着?
    长生!
    “大哥西州好玩吗?”长生又问道。
    胡老大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斗,道:“好玩倒是好玩,只要蛮人不犯边就没事,可若是遇上了蛮人犯边,那就最好不要去了。”说完,便又问道:“大兄弟的父亲在西州是做什么的?你是南方人,按理说来南方人除了像我老胡这般走货的,很少到西州的。”
    “就是走货的。”长生继续脸不红耳不赤地说谎,“不过可没大哥这般本事,要不然就不会连儿子也丢下了。”
    “喝汤!”萧大人脸黑了。
    胡老大原本想问问名字看看自己认不认识的,不过见了萧惟的脸色也便打住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对对,多喝点,这汤御寒。”
    “多谢大哥!”
    一顿饭吃的暖和暖和的,然后继续赶路。
    “生气了?”长生看着脸色还是不好的萧大人问道。
    萧惟盯着她,“你休想去西州!”找他私奔?他就是被她给搅乱了情绪才忘了她顾长生是什么人,就算真的要用他来考验自己也不会做出私奔的事情来,“我告诉你顾长生,你休想跑去西州!”
    “你威胁我?”
    “我警告你!”
    “凭什么?我叫了你大哥你就真的是我大哥了?”
    萧惟深吸了一口气,“西州很危险!”
    “我更危险!”
    “长生”
    “没生气吗?”长生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而是继续了方才的问题,“我说了你父亲。”
    萧惟一愣。
    长生看着他,深深的,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似乎要看穿他的内心一般,半晌后,笑了:“看来真的是放下了。”
    萧惟心里涌出了一股暖流,“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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