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尘认同的点头,他敢肯定,那定然是太子派来的人,“若黑衣人不是与内鬼串通一气,便不会知道揽月轩内的是秋玲,那他真正想要挟持的人便是王妃!”
    “若是这样,那黑衣人的真正目的还是……”袭玥将随身携带的信件拿了出来,“说到底,还是这些信件惹的祸,我和景琪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字里行间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会不会是我们忽略了什么?”
    郁尘从袭玥手里拿了一份,将茶水倒在桌子上,一边将纸张放了上去,一边解释道:“江湖上曾有人在纸上用蜡写了字,隐藏在纸张上,一旦见了水,便会显现出来……”
    “水是行不通的,”不是袭玥给他泼凉水,当时她掉下悬崖的时候,这些信件都曾多多少少见了水,并没有他所说的那种情况出现。
    这倒是提醒了袭玥,“既然水不行,不如用火来试试。”
    “好主意。”
    郁尘取下了灯罩,将蜡烛端了过来,放在了琪王跟前,琪王捏了纸张一角落,放在烛火旁边烘烤,三人凝神看去,却不见纸张有任何变化。
    “水也不行,火也不行,这信件里的玄机究竟是什么呢?”
    夜深人静,太子府内灯火通明,太子早已等候多时,黑衣人一现身,立马跪下,“属下拜见太子。”
    太子负手而立,“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可有除掉小南?”只要将小南除掉,琪王他们想要发现南疆长老在信件上动的手脚就难了。
    “回殿下,行动失败了,小南身边有高人守护,早已埋伏在房间里,内鬼一进去就被受了一掌,要不是属下在外接应,只怕不但脱不了身,还会被琪王妃发现真面目。”
    太子的脸色难看的紧,“本公不是说过了,不计一切代价,务必毁了信件,除掉小南。”
    “这……”黑衣人为难道:“请太子殿下放心,如今内鬼身负重伤,在王府看来,都是替琪王妃受过,若她能挺过这一劫,再有机会,定然能帮太子除掉心头大患。”
    挺过这一劫?
    太子的脸色微微变了,“不是说秋玲上次的伤只是见了血并无大碍吗,怎么就凶多吉少了?”
    黑衣人唯恐太子发怒,犹豫道:“这是因为……”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口,太子却是勃然大怒,挥剑在黑衣人胳膊上就划了一道,咬牙切齿的道:“给我说清楚了,否则,下一剑便是你的脖子。”
    黑衣人忙道:“罗琛发现官银的事情之后,曾三番两次乔装打扮混进赌场,发现了秋玲姑娘的真面目。不得已,秋玲姑娘才除了他。
    琪王府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有内鬼的消息,如今已经命人将府中之人统统排查了一遍,如此一来,秋玲姑娘在王府内便是寸步难行。那日,趁着琪王妃和琪王在外调查罗琛的死因,秋玲姑娘搜遍了整个房间也不见信件。为了不让琪王妃起疑心,便刺伤了自己。
    只有秋玲姑娘身受重伤,才没有人怀疑,给饭菜里下毒,意图谋害小南的人便是她。本来,计划万无一失,却不想小南房里竟然会有高手出现,此人紫罗兰面具掩面。武功精妙,绝不是一般人。”
    “既然她已经身受重伤,为何不将她带回来?此时若是身份暴露,琪王岂能放过她。”
    “回太子,这是秋玲姑娘的主意,秋玲姑娘说,若是不能为太子排忧解难,她死不足惜。”
    太子眼中仅是阴霾,手指咯咯作响,“好好保护秋玲,一旦被琪王发现,务必要将她安全地给本宫带回来。”
    “是!”
    远处,侧妃微挺着肚子,被丫鬟扶着,见前面隐隐有人,轻轻唤着,“太子,是您吗?”
    “你先下去。”太子吩咐道,等黑衣人走了,这才露了面,收敛了脸上的戾气,“这么晚了,不好好歇着,出来干什么?”
    侧妃挽着太子的胳膊,柔声道:“太子不在,我怎么放心的下,这几日,肚子里的孩子整日闹腾。怕是着急要见太子殿下了……”
    二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睡不着出来散步,却无意中听到了这一消息,袭锦云脸上早已苍白一片,从花园里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身子一闪,差点栽倒,身边多了一个人影,侍卫小心扶着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我一通好找,怎么出了这么多冷汗?”
    侍卫小心的扶着她出了花园,袭锦云还在想着那黑衣人与太子的对话,此时远远地看着太子与侧妃渐行渐远的身影,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听太子的语气,似乎对那秋玲格外看重,这倒是稀奇了,一向冷血无情,只看中权势的太子竟然会对一个女人另眼看待。
    而且,那秋玲,她虽然没有正眼看过,可那丫头的长相她倒有几分印象。
    侍卫见她看着太子与侧妃的方向,以为她是在埋怨他还未动手,忙道:“锦云,你放心,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能除掉侧妃。”
    “不,你先别动手。我已经想到对付该怎么对付她的办法了。”袭锦云微微勾了唇,看着侧妃柔媚的笑脸,眸中一抹算计划过,贱人,看你还能嚣张几日。
    悄无声息的回了皇宫,萧景霖卸下了一身伪装,阿礼在他身后道:“今晚好险,辛亏早已做了准备,否则差点被琪王发现身份,主子,您这次,真是太冒险了。”
    第100章 袭锦云算计袭玥和侧妃,欲一箭双雕
    “放心,我心中有数,既然去了就不怕被琪王发现。”萧景霖将面具摘下,丢给了阿礼,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了便衣,一边嘱咐阿礼,“把这个面具毁了吧。”
    阿礼刚接过面具,听他这么说,顿时吃了一惊,“主子,这面具您戴了多年,为何要毁掉?”
    而且,这可是主子年幼时佟妃娘娘送给主子的生辰礼物啊,主子一直是视为珍宝,珍藏了多年,从入主无痕阁到现在,活着的人当中,知道主子真实身份的人就只剩下他和柳玉生,而其他人认识的就是这张面具啊。
    萧景霖在桌旁坐下,想到在小南房间里遇到的那个黑衣人,眸色微微沉了沉,“知道这张面具的人不在少数,只怕今晚之后,太子那边便会得到消息,无痕阁与太子之间算是彻底结下仇了。”
    “主子与太子仇早就结下了,即便太子不计较,主子也不能再任人宰割了。”一想到太子的所作所为,阿礼就一阵气愤,看着萧景霖若有所思的模样,阿礼眼珠子一转,凑到萧景霖跟前,给他倒了茶,察言观色道:“主子,太子和琪王的斗争越发激烈,不如主子帮琪王一把,彻底解决掉太子。”
    “呵呵……”萧景霖低眉,看了一眼眼前的茶杯,再看向阿礼的时候眼神里便是带了些怀疑,“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离太子与琪王都远远地嘛,今天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阿礼嘿嘿一笑,“此一时彼一时。太子都欺负上门了,只怕早就把主子和琪王当成一伙的了,我们就算不动手,太子也不会放过我们的。而且……”阿礼拉长了语调,脸上挤眉弄眼的一阵怪异。
    “恩?”萧景霖伸手就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清亮的眸子半带威胁,“而且什么?”
    “琪王妃已为人妇,您还对她念念不忘,就算阿礼不说,您也要帮着琪王妃不是,索性就当是卖琪王个面子,将来琪王荣登皇位,就算想要对主子赶尽杀绝,琪王妃也能念着主子的好,替主子说几句好话……”
    阿礼捂着额头,本是理直气壮,声音却越来越低,尤其是见萧景霖脸色越来越黑,还站了起来,阿礼笑不出来了,头皮发麻,蹭的跳起来,离萧景琪三丈远,小声的说:“主子看琪王妃的眼神分明就跟往日不同,阿礼从未见主子对哪个姑娘如此上心过……”
    萧景琪轻哼了一声,勾了半边唇,语气却透着一股子凉意,他轻飘飘的道:“阿礼,你还想得挺深啊?我对袭玥只是报恩而已,被你这么一说,倒好像我跟她不清不白似的……”
    他每说一句,眼神就寒了几分,盯着阿礼一步一步逼近。
    “主……主子……”阿礼结结巴巴的道,脚下直往后退,身子撞上了窗户,手指悄悄摸向了窗沿,待萧景霖再往前走了一步,阿礼直接转身,推开窗户想要逃之夭夭。
    萧景霖不动了,就站在原地,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两个字,“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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