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擦了一下唇边的血,诡异的弯了嘴角,“只有老夫才知道她的下落……唔……”
    话音未落,萧景霖已是冷了眸子,指尖脱手而出,银子直直冲着水面飞去。精准无误的嵌入老者膝盖之中。
    老者一声闷哼,跪倒在水里。
    袭玥暗暗心惊,这人好生厉害,这要是打在胸口上,只怕早就没命了。
    只不过,眼前这一幕似乎有些眼熟,当日在牢房,燕无痕一身黑袍,隐藏在暗中,出手也如他般狠戾,不知道这两人,谁更胜一筹。
    萧景霖看向她,“虽然不知道你要这紫楹仙姝有何用处,但今日。你怕是拿不走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袭玥自腰间摸出匕首来,探入水底。
    不管这东西为何会在这里,她只知道,琪王需要它。
    老者看着她的动作,好心提醒道:“那东西是玉蛊,强用蛮力,紫楹仙姝也会受损。除非除掉玉蛊,否则,即便离开水底,也没办法将紫楹仙姝从玉蛊里取出来。”
    “前辈既然知道这东西是玉蛊,便肯定有破解之法。”
    “……”他自然知道,但是,老者沉了眸子。在袭玥看不见的乱发下,眸色变了又变,或许,可以利用她离开这里也说不定。
    良久,老者方道:“我可以帮你,但是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老者定定的看向她,一字一句的道:“其一,我要你取太祖皇帝坟前的一捧黄土给我。”
    “太祖皇帝?”
    袭玥蹙了眉,不知道他意欲何为,“第二个条件呢?”
    “我要你的心、头、血。”老者一字一顿,将这三个字咬的格外的重,又是一副半人半鬼的扮相,活像是来索命的无常,直勾勾的要来取她的命。
    “什么?”他要她的血。
    “放心。一滴就好,不会要了你的命。”老者静静的说着,仿佛往胸口上来一刀就跟儿戏一般简单。
    这一个两个是怎么样,当日郁尘要她的血是为了研究以毒攻毒之法,这老头又想干什么?
    “我凭什么信你!”
    老者沉沉的笑了,势在必得,“你只能信我,除了我,没人能除了玉蛊。”
    该相信他吗?
    只是一滴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总不能拿来为非作歹吧。
    但是,这人这般诡异,总觉得这血到了他手里,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萧景霖看她竟然真把这老头的话放在心上,好心提醒,“为了这东西,不值得。你若是为救人,这天下多得是奇珍异草,只要你开口,我送与你便是,权当交个朋友。”
    袭玥沉了眸子,郁尘乃是鬼医首徒,什么珍贵的药草没有,若是真有药物能代替了这紫楹仙姝,他早就用了。
    “一言为定。”
    “你真的信他?”萧景霖简直不敢置信,这紫楹仙姝究竟有什么好,值得她这么做。
    袭玥跟萧景霖离开后,老者沉默了良久,呢喃道:“祭祀蛊,蛊中王者,以血为引,寿命二十载……”
    出了太子府,萧景霖还跟着袭玥,“……那老头原本是南疆位高权重的大长老,最擅长巫蛊之术,后来监守自盗,擅自进入南疆禁地,才被南疆王室追杀,逃到这里来,大兴巫蛊之术,其心险恶,姑娘可得听在下一声劝,切莫被他所骗。”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既是遇见,便是有缘,在下有心与姑娘想识,不如交个朋友。”
    袭玥无心和他纠缠,也不想和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交朋友,“一面之缘,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哎……”萧景霖还欲追上,袭玥回身,直接亮出了匕首,“别再跟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绕了大半个城,袭玥都没能甩掉他,这家伙还真是够麻烦的。
    途经一家青楼,艳红的灯笼旁站着几位比灯笼还娇艳的女人,妖娆妩媚。
    袭玥勾唇冷笑,一头扎进去,溜进一姑娘的房间,女人扭着有些粗壮的腰,以扇遮面,见她进来,非但不怕,还目露精光。
    袭玥在她扑上来的一瞬间,打晕了她,女人手上的扇子掉落,映入眼底的这张脸。还真是别致了点,难怪男女不分,就扑上来。
    萧景霖悄无声息的进入,帷幔落下,里面隐约躺着个姑娘,女人缓缓坐起,揉着脖子,萧景霖揭开帷幔。
    “公子!”勉强称之为女人的女子嗲嗲的唤了一声,粗壮的身躯一扑而上,饶是他闪得快,还是被吓得跌坐在地上。
    女人一抬头,满头的青丝落下,映衬着一身纯白的亵衣,红艳艳的大嘴活似血盆大口。整个人活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鬼。
    这要是扑上来,只怕他这辈子都要留下心理阴影了。
    坐在屋顶看好戏的袭玥忍不住勾了唇,为避免被他发现,迅速起身离开。
    树梢微动,一抹人影在屋顶上疾驰,纵身一跃进入王府。
    身后,萧景霖勾了唇,饶有兴致看着她消失的方向。
    “叩叩叩……”
    急忙赶来的秋玲气喘吁吁的敲着门。
    袭玥匆忙换好了衣服,这才打开了门,“秋玲,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急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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