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样直接闯进别人的家里头呢?
    而且还这样气势汹汹的。
    等到八角走后,杨长英看向高氏,“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滚了。”
    “你,你就是这样和我说话的吗?我,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
    不过她的话一出口,杨长英吃的一声笑起来,“我说,你脑子没毛病吧?跑到别人家里头充长辈?”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杨长英看着高氏的眼神里充满了讥讽,不屑,“你就是要发讽拜托你去别家好不好?我们家可不欢迎这样不知道哪里跑来的疯狗。”
    还长辈?
    毛线!
    “杨长英,我是有事找你的。”杨长英眼底的鄙夷和不屑气的高氏心里头那股子邪火噌噌往上窜,她看着杨长英,眼神充满了怒气,不过转而她就又对着杨长英笑了起来,咯咯咯的娇笑声在院子里响起来,杨长英看着她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不由的撇了撇嘴,“你笑的那么骚,怎么着,你男人不在家,你这是要开始第二春了吗?不过那是你自己的事儿,不用和我说。”
    杨长英摆了摆手,一脸的轻笑,“虽然吧,我是那个男人的女儿,但说实在的,我是恨不得从没有这样一个父亲的,所以,你要是想给他戴一顶绿帽子,我真的很高兴的。真的。”把手里头的茶盅放下去,杨长英看着脸色铁青的高氏,一脸的坦然,“不过你可是要三思啊,手里头的钱可要纂紧一点,别让人把你的钱给骗了去,女人得自重……”
    她吧啦吧啦的说了一通。
    乱七八遭,让人听了觉得牙疼。
    高氏气的差点得了内伤,指着杨长英,“你,你这个不孝女!他好歹也是你亲生父亲,你就这样巴不得他这样不好吗?”
    “是呀,我恨不得他马上去死。”
    对于这一点,对于她不喜欢杨平程,恨不得他不在这个世上活着。
    杨长英觉得没必要去隐瞒什么的。
    特别是在眼前这个人跟前儿。
    就是她和高氏说什么对杨平程很是尊敬,一心想着杨平程这个当爹的好。
    高氏就会在杨平程跟前说她的好话吗?
    不可能!
    即然这样,她还不如怎么痛快怎么来呢。
    手里头的茶有些冷,她随手倒掉,茶渍溅到高氏的裙摆上一点,杨长英没有多看一眼,动作优雅而从容的帮着自己倒茶,端了茶,轻呷,对面站着的高氏猛的后退了两三步,低头看着自己裙摆下的那几点污渍,眼底有一抹怒意闪过。
    脸色难看的不得了:
    这是她才做的新裙子!
    而且,还是在县城那家金绣坊排了好些天的队买的。
    今个儿可是她头一回穿呢。
    竟然就被这个女人给毁了。
    高氏深深的喘了几口粗气,因为生气,胸口都在剧烈的起伏着,好半天才缓过来这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缓下来,高氏渐渐的冷静下来,她看着杨长英,笑着摇摇头,“果然是牙尖嘴利,难怪能把外头那些男人迷的不知道东西南北。”
    杨长英笑着看她一眼,“多谢夸奖。”
    旁边的八角嘴角先抽了抽,她家主子这语气,这眼神儿,怎么看怎么听都是那么的气人啊。
    对面,高氏差点被杨长英这话给气的乐起来。
    这还夸奖?
    高氏不出声,杨长英也懒得理她,自在的坐在那里喝茶。
    反正这是她的家,她的主场。
    高氏要是不嫌尴尬,她就站在那里继续沉默呗。
    果然,在时间过了足有盏茶工夫后。
    高氏最终沉默不下去,她看着杨长英,不轻不重的开了口,“我来是真的有事想和你说的。”
    “你说啊,我听着呢。”
    高氏看了眼杨长英,眼底闪过一抹怒意,却被她强行压了下去,“你不打算请我坐下来说?”
    “哦,那就坐吧,至于茶你就不用了,我们家的茶叶太差了,你喝不习惯的。”
    杨长英直接看了眼高氏,低头喝自己的茶。
    高氏身侧的两个嬷嬷脸色难看极了,“主子……”她家主子就是好脾气,要是换成别的,这丫头早就不知道被收拾成什么样了。
    哪里还由得了她这样嚣张?
    杨长英似笑非笑的喵了她们一眼,慢慢的低下了头。
    高氏眼带警告的看了两个嬷嬷一眼,抬脚坐到了杨长英对面的椅子上,“其实,我一直想过来一趟的,我……”
    “说正题。别说那么多的废话。”
    杨长英的话直接噎的高氏顿了一下,宽大袍袖下,捏着帕子的双手紧紧的纂了起来。
    她要把帕子拧成麻花了。
    不过,高氏很快就把自己的情绪调节好,她看着杨长英,直接道,“我在县城开了间酒楼,想让你入一股。”顿了下,高氏出声道,“我并没有想别的,也不是在打什么别的心思,主要是你父亲他担心你们姐弟几个的生活,总在我耳旁念叨,我现在想想,以前的确是我不该,好歹你们也是老爷的骨肉……”
    杨长英看着她,吃的一声讥笑,“不必了,我们现在过的很好,用不起谁同情或是怜悯。更不用什么参股,合伙开酒楼。”
    这女人,别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吧?
    跑到她家里头来,竟然要拉着她一起开酒楼,做生意?
    以着她们两家的关系,这女人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想到这里,杨长英看着高氏,“你脑子进水了吗?还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高氏,“……”气死她了,这个丫头怎么那么难搞?
    差点把手里的帕子砸到杨长英脸上去。
    可她不能这样做。
    想起自己的目的,想着她的以后。
    她的眼神里慢慢的染上一抹忧伤,难过,拿了帕子擦了擦眼角,她的眼圈红了,“其实,我是真心来道歉的,以着咱们两家的关系,闹的那样僵实在是不好,徒给别人看了笑话……我这次过来是真心帮你们的,以后咱们都是自家人……”
    “可别,咱们就是两家,不相干的两家。”
    鬼才和你们一家扯上关系呢。
    还一家人。
    一家人个毛呀。
    她敢保证,高氏现在心里头满满想的都是想怎么弄死她们,怎么让她们姐弟母子的好看!
    不过,高氏好端端的又玩什么花招?
    拉她开酒楼啊。
    她这葫芦里头装的什么药?
    杨长英想了想,觉得自己暂时想不通就抛到了脑后,不过却是把这件事情给存到了心里头。
    “你这孩子,我就知道你是恨我的,这事儿,这事儿你再好好想想,也就是随便入一股,也不用你们打理,我到时侯分红给你们……真的,以后你们一家人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知道你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来,没事的,我都理解,以前是我做错了,你,你好好想想……”
    高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话说了出来。
    又快又急的。
    还没等杨长英反应过来呢,她竟然拿了帕子擦了下眼角,一脸伤心难过落寞的跑走了。
    跑走了。
    跑……走……了……
    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杨长英的嘴角抽了又抽。
    这女人,抽的什么疯?
    不过,她这样做的背后肯定有目的就是。
    想了想,她直接看向八角,“去把周二哥找回来,我有事和他说。”
    待得八角点点头转身出去找人,杨长英坐在椅子上沉了脸,她得好好想想高氏在打什么算盘才行。
    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她起身,慢慢的踱步到了门口。
    周婆子正在门房里头分线呢。
    猛不丁的抬头看到杨长英,她赶紧放下手里头的线,一脸讨好的笑,“姑娘来了?您有什么事儿只管说一声就是,哪里亲自来一趟?”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赶紧把杨长英让进了门房内,对着那张唯一的椅子,她是吹了又吹,擦了又擦的,“姑娘您坐,奴婢这就给您去泡茶去。”
    杨长英点点头,“有劳了。”
    “哎哟,姑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是主子,奴婢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周婆子端了杯茶,杨长英看了她一眼,扬扬眉,“放到那吧。”她不会喝这茶的。
    小心冀冀的把茶放到一侧的小桌上,周婆子一脸的小心冀冀,“姑娘您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奴婢么?”
    杨长英看她一眼,突然开口道,“你来这个家里头多久了?”
    “回主子的话,已经好几年了呢,当时奴婢是和马婆子一块来的。还有八角那个丫头,呵呵,那丫头当时可是青涩的很,可没有现在这样的机灵和乖巧,都是姑娘调教有方呢。”她一边小心的夸奖捧着杨长英,一边却在心里头暗自狐疑,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怎么到了门房,还和她诉起了当初?
    不知为何的,周婆子心里头提起了一根线。
    “是啊,你们几个是一起的,当时,我曾想着,我即然买下了你们,自然就把你们当成家人,咱们一起生活,一起过日子,一起走到这一辈子的尽头……”杨长英说这话的时侯多少带了几分的感慨,当时,她是真的这样想的呀,可是现在……
    她看着周婆子,慢慢的摇了摇头,“我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再多发两个月的月银,你,走吧。”
    杨长英的话无疑于一道炸雷,直接轰的一声在周婆子的头顶上炸开来。
    把个周婆子炸的脑袋里头轰轰作响。
    她看着杨长英,几乎怀疑自己得了耳鸣症!
    姑娘要把她赶走?
    回过味来,她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杨长英,“姑,姑娘,您要赶奴婢走?”
    “你放心,我会把卖身契给你的,而且我也会多发你两个月的月银……”
    扑通一声响,周婆子直接跪到了杨长英的跟前儿。
    她砰砰几个头磕下去,“主子,主子,不管老奴做错了什么,您要打要骂都使得,您和老奴说,老奴一定改的,老奴会改的很好,你别赶老奴走啊,老奴以后会更用心做事的……主子,老奴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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