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颜欢欢也不敢。
    万一控制不好,激怒了太子,坐冷板凳事小,万一拉出去打板子呢?
    ‘系统,不如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黑恶势力光环能引起这种龌龊的副作用。’
    【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
    ‘滚。’
    【别这么暴躁嘛,宿主,做人呢,最要紧就是开心。】
    听见这种毫无帮助的答复,颜欢欢知道系统是不打算提供任何额外的帮助了,根据一直以来的发任务惯性,恐怕上一条[霸道太子爱上我]已经包含着足够多的提示……那么,要先让太子爱上自己。
    “殿下,你将我传进宫,王爷知道么?”
    “等他回府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提起二弟,赵渊倒没显出多少复仇成功的快意,最大的快乐就是得到颜欢,比起这件事,其他都差了一层一一或许只有登上大位时可以超越了:“皇后身体抱恙,闭上宫门不见人,皇子侧妃来侍疾不能走,以他的本事,还闯不进东华宫,母后也不会放他进来。”
    “而我,”
    赵渊冷不防地捉起她的手,眸光灼灼,彷佛藏了整个天下的热情:“不会放你走。”
    她的手好软,好暖。
    他摸过很多姑娘的手,摸得都麻木了,有上赶着让他摸的,也有玩着欲迎还拒把戏的,但都无甚分别。能到他身边来伺候的,无一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美人,手都纤细柔软好摸。
    他捉的力度不重,颜欢欢很轻易就将手抽走了,对手术他错愕的神色,她冷冷地别开脸。
    “殿下说的喜欢,原来只是这种喜欢么?”
    激将法对太子来说,实在太好用了。
    手上还残余着她小手娇软的触感,一闪而逝的碰触,更是挠在他心头上似的,让他欲罢不能,凝望着女神的侧脸。他不知道的是,白月光小姐,心脏跳得像坟头蹦迪,手心全是汗。
    不是恋爱的心跳,而是怕的。
    甩开太子的手。
    太子,听上去只是一个为爱痴狂的傻货,但他的身份,换算为现代,说是川普也不为过。
    她,摔开了川普的手。
    “是我孟浪了,请姑娘恕罪。”
    收回了自己的手,太子俊美的脸庞上浮起一阵失落,却没有要怪罪她的意思。颜欢欢睐他一眼:“这是你头一回跟姑娘道歉么?”
    “除了皇后以外……是的。”
    太子垂下眼帘,不时又抬起眸光划她一眼,任性妄为的牛皮破了个洞,委屈巴巴的瘪了下去。
    当颜欢欢转守为攻时,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犯起了怯,可看向她的目光依旧灼热。
    简直就像一只等候被惩罚的大型犬,让人想要用脚尖抬起他的下巴,让一国太子屈服在自己身下……日了他,就像日了整个天下。
    【宿主,冷静,你会想日川普吗?】
    颜欢欢被系统的联想雷得精神一振。
    太子喜欢冷艳的高岭之花,要若即若离一一上床的女人他要多少有多少,缺的是一种恋爱的感觉,这回倒不需要她用心经营,太子的想象力已经为她打开了一个梦幻开局。
    “殿下突然说喜欢妾身,妾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颜欢欢突然正过脸来,微倾身上前,眼眸如有宝光流转,看得太子心旌神驰:“妾身怀有身孕,不能行房,且心系王爷,即便如此,殿下也愿意等妾身吗?”
    她先小人后君子,太子要硬来,她就……
    她就只能躺平享受了。
    然而功利又薄情的颜欢欢,还是低估了大晋第一炮王兼第一情圣的太子殿下。
    行房是一场宴席的核心菜,岂可随随便便就狼吞虎咽?太子最看不起那样的人,不懂爱,更不识风月的好滋味,花了大力气弄到手的美人,不管不顾地吓怕了她,如牛嚼牡丹,白瞎了好姑娘。
    至於白月光口中的‘心系王爷’,说得太子心一抽一抽地疼。
    而这,正是他最爱的感觉。
    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不是他的,慢慢变成是他的,当中过程,美妙无比。
    痛,并快乐着。
    和颜欢一比,那些故意买进门,再送给他玩的官员姬妾,全是庸脂俗粉,没一会就面人似的粘着自己,恨不得他带走她们。那还有什么意思?以前还觉得有些滋味,现在一想,和东宫里的女人无甚分别。
    “从你来东华宫敬茶那天,等到现在,我何曾有过不耐?”
    太子叹息:“光是将你藏到我的庇护之下……你知道是什么感觉么?”
    唇一勾,在暧昧和温柔之间一一太子在犯傻和发骚之间切换自如。他一头热的爱情很傻,但被这样一个人牢牢地凝视着,却很难不生出任何心跳加速的联想,而颜欢欢就是其中,较为冷情的一个人。她看着他,像以前观摩男演员练戏。
    “就像夜夜赏月,对月入浴之时,倏地发现,身旁水面正正盈着一轮明月。”
    从他的眉目里,许多美好的感情,细碎而温柔地沉淀了下来。
    太子的爱情,其实不需要第二个人。
    他一个人,已经可以完成一场旷世绝恋。
    赵渊沉默了片刻,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须臾回过神来,不由失笑:“是了,以侍疾为名传了你进宫,想必应该什么都没带进宫,我也不了解你的喜好和习惯,所以每样都弄了点来,你看中意哪样,下回说给我听。”
    ……???
    “嗯。”
    颜欢欢不谢他,只冷冷淡淡的应了一声,他不以为忤,反倒更来劲了。
    可惜终究是太子,不能在东华宫过夜,这耽搁的片刻,外边等着的太监已经直犯愁了,不知道该不该进来提醒太子,又怕打扰了主子的好事会被惩罚。赵渊也没被冲昏了头脑一一人来都来了,还跑得去哪!不急在一时,让她一个人想想。
    於是赵渊放下一句‘待会有人会送来’就离开了,临走前,还不时偷看她的脸,亏得颜欢欢崩住了高巅之花的逼格,没笑出声来。
    太子走后,伏萤默默进来收拾了一桌冷掉了的晚膳,伺候她梳洗。
    颜欢欢泡着热水,室内烧着炭盘子,一点也不冷,比在端亲王府还要暖上几分。
    ‘在这种环境我还能笑出来,心理素质真不错。’
    【宿主,你怕吗?】
    ‘有点,檀纹不能跟进来,现在东华宫就剩我一个了,能说话的对象也只有你一个人。’
    【宿主会觉得孤独吗?】
    ‘经常如此。’
    【很可惜,我不是人。】
    ‘我知道。’
    ☆、82.第 82 章
    任何一个年代,都存在着灰色地带。
    有求助无门,官官相卫的罪恶,也有息事宁人,家丑不能外扬的沉默,人身财产安全没有保障一一弱肉强食并非什么值得帅气冷酷地夸耀的事情,若为强者固然滋润,可大部份人,都是只能任人鱼肉的弱者。
    下朝后,赵湛走出宫门,和容妙真去酒楼厢房填饱肚子,顺便谈一些无关要紧的事情。
    二人负责的领域相距甚远,暂时没有合作的机会,后者只想让前者从争储的阴霾中稍微高兴起来,就尽扯一些高兴的调皮话,一顿饭下来,从来不去烟花之地的赵湛,连春风阁哪位姑娘水多活好都知道了。
    “玄深,你现在有觉得高兴一点了吗?”
    “你为什么会认为,知道这些事情……”赵湛拢起眉:“会让我高兴?”
    容妙真思索了一下:“学海无涯,学问又岂会嫌多?。”
    他白他一眼,不再在这种事情上深究下去,心情却是真的好了几分一一当然不是因为知道了这些寻花问柳的情报,而是好友努力让他高兴起来所费的心思。赵湛将茶杯一推,店小二进来结账,请安报上数目后,就是低眉顺眼的安静。都是老油条了,知道哪些贵客喜欢上来就喊声大爷,哪些则喜静,最好一句多余的话也别说,而端亲王就属於后者。
    而容妙真是最不安份的类型了,见了店小二这般作态,促狭打趣:“小二,上回我来,你可是进来就叫我容大爷的,这次我带着端亲王来,你怎么就对我冷淡了,教我好生委屈。”
    “容大爷,小人岂敢呐,你老人家来了,小人高兴都来不及。”
    一囗一个大爷的,对着容妙真这张白嫩的娃娃脸,赵湛瞥了他一眼,居然忍俊不禁,唇角微弯。
    捕捉到这抹笑意的容妙真登时不平衡了:“我逗你那么久都不笑,小二一来你就笑?你变了,你不像以前对我那么好了。”
    “看来你对我有很深的误解,”
    赵湛慢条斯理地将钱一结,笑意稍纵即逝:“我什么时候对你好了?”
    ……
    “呃,容大爷,你还好吗?”
    容妙真痛心疾首:“别提了,吾友叛逆,伤透我的心。”
    他演得起劲,赵湛懒得理他,又往店小二手中打赏了些许,嘱:“带一份桂花糖蒸栗粉糕。”
    “好喏,小人这就去办。”
    这名字起得长而花巧,说白了就是桂花糕。
    待店小二转身告退,容妙真才开始说人话,啧啧称奇:“这家酒楼的桂花糖蒸栗粉糕是做得特别好,去春风阁之前买上一份,保证姑娘们都喜欢,可你什么时候也爱吃这种点心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为何要告诉你?”
    “下回上早朝前我给你带啊。”
    “酒楼没开。”
    “我叫我夫人给你做一份,她爱捣鼓点心,我劝让丫鬟来做都不乐意。”
    ……
    你当上朝是郊游,还带点心呢?
    可能这种粉糕实在太受欢迎了,厨房一刻不停地做,没一会儿,就送到了赵湛手上。
    “上回不是说过了?我侧妃爱吃。”
    “你王妃呢?不爱吃么?”
    容妙真是认识徐暖竹的,印象中是个认真得过份的姑娘,总是凶巴巴地板着一张漂亮的小脸,在各种聚会中打过照面,互相介绍认识,但也仅止於此了,这时提出来,无非是搞事。
    赵湛瞥他一眼,语调平淡:“她没说过喜欢吃什么。”
    “如果她说了,你也会给她带一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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