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管事之前见过你和清哥在一起?”顾南城低首瞧着夏天。
    “是,我带着清哥去商城的时候,正巧碰到了何管事。清哥、像是和他认识。”夏天想着那天的情形。
    那日,她在商城,清哥在她身边。本是打算带着清哥去天香楼吃饭,到了之后好巧不巧遇到了何管事。
    何管事甚是客气的和清哥打了招呼,清哥只是点头。
    那时,她以为何管事是因为她的缘故,才和清哥打招呼。后来再想,根本不同,何管事肯定和清哥有往来。
    而顾南城的话,正好印证了夏天的猜测。
    “他们确实认识,还是谈的兵器生意。清哥的身份,确实极为有些复杂。”
    “不管清哥的身份如何,他也是我们顾家一员。爹爹,我们找他回来吧。”她直觉清哥在那里过的不开心。
    “肯定要找他回来,你娘也是这样想的。”
    从何管事这里之后,顾南城更加肯定了,清哥是被宋贺带走的,而宋贺和宋二爷像是不和,宋家堡的关系如此复杂,他们真的能顺利让清哥从宋家脱离吗?
    不知求助于韩家是否能做到彻底,让清哥净身出来。
    相对于京城的高家、也就是侯爷府,顾南城更愿意向韩家求助。
    他不愿和京城的任何一人扯上关系,能在眼皮子底下解决的绝对不会向京城那方求助。
    到家中,夏天和顾南城默契十足的不说,关于清哥的事。小娘子问起,也只说,正在找,兴许快有消息了。
    荷香做了晚饭,找了在外面玩的听雨和洛尘回来,却发现,身后有人跟随。
    她惊讶的喊了一声,“听雨,身后有人,我们快走。”
    听雨顿了一下,折身看了过去,没有发现人影。
    俩人都得很快,听雨察觉到了,是有人找她来了。到了家门口,她伸手比划:这事不许告诉东家夫人和东家。
    荷香虽然明白,却也害怕,“不成,必须得告诉姑爷,这事不小,万一伤害到小姐和孩子们怎么办。”
    听雨摇头,快速从身上拿出匕首,晃动几下,眼神带着狠劲儿:我能保护大家。
    荷香瞧着听雨,想起之前,小姐说过:听雨手中满是茧子,走路极快,瞧着似是脚底生风般,应该是个练家子。
    莫非听雨真的是会功夫的。平日里听雨力气很大,若是加上会功夫,那倒不用担心了。
    荷香舒了口气,点头,“那听雨可要看好院子,不许任何人进来。这事,我先不对姑爷和小姐说,若再发生,就只能说出来了。”
    听雨点头,手中抓着的匕首放到腰间,保持随时戒备。
    深夜,外面传来真真声响,似是风声,又像是人故意制造出来的响动,听雨听到声音,极快的速度穿上衣服。
    她和荷香住在一屋,虽是两榻,却离的很近。
    而身为下人的荷香,心思敏感,一旦有点小动静便易醒来。
    “这是怎么了、听到外面有声响。”似是呢喃一声,并未瞧见有人起来,她侧卧转了身子睡下。
    听雨穿好衣服,听到荷香的声音离开躺了回去,这才等荷香睡下又起来。
    轻微开了门,瞧着外面,果真是大风呜咽呜咽的刮,像是谁家死人了一般。
    她也不害怕,早先可是做过侍卫杀过人,怕什么,最后不过是一死。
    开了大门,便感觉到外面有人,她手刚放在门栓上,感觉一股力量袭来。
    听雨身形快速转动,还是没闪过,一掌拍在了她胸口,血丝从嘴角露出。
    “主人的命令,杀你。”吴忠隐藏在黑暗中。
    瞧的出是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听雨自然能听到声音。杀她?她也不是等着被人杀的?
    眼神发狠,微眯收敛,对那想要她命的人,招招毙命。
    吴忠功夫相对听雨来说,强的多,不用刀剑,只需发掌击的她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既然不能活着,不如死了。”吴忠低声毫无感情,再发一掌直击后背。
    听雨手中的匕首滑落,掉在地上草棵子上,没有声响,像她一样,垂死。
    捡起地上的匕首,吴忠拖着听雨的尸体扔到麦秸垛中,埋好。
    从戈壁滩往漠西方向前进,起上骏马加快速度,带上团队的话,不出八天便能到宋家堡。
    他要带着兵器回宋家堡,今日只能留在—镇上!明日等何管事准备好兵器,一起离开。
    ……
    少年残喘,躺在地上瞧着外面的天空,白云蓝天还有?还有什么呢,他像是记不起来了。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进来一个长相普通身材姣好的婢女,脸上带了几分可怜。
    “公子还是吃些饭吧,看现在这般都没力气了。”
    “不吃,端走,饭里有毒。”他声音很轻,像天上的白云,飘忽不真实。
    小婢女害怕了,万一大人回来之前,公子饿死没命了那可如何是好?
    “这饭里没毒,公子你稍稍吃一些,你再不吃就要饿死了。你想想你的家人,怎么着也得活下去不是。”
    “家人?没有家人。清儿只有一个。”他掰着手指头,似是在数数。
    小婢女叹息一声:还是痴傻了!
    不知吴管事回来如何交代。
    想着是个傻子,小婢女放下饭菜,低声说了句,“公子记得吃饭,等会儿我再来收拾盘子。你别闹,好生待着。”
    听到婢女的声音,年轻男子身子轻顿,手掌紧握,似是有些急迫,为不可察。
    他脑中一片混沌,像是在慢慢忘记一些东西,但还记得一处,戈壁滩、妹妹和娘!
    清早,村中农妇,依旧早早的去麦秸垛收拾麦秸,抓了把干的麦秸,把竹篮子塞的满满,只等弄好,挎着回家引火做饭。
    祥林嫂过去的时候,村长媳妇正在收拾那麦秸,手中拿着是一直铁打的叉子,一点点的把麦秸从上面巴拉下来。
    两家之前是定了亲事,后来村长家的天美悔婚,这才,让两家的关系恶化不止。
    祥林搜在外面装了一些,挎着篮子便要走。
    这才刚走两步,听到后面那婆子在大声喊叫。
    “我的娘啊,这里咋弄了个死人,真是要吓死人了。”村长媳妇手中的铁叉扔掉,一屁股蹲在地上,吓得不轻。
    祥林嫂也是好事者,听闻有死人,定了下身子,“是谁家的瞧的出不?”
    “哪个谁家的,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趴在里面,我也瞧不清楚。”她都吓得半死,那里还有担子去看。
    祥林嫂也怕,隔着那妇人瞧了一眼,似是熟悉。
    “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人来,不道是谁家的人,瞧着有些眼熟,肯定是村子里的。”
    “你别走啊,我去找人来,你在这里看着。你得给我作证,这人可不是我杀的。”村长媳妇害怕,又担心被人误以为是她害的人,心中一百个担心。
    “谁知道是不是你杀的,你们家没一个好东西。”
    她知道,这村长媳妇,是个胆子小、却甚是混蛋的老虔婆,本是想吓她一吓,并无它意。
    村长媳妇被吓得腿软站不起来,只能在原地等着。
    祥林嫂到了村子里找了几人过来,小娘子就在门内,听到外面是祥林嫂的喊声,也跟着走了出来。
    “外面是何事?”
    她轻声而问,这几日睡的不好,脸色有些憔悴,一身深青色衣衫,却显得有些单薄。
    “是死人了,就在麦秸垛那块。小娘子还是别过去了,怕被吓着。”
    “可知道是谁?”她依旧不放在心上、轻轻淡淡。
    “倒不知是谁,只瞧着穿了一身黑衣,外面是个米黄色马甲。瞧着倒是熟悉……。”
    一直跟着小娘子的荷香,听到祥林嫂的话,身子一顿,“小姐,你可记得?听雨也是这般穿着?”
    “不会是听雨,她不是一直在家,今儿的大门、可是你起来开的?”子墨低声问向荷香。
    “不是,我起来之后帮安然和洛尘洗脸,听到小姐和祥林嫂的声音才出来。大门、不是小姐开的吗?”荷香说着,心中已经存了后怕。
    昨日,她应该把昨日的事情说清楚的。
    小娘子亲自去确认的,是:听雨。
    旁边跟了几个汉子,瞧见是子墨和荷香过来,再次确认问她们,“可是你们家的人?”
    “是听雨的衣服,还麻烦大家帮忙抬一下可好?”小娘子文文弱弱的声音,带着颤音。
    “小姐,姑爷在家,我去找姑爷过来。”
    “不用找他,我们先把听雨抬回家。”
    报官吧!她心中想着。
    顾家和知县大人家有些交情,恐怕得让夏天去疏通一下。
    学堂的事情,全都是夏天打理,夏天待那灵心也极为好,若是能在知县夫人面前说上两句好,也能管个用处。
    差人抬着听雨的尸体回家,但是用草席子上放着。
    安然和洛尘被荷香关在屋子里不许出来。
    夏天瞧着院子中的人,心中怒气、害怕、恐慌掺杂,一张小脸变化快速。
    “这是怎么回事?听雨?”
    “嗯,荷香去关了大门,不许别人进来。”
    荷香点点头,走了出去,连着祥林搜也一并赶了出去。
    子墨蹲下身子,瞧着听雨身上的伤,并无刀剑之伤。嘴角流出大量的血,怕是被内脏被击伤造成的。
    小娘子伸手要去碰,却被夏天阻止,“娘,别碰,死人晦气碰不到。听雨虽是我们家的下人,但不至于让娘下手。既然不知是谁为之,我便去镇上报官吧。”
    “我也正有此意。怕是得由你走一趟。你爹爹去了漠西,今早去的,怕是得过几日才回来。夏天,你怕吗?”
    “不怕,爹爹去漠西肯定是何清哥有关,我懂他得意思。娘,清哥兴许是上次,你带去瓜田那个男人带走的,你可知他是谁?”夏天这般问着,见子墨眼眸迷惑。
    接着又说,“他是宋家嫡系老大,而宋家堡的堡主是宋贺的弟弟、宋霍。清哥怕是被他们利用的棋子,这次爹爹过去,应该能找到人把清哥找来。”
    “宋家堡?那人明明说是从京城来的,夏天,莫不是他说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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