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榆睿只能由得莫彬对他上下其手。
    站在外围的乌淮看得简直想冲进去拉住莫彬的手,你拍戏就拍戏,用嘴指导行不行,为什么要用手呢!
    乌淮虽然实际是老板,但他要求宁梣叡保密,还真就没任何人知道。
    他便不能随便提出要求,在片场,导演最大。
    拍过戏的乌淮自然是知道这个规矩,加上为了拍戏效果,乌淮只能忍了。
    在拍摄的时候,片场中相当忙忙碌碌,若是身在其中却没什么工作,站在一边也会觉得有些无聊。
    但乌淮一心全都牵挂在宁榆睿的身上,哪怕他是整个片场里最无所事事的人,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从早上开始拍摄,拍到下午都没有停过。
    这天乌淮一直待到晚上收工,打算接宁榆睿一起走。
    已经完全投身在拍摄中不管是周成沣还是宁榆睿,都没有注意到乌淮一直没走。
    尤其是周成沣,他看到乌淮夸张地说:“你是真的没事做?要不要帮我们的音乐总监?要不要顺便再写首主题曲?推广曲也行啊!”
    乌淮看了他一眼,“你出多少钱请我?”
    周成沣顿时哑口无言,都知道为了这部戏,周成沣已经花了不少钱,现在谁跟他提钱,谁就是他的敌人。
    “走了!”乌淮看到宁榆睿换好衣服出来,一把搂住他的腰,这就把人给带走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乌淮也跟着宁榆睿过来。
    他什么都不做,就只坐在旁边,看宁榆睿拍戏。
    而宁榆睿从一开始不希望乌淮过来看他,尽管没什么影响,到后来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拒绝。
    现在,宁榆睿更是觉得,身边有乌淮在,反而让他安心许多。
    从第一天开始,宁榆睿就知道这个角色不好拍。
    当时他还天真地担心起了陆挚,怕他应付不了这些镜头。
    后来他连担心自己的心思都没有,他必须把全部的精神都放在眼前的表演,不然不仅周成沣不满意,莫彬更不满意。
    宁榆睿以为自己见过许多追求完美精益求精的人。
    像是他在表演上的高要求,像是周成沣追求作品的完美,也像是乌淮在音乐上想得到的极致。
    而在莫彬这里,他在动作上的要求实在太高。
    宁榆睿在他的指导下,每天拍摄简直比他当初参加训练课还要辛苦。
    宁榆睿不懂,他对莫彬说,以为自己参加训练课后,就已经能应付了。
    莫彬说:“那只不过是基础而已,如果没有那些基础,你根本没资格站在这里。”
    这话说得宁榆睿心头一紧,想不到莫彬还有两副面孔呢。
    平时看起来温温和和的,甚至比自己还要温柔一点。可当他站在了冰场上,他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
    冷峻,凛然,把这项运动当成神圣不可侵|犯,用最纯正的心思来对待。
    偶尔在休息的时候,宁榆睿看看莫彬,心里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
    他看起来明明很喜欢这项运动,可为什么退役后没有继续在花滑上做出贡献呢?
    宁榆睿在这些日子里与莫彬的交流中得知,莫彬退役后就彻底从这种圈子里消失了。
    莫彬告诉宁榆睿,当年他以为身体能坚持,但参加过一个赛季后,发现还是不行,就只能退役。
    “而且。”莫彬揉揉自己的脚踝,他看看前方的冰场,“现在偶尔滑一滑还行,高强度的训练参加不了。况且我要是不退役,后面的年轻人怎么上来呀。”
    宁榆睿点点头,他很清楚莫彬退役后没有出现过,哪怕只是以荣誉元老之类的身份,他很想问为什么。
    但这种事完全属于对方隐私,问出来就是冒犯。
    坐在他身边的乌淮正在给他捏肩,而他是个比较直接的人,说:“那你能不能对睿睿好一点?他就是个演员诶!不是你的后辈们——”
    话刚说到一半,后半句被宁榆睿给瞪回去了。
    宁榆睿当然知道乌淮是关心自己,不希望他在拍戏的过程中过于辛苦——不,现在都已经不止是辛苦——乌淮更是不希望他在拍摄中受伤。
    莫彬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道:“真羡慕你们俩,感情真好啊。”
    宁榆睿红了下脸,道:“不好意思,他就是太紧张了。”
    “我当然紧张你啊我不紧张你还能紧张谁。”乌淮有点委屈地往宁榆睿身边一坐,轻轻地抱住他。
    只要有乌淮在,大家都已经习惯他拉着宁榆睿秀恩爱。
    虽说没有再出现过拍摄第一天那个亲吻,但是只要两人坐在一起,别人就有一种被闪瞎的感觉。
    而且,不说别人,就连宁榆睿都很奇怪,为什么乌淮就能这么轻易坐在这里,他不是演员也不是工作人员,而周成沣居然也能接受?
    宁榆睿偷偷去问周成沣,而后者则不明所以的耸耸肩。
    周成沣还说:“制片说乌淮要来就来吧,反正他也关心你拍戏的事情,而且有些镜头带点儿危险性,要是不让他跟过来,他说不定会骚扰我,让我同意他过来,这还不如让他在场待着,怎么?他在场待着影响你拍戏吗?之前看你表现得挺好啊?怎么突然又提出不让他来了?”
    宁榆睿感受到周成沣身上的焦虑,一焦虑话就多,尤其在拍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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