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这都是潮市买的,价格不贵,也就是我们兄妹一点心意。”原本一个个都是不肯要的,但是张峰执意要给,再说了,潮市的水果价格也确实不贵,大家也就都收下了。可是没一会儿,收下水果的那些人又都送了些东西过来,什么肉干啊核桃啊,也都是些小零食,罗甜张峰谢了又谢,等到天黑了,才算是又安静下来。
    “呼……”罗甜躺倒在下铺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可算是能休息了。”
    张峰却还精神得很,他这会儿还在想着那两个坏蛋的事情呢。
    “哎,甜儿,你说你那声儿怎么就能那么大呢,我刚刚可是看了,离我们最近的那个包间也不近呢。”他们坐的是高软,这一节车厢就他们兄妹俩,这也是为什么那俩家伙都没等一会儿就直接来敲门的原因。不过他们这节车厢短,拢共也就四个包间,他们在第二个,来的人基本都是下一节软卧车厢的。
    罗甜“啧”了一声,“要不然我让你捂耳朵呢,就我刚刚那声音,分贝估计都要过一百了,能不伤害耳朵嘛,要是持续一分钟,那俩估计就得聋了。”正常人说话声音在四十到六十之间,超过八十就有损害,在一百之上持续一分钟人就得暂时性失聪,再加上罗甜的声音里还带着灵力,所以那俩家伙才会那么惨。
    张峰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妹妹,这哪里是妹妹啊,这根本就是个人形凶器啊,就这么一张嘴,就直接干倒两个,一时间,张峰看向罗甜的眼神里都带了几分敬畏之心。
    罗甜倒是没在意她哥的眼神,打了个哈欠,可怜兮兮地指着还没洗的葡萄道:“我要吃。”几个小时前就说要吃了,这会儿天都彻底黑了还没吃到嘴里,罗甜宝宝不开心了。
    “哦,哦,我这就给你洗去。”张峰麻溜地站起来,到包间自带的小洗手间里去给罗甜洗葡萄去了。
    张峰动作很快,将葡萄洗了两遍之后就端回来了,放在桌上,罗甜立刻就坐了起来,捏了一个葡萄,吸溜一声,捏在指间的葡萄就剩个葡萄皮了,“哎呀,这葡萄真甜啊!好吃!”罗甜心满意足地感叹了一句。
    张峰见她喜欢,就没动葡萄,而是挑了个苹果洗了洗坐在对面沙发上啃了起来。傅衍生替他们准备的东西很多,哪怕送出去那么多,剩下的也够他们兄妹俩一路吃到庆市了。
    “哎,甜儿,你现在对那两个坏人有点想法了不?”张峰将一个大苹果啃完,把果核扔进垃圾桶里问道。
    罗甜摇了摇头,咽下嘴里的果肉道:“按理说咱们在潮市压根就没得罪人啊,再说了,我们下午走这件事知道的就没有几个,包括红姐她们也以为我们是明天才走呢,除了傅家爷孙俩,根本就没人知道我们是今天回去吧。”罗甜将他们在潮市认识的人都拉出去细细过了一遍,发现没一个人有犯罪动机,想来也是,他们不过是个普通农民,谁这么想不开和他们过不去呢。
    “难道是认错人了,这可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张峰叹了口气道。
    罗甜脑内灵光一闪,急急朝张峰道:“哥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张峰被她这急吼吼的架势给一吓:“啊,我成语用错了,不应该啊?”虽然他当年上语文课从来不听讲,有时候连个六十分都考不到,但是这成语他当初可是整整抄写了一百遍的,应该不会记错意思啊。
    罗甜朝他摆了摆手:“你刚刚是不是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张峰点了点头。
    罗甜一拍桌子:“我知道是谁了!嗷嗷嗷,这桌子好硬啊,疼疼疼!”果然装逼遭雷劈,你说她没事拍什么桌子啊,拍床不能吗!
    张峰被她这番作态弄得哭笑不得,只得等她安静下来之后道:“甜儿,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哥,你还记得昨天拍最后一件三秋杯的时候有个人跟傅爷爷一直竞价到了最后吗?”
    “当然记得啊,好家伙,那也是个有钱人!”九千六百万呢,张峰能不记得嘛。
    “当时结束之后我就隐约从那个方位感受到了一丝恶意,不过这恶意来得太快,再加上拍下三秋杯的是傅爷爷,我就提醒了一下傅锦朝,倒是没想到,最后被人找上门的居然是咱们俩。”罗甜当时感受到恶意之后还挺奇怪来着,按理说她一般能感应到的都是跟自己相关的,但是她当时也没在意,再加上自己跟傅锦朝本身就气机相连,罗甜就以为是连带效果了,倒是没想到她居然还真躺着也中枪了。
    张峰有点不解:“可是拍下三秋杯的是傅爷爷啊,咱们不是什么都没做嘛,又只是个小老百姓,找我们干嘛呀?难道这人是吃饱了撑得慌?”
    “不见得。”罗甜冷冷道:“柿子还要捡软的捏呢,那人肯定是调查过了,知道他动不得傅爷爷,只得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来了,至于抓了我们之后要怎么样嘛,这我就猜不到了,兴许是绑架勒索,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泄愤,神经病的脑回路谁能理解呢。”
    张峰也是理解不了,“这王八犊子,要不是你机警,咱们今儿可就着了他们的道了,龟孙子,这仇我非得想法子抱了不可!”张峰愤愤道。
    罗甜扯了扯嘴角假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要害我的,呵呵,看看他的命有没有那么硬吧。”
    除了信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之外,罗甜还信奉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甭跟她谈什么善良宽容这些扯淡的话,她就是个心眼比针鼻子还小的小心眼。
    敢在相师头上动土,就得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张峰看着他妹这假笑只觉得膈应得慌,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妹妹太厉害了,作为哥哥我有点骄傲又有点怂。
    两天两夜很快就过去了,两人将东西都吃光之后,两手空空地下了火车。
    他们之前就跟父母商量好了,要是他们先到庆市,就直接先回县城去,不用在庆市等他们了。张峰又瞧了瞧外面看起来越发热闹的城市,想想明年就能在这里开店之后,心中越发激动,他就不信了,凭着自己的双手,还闯不出一番事业来。
    回到县城之后,张峰和罗甜先去了他们之前租下来的那间房子。这快一个来月没住人了,里面已经落下了一层灰,张峰打了水,里里外外开始打扫起来。罗甜原本也想帮忙来着,却被张峰给按住了。
    “可别可别,我都成年人了,你还小着呢,让你干活,还要我这个哥哥干嘛!”张峰家里两个弟弟全都是皮猴子,对于两个小表妹,张峰一向有耐心。
    能偷懒,罗甜自然不坚持,不过她也没闲着,而是找出纸笔开始算起账来。
    他们这次运回来的货,预计能挣到的钱扣去成本,还有上回的结余,再加上她拍了那枚光绪样币得到的五十二万,这些钱加起来已经很可观了,以庆市现在的房价,买铺子买房子带装修应该完全不是问题了。
    “甜儿,你画什么呢?”张峰收拾完屋子后凑过来问道。
    第51章 ch.51
    “我寻思着之后的铺子该怎么装修呢。”罗甜上学那会儿就讲究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明明“地狱高考”模式都等待着大家,家长们也不敢在其他地方放松。反正什么钢琴啦,舞蹈啦,绘画啦,哪怕老头子是真疼罗甜,随便她去不去,但是罗甜那时候为了跟渣爹后妈怄气,基本一个不落的都上了。
    精通自然是谈不上的,毕竟她又不是什么天纵奇才,基本也就是个半吊子,一桶水不响,半桶水晃荡的那种。不过简单画点图还是能画出来的,当然了,这图跟人正经设计师的比起来,大概就是儿童涂鸦跟国画的差别吧。
    出去了两趟,各式铺子也见了不少,按照罗甜的设想,能开两间铺子自然是最好的,一间卖中高档的,一间就卖经济实惠一点的,反正拿货都是在一个地方,区别只在于料子版型和质量。
    除了买铺子和装修,房子也是要买的,只有落下户口来,罗月转学过来才更方便。至于日后农转非什么的,这根本就没什么可在意的。罗甜一边盘算,一边觉得手头的资金还是不够。见识过后世天价房价的罗甜这会儿恨不得买下一条街的门面房来,日后等在家里收租才好呢。
    “甜儿,你这图画的挺漂亮啊。”张峰夸奖道。
    罗甜的思绪被张峰惊醒,算了算了,她这根本就是入魔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谁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不是,还是先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再琢磨着转行的事情吧。毕竟离房地产的全盛期和红利期也还有一段时间呢,这段时间够她慢慢谋划了。
    “大表哥你看,我的设想呢,是开两家店,一间卖贵的,另外一间呢,就走经济实惠的路线,二者的区分要很明显,毕竟庆市的有钱人可比县城里多多了,红姨不是说了嘛,她能想办法从香城拿货,我们自己没有这个路子也没办法,只能让红姐抽成,但是货回来肯定是能赚的,这个不用考虑……”罗甜细细将自己的设想向张峰一一道出,并且在本子上详细记录下来,这也是她在回来的路上慢慢捉摸的。
    张峰听完罗甜的想法,脸都激动地红了,“反正我听完甜儿你的想法,我觉得再也没有更好的了,等到我爸还有姑姑姑父回来,看到之后也肯定会同意的。”
    罗甜双手托住了下巴,“希望吧。”
    显然张肃明他们这一路也挺顺利的,花了四天的时间,在罗甜他们回来之后的第二天下午就到了县城。来回运了好几趟,才算把这么一大批货全都运回去放好。
    因为这次货多,而且又是大衣夹克这类的占多数,所以这次他们又另要了一批看上去就很精致的包装袋,也顺便带回来了几根红姐她们平常用的架子,到时候直接把衣服放在架子上,比起铺在地上来自然又更加好一点。
    大概是他们上次卖货给众人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的原因,哪怕这次的货多上将近四倍,还是在五天之内就都卖出去了。要知道这次的衣服可比上次的贵多了,羊绒大衣皮夹克这些,现在属于有钱也难买到的俏货,还有那些童装,计划生育已经定为基本国策了,现阶段的县城里,那就是独生子女占大多数,双职工家庭养一个孩子,一般都很舍得花钱。
    将这批货款又去银行存好之后,两家人合在一起开始算账。
    “哎,我那样币拍了不是五十二万嘛,就算傅爷爷没收我的抽成,也不该是六十二万啊,这不对吧。”罗甜看着她妈拿出来的存折怀疑道。
    这张存折是上回卖完货后去银行办的,但是这次去潮市进货的时候基本都花的差不多了,按理说上面应该只还有个一两千才是对的,再加上这回的货款,按理说最多有个七万。当然了,两家的存折上差不多都是这个数字。但是现在,罗家这张存折上的数字是六十九万,而不是罗甜想象中的五十九万,也就是说,整整多了十万块钱。
    张肃明也搞不清楚,挠了挠头道:“要不咱去银行再查查?”
    “是该查查,别回头有什么问题。”罗国安也十分赞同,郎舅俩也没犹豫,拿着存折起身又去了银行。因为是vip客户的原因,再加上这个数额在县城里基本是极少见到的,所以柜员们查得也很快。
    比起上次见面时眼中还有未曾掩藏的不屑的经理,这回经理的腰都快弯成九十度了,那点头哈腰的殷勤劲儿,真不是罗国安成心想损人,就像个哈巴狗儿似的。
    “我们已经查询过了,这个户头先后收到了两笔汇款,一笔是五十二万的,一笔是十万的,两笔汇款都是来自于同一个账号,先后相差了将近五个小时,应该是不存在汇错的情况的。”经理笑着解释道。
    罗国安和张肃明面面相觑,竟然都是荣源那边汇过来的,可是货物拍出就银货两讫了,荣源为什么还要再追加十万呢?
    两人回去把这事儿和罗甜一说,罗甜倒是猜出了几分缘由。再加上他们现在也已经不在潮市了,这事儿也已经处理妥当,透露一点出来倒是没什么了。
    “我那天跟着傅爷爷去后台看东西,妈你不还说我们回来得迟了嘛,其实是有原因的。那天最后的拍品原本不是被傅爷爷拍下的三秋杯,而是一件元青花大盘,但是上场之前我发现了那件元青花不是正品,所以齐爷爷才临时调换了拍品,至于这十万块钱,大概就是傅爷爷打来的咨询费?”
    “你这孩子,什么咨询费不咨询费的,你就看出来个小问题就收人家十万块钱不太好吧?”张秀芬颇有些忧心忡忡。
    比起张秀芬来,罗国安的态度倒是自然多了。“这能一样嘛,按照甜儿说的,要不是她看出来,那假货可就上台拍卖了,要是没被人看出来也就罢了,真要是被人揭穿了,这名声扫地的可就是荣源了,人齐先生花个十万块钱聊表谢意而已,你忘了傅先生拍个杯子就花了一亿的事情了,在那些人眼里,十万块钱算什么啊!”
    罗甜朝罗国安竖起了拇指:“我爸这话说得在理,妈,你就别多想了,这十万块钱在咱们眼里是多,可是在人家眼里啊,指不定就是一顿饭钱呢。”
    “啥!”张秀芬被吓了一跳:“吃黄金呐,一顿饭吃十万块钱?”
    罗甜故意吓她道:“可不就是,我听傅锦朝说了,说是什么法国人的酒老贵老鬼了,一瓶就得好几万呢,还有什么松露鱼子酱之类的,一顿吃个十几万也是常事儿呢。”说到这里,罗甜突然想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会儿的拉菲是不是跟她原本世界的拉菲一样,要是真一样,想办法买几瓶回来也行啊。只是再转念一想,她连出国都难,还买酒呢,做梦去吧。
    罗甜这么一说,甭说张秀芬了,连张肃明张峰还有罗国安都惊到了,毕竟一顿饭十几万什么的,在他们的世界里,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嘛。
    张肃明真心叹道:“还当咱们这回出去见识到了呢,哪知道真正一比起来啊,咱们还是个最普通的升斗小民。”
    罗甜表示不赞同她大舅这话:“大舅,升斗小民有什么不好的,吃得好,穿得好,想买啥就买啥,钱财够花不就完了嘛,再说了,真让你喝那几万块钱一瓶的红酒,说不定你还得嫌它没二锅头来劲儿呢。”
    “哈哈哈哈哈……”被罗甜这么一打岔,大家倒是都笑了起来。
    “行了行了,都早点休息吧,反正出来也出来了,我看就暂时先不回去,要不咱们就直接去庆市摸摸情况吧?”张肃明提议道。
    张峰和罗国安都表示赞同,奈何奔波了这么些日子,罗甜的懒劲儿又上来了,再加上张秀芬也是不放心家里的三个孩子,就想着先跟罗甜回去一趟,最后还是罗国安拿了主意。
    “这么着吧,我们仨先去,别的不说,至少得先找个安顿的地方住下来,才好再去寻摸店面,毕竟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跟甜儿就先回去休息些日子,等到我们那边看得差不多了,再回来接你们不就行了,也省得你们娘儿俩跟着我们来回奔波。”
    “哪里光为着这个呢,地里的东西也差不多该收了,我看我们明年是指定不会自己种了,就租给别家种吧,回头我跟老七家还有四婶子家商量一下,也不要别的,就每年给点粮食就成了。”张秀芬心里也有盘算呢。
    一说到地里的庄稼,罗国安也思索起来:“要不我陪你回去先收了?”
    “哪用得着,选个周末,几个熊孩子放假,让锐锐小裕并上小远,仨孩子干个两天指定能收好了,咱们还是赶着正事要紧,这眼瞅着快要过年了,门面可不一定好找呢。”张肃明心疼孩子归心疼孩子,但是男娃嘛,多做点活计怎么了,多运动运动才能身体棒呢。
    “行,那就先这么着,你们那边差不多了,我们再去。”既然张肃明都这么说了,张秀芬自然不会再客气,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等到第二天,张秀芬带着东西和罗甜回了甜水村,而罗国安和张家父子则是带着钱去了庆市。
    车子到了镇上后,张秀芬如今也懒了,直接叫了辆三轮摩托,毕竟她这大包小包的,走路也累不是。
    到了张家时,罗小宝正在院子里玩着呢,方娥在晒被单,张老太太正帮着她扯被角呢。
    “妈,二姐!”罗小宝是最先看到两人的,连手上正在玩的小火车也不管了,直接就冲两人冲了过来。罗甜一把把弟弟搂进怀里,让他亲了自己一口:“小宝,想不想二姐啊?”
    “想!”罗小宝回答得又清脆又响亮。
    方娥三下五除二地将被单抹平,伸手接过了张秀芬手上的东西:“哎,怎么就你俩,大峰,你哥,还有国安呢?”
    张秀芬看了一眼外面,“走,咱进屋说去。”
    “哎哎哎,快进来快进来。”
    进了屋之后,张秀芬把他们兵分两路的事情给解释了一下,“等我把地给托付出去,我就再跟甜儿过去。”
    “这倒也是,明年你们人又不在,与其荒在那儿,还不如租出去,好歹一年能得些粮食。”张老太太赞同道。
    正在给罗小宝拿新玩具的罗甜抬头道:“大舅妈,我觉得地里的庄稼收了之后你也该把地给租出去了。”说起来张家的地比罗家还少呢,收起来也更快。
    “啥?”方娥一时没反应过来,又追问道:“甜儿,为啥呀?”
    “大舅妈,大表哥说了,以后一家子都得去城里过呢,这回他们去就是先去寻摸住的地方,等到到时候房子铺子都定下来,那肯定需要更多的人啊,与其请人,是不是自家人更好呢,再有,您就让我大舅一个人孤零零在外头啊,我爸跟我妈可在一起呢,我大舅这对比也太鲜明了吧。”说到最后,罗甜坏坏笑道。
    “你这孩子!”方娥又好气又好笑,但是转念想想,罗甜这话说得也有道理,这来回奔波是没办法,可总不能日后安定下来了还两地分居吧,“可是,这老的老小的小的,我怎么能放心呢。”
    “嗨!”张秀芬猛地拍了一巴掌道:“我哥那个二百五,估摸着是还没来得及说呢,咱们呐,是一大家子一起搬过去!”
    “啥?”这回连张老太太也有些傻眼了。
    张秀芬干脆把事情全都详详细细地解释了一遍,听到张秀芬说把小裕也给弄去庆市上学的时候,方娥眼睛都亮了,哪有当父母的不盼着孩子好的呢。
    “姥姥,你难道不想去吗,你难道要和你最亲爱的小外孙女分开了吗,姥姥,你去嘛你去嘛!”罗甜这个小粘人精像扭骨糖似的赖在张老太太怀里撒娇道。罗小宝也有样学样,姐弟俩一起上阵,愣是把张老太太给磨成了水。
    “好好好,姥姥和咱们家甜儿一块儿去。”尽管舍不得自家这个院子,舍不得邻里乡亲,但是孩子们都在那里,张老太太自然知道该怎么取舍。
    “行,那就先这么定了。”张秀芬麻溜地将事情给定下了。
    “秀芬呐,这事儿可不能宣扬了,回头让老二知道了,他非得闹腾起来不可。”张老太太想了想,又仔细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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