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琳琅感觉到有人扯着她,回头一看,也不爽了,我撞着也疼好么。再说了,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被撞一下有什么大不了,至于这么斤斤计较么。
    “为什么不道歉?我还想问你呢,为何不让路?”她微微仰起脖子,露出下巴优美的弧线,盛气凌人地说。
    眼看着一场事端就要被挑起,旁边却闪出了另外一位男子,扯过那个被撞的人道:“什么时候,还在意这些小事!快点走了。”
    “可是……”那人还有些不满,但是最终从善如流地放过了卫琳琅。
    哼,亏你走得早,这么小肚鸡肠的男人,她才不会手下留情。
    想着,她在身后仔细地观察着这两人。
    长相一般,布衣长衫,腰间都挂着木质的名牌,而且她定睛一看,原来那是藏剑山庄弟子所持有的那种!
    藏剑山庄的人都来了?
    想到这里,卫琳琅在回分坛的一路上特意注意了一下,却惊讶地发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中,藏剑山庄的手下还不少!
    并且他们都并不掩饰自己的身份,一个个都把木质名牌大大咧咧地挂在腰上。
    藏剑山庄的人手都朝临沅聚集了?她心下微沉,莫名地觉得有事要发生。
    待到终于回到总坛,卫琳琅刚踏进大门,就见一个和她一起从总坛来的人匆忙走上前来汇报道:“卫教头,你可回来了,昨天发生了大事!黑蟾门的门主盖天虎被人杀害了。”
    “怎么回事?!盖天虎死了?快给我详细说说。”卫琳琅大感不妙地皱起眉头,感到棘手无比。
    现在两派人马正一触即发,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站在风口浪尖上的盖天虎却被人暗害了?
    总坛来的属下点了点头道:“是这样的,昨日盖天虎带着几个侍卫去巡视地盘和产业,大约在城西一带失踪,我们的人手和黑蟾门的一道连夜寻找,终于在今天清晨时分发现他们几人的尸首……”
    “琳琅,到我这里来。”
    突然,前堂的方向传来教主的声音,卫琳琅抬头一看,一身黑衣的教主站在屋中,面上既不沉重也不尴尬,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她心里虽然紧张,但是遇到正事她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于是卫琳琅便应了声是,亦步亦趋地一路跟着教主从前厅溜达至议事大厅。
    “那个,大人,你昨天还好吧?”在路上的时候,卫琳琅看着教主沉默的背影,估摸着他没有生气,于是忍不住问。虽然问完她就有些脸红了,但是好在她是跟在教主身后的,他发现不了。
    闻言教主身体微微僵硬,脚步一顿,然后故作无事地转移话题道:“这是我该问你的吧。越来越大胆猖狂,夜不归宿,玩得可还开心?”
    卫琳琅听得有些窘然,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怪?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想不清楚的事还是放过比较好,尤其是像教主这种别扭的人,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二人刚接近议事大厅,就通过大敞着的大门看见黄金蟒正在对他的手下发火。他怒气冲冲地说着什么,还摔了一个杯子,那刺耳的碎裂声让人听得耳里一震。
    黄金蟒这是气疯了么?门主遭毒手原该是怒极攻心没错,可他不会忘记这里是魔教分坛吧,居然在这里训斥手下耍威风,欲将教主置于何种地位?
    “放肆!”教主一进入议事大厅整张脸便黑了下来,怒斥黄金蟒道:“你以为这里是你黑蟾门吗?摔东西,你真有本事!”
    黄金蟒一见教主全程目睹了自己在魔教分坛发脾气,本来是有些懊悔自己冲动的,但想来想去,最终却没忍下这口气。
    他紧捏着扇子,对着教主一抱拳,眼中写满了不甘心,扬声道:
    “大人,我是来魔教寻求个公道的!那藏剑山庄的败类们实乃欺人太甚!人在江湖,谁没有跟谁发生过冲突、打过几场?就算是利益冲突那也不是大事情,要知道武林人本就是不打不相识!可他们那群卑鄙小人,居然指使杀手来暗地里捅门主一刀,企图釜底抽薪!”
    教主淡漠地看着激动的黄金蟒,觉得这事有些不好办。他并不很在意一个八竿子才能打着的黑蟾门门主,实际上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他连黑蟾门门主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这一次的冲突事件,他身为教主,本来是并不想、也并没有必要纡贵降尊来处理此事的。如果不是因为卫琳琅想要顺道来临沅找她的伯父,他也不会找这个借口同行。
    而现在,原先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两派不合的冲突,不知何时竟一步步激化了,甚至隐隐有要把魔教本教给拉下水一起战斗的趋势。而他,并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大人,我知道,魔教一直以来都避免跟中原的大门派交恶,可是这仇真的没有办法咽得下!”黄金蟒握拳愤然地道,原本温和的脸上现在全是怒与恨,扭曲得不成样子。
    “大人啊,恕我直言,若是门主之仇都不报,未来叫我黑蟾门如何再忠心追随于魔教麾下?叫其他归顺魔教的帮派怎么想?魔教是否会像在关键时刻抛弃黑蟾门一样在关键时刻抛弃他们?”
    教主的脸色更加不好了,这小小副门主居然用大义来挟持他?!魔教当初就不该跟他们签订条约!不然现在也不会被迫卷入这场无谓的战争。
    “真是可笑,你说这些,是在威胁我?”他一甩袖子负起手,锐利的眸子直视着黄金蟒的眼睛,从体内逼出无形的压迫力,直将黄金蟒看得赚了视线。
    “黄某不敢。”黄金蟒再怎么蠢都不会承认的,无奈之下僵硬地低头服软。
    教主坐上了主位,黄金蟒站在大厅正中间,卫琳琅倚靠在门上,其他无关人等皆已退下,室中一时无人言语。
    半晌之后,教主大人缓缓地说道:“你放心,既然签订过条约,那么魔教和黑蟾门便是主从关系,亦是盟友,魔教对同盟是十分优厚的,这点不需要质疑。盖天虎之事,我自有决断。藏剑山庄咄咄逼人,我们魔教却是不会示弱,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你放心,若是他们毫不相让……那么即使大动干戈,我魔教也在所不惜!”
    ……
    黄金蟒走后,教主大人吩咐侍女看着门不要让别人进来,然后自己端着一杯茶,静静思考着什么。
    教主在思考魔教未来行动吧?那她是不是不该出声、用无聊的事情去打扰他?说实在的,卫琳琅虽然平时跟教主没大没小,可是那都是教主懒得计较、跟她玩儿呢。一旦教主认真严肃起来,她就不敢放肆嚣张了。
    过了好久,卫琳琅实在忍不住了,在面子和愧意中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顺从本心说道:
    “昨天的事,开始是我做错,我为魔教人既已成事实,自当先考虑魔教的利益,这是起码的本分。关于这点,我以后会尽量做到。可是,后来你……居然耍流氓,便完全是你的不对了,被打简直是自找的……看我作甚,难道我还说错了?”
    她有点小紧张,就像没想到自己会说这些似的:“但我可能出脚太重,若是伤到了……我就、就暂时负一段时间的责吧。”
    教主原先捧着茶,表情淡淡呆呆地,好像没在听卫琳琅说话、而在考虑今后同藏剑山庄交涉的策略一样。可是她说要负责的话刚一出口,暗地里支起耳朵的教主便故作镇定地道:“卫琳琅,你此话当真?”
    卫琳琅心里其实已经有些后悔了,但话如覆盆水难收,她还是要面子的:“那当然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教主凑到她身边做哭脸状:“这可是你说的哦,琳琅诶,你是不知道,它好痛,不仅痛在身,更加痛在心,它觉得你不爱它了嘤嘤嘤……”
    看见教主猛地凑过来卫琳琅简直想炸毛,这货根本没有生气嘛!而且之前也只是在装深沉而已,居然把她也给骗了!卫琳琅还没恢复淡定,就又听见教主的嘤嘤嘤,瞬间被雷击,她倒是不小心学品蓝嘤嘤过几声,什么时候被教主给偷师过去了?!
    “然后呢,你想要我怎么做?别太过分,不然我可揍你!”虽然她武功比教主差得多,但她肯定揍得过教主的!
    “等等你别过来!就在那里说。”卫琳琅看着凑近的教主,决心跟他保持安全距离。没办法,她一想到教主的各种突然飞扑、熊抱,心里就怵得慌。
    “一点都不过分啊,它叫你摸摸它……啊,别打!不摸他,摸摸我也成!”教主抱头逃窜。
    卫琳琅追打了一会儿停下了,她心里有些疑惑,她怎么觉得刚才的情景有些熟悉?是什么时候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
    她喃喃地自言自语,略微听到一些的教主放下抱头的手,两眼黑黑亮亮,期待地看着她。
    “看看看,看什么看!”卫琳琅恼羞成怒了,“我可事先警告你了,再耍流氓我割了它!”
    “千万不要啊嘤嘤嘤!”
    教主大人没脸没皮地蹭到卫琳琅身边,弯□子像只乖顺的宠物那样,故作一脸幸福状却没怎么成功:“我知道的,痛在我身,也痛在你心,你是舍不得的……再说,割了它,你下半生幸福怎么办?”
    “你说什么呢,滚!!!”卫琳琅脸红着大脚踹飞。
    “就不滚……”教主厚脸皮迅速爬回。
    “对了,琳琅,你刚刚说……是觉得有些熟悉对吧,难道就没想起什么来?”
    教主伸出手指戳了戳卫琳琅,抱着满腔希望问。虽然他知道卫琳琅还是记得他的,但还是比较希望卫琳琅自己认出他来,而不是让他主动来说。
    这,算是教主的一点小别扭吧。
    “想起什么来?我的确,咦……”
    卫琳琅一顿,受教主话的引导,她想起了前世。在前世,教主也是这样形象异常崩坏地围在官锦儿的身边,让当时只是旁观者的她惊诧不已。这样想来,自己,莫非只是官锦儿在这一世的替代品?
    因为,就算没有她卫琳琅,教主也跟在官锦儿的身后更得好好的,同样玩闹、同样说笑、同样黏人、同样……教主天天甜言蜜语不假,但知晓另外一个未来的她才不会被浅薄的语言所骗。他甜言蜜语、撒娇打诨的对象可以有不止一个,她卫琳琅根本就不是真正必要的!
    “去吃你自己吧,混蛋!”她立马就没了好脸色。
    ……
    事态在这一日越来越紧张了。
    午时传来消息,魔教、藏剑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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