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热闹,这是干什么呢?小张。”一个衣着穿的非常得体的有四十岁的男人,过来看着还在叫嚷着的张科长说。
    “钱处!”徐明海一看来人,没等人家说话就先打了招呼。这人是他们部的,处长级别,徐明海目前一个小职员,不得不低头。
    “表舅,我跟你说,徐明海这个王八蛋唆使儿子把咱们家朋朋给打了!”说着还把儿子从他老婆身边一把给拽了过来,推到他叫表舅的钱处面前。
    “小孩子打架,闹着玩呢。”徐明海知道俩儿子平时很乖,但是现在不知道事情经过只能这样说,本来就是小孩子打架而已,你儿子打不过别人就自己在这乱吵吵,算什么事,徐明海觉得张添材作为一个副科长品质真是低到家了。
    “呵,小孩子玩吗?这打的还不轻呀。”看着脸前窦朋朋的小脸皮笑肉不笑的说。
    “嘿嘿,钱处来接孩子呀,你家顺弟老师马上就给送过来了。”幼儿园的院长过来一看见钱处长赶紧笑着打招呼。
    他刚才已经听过事情经过了,而且来的时候半路上还被小杨老师拦着解释了几句。本事就本就是几个小孩子打架引起的,窦朋朋抢小朋友东西还骂人家爸爸是不对的,这徐泽瑾徐泽瑜兄弟俩一起把人家打了也不对,家长来了互相道个歉,教育教育孩子这事也就了了,谁知道这窦朋朋家长这么没素质。
    “呦,是马园长啊,你看看我们家都打成这样了,说吧,你们幼儿园打算怎么处理呀。”钱处从始至终都没搭理徐明海,而是看着马园长要交代。
    “这……”不问事情经过给你什么交代呀,孩子打架也是你家先找的事,大人打架刚才也是你们先冲着人家孩子懂得手。
    马园长看了看徐明海和韩秀英夫妻说:“这都是小孩子嘛,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打起来,咱们先去办公室了解了解情况,再说其他的您看怎么样?”作为一个公办机构的幼儿园长,他什么级别的家长都打过交道。能在这做园长两年,他还是不怯他一个处长了,并且本来就是你家素质比较低。
    “表舅,他还有他们夫妻俩呢,那女的把我胳膊给弄断了,那个乡下狗还打我们家老张呢,赶紧给他免职了!”疯女人一看有人撑腰,得意洋洋的,那是张口就咬。
    “怎么?还敢把人胳膊给打断,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徐明海,你工作不想干就直说,家人都管不好还怎么为人民服务呀!”一听刚才大人还被打了,钱处立刻就站在徐明海面前,开始上纲上线的。
    马园长一听那家女人开口,心里就直骂娘。他们不嫌丢人他嫌弃丢人呢,平时没到点他们园门口就会聚一堆来接孩子的家长,现在到点了,那边接孩子的家长更多了,还不停的往这边看着,人家比你级别高的多的是,在这充什么大尾巴狼呀真是的。
    “咱们有什么话先去办公室吧。”马园长脸上的笑减了两分,看着钱处说。
    “去什么,在这不能说呀,马园长?”钱处一脸横肉的看着他。
    “这是出什么事了,明海你不是刚才就过来接孩子了吗?怎么还没回去,呀,韩大夫也在呀,真是幸会幸会。”徐明海他们科长纪晓峰过来,看着徐明海说完,一看韩秀英也在旁边赶紧的打招呼。
    “纪科长。”韩秀英看着他点了点头。
    “纪叔叔好!”徐家两小子,没用他们爸妈说话,看着人就异口同声的喊叔叔好。
    因为徐明海偶尔会和他们纪晓峰一块过来接孩子,所以他们认识纪晓峰。不过纪晓峰接的是他大哥家的孩子,所以俩孩子和他也不是很熟,但见着面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
    “乖~”纪晓峰摸摸两个小家伙大的脑袋
    “呦呵,钱处也在呀?”纪晓峰好像是才看见钱处长一样和他打招呼。
    “晓峰呀,你看看你平时是怎么管人的,你看看,徐明海一个普通职员都敢打你们办公室的副科长了。……”钱处长絮絮叨叨说了半天。
    虽然纪晓峰比他职位低,但是奈何纪晓峰有个好爷爷有个好爹,人家家里随便拎出来一个官职都比他高。但是现在他是处长,人嘛,总好显摆自己,所以他现在以一副长辈的口吻,“语重心长”在和纪晓峰说徐明海这件事。
    他自己都不了解事情经过,还在这说什么呢。马园长都听不过去了,把事情大致讲了一下,又把小杨老师叫过来给解释了一遍。既然你不愿意进去,那咱就当着大家的面在外边解决吧,只要你不怕丢人,我才不介意呢,马园长心想。
    大部分人是领完孩子都赶紧回家吃下午饭去了,但是还是有有些围观的,所以小杨老师的解释,以及老大的讲述,直接让围观的人听了个正着。听完有些人就看不下去了。
    “韩大夫呀,天都黑了,有些事呀,不值得计较,快领着孩子回去吧。”韩秀英最近几年名声传得很大,一般单独找到他们家的人都是通过亲戚熟人介绍过来的,出门被人称大夫,这要么是看过病的,要么是认识的。
    韩秀英转身一看,惊讶道:“曲部长,您怎么在这?接孙子下学呀!”曲部长以前去过他们家。老两带着家里孙子去的,来感谢她的。
    曾经有一次曲部长的孙子得了脑膜炎,情况非常危机,当时正好韩秀英在医院门口,看情况不对,帮着给及时处理了。孩子住院的时候,韩秀英和他们一家渐渐熟识了。
    “嗯,你们也赶快回家吧。”说着把身后的孙子拉出来,让他跟韩秀英打招呼问好。
    然后冲着纪晓峰说:“你还不回家,一会儿孩子带不回去,不怕你爸以为你又把他大孙子怎么了,找过来揍你?”从头到尾,除了钱处长狗腿的打招呼的时候,曲部长点点头之外,没在额外搭理他一句。
    “嘿嘿,既然曲叔您在这,那正好,把我家臭小子给他爹和他爷捎回去,我跟徐明海还有点事说,等等在回家。”纪晓峰笑呵呵的对着曲部说。
    “你小子呀,行吧。”说着曲部摇摇头,跟大家示意他该走了,转过身拉着孙子去另一边找纪家的大孙子去了。
    事情都弄清楚了,估计是那位张副科长在家里边说徐明海乡下狗什么的,被他儿子学会了,再加上基本上都是徐明海来送孩子,所以有些小孩就觉得徐家这两个孩子是没妈的。所以今天因为争夺小黄鸭,发生矛盾的窦朋朋小朋友就把家里边学的脏话骂出来了,最后遭到兄弟俩的群殴,然后自己躲的时候不幸的绊倒把门牙磕掉了。
    知道不怨自己儿子,徐明海和韩秀英也没在当着孩子的面,死咬着不放去再计较什么,而是跟马园长招呼一声带着两个儿子还有纪晓峰一起离开了。
    剩下钱处长脸红脖子粗的站在那,瞪着眼睛看着张副科长,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当着曲部长一句话都不说啦,啊!死小子,你好歹还是个副科呢,徐明海不是你手底下的吗,连个人都整不了,还要我给你撑腰,你怎么自己怎么不有点出息,滚!”。
    钱处长脾气暴躁的说完,转身走到班级门口,十分粗暴的拉起还在老师那等他的女儿,嘴里骂骂咧咧就走了,剩下无语的马园长,和被他训的愣着的张副科长一家三口。
    等出了幼儿园的门口,纪晓峰和他们说完,徐明海和韩秀英才知道刚才那一家是什么人。
    “姓张的当初家里本来是不想让他下乡的,但是这事当初被有心人捅了出来,最后还是去了,因为这个黑点,他爸也不好马上把他调回来,所以呆了有七八年才回来。一家子人品差死了,当初在乡下没一年就结婚了,但是生了三个女儿,等后来他调回来以后,他妈一口一个乡下的说他之前的老婆,后来因为那个乡下女人和三个没受过教育的孩子,当时在整个张家张添材没少被嘲笑,所以从那以后他就特瞧不起农村来的。”纪晓峰和徐明海夫妻俩解释这事。
    徐明海听完只觉得那就是一个神经病,不过有件事韩秀英挺好奇的,“为什么那个男人姓张他儿子姓窦呀?”不会不是亲身的吧?
    纪晓峰听完一愣,然后笑着说:“姓张的,瞧不上家里乡下带来的女人,出去乱搞,结果那个女人肚子大了。但是就是把家里原来的老婆给撵回乡下去,大家也知道他结过婚。当时他才来咱们办公室,考核还没过呢,不敢明目张胆的让人知道搞婚外孕,所以当时孩子跟着他奶奶姓,户口本上改没改过来不知道,不过外边总传咱们张副科的儿子是带绿帽子得来的。”
    “孩子不管姓什么,只要是他的不就该处理他吗?”明显的犯了错,为什么没人处罚他,现在竟然还升带了副科级。
    “这就是我要跟明海说的,其实咱们做咱们这一行,里边复杂着呢,尤其是咱们也样的部门,多多少少都是上边有点关系的。就像姓张的,当初他爸的级别可是比钱处还高,据说还能往上再动动,但是就为了这么个儿子,提早病退了。”
    说到这纪晓峰看着这徐明海认真的说:“你刚才咱们办公室没多久,背景不强,以后你要往上发展肯定还会遇到这种情况,要么忍下来继续努力往上走,要么就换个地方比如回你们省里,或是换个职位。要走这条路,那还要走很久,除非你走到一定高度,要不然待在这肯定以后还会受一些委屈。”
    听完纪晓峰的话,徐明海低头认真想了想:“谢谢你科长,我以后会注意的,大男人的自己受点委屈没啥,但是我不会让我家人也因为我忍着受委屈的。”
    徐明海知道,他一个乡下来的毫无背景要走这条路很难,但是已经走上了,他只会督促自己走的更好,给儿子和媳妇儿未来一个更好的保障。
    “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就好,其实我挺看好你的。”说着纪晓峰还拍拍徐明海的肩膀,接着说:“其实这种没素质的人也不是很多,这种事也不是经常会碰上的,就是想给你打个预防针。说一下,以后你往上升的话,肯定还会遇到红眼的,或是仗势找事的,至于有没有人欺负韩医生和这两个小子,,还不是看你这个一家之主的发展吗。”
    拿着拳头照着徐明海的肩上轻轻锤了两下,“其实但凡有点本事,长眼睛的,也没人会去动韩医生和你们儿子。就凭这韩医生这一身医术和现在的名声,你们家里边大事就不会出啥,就是有肯定也会有人帮着。我说的是在咱们工作上的那些小事上面。”纪晓峰看着徐明海和他说。
    “嗯,谢谢科长,工作上的事我会自己调节处理好的。”听了这么多,徐明海基本上心里有底了,科长这是告诉他,以后的路上难免会遇到苍蝇,能拍死的最好,但总有基因比较强的,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要学会暂时忍耐,等到自己达一定阶段了,苍蝇蚊子这些恶心人的自然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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