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身上,晨间还有的一丝丝感激到现在所剩无几,原以为这个男人体贴的主动放行有什么好事,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
    “我后悔了,”女人伸手将包搁在沙发上,语气淡淡道。“后悔什么?”男人颇为好奇。“后悔只将你从二楼推下去,现在想想,亏得慌,你若是摔死了,你的财产至少有我一半,而我,也不用被你如此拐着弯儿的念叨,”沈清想了想,自己确实是亏得慌,没将其摔死,反倒将自己搭进去了。闻言,男人不怒反笑,淡淡道;“傻、我若是摔死了,你只能得一半,我若是活着,我所有的都是你的。”“亏你是商人,一点做生意的头脑都没有,”陆先生临了还不忘数落一句。他恨不得将自己所有东西都双手呈到沈清跟前,一半?太少了。
    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老婆,要给,就倾其所有,一半?少了,少了。话语落地,女人回眸,一汪清泉蕴藏着些许浓雾,看着陆景行半晌才道;“我倒觉得第一种好处大些,恢复单身的同时还能获得一笔巨额财产,如此买卖,怎么算来我都不亏,没了自由,再多钱也是徒劳。”男人闻言,眯了眯眼,嘴角盛开笑意微微收拢;“傻,我在,尚且还能给你圈出一方天地任你遨游,我若不在,你只怕真的是只能成为笼中鸟。”天家儿媳,即便是丧偶,有几个是有自由的?
    不都是到底都别家族的枷锁狠狠的圈在一方天地中吗?这日晚,陆景行出了院,回沁园。
    原因?沈清想,大抵是他很忙,忙到下午时分一个电话接了足足三个小时,直到手机自动关机吧!傍晚,她们才从医院回沁园,便见院子里站着两人,远远看去,像是俞思齐与程仲然。走进看才发现,确实如此。陆景行打开车门撑着拐杖下车时,二人明显愣了下,而后迈大步过来搀扶住男人,不免开口问道;“怎么回事?”“摔了,”男人浅浅开口,不以为意。书房内,三人坐在沙发上聊着,话题之间,程仲然不免开口问道;“你不会是东窗事发,太子妃生气将你腿给折了吧?”“被家暴了?”程仲然想,可能是首都的事情传到沈清耳里,其一气之下,折了陆景行的狗腿。“何为东窗事发?”陆先生冷了冷脸。“不是啊?”程仲然惊呼了声,继而继续问道;“那你这腿,咋回事?”
    “摔了、”男人答。“不是沈清给你折的?”程仲然明显不信。陆景行闻言,撇了其一眼,程仲然抿了抿唇,继续开口追问道;“我很好奇,你堂堂一个军区少将,一身本领,怎会好端端的把自己腿给折了,采访一下,您现在是何心情?”这话,将俞思齐逗笑了。“二楼掉下来了,”男人撑着额头浅笑无奈道了句。如此表情,看的二人一身恶寒。“你对得起死在你手底下的那些高手?区区一个二楼下来都能将你腿给折了,你让她们在天之灵作何感想?”程仲然明显不信,飞檐走壁的人从二楼下来将腿给折了。天大的笑话啊!俞思齐笑了,而后应和着他道;“人家夫妻之间的情趣,你就不要在猜测了,估摸着你也不懂。”这话程仲然无话可说。他是真不懂。“像你们这么动不动就折腿我夫妻模式,我是真不懂,简直就是慎得慌。”言罢,程仲然还不忘应景的抖了抖。楼下,沈清正站在落地窗前通电话,沈南风的话语从那侧流传出来,语气不咸不淡;“最近有事情?”“恩、有点,”她答。“听章宜说是陆景行出事了?”沈南风直言开口询问,至于为何说出章宜,只因即便不说,她也知晓。“小事情,”沈清答,话语淡淡。此时的沈清与沈南风,少了刚开始的那股子克制,更多的,二人似是有意无意将过去的事情转换成一种友情亦或是其它,最起码这几日,他们之间在也未提起过那段撕心裂肺苦不堪言,痛心疾首的过往。工作上的沈清心平气和jiāo谈,但偶有争吵时,二人还是会恶语相向。这种感觉如何形容?我心里有一yin暗角落,站了一个人,而这人,便是你。不见太阳,你我都好。浅聊了几句,二人收了电话,沈南风的一支烟,也恰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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