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听到要打赌,心想之前打赌学掌法,结果她苦练二十天都没头绪,今次打赌肯定也是骗人的,叫道:“又打赌,肯定是想弄些奇怪的理由骗我,我才不要!”
    雪泰闷声道:“打什么赌!?这小子一无是处,直接杀了就是!”
    “不能杀!”
    雪莱急忙说道,她见父亲横眉怒目的,话音一转,又道:“……打什么赌,爷爷你快说!”
    雪振颔首道:“这赌约不难,只要那小子能修炼到三阶,咱们就不为难他。”
    雪莱听了,心想自己身边都是三阶高手,应该没有难度,不就是三阶嘛,她都能轻松的达成,就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雪振又道:“既定下赌约,就得严格遵守,在那小子练到三阶之前,你不能见他。”
    “那怎么行?就算罗晓飞是天才,修炼到三阶也得一二十年,你这不是摆明耍我嘛?”雪莱顿时不乐意了,嘟着嘴,又道:“就知道你又在骗人!”
    雪振笑道:“那这样吧,你可以随时去见那小子,但有几个条件:一则不能给他提供灵草资源,二则不能提供武功秘籍,三则不能带那小子抛头露面,四……”
    “这么多条件?”
    雪振知她没耐心,摆手道:“最后一点,这次的赌约必须保密,不能透露给外人知道,也不能告诉那小子。”
    雪振行事稳重,看得也透彻:雪莱会喜欢罗晓飞都因年少无知,只要等她稍微年长一些肯定不会再看上这等废物,所以他才弄出这么个拖延的计策。
    雪泰本想说“一掌拍死得了,省得麻烦。”但听闻这五个条件后,几乎把罗晓飞变成了路人,也点头道:“这样也行,若那小子能修成三阶,我就不计较了。”
    雪莱问道:“那我平日找罗晓飞说话,这总没关系吧?”
    雪振道:“必须有人陪着你,不能单独见那小子。”
    雪莱欢喜道:“一言为定!等哪天罗晓飞突破三阶了,你们可别食言!”
    “决不食言!”
    雪莱得到肯定的回复,心中欢喜,又担心罗晓飞的伤势,就迈着小腿跑出了门。雪振连忙道:“你做甚么?说好了不单独见那小子的,刚说的就忘了?”
    “……哦,对,对,差点忘了。”
    雪想想也是,就把老管家叫上,一同出府走了。
    却说罗晓飞被人丢出了府,心中无奈,想着总算逃离了这个破地方!将军大人日理万机,不可能频繁召见他,今次不杀,下次再见肯定要过很久,希望能拖到杀里奇公爵的时机,然后就来个远走高飞,逃去其他城池混日子。
    正胡思乱想间,雪莱却披头散发地跑出府,她见着罗晓飞,欢喜道:“罗晓飞你没事吧?”便跑过来,仔细瞧了罗晓飞的胸口,怪罪道:“父亲真是的,说好了不动手的,却把你弄伤了!可恶!”她眉宇忧愁,说不尽柔情关怀,又从怀中拿出一些丹药,递给罗晓飞道:“我这有些丹药,你拿去……”
    “小姐莫不是忘了,你答应过将军大人,不能给这小子东西的。”老管家海伍德在旁提醒道。
    雪莱蹙娥眉,瞪着老管家道:“你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了?”
    老管家狂撇嘴,这小祖宗根本不讲信用,提醒道:“若是将军知道了,还不得杀了这小子?小姐既答应了约定,就不能反悔,否则反而会害了这小子的性命。”
    罗晓飞听这两人谈话,心中思索:“照这样来看,雪莱应该是和那个大猩猩将军达成了一种约定,定下‘不能给我提供帮助’之类的。但无所谓啦,总之生死难关总算度过了,接下来便可以安心的练刀。等到冬季来临,帝都稍微平静一些,再找机会把里奇杀了。”
    他想到此处,不由得心情大好,摆手道:“我身体无碍,只是将军大人斗气浑厚,不小心震伤了我而已。”
    雪莱关切道:“当真没事?”
    罗晓飞摇头道:“没事的。对了,你们刚才说有个约定,这到底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
    雪莱正要说话,旁边的老管家轻咳一声,提醒道:“别忘了约定的内容,不能对外人说起。”
    雪振定下这一条“不能对外人说”,其实是怕被人嘲笑,毕竟将军府跑去和一个废柴小鬼打赌,其实是很丢人的。至于告诉罗晓飞与否根本就不重要,但这也是约定的内容,所以雪莱不能说。却见她憋了半天,泄气道:“别说这个了,飞雪楼开张好些天了,一起去瞧瞧?”
    罗晓飞也不深究约定的内容,总之小命保住了就行,便和雪莱一同去了“飞雪楼”。此楼典雅,珠光宝气伴琴声,窗帷小巧,夏风徐徐听欢笑。等进了楼,又见桌椅崭新,荧光耀眼,果真是一处好地方。一楼有不少贪图蛋糕美味的人,挤得满满当当的,这里只用一枚金币而且管饱,每日都是爆满;二楼有音乐盒,琴声袅袅甚是动听,众听喜不自胜,都嚷着要去三楼,但三楼还未开放,只挂了一个收取万金的牌子。
    之前罗晓飞忙着杀人,来不及想怎么骗钱,如今腾出空来,便吩咐掌柜的道:“三楼的节目……找些歌舞表演,再配合乐曲就行了。”
    因为二楼的曲子太惊艳了,而且只收取百金,给听们留下了一种强烈的幻想:一百金就能获得如此美妙的歌声,三楼既然敢收万金,肯定是惊天动地!
    但其实三楼啥也没有,就是骗人上去看一圈,看完了然后交钱,之后就能滚蛋了……但也不能做得太明显,罗晓飞只能安排些歌舞表演,尽量把戏演足了。其实飞雪楼开业至今,一直没赚到什么钱,也只能靠三楼的噱头狠赚一笔。
    这也跟驸马爷的死有关,雪莱是飞雪楼的东家,之前她虽然在公主宴会上宣传了一波,但驸马爷死后,那些贵族都很谨慎,几乎没人过来玩乐。
    经过这些天,帝都也逐渐恢复到以前的和平状态,来玩的人也多了。
    罗晓飞就打算趁热炒作,然后很赚一笔。他吩咐完歌舞,又多弄了几首曲子,这才和雪莱离开。
    两人走在路上,罗晓飞忽然想起武神之事,也许和他变成废柴有关,便问道:“雪莱,你知道武神的故事吗?听闻是一个女子,到底是谁?又有哪些事迹?”
    雪莱来自将军府,传承已久,知道的东西也多,闻言解释道:“武神?这个……她不是练武的啦,是个魔法师。”
    罗晓飞颇为诧异,好奇道:“魔法师?那为何叫她武神?”
    “嗯……,上古时期,魔法师通天彻地,翻手之间就能毁灭城池,远不是我们练武的能比的。记得书中记载,帝都所在的地方,本是上古巨兽幽炎蝰蛇的地盘。那蛇身长万丈,吞云吐雾,可撼动天地,闹得民不聊生的。后来在一个叫‘离’的部落中,有一个女子诞生,她体质特异,能无限容乃五行元素,名唤‘召’。她自八岁起,每日除了睡觉,就不停的吸纳火元素,足足吸纳了一百七十年,然后把幽炎蝰蛇引去东海岸,施展火系禁术,将一辈子吸纳的元素一次性喷涌而出,活活烧死了上古巨兽幽炎蝰蛇。”
    罗晓飞愣了好久,震惊道:“此事当真?”
    雪莱点头道:“当然是真的!若你去东部海岸,能见到一片琉璃海,就是当时火系禁术烧出来的。据传当日整片海域被蒸干,沙砾融化,成了一片琉璃色。那儿叫月牙湾,是通过京墨帝国的商道。我去过一次的,海底依旧是琉璃色,数万年不曾改变。”
    “那……那个武神,后来怎么样了?”
    雪莱道:“幽炎蝰蛇被杀,‘召’也力尽而死,后人感其功绩,就称呼她为法神,受万人祭拜。只是魔法衰落后,众人都以习武为尊,就把法神的名号改成了武神,依旧只信奉‘召’一人,只因她为了人类鞠躬尽瘁,为人类争得一块安宁的土地。”
    罗晓飞听了,不由得肃然起敬,不管是武神还是法神,‘召’都担得起这个名号。只是听完这故事,他更加肯定自身的资质变化与武神无关,看来是兽念在搞鬼。
    兽念就是野兽的记忆,因为侵入了脑海,这才导致身体和精神无法匹配,也阻碍了斗气的修炼。
    罗晓飞又问了雪莱关于精神方面的事,可惜这小丫头对修炼之事完全不懂,只好按在心底。
    又过几日,雪莱的修炼进境神速,已经习惯了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她每日除了练武,平时就混在“飞雪楼”玩乐。罗晓飞感念她救命之恩,帮她录制了不少新奇的曲子,若她烦了,也陪她四处逛逛。
    就这样蹉跎岁月,不觉一个月过去。
    日子过得更加平淡,很快就入秋了。将军大人也没再来找麻烦,罗晓飞心中稍定,心想如果雪莱真帮自己摆平了将军府,那多留些时日也好,顺便把刀法练熟了再走,毕竟斗武学院的基础战技最靠谱,就连那些小贵族都把子嗣放入学院中培养。
    有趣的是,匡洛灵公主南下后再也没回来,也不知她死了没,罗晓飞当然是希望她死了。
    这一日,到了初秋,雪莱抱怨道:“爷爷又给我多弄了一点修炼任务,每日烦死了,而且在府中消息不灵通,也不知飞雪楼怎么样了!”
    罗晓飞安抚道:“你是天才嘛,多练武,以后才有自保的实力!”
    雪莱看了眼老管家,怪罪道:“有这老家伙跟着,练了也没用!”
    老管家闻言连翻白眼。
    罗晓飞笑了一下,道:“你说……消息不灵通?不如弄个信箱放在门口,让飞雪楼掌柜的每日把歌舞清单送去,我也能给你送信,写一些有趣的事。”
    关键是罗晓飞可以更精准的给雪莱送消息了,免得出了事故,偏偏消息又送不到雪莱手里。
    雪莱好奇道:“送信?直接送就是,何必弄什么信箱?”
    当然不一样!
    由别人递送,信件可能会被拦截,也可能被人故意拖延。但放在信箱就不一样了,只要雪莱规定别人不准碰信箱,那信件就能很稳妥的到她手里,别人也阻拦不得。
    罗晓飞起身道:“走!去铁匠那儿,我亲手帮你打造一个信箱,保管满意!”便招呼一脸懵比的雪莱,赶往附近的铁匠铺。
    保命这种事,罗晓飞最积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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