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晓飞被两柄钢刀围堵,只忙得上蹿下跳,那两人穷追不舍,一时刀光翻飞,寒芒乍响,直斩得风中呼呼乱响,情形十分的危机。
    罗晓飞毕竟年少,力量、速度不及这两人,几番腾挪,终于被人从后背斩了一刀。他踉跄着蹲到地上,抓了一柄刀反身乱砍。但那两个刺一点不弱,左右夹攻,一人挥刀猛砍,斗气冲响,强大的力量弹飞了罗晓飞的刀。
    另一人举刀来杀,锋刃直斩罗晓飞的脑壳。
    罗晓飞惊出一身冷汗,抬手硬挡,刀砍在手臂竟然又崩断了。
    那刺大惊道:“这小子手上有东西!”
    罗晓飞一步踏出,狠狠撞进那人怀中。那人被撞得踉跄,等反应过来,只见到一只黑色的拳头迎头打来,他慌忙用手阻拦,但罗晓飞的拳头古怪,被打中后体内斗气溃散,骨骼迸裂,手臂竟然炸成了血雾。
    “啊……”
    那人倒在地上,惨叫连连,被罗晓飞一脚踢在脖子上,直接死了。
    另一个对付袁安的刺见同伴被杀,也顾不得执行任务了,举刀从背后杀来。罗晓飞接了一刀,又被人踹在腹部,撞得木门碎裂,摔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那两人追出来,钢刀破空,齐齐砍向罗晓飞的胸口。罗晓飞一个纵身避开,忽听一声刀响,却是被人斩断了头发,他心中狂跳,这种战斗果真凶险,刚才那一刀差点被砍了脑袋。
    那二人堵住路追杀罗晓飞,乱战几招,三人又退回到武器坊内。罗晓飞心想这两人一定不敢声张,虚晃脚步,趁机往窗外跳,准备大喊救命引来警卫。那两人哪里会让罗晓飞跑了,抓了刀猛斩,想把他逼迫回屋内。
    罗晓飞闪到武器架子后,一脚横扫,无数刀剑乱砸出去,把那两人逼得手忙脚乱。他趁机扑到窗口,正要大喊,那外面竟然还有三个黑衣人,蒙着面孔,带着清一色雁翎刀。罗晓飞大惊,慌忙退进屋内,那三个黑衣人齐齐跳入,但他们和之前的刺似乎不认识,这一进来却是愣住了。
    一个黑衣人环顾四周,似乎愣在了当场,皱眉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有人行刺袁安?”
    罗晓飞贴着石墙不说话,那两个刺也不开口,三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齐声道:“袁安不能死!”又对那两个刺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刺杀袁安?”
    两个刺二话不说,只对视一眼,忽然握紧了刀斩了过来,一边是黑衣人,一边是刺,两边顿时打作一团,屋内刀光剑影,气流乱窜,把武器坊弄得一片狼籍。
    那两个刺修为深厚,以二敌三竟然不落下风,打得有声有色。
    罗晓飞心想黑衣人既然要保护袁安,应该是自己人,就抓了一柄长刀,悄悄窝在角落里找机会偷袭。不到眨眼的功夫,他见一个刺露出破绽,猛地站起来,举起长刀斩向对方的后背,那刺被斩得踉跄,身形不稳,下一刻就被黑衣人砍了脑袋。
    剩余一个刺终于不敢再战,两具同伴的尸体也不管了,跳出窗外没了踪影。
    三个黑衣人转过身来,但眼中却没有多少善意,中间领头的黑衣人对罗晓飞问道:“你……你是城主府的人?”他们语气冰冷,听不出任何情感。
    罗晓飞退后几步道:“你们又是谁?”
    “我们奉命带袁安离开。”那人说道。
    一个黑衣人上前探过袁安的鼻息,皱眉道:“他受了重伤,要不……就随他去吧,反正也活不了了。”
    罗晓飞皱了皱眉,听这几人的口气似乎对袁安并不友善。
    那领头的黑衣人沉默不语,良久后,才说:“拿疗伤药给这废物吃,然后带出城,按计划行事。”左侧一个黑衣人得令,取了疗伤药喂给袁安,然后就扛着他出了门。
    屋外早已备下马匹,那黑衣人把袁安扔到马背上,打算运送出城,罗晓飞追出去,阻拦道:“你们到底是谁?想把袁安带去哪里?”那黑衣人不搭话,打马狂奔而去,罗晓飞也不知该不该动手。
    “你和袁安什么关系?”另一个黑衣人走过来,对罗晓飞问道。
    “我奉了城主府四小姐的命令,要看守袁安,你们又是谁?想带袁安去哪里?”罗晓飞皱眉道。
    正在此时,那远处跑来一队警卫,清一色的皂衣、明晃晃的钢刀,人数至少有三十多。那黑衣人不敢逗留,跳上马背,对罗晓飞道:“你也一起跟来!”
    罗晓飞皱了皱眉,上马紧随而去。那个驼着袁安的人就等在城门外,众人汇合,朝林子里继续前行。大约走了十里路,那领头的黑衣人对一个同伴道:“你回去汇报,顺便把刺的事说一下,叫主人拿主意。”
    那人领命,一拉缰绳冲回了空青镇。
    又前行良久,罗晓飞皱眉道:“到底要去哪里?”那黑衣人却拉住了缰绳,指着远处一间屋子道:“就在这里。”
    罗晓飞朝那屋子看去,枯木板,冷飕飕,黑漆漆,根本就是一间破旧小屋。他心中古怪,下马去查看一番,真的只是空屋子,转身问道:“你们到底……”
    那黑衣人把袁安扔进屋,点了篝火,又对罗晓飞道:“你也进屋待着,哪也不准去!”
    罗晓飞皱眉道:“你连我也囚禁?我和袁安并无干系……”他见两个黑衣人不说话,试探道:“我要回城主府,要把这些事汇报给四小姐。”
    那两个黑衣人闻言对视一眼,一人猛地站了起来,凑近几步,威胁道:“进屋待着,否则别怪我们不气!”
    罗晓飞丝毫不惧,退后几步就要去牵马,谁知那人忽然出掌拍来,掌风强烈,冲得雪沙飞舞,灌木齐刷刷摇晃。罗晓飞侧身躲开掌风,跳上马,拉了缰绳就要离开。那领头的黑衣人终于失去了耐性,拔刀猛地斩下,罗晓飞闪身避开,那钢刀刺进马腹斩得肠穿肚烂,马蹄乱蹬,竟把马杀了。
    罗晓飞大惊:“你们两个……果然不怀好意!”
    领头的黑衣人道:“那又如何!你既不听命令,就只能死在此处!”另一个黑衣人也拔出刀,围着罗晓飞:“这小子只是一介平民,杀了不碍事,要不先宰了?若是他回去乱嚷嚷反而不妙。”
    罗晓飞心中急思对策,缓缓后退,装作弱不禁风的摸样,“两位大哥饶命,我只是一个初学斗气的小子,你们杀了也没好处,不如我留下如何?”
    领头的黑衣人却笑道:“留你何用?!刚才若非有警卫跑来,我本来就打算杀了你的。不过你小子也真是蠢,三言两语就被骗来,哈哈……”他嗤笑几声,对旁边那人说:“你把这小子头砍了,别忘了把尸体处理掉。”
    那黑衣人得令,抓刀迎头砍下,刀锋呼响,在这黑夜中更显冰冷。罗晓飞故作惊慌,后退几步,堪堪避过刀光,叫道:“就算要杀我,那也该告诉我实情吧。”
    那人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就是…”
    “闭嘴!忘了规矩了?”坐在一旁的领头的黑衣人忽然叫道。
    那人慌忙闭嘴,握紧刀,指着罗晓飞:“混账小子,临死还要害我,今次要被你砍成八截!”说罢抓刀猛砍。罗晓飞一个侧身避过,拳风电闪,轰隆一声打在那黑衣人胸口。
    那黑衣人锁子甲炸碎,鲜血狂喷,一招就被杀了。
    罗晓飞的斗气虽少,但被兽念入侵后,体力增长迅猛,再加上怪异的拳头,杀这种程度的人毫不费力。
    领头的黑衣人豁然起身,震惊道:“你……你到底是谁?竟……竟然一招就杀了他?”之前在武器坊乱斗,视线黑暗,他又忙着对敌,根本不曾注意到怪异的罗晓飞,如今这才想起当时屋内还有一具刺的尸体,应该就是被这小子所杀。
    罗晓飞捡起地上的刀,指着那领头的黑衣人,眼中全是杀意:“说!你是谁派来的,否则我便斩了你的项上人头!”
    那领头的黑衣人修为深厚,足足有二阶,手里的刀至少有百斤,他听见罗晓飞的话并不慌张,只拔出了刀:“杀了我的兄弟,今日你必死!”他斗气雄厚,一脚便踩碎了地面。
    罗晓飞心中惊骇,握紧了刀,运足斗气准备迎战。
    那领头的黑衣人一刀劈来,刀光破空,似凤鸣怒吼,带着空气一阵涟漪,罗晓飞连忙闪在一边,那刀斩碎大树,发出轰隆一声,炸地木屑横飞。
    这人的实力果真非同凡响!
    那领头的黑衣人一刀未建功,顺势变招,以刀柄猛地撞来。罗晓飞横刀阻拦,却被刀柄撞得虎口剧震,手里的刀也断成了两截。
    那人举刀再斩,气息压制,轰得雪沙飞舞。罗晓飞堪堪避过,刚站稳身子,却被他一脚踹中胸口摔进灌木丛里,肋骨也不知断了几根。
    罗晓飞挣扎着爬起来,那人的刀已斩至眉心,他慌得连忙侧身避开。那领头的黑衣人却做出一个愚蠢的决定,抬掌轰向罗晓飞脑门。罗晓飞大喜,等得就是这一刻近身搏斗的机会,便出拳猛砸,他的拳头有灰熊的兽念,破坏力极强,只一招就打碎了对方整只手臂,骨骼碎裂,血肉崩毁。
    领头的黑衣人受此重击倒在地上,惨叫连连,罗晓飞趁机爬起来就踹,但那人也是一个狠角色,另一只手抓了刀继续狂砍,力求致罗晓飞于死地。
    罗晓飞见对方手臂喷血,也不抢攻,只把斗气凝聚在双脚上闪避。那人乱砍几刀,由于血流太多,速度跟不上终于慢了下来。罗晓飞这才冲上去,一拳猛砸。那人之前领教过他拳头的厉害,见状慌忙躲避。罗晓飞却忽然跪了下去,一脚把那人扫飞。那人大惊,在半空无法腾挪,后背挨了一记重拳,全身骨骼尽碎,内脏破裂,连眼珠子都迸了出来。
    领头的黑衣人摔进灌木丛,变成了一滩烂肉。
    罗晓飞终于斩杀对手,这一刻才觉得胸口剧疼,原来是断了两根肋骨。他在黑衣人身上摸索一阵,拿出之前喂给袁安的疗伤药,胡乱吃了几颗,但依旧觉得疼痛。
    他想起辛邱教的:“可以用斗气封住痛觉神经,再用蛮力接上断骨,这样对付一般的创伤应该没问题。”便进了小屋,封住胸口痛觉,然后接上断骨,不知是否药力的缘故,现在觉得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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