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道:“好了,我知道了,抽筋了吧。但是你也不该随口怪在蔺昕身上。我就不明白了,他哪里招惹你了?”
    覃笙道:“他找导演加戏……”
    经纪人打断他道:“我说了多少遍了,领衔主演,没有加戏的说法!好了,回剧组,先跟易导和蔺昕道歉,然后老老实实拍戏。”
    经纪人担心,易导会不会减少覃笙的戏份。
    覃笙还在辩解,自己的确是感受到打在铁板上才会疼:“那蔺昕不是会功夫吗?说不定他是用内功打的我?”
    经纪人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覃笙:“你怎么不说他用的脑控呢?”
    覃笙:“脑控是什么?”
    经纪人:“呵呵,你还是回去拍戏吧。”
    经纪人心累,经纪人不想理睬智障,经纪人想换人带。
    等这部电视剧之后,覃笙有了一些资源,应该有许多经纪人愿意带他吧?到时候装作被抢走艺人,被挖了墙角的样子,将覃笙丢走吧。
    就这么决定了。经纪人愉快的想。
    ................................
    覃笙回到剧组之后,的确老实了不少。
    他也知道自己出了很大的丑,估计之前在剧组塑造的好形象已经崩塌,需要弥补。
    覃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剧组根本没有什么好形象。
    这是他第一次不在经纪人的监督下独自待在剧组,许多事他都不懂,也看不清。
    毕竟,他也就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不过虽然剧组中对覃笙虽然不怎么喜欢,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团和气。当覃笙不嘴碎之后,剧组和谐了不少,看上去真有点像一家亲的样子。
    易导松了口气,觉得可以支撑到拍摄结束。
    唯一有些郁闷的只有顾濛了。
    覃笙自觉丢了脸,不愿意再和其他人说话,顾濛没办法再积累八卦了。
    他很不开心,一不开心就想大吃特吃。他不仅自己吃,还拉着蔺昕一起去吃。
    蔺昕成为人类之后,对美味的食物一直不怎么有抵抗力。不过他的味觉被薛斐养的比较挑,所以看不出贪吃的样子。在听顾濛说又好吃的,特别好吃的,经由他亲身鉴定的好吃的之后,蔺昕心动了。
    假如比斐哥做的还好吃呢?要不要去尝尝看?只是偷偷溜走真的好吗?虽然现在经纪人在米国谈他下一部电影的事,不在剧组,但经纪人也留了一个助理监督他饮食起居的。
    顾濛道:“没事,这哪能叫偷溜呢?这叫合理放松心情。我们总不能总待在剧组吧?你实在担心,去跟导演请个假。导演同意了就不叫偷溜了吧?”
    蔺昕觉得言之有理,于是他跟易导请了个假,易导很干脆的同意了:“去吧去吧,别吃坏肚子就成了。就算吃坏肚子,我也不会给你们放假的。”
    看着易导一副周扒皮的模样,蔺昕默默咽下了给他带一份的话。
    蔺昕和顾濛去偷吃……不,光明正大的去附近镇子散心的时候,顾濛也邀请了覃笙一起去,覃笙果断拒绝了。
    顾濛道:“我跟他说,你邀请我们一起去附近镇子打牙祭。你说那家店卫生情况很好,吃了肯定不拉肚子。哈哈哈,他果然就怕了不敢去了。”
    对顾濛打着自己的招牌请客蔺昕没意见,但他不理解为什么顾濛说“不会拉肚子”,覃笙就不敢去了。
    对于蔺昕的询问,顾濛耸肩:“有些人容易多想,你说没有,他就觉得有,懂吗?”
    蔺昕道:“不懂。”
    顾濛道:“不懂就算了,你要知道,大人的世界很复杂的。你还是现在这样很好,反正有人护着你。”
    蔺昕道:“我自己也有能力保护自己。”
    顾濛笑道:“没错,功夫很厉害。上次覃笙的事是不是你做的?隔山打牛吗?”
    蔺昕摇头:“我准备他打过来的时候用手挡住,然后易导知道他真打人肯定会训他,他就不敢了。但是……他真的手抽筋了?”
    顾濛道:“原来不是隔山打牛啊。那他估计是装的,想嫁祸你吧。”
    蔺昕黑线:“有这么嫁祸的?”
    他不能说出光脑自动防卫的事,但他没想到顾濛居然会这么说。
    顾濛道:“谁知道呢,他那么蠢,做出什么都有可能……嗯,不说那么扫兴的事了。到了到了,这家做的烧鸡公可好吃了。我上次拍戏也是来的这个影视基地,来这里吃过。”
    蔺昕和顾濛都有些名气了,所以两人都做了些变装。这个小镇子临近影视基地,来吃饭的人不少,明星出来打牙祭的更不少。为了赚钱,镇子上的饭店早就练就了一副见着明星淡定无比全当无视的样子。饭店二楼有包间,专门给担心泄露身份的明星使用。
    蔺昕和顾濛去的时候运气很好,还剩下一个包间。
    包间是有包间费的,点多少菜无所谓。虽然蔺昕和顾濛就两人,他们愿意给包间费,店家也不会说两个人不能坐包间。
    进了包间之后,蔺昕和顾濛取下鸭舌帽,把脸上的粉擦了擦。
    蔺昕道:“还有空调,卫生也挺干净,就是价格贵。”
    顾濛道:“这里多做的是明星和想要偶遇明星的粉丝们的生意,当然贵。不过味道真的不错。”
    蔺昕点头:“食材应该也不错,不然不会有这么多明星来。”
    顾濛道:“今天还算少的。现在开拍的剧组不多。对了,上次蹭你热度的那个剧组前几天也到这个基地了。”
    蔺昕道:“蹭我热度?”
    顾濛道:“你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那个《血色岁月》,战争题材的电影,席峰踩你时带出的那个剧组。”
    蔺昕不由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顾濛得意笑:“你不看看我正业是什么?”
    蔺昕道:“……演员。”
    顾濛道:“不,娱乐八卦博主。你要谁的八卦?我给你打八折?”
    蔺昕心道,我想知道谁的八卦还需要你来说吧。他给了顾濛一个鄙视的眼神,顾濛伏桌大笑。
    蔺昕问道:“隔壁剧组怎么了?惹你了?”
    顾濛道:“不是惹你了吗?他们剧组本来可以早一点澄清的,非要借你的热度炒作。”
    蔺昕无所谓道:“那没什么正常营销手段。”
    顾濛好奇道:“说真的,我有时候觉得你是不是情感缺失。正常人就算不会生气,也会膈应吧?”
    蔺昕眨了眨眼睛:“情感缺失?不可能,我的情感很正常。”
    他的情感模块绝对是随时都有关注最新的更新包的,怎么可能缺失?
    顾濛道:“好吧,大概是高智商人群的通病。”
    蔺昕道:“你不也是高智商?”
    虽然没有他全家高。
    顾濛笑道:“所以经纪人说我也有毛病。你没见我三观观念很薄弱吗?”
    蔺昕摇头。
    顾濛伸手揉了揉蔺昕脑袋:“没发现就算了。”
    上次心理测量,他还有反社会人格呢。不过有家庭和爱人的束缚,他是走不到这一步的。只能借着高智商,去娱乐圈玩一玩八卦了。
    顾濛接近蔺昕,就是觉得蔺昕和他是同一类人。蔺昕虽然似乎严格按照法律和道德标准来规范自己,但顾濛能看出,蔺昕只是单纯按照规定来,并非真心认可。当然,他也不是不认可。
    和自己一样,蔺昕只是不在意,没有对错这个观念而已。
    蔺昕似乎比自己还严重些,对人类正常的感情不能理解,凡事都以绝对的理智看待。
    他本觉得蔺昕一定活得很累,后来发现,蔺昕活得很轻松。他自己不觉得哪里不对,觉得自己正常的不得了,心塞的只有别人。
    挺有意思,他也应该向蔺昕学习一下。
    反正只要不触犯法律,大体上不违反道德,不就成了?给自己划定一条界线,然后就可以随便浪了。
    蔺昕知道顾濛的情况,甚至知道顾濛所有的心理体检报告。
    但无所谓,他知道顾濛对他没恶意,甚至抱有很大的善意就够了。
    凡事想那么多干什么?只有人类才会向太多,对于智能,他只看重现有的结果。
    烧鸡公很快就端了上来,同时上来的还有店老板。
    原来又有明星过来了。包间不够,那明星问可不可以拼桌。
    蔺昕和顾濛是无所谓的,他们两又不是什么特别牛逼的大明星,不需要怕人巴结。不过两人还是问了一下那明星的名字,发现正好是谈论的隔壁剧组的主演和导演、编剧一行人。
    蔺昕与顾濛对视一眼。巧,真巧,刚谈到他们,他们就来了。
    那群人见到他们之后,也挺惊讶的。
    他们接了蔺昕一次热度,稍稍有点不道德。剧组不知道蔺昕是否能看清这件事,但他们之间的气氛还是很和谐的。导演还和蔺昕、顾濛交换了电话号码,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合作。
    等一群人气氛和谐的吃完烧鸡公之后,隔壁主演突然叫道蔺昕,道:“我有一个朋友想拍电影,还没有找到主演。如果你有兴趣,要不要看看剧本?”
    蔺昕看向隔壁主演。
    隔壁主演道:“虽然他是第一次独自拍电影,但他当了许多年的摄影师和副导演,还当过剪辑师,技术还是可以相信的。我觉得剧本不错。如果你有兴趣,我帮你推荐一下?”
    这人并不是给蔺昕找麻烦。
    这次电影有他个人的投资。在蔺昕被黑的时候,他本想站出来替蔺昕说话,但其他投资人认为这样对电影热度有好处,让话题发酵一阵子再澄清。他虽然同意了,但心里还是很不安的。
    特别是知道蔺昕过往之后,他总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小朋友。
    剧组本来还想找席峰饰演那个角色,觉得正好可以借这个热度,再贴着蔺昕炒一波热度。
    这人拒绝了。他据理力争,蔺昕这背景不是想利用就能利用的。若真把对方惹生气了,你根本无法想象两个拥有许多项专利,和军工有深度合作的物理学家,能利用自己的人脉发挥出多大力量。
    “你们要是想以后电影过审都被卡,就尽快欺负别人的小孩吧。”他道,“何况你们想让人巴着蔺昕,以蔺昕对手身份炒作,好歹找个厉害一点的。席峰还比不上蔺昕一根脚趾头吧?你炒席峰,不但不会热度,反而会引起别人的厌恶。蔺昕是谁?为国争光的数学家,大众好感度大着,小心电影被抵制。”
    投资商这才怂了,不再提拉着蔺昕炒作的事,并且同意选择其他演员。
    之后,才有剧组澄清的事。
    虽然这件事算是了结了,他心中还是有个疙瘩,想要做点什么。但是直接凑上去,又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现在正好碰上了,提一句,就当是前辈提携后辈了。
    蔺昕接过隔壁主演递过来的,他那位要拍电影的导演朋友的名片,沉默了一会儿,道:“谢谢,你是个好人。”
    隔壁主演:“???”
    蔺昕连忙解释:“我不是给你告白也不是拒绝你告白,我只是单纯说你是个好人,别误会!”
    隔壁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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