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廷川这才放过了她。
    抱着她小心翼翼的将她搁到了床上后,他去到旁边将她搁好的方子取了出来。大致看了几眼,他转身出屋,唤了人去抓药。吩咐完后方才回屋。
    他这一来一回的,耗去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
    郦南溪好奇,问他交给谁去做。
    “常康。”重廷川看她起来了,赶忙去给她拉好衣裳的系带,又急急忙忙的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件厚点的外衫给她披上,“夜间冷,多穿一些。”
    郦南溪听闻他将事情交给了常康后,已然是又羞又窘,忍不住低声埋怨:“这种药怎么能让他去抓呢。”
    若是给药的人来一句这药是做什么用的,那她真是以后看到那四位常大人都没法抬头了。
    “他脚程快。若是旁人现在出府去药铺,怕是要耽搁很久。”重廷川说着,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道:“你尽管放心就是。他所去之处是我的一个铺子,那里存着的都是上等药材,去那里取更为放心些。”
    郦南溪没料到他在京城还有药铺。不过,先前收到的各种惊讶太多,她现在已经能够十分平静的对待了。
    晚上两人一起用膳后,药汤已经备好。重廷川看着她喝了药后方才搂着她入睡。
    第二天一早,重廷川练武用膳后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将郦南溪叫醒了,抱着她喝下了早晨那一次的汤药,又看着她重新沉沉睡了过去方才离去。
    待到晚上临睡前,他亲自守着她让她喝下那第二碗药。
    如此反复,几日下来,郦南溪觉得身子轻快了不少,好似没有之前那么难熬。两人这便松了口气,看看张老太医说的时候差不多够了,便将药停了。
    于是停药的第二天早晨,重廷川依然轻手轻脚的离开,未曾打扰到郦南溪半分。
    但是,郦南溪却在他走后不久就难受的醒了过来。
    小腹比前几天更为严重了些,坠的她腰酸背痛。直到起身后吃完早膳,依然有些缓不过劲儿。
    因此,当岳妈妈过来说,五奶奶在石竹苑外求见的时候,郦南溪当即皱着眉拒了。
    “我不舒服。暂不见了。”
    岳妈妈就打算领命而去。
    旁边金盏轻声道:“奶奶,五奶奶还带了二姐儿过来,一起在外头候着呢。”
    “令月?”这倒是让郦南溪有些意外,“她也来了?”
    “正是。”将要举步离去的岳妈妈这就收了脚,在旁道:“二姐儿跟着五奶奶,都在外头。”
    “二少爷呢?”
    “二少爷未曾来。”
    郦南溪思量了下,转而吩咐道:“让她们去西厢房稍微坐会儿,我等下就过去。”
    岳妈妈这才出了屋。
    郦南溪换了身见客的衣裳,看自己脸色着实不好,就稍微用了点胭脂让气色看上去好一些。待到郭妈妈给她绾好发又让金盏给她理好发钗,这才往西厢房去。
    西厢房里静悄悄的。半点儿声响也没有。
    郦南溪脚步微微滞了下,这便举步而入。
    这间相仿本也是备下了待客的一处,只不过平日里不太招待客人,故而郦南溪来的少。
    进屋便见端坐在太师椅上正细细品茶的吴氏。吴氏旁边坐了个小姑娘,正是重令月。古妈妈立在后头,时刻守着重令月,半点儿也没远离。
    重令月右手攥的很紧,古妈妈给她拿了点心,她也不吃。古妈妈劝她,她就一直拼命摇头表示拒绝。
    郦南溪看着小姑娘因病了一场而愈发尖瘦的小下巴,很是心疼。但吴氏在场,她就没有表现的急切。
    缓步走上前去,落座后郦南溪方才好生问道:“令月不爱吃这些点心么?”
    重令月低下头很小声的说道:“我、我暂时不想吃。”
    郦南溪生怕小姑娘头次过来太害羞局促,就也没有多提这一茬,想着往后熟悉点了许是能好些。
    吴氏看了重令月这样后气不打一处来,“我来六奶奶这里,你非要跟着。如今倒好,来是来了,却还这般的小家子气,登不上台面。”
    古妈妈忙道:“二姐儿还小,大大也就好了。”
    “好什么?”吴氏恼道:“也不知道她这性子像谁,镇日里这般怯懦。先前非要跟了我来,我还当她行事大方了些。谁料还是这样。早知道不若不来。”
    重令月身子缩成了小小的一团,深深的低着头,下巴都要贴到胸口前。
    郦南溪听闻吴氏这样直截了当的数落重令月,很有些看不过去,与她道:“月姐儿不过有些内敛罢了。平日里五奶奶好好与月姐儿说说,应当就能好上许多。”
    吴氏有些烦躁的道:“好什么?镇日里这样,都不像是我生的。”
    而后她再不理会这一茬,转而问郦南溪:“听闻六奶奶家中的兄弟有在清远书院读书的?”
    郦南溪晓得她说的是郦云溪还有郦六少、郦七少他们,便颔首说是。
    吴氏脸上就挂上了笑容,“不知清远书院里收的学生,最小多少、最大多少?”
    这个事儿郦南溪并不知晓,不过是听哥哥还有堂兄们说起过罢了,就道:“此事我也不甚明了。不过听兄长们说,书院中有六七岁的孩童,也有三四十岁的求学之人。”
    吴氏明显的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愈发大了些,“既是如此,不若六奶奶寻了自家兄弟帮忙说一声,让先生们通融通融,允了博哥儿也进去读书吧。”
    这事儿让郦南溪很是意外,“我记得家中有族学,且请来的先生很是不错。九爷亦是在族学中念书。五奶奶为何不让二少爷去那里读?”
    其实,她分明记得重令博原也是在家中族学读书。怎的又有了旁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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