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太了与太子妃大喜之日,太子除了太子妃,不会见任何人。”路十神色鄙夷。
    方婉却是大惊换色,面色痛恨,“什么,今日,大婚?不是……”
    “方小姐放心,太子只是提前一日大婚。”路十话落,懒得搭理方婉,敢算计太子,还是如此拙劣的法子,若是太子以前,方婉何止这般,怕是早就比身在地狱还生不如死。
    方婉整个人都懵了,提前一日大婚。
    手心拽得死紧,都掐出了血痕,方婉这才抬头,怒气上涌间面色瞬间狰狞,“我是方家大小姐,你们竟然这么对我,我要杀了你们,一定要杀了你们。”她想杀人,可是被子下,她不着寸缕。
    而路十此时直接对着身后一声吩咐,这才云淡风清的看着方婉,“太子吩咐了,方才那见得这一幕的人可以当作没看见这一幕,任何人可以当作这事情未发生,可是得看方小姐的悔意如何?”
    “悔意……”方婉只说了两个字,便冷笑出声。
    这是把她所有的生路给堵住了。
    要么从这里走出去,受尽所有人的耻笑,声名丧尽,要么,就乖乖交出心法。
    太子,还真的不是她能算计的。
    而且,太子今日和云初大婚。
    显然,她所设的局早就被看破不说,太子还反将她一军。
    那个人的计划……如此周密的计划……
    方婉越想越气,直接气得一口血吐出来,看看身旁的男子,又看着路十,顿时面目戾然,“要心法,可以,先帮我杀了他。”
    “端看方小姐的悔意。”路十神色不动。
    ……
    而一夜过去,满府红绸未散,喜意未尽。
    此时,景元桀一走出主院,路十便快步上前来,“太子,方家小姐还在那别院里,从昨日到现在,如何如何也不交出心法,非说一定要见你。”
    景元桀眉宇轻轻一挑,“那男子呢。”
    “已经死了,本来就是大牢里的死囚犯,太子开恩给他这一夜,他自己也说是死得其所。”
    景元桀点点头,看了看天空,昨日还好好的天气,阳光明媚,今日却真的是有些秋日萧索之感。
    “那,太子……”
    景元桀摇摇头,“看好她,等太子妃发落,算计我的人,身为妻子,她不能放过。”
    路十眼底转过笑意,却是点头,“是。”
    太子……还真是,处处秀恩爱啊。
    再一抬眸,却见太子眉梢眼角都与往日间有些不同,竟是温和之意。
    就像是冰山雪染了胭脂醉。
    “回禀太子,南齐那边传来消息,南齐太子将阵法破了。”这时,繁枝花丛边,路十一现身禀告。
    景元桀倒是很淡定,神色不惊,“困了这般久,再不出阵,便枉当这南齐太子之名了。”
    “可是,现在纵算是破阵出来,南齐太子也是心力交猝,想要阻止的话已经时不待他。”空中,景元浩突然出现,轻袍缓带的走了来,眉眼间的笑意,比太子这个才当了新郎官的人还要高兴。
    景元桀看着景元浩,眸光微敛,“皇上呢?”
    “皇兄放心,父皇昨夜参加婚礼,便回了宫,如今就算是知道自己昨日那般动作,也悔之晚矣,而且我去见了他,感觉……”景元桀向来酒纵恣意的调调里似乎有着一丝叹意,“感觉,父皇,还是老了。”
    “确实。”景元桀轻微点头,眸底却有光隐隐一闪而过。
    空气中静了那般一瞬,景元浩似乎斟酌半响,又注视太子侧颜半响,这才道,“皇后……”
    “元浩。”景元浩刚刚说了两个字,却见景无桀已经偏过身极为认真的看着他,“她的脚步不能再踏进大晋京城。”
    “我只是觉得,你对皇后,还是太好了些。”景元浩似不太赞同。
    “无浩,我不想让云初此生有任何背负,云初的性子你我都自当明了,她如果真的不能容下皇后,你觉得,皇后还能好好的待在东南山休养生息?”景元桀凤眸的光沉沉湛湛的看着景元浩。
    景元浩当下豁然明了。
    是啊,云初是何人,眼里不容沙子,害她之人,她从来不会放过,可是皇后,算计她一次又一次,又让她置于险境一次次的险象环生,但是……
    虽然,将皇后遣送出宫送去东南山是太子皇兄下的命令,可是,若是云初真的不放过皇后,那皇后,如何还能安生的活着。
    云初,到底是顾忌着皇后是太子皇兄的母亲。
    而太子皇兄,是在乎着云初的心意。
    “我懂了。”须臾,景元浩恍然大悟点点头,笑意荡在眉角,须臾,景元浩原本还想问什么,而这才是他来的真正止的,不过,眼下,他似乎也算是知道了答案。
    ……
    云初再醒来时,身子的疲惫之感已经好了太多,知香和奶娘忙走进了屋,又是打水,又是上早点,看得云初当即失笑,“你们这是就差把我供起来了。”
    “你是太子妃,当然得好好供着。”知香的小嘴倒是甜的。
    不过,细心的云初却发现,知香的嘴,比以往都要红润许多,云初多聪明啊,当下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明说,却是让奶娘以后做好吃的时候,给知香也多做一份。
    倒让知香一下子受宠若惊半响明白过来。
    奶娘是明白了,当下,淡笑不语。
    “奶娘,你说,我是以媳妇的身份去见皇上,他若是说了不好听话,我是不是要忍着。”云初一边任奶娘给穿戴,一边道。
    奶娘闻言,看一眼云初,面上都俱是笑意,“奶娘和小姐相处十数年,倒是第一次看到小姐这般紧张。”
    “不是紧张,我只是,给皇上面子。”云初眉眼挑挑,话落,也觉得,说这般话的太子妃,古往今来,估计就她一个吧。
    皇上还用她给面子。
    奶娘看着云初这般小女儿模样,当下又拍拍云初的手,“小姐放心,太子多在意你啊,一切自然都准备好了。”
    云初点头,说话间,衣裳已经穿戴齐整,而这时,门口,今日一袭淡紫色锦袍的景元桀走了进来,以前一直看他穿黑色,是丰神玉朗,昨日看他着红色,是风姿绝代,此时又着淡紫色,再加上眉目间好似染了春色的模样,真真是……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而景元桀也看着云初,看着云初此时着一袭淡粉色衣衫,轻纱罩外,腰带一束,更衬得腰身盈盈不堪一握,脑后的一缕头发轻轻挽起,寻常的已婚女子的装扮,到了她这,竟莫名的贵气矜雅,润光染尽。
    不过,看着看着,景元桀的眸光突然一敛。
    “怎么了,不好看?”云初注意到景元桀的眸光轻动,当即蹙眉,敢说不好看,她要打死他。
    “不是。”景元桀摇头,“只是,突然不想带你出门。”
    “为什么?”
    “噗嗤。”云初难得反应慢的问,一旁奶奶和知香却是忍不住笑了声。
    这下,云初还不明白就有鬼了,当下也不害臊便走上前抱住景元桀的腰,“我还不学带你出门呢,太招风引蝶了。”
    “好,那我们一会坐马车,不到宫门口,就不出来。”
    “好。”
    二人相携着一前一后走出这喜色满庭的主院,奶娘站在那里,面上这才如释重负的握了握手。
    这般多年了,答应你的事情,我都做到了,而我,也该要离开了。
    云王妃,你的女儿,很棒,你倾尽生命所付出的一切,没有白废。
    太子,待她很好,极好。
    而我,也要去处理一些自己的事情,那个人只要活着的一天,我和我的孩子,便永生不得安宁。
    “知香,你一会儿跟上太子去皇宫拜见皇上,我回府里去拿些东西。”直看到二人身影不见,奶娘这才收回眼神,对着一旁知香道。
    ☆、第三十五章 惊变(一)
    知香不疑有他,看着奶娘面上一幅欣慰的模样,点点头便跟了上去。
    晨初的阳光突破天际深处的云屋而来,太子府邸假山流水,廊亭玉缕,别样景致,一簇一簇花朵在红绸掩印下开得幽香沁肺,潋滟绝美,走在道路一旁,都不觉让人心旷神怡。
    “太子妃心情真好。”身后,路十看一眼跟上来的知香,不禁在云初身后道。
    云初看看身后跟着的两人,尤其是路十此时此刻看着知香那眸光如水的模样,也不禁笑,“看来路十的心情比我还要好。”
    路十闻言,笑着摸摸后脑勺,“有美在旁,属下和太了一样,高兴。”
    “噗嗤。”云初忍不住,就连一旁的景元桀也不禁勾起了唇角。
    何止是美在旁,是夫人在旁。
    几人面色悦好,知香却没知,有些羞涩的白了路十一眼,是不说话。
    路十却不理会知香的白眼,身子又朝知香近了近。
    知香偏了偏。
    路十再靠近。
    知香躲,路十干脆去拉她的袖子。
    前面,景元桀和云初对视一眼,当没什么也没看见。
    好一会儿。
    云初这才极为认真的看着景元桀,缓缓开口,“我家知香啊跟着我这么些年,是出生入死啊,我一直寻思着,给她寻一门好亲,太子觉得如何?”
    “好。”景元桀心情很好。
    “小姐……”身后,知香却是面色一红,当即瞪一眼身旁的路十,然后又飞快的收回眼神。
    “我已经寻思好一人,就是不知你会不会放人。”云初一边闲缓似的挽着景元桀的胳膊走着,一边道。
    景元桀点头,很是殷勤,“太子妃只管吩咐。”
    这厮真是会捡机示好,云初心里腹诽,面上却好像是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这才道,“就是不知他会不会对我家知香好啊。”
    “会的会的。”云初话刚落,便听身后路十点头如捣蒜快速答道。
    云初顿时停下脚步,转身看看此时已经羞红得直垂着着头的知香,然后又看看一脸兴奋的路十,眸光转了转,不确定的道,“你知道?”
    “知道。”路十一张青俊的面上都乐开了花儿,他的心,他当然知道。
    云初当下意味深长的点点头,“也对,你和路十一天天在一起,他的心思自然明了几分。”
    “路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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