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肌肤无数次摩擦掠过,可是,真的以手指在这般安静的境地下最直接的碰触着,还是如此用力的碰触着。
    这感觉……
    这一刻,不止景元桀,就连云初的心头,也是一颤,好像,方才胸腔间微生的恼意,也于倾刻间荡漾无存,再者,看到高大上,一向冷漠,常人连看一眼都算是亵渎的景元桀,半边精致到毫无瑕疵的脸落在她的手上,而旁边,他的鼻子被自己捏在手里……这画面。
    想像不出来的美。
    她不过是想着惩罚景元桀的……
    偏偏,面前的男子,不愠不怒,反而极尽宠溺的看着云初,那双幽深如谭的凤眸里如墨石般灼灼,声音,也比方才更低了些。
    “云初,我不是柳下惠。”景元桀道,虽然被云初捏住鼻子,便是,却并没有影响到他的言语间气息的丝毫波动,相反,这声音,还该死的低沉迷人。
    云初到底是聪明的,也在此时此刻终于明白过来,方才景元桀的意思,他方才说,他才受伤,胸口伤的不轻,并不是怪她,并不是因为她如此深情告白后的洋洋自得而傲娇,而是……
    咳咳……
    云初面颊上顿时红云飞飞,捏着景元桀鼻梁的手指不自觉一松,轻柔的指尖顿时顺着高挺的鼻翼下划,只是,景元桀的身体却明显的一震,震得云初也跟着身子一震,手指,也僵在空中。
    嗯,方才,手指划过景元桀鼻翼间那微妙的触感,好特别。
    景元桀没动,就这般坦然的坐在那里,目光紧锁着云初,似在留恋空气中方才那丝温滑的温香触及鼻翼边,似轻云如雾掠过的舒软。
    景元桀目光深处,骤然,一沉,更夹着几丝灼热,灼热中更有几分熟悉的情愫在缓缓涌动。
    而那情绪,让云初觉得,景元桀就像是要把她给完全吞噬了似的,明明很平静,却就像是有火要冒出来般,会将自己连吞带烤,当即,头皮一麻,心头也麻。
    而不算特别宽敞的车厢里,方才还安静的空气中,好像就在这般一瞬间就添加了无数热意,搅拌的心底那本就克制的熟悉又陌生的情潮就这般无声涌来。
    “嗯,这里是马车,你受了伤,好好养伤。”云初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另一只还捧着景元桀脸的手也终于飞快的放下。
    怎么他的脸好像也很烫了。
    好像,自己也好烫。
    好尴尬。
    天知道,面前这厮现在这样子有多诱人,那高洁禁欲的脸就这样在她的掌心,那灼灼的目光就这样装着她,不过瞬瞬间,她脑中竟然就想起二人那缠绵至情深之处时旖旎无限的画面,宽衣解衫……景元桀那精壮的胸膛与有力的臂膀,一幕一幕,像过电般的飘闪着……再有,方才为他处理伤口时,指尖的真实触感,以及,方才她为那那精实的身材穿上衣裳……
    “云初。”而对面,景元桀头微微一低,对着云初轻柔的低唤。
    云初瞬间回神,微微扬头,一脸懵逼与心虚,“嗯?”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景元桀却是一幅疑惑的模样,一开口,云初当即抬起手捧着自己有脸,“有吗,很红吗?哦,这马车空间太小了,空气有些不流通。”云初嘴上打着哈哈,心里却是何等卧槽。
    她也太不矜持了,就这般想着,就脸红了。
    云初云初,你都和人家滚过床单了,还在矫情什么。
    对,她不是矫情,只是,在这方面,她每次都是累到瘫软的那一个,不甘心,而已。
    再看一眼景元桀,如此淡定,而且,还如此担心的看着她……
    云初好尴尬,再看看景元桀那丢在一旁染血的衣裳,突然觉得,她现在就算是想扑倒面前这禁欲诱人的,可是,地方不合适,身体不合适,情况也不允许……
    嗷嗷。
    云初当即退离开一步,暗吸一口气,还装模作样的一把撩起窗帷,看一眼外面,无比认真的道,“嗯,那个,好像走了很久啊,怎么还没到城门,城门口一定不会如此顺……啊……”云初话还未落,便觉得身子一轻,方才坐在那里受伤严重,气血不润的景元桀竟然突然一个大力,双手一动,便轻巧的将原本想要再退后一步的云初一下子给提拉到了他怀里,并且,云初还是呈双腿直接跨坐的方式坐在景元桀怀里。
    气息,彼此缠绕,目光,如此无声的火热与氤氲。
    空气,陡然安静如斯。
    四目对视,云初心跳如雷,这般暧昧的姿势下,她甚至感觉到腿下的异样……
    似乎自从来到南齐,因为这前后算计重重,应付各方暗杀诡谋,他们二人这般相处的时间,真是少之又少,而眼下,对上景元桀的目光,远比方才还灼热,这般一看,已经不止一个火炉在里面,而是装着无数个,意欲将她给烤干吃净,而那火热的目光下,完美的唇瓣轻轻抿着,如一弯秋动的湖水,吸人心神不可自拔。
    云初吞口水,太子大人,你这样将禁欲与诱人演绎,姐忍不住的啊。
    “云初,我也忍不住。”然而,景元桀却道,话声刚落,头一倾,直接准确无语的覆上云初的唇瓣。
    火热的碰触,云初身子一颤,声音却低低哝哝,“……你……伤……”
    “是你先招惹我的。”景元桀唇瓣微微松开一丝缝迹,气息喷在云初的唇国家烟草专卖局,眸光如火。
    云初再度吞了吞口水,只觉得,唇瓣松开那一瞬,心底蓦然一空,然而,这种感觉还未到达全身顶点,唇瓣便又被一股火热全部吞噬。
    温柔,缱绻,又紧密而快速的席卷云初的所有思维,好像齿关舌头都瞬间开始发麻,云初双手也主动的绕上景元桀的脖子,同样火热而激情的回应着他的深吻。
    抵死相缠,好像要把对方的空气全部呼吸殆尽。
    明明夜凉如水,月辉疏薄,透着窗帷的缝隙流泻至此照进双人儿时,也不觉得添加了温薄的暖意,灼得,让人发烫。
    而帘幕外,正驾着马车的路十,一张俊气的脸正憋得通红,明明一直警惕的注意着四周,以防生异,结果……
    太子……是忘了,还是……竟然没有锁住气息。
    当然,路十当即不敢去窥探猜想太子的心思,当下紧闭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惊扰了马车里面,连带着方才毫气挥马鞭的动作都变成轻轻的温柔的落在马背上,那样子,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人在温柔的给马挠背。
    而后面一辆马车里。
    明明没有人吩咐,却就像是自有人吩咐似的,同样为玉无洛和青月驾着马车的玉家的车夫,也缓缓放慢了挥马鞭的动作,紧闭呼吸。
    至于马车里,气息安静,呼吸于我,自有心思。
    好久,终于前方不过两米处,矗立在月色下的城门近了,而普一走近,那铺面而来的森严气息,就像如雪般笼罩。
    路十缓缓将马车停下,看看身后紧闭的帘幕,又不好开口,而且前面,好像还停着几辆马车,看上去像是十大世家的人。
    “继续走。”而正这时,马车里传来景元桀淡然的吩咐,语气极其的平静。
    路十心头一抖,吞了吞口水,当即如蒙大赦般,一挥马鞭,终于不再小心翼翼的向前的城门而去。
    马蹄声踏踏,车轱辘声压着地面发出清而脆的声响,在此般夜晚静寂而行却也格外引人注目。
    “这不是大晋太子身边的护卫吗,难道,大晋太子竟然连夜出京?”刚抵达城门口,守城的将领还没说什么,一旁,一道略为和善的声音便响起,同时,说话这人已经上前站在了成车前面。
    路十看着来人,目光一拧之时,马车不得不停下来,而还没说什么,那人却又看向后一辆马车,“咦,玉家公子竟然也一起?”好像极其疑惑般。
    而那辆马车里都没有声音传来,景元桀的马车里也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路十身为大晋太子身边的贴身护卫,自有其精魄底蕴,不卑不亢的对着面前数人礼貌性的点头一礼,便收回了目光。
    当然,十大世家的人既然等专程等在这里,如何会这般简单买帐。
    “大晋太子是休息了吗?”其中一人对着路十发问。
    路十淡笑,“我家太子和太子妃这几日劳心疲累,已经熟睡。”
    闻言,十大世家之人面面相觑,自然是不信的。
    管人信不信,路十只说这一句便住了口,低眸间,看着这些人,眼底一片冷漠。
    “咦,玉家何时和大晋交好了?”而另一位世家之人见这边打不开话题,又看向玉无洛的马车。
    路十不说话,从头到尾谨守着他的本份。
    太子吩咐过,若不顺,杀。
    “没曾想,是俞家长老,无洛有礼了。”在这时,身后那辆马车里,玉无洛当即掀开帘幕走了下来,同时对着俞长老微微一礼,带着一线病弱的脸上透着几丝温和。
    俞家长老看着玉无洛,眸光轻微一眯,却是和善的笑笑,“我还真没看错,这玉公子这是赶着回玉家?”
    玉无法各看着这位俞家的长老,目光又一扫,看向四周其余几大世家的人,这才微微一笑,“许是还会办点事才会回去。”
    那俞长老闻言目光一深,当即抚袖一笑,“一直听说,玉家最小的公子乃人中龙凤,常在外面行走,今次若是回到玉家,想必玉家主也是极其高兴的。”
    “话里有话,自寻死路。”俞长老话一落,马车里,云初极尽鄙夷,早在走近城门时,她和景元桀就停止了一切动作,她方才还暗暗撩开窗帷看了一眼,这开口没事找事的就是俞家的那位长老,这老祸害,之前在兰姑姑的尸体出现在青楼时,就话多,官家老爷子之死,百福百寿对她指控时,话也没少过,而且,根据现在来看,很明显,之前一直模棱两可的俞家已经与南容凌达成了友好互助合作,所以,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斗点嘴皮子,立点功什么的,一点不多怪。
    只不过,云初奇怪的是,另外还有几位十大世家的人在此也算了,毕竟,他们和俞家一样,已经和南齐有了合作,可是俞小柴身为俞家的大小姐,既然已经南齐有了合作,当时为什么还要帮忙。
    之前在大殿里,三言两语将南容凌下不来台,逼其不得不立立蒙宛心为妃,是她提前和季舒轩沟通,让他游说的。
    毕竟,俞家身为十大世家,身份不低,南容凌并不会怪罪,可是,既然俞家已经算是投靠的了南齐,那帮她……
    “不管帮还是不帮,至少,现在蒙宛心已经死了。”马车内,景元桀看着云初的面色,缓缓开口。
    云初闻言,静默一瞬这后点头,倒也是,不过,其实,她也着实没有想到,南容凌竟然出手这般狠,蒙宛心到底是襄派的人,是襄派大长老事来的人,而且,眼下,很明显的,襄派又与南齐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他这样,就不怕对襄派不好交待。
    似乎看出云初的疑惑,景元桀这才抬的起手,为云初拢上些微绫乱的衣衫,语气轻缓,“南容凌不是个轻易受威胁的人,他身为南齐太子,这般多年,明知道你已经不可能再属于他,却还固执的寻你这般多年,可见其人毅力。”
    ☆、第一百零九章 各自为阵
    云初任景元桀轻车熟路的给她拢好凌乱的衣裳,对他的话表示赞同,“的确,我在和悦殿几乎当着天下人的面儿将他一军,让他不得不立蒙宛心为妃,可是,他到底是不甘心的,而且在不再顾忌的撕破一切之后,甚至以蒙宛心的死来让我明白,他不会受任何人威胁。”云初话落,似乎无言中又叹了一口气。
    “幸好,我没有曾经的记忆。”须臾,云初又扬唇一笑,继续方才的话题,“不过,他既然能杀了蒙宛心,想必襄派大长老那边,他也早就准备好了绝对的解释。“
    景元桀满含赞赏的看着云初,凤眸漆黑发亮。
    “不过,这也才是南容凌,才是真的南容凌。“云初又道,语气里也带上一抹狠厉,”看似魅惑苍生,笑意流月如旖云,可实际,心海深,百探不透,毒辣而干脆。
    而马车里在不被人察觉的轻言交谈,马车外,玉无洛明显感觉到俞家大长老话中的深决,没有生怒,清隽明朗的脸上反而泛起礼貌的笑意,“劳俞家长老挂心,待无洛回到玉家,一定禀告父亲,俞长老对于我玉家的担忧,毕竟,我常年不在玉家这事,倒是极少人知晓。“玉无洛慢条其理的说着,语气还极其客气,可是,对面,那体态微胖的俞家长老面色却是立马轻微一变,目光忽闪几瞬,当下微笑,“玉公子想多了,玉家地位尊高,一直延续百年,又宣言隐世,我不过也是关心,关心。“
    “那便谢谢俞家长老的关心。”玉无洛微微点头,年轻的男子站在数位年长与同样人杰出众的人面前,清雅丰彩不减分毫,倒让俞家长老和其余几大世家之人面色一讪,有些挂不住。
    半响一旁,一眼看去明家的长老看了一眼一旁从头到尾没出声的明萌萌,这才看着玉无洛开口,“我们并无恶意,玉公子不必放于心上。”
    “但愿。“玉无洛声线干脆而不含一丝异绪,却从头到尾仪态极好,话落,又抚着胸口轻咳起来。
    “玉公子好像病了?”而这时一旁一直站在自家长老之后的明家家主明萌萌突然出声,本就是十二三岁的少女,虽聪明,却并无什么诚府,看向玉无怀眼神是实打实的关忧。
    玉无洛当下看向明萌萌,回其善意一笑,“无碍。”
    “这天色也不早,我等身属十大世家之人,虽排名不一,可是,到底难得这般机会,还未认真的拜见过大晋太子,既然太子劳累熟睡,不如我等护送太子……出城?”俞家长老看一眼景元桀的马车,又笑着出声,语气真诚,真真叫人听不出一丝坏意。
    而马车内,云初目光当下一冷,这个俞家长老今次是想当出头鸟?这不是明摆着要拦着他们出城,他就不知道,枪专打出头鸟?而且一旁俞小柴都没说什么,他就在那里瞎逼逼?
    行。
    云初面上泛起冷意的同时,当即抬手,她不介意为南齐城门染上一抹鲜血。
    “玉公子,你这身体才大病一声,可不好多吹风,赶紧上马车吧。“云初的手刚要动作,便听马车外,响起青月的声音。
    云初目光一闪,当即看向一旁的景元桀,却见其如玉的容眼上泛起自信而倨傲的光泽,“有其能用,何不用。”
    云初不解,面色滞一瞬之后,当即反应过来,暗道景元桀狡猾便悠闲自在的靠在车内壁上。
    而马车外,青月此时已经挑开帘幕跳下了马车,随着方开口间,已经很自然的上前扶着玉无洛。
    玉无洛也没有阻止,任她扶。
    不过,空气中呼吸却在青月跳下马车那一瞬,陡然一静,就连一旁守城的将领与数位将士在看到青月时也是满脸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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