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桀不语,费了老半天劲剪桃枝,她就盯着桃枝看,还世前少之。
    云初扁了扁嘴,不语,窃喜,这厮,又吃醋。
    然而,云初不语了,景元桀却好像不高兴了,就一直看着她,一直看着她,月色下,一双如深如瀚海比黑石更亮的眼眸就这样看着她,看得云初心里直发毛。
    “好吧,那是别人眼中的世间少之,而你,是我心里的独一无二。”云初妥协。
    “嗯。”景元桀点头,面上却没什么特珠的情绪。
    “靠,景元桀,你好歹给几分愉悦的神色啊。”云初愤懑。
    “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大婚比较好。”景元桀道。
    “呃……这种事,不是要先把毒解……唔……”
    好吧,你自己引火烧身,可不关我事儿啊。
    满满的万万更……
    对了,特别说一下,这几天有妞反应号登不上,可能被盗,大家最好把潇湘号和手机绑一块,就算被盗,也可以寻回~么么
    ☆、第二十章 去夜家(一更)
    月色深浓,也比不上人更浓。
    辗转厮磨,唇齿相依,羞得弯月也隐了脸颊,隐在云层后,露一半朦朦胧胧。
    然后,景元桀的唇轻轻的一点一点的移开。
    “我要去流芳郡。”好半响,云初依在景元桀的怀里道。
    景无桀点头,“我知道。”
    “你聪明。”云初嘟嘴,头顶上景元桀却突然笑了,很轻,却足以震动心膛,然后云初听到头顶上的声音轻轻传来,“最开始不明白,可是看着那镯子,去问了奶娘,也就明白了。”
    “嗯。”云初点头,抬手圈着景元桀精瘦却有力的腰身,将头使劲的埋在他的怀里,似乎舍不得,似乎,离不得。
    “如今,南齐太子要广寻良配,自然会请各国前去,而且,京二也传来消息,襄派竟然要派人去参选……范宁心收到消息,必定会蠢蠢欲动……”云初的声音低低浓浓的在景元桀怀中响起,然后,抬起头,“你回京吧。”话落之时,原本攀附在景元桀腰中的手也松了开去。
    景元桀身体一僵,看着云初微微扬起的小脸,月色下,小脸光洁如玉,眉峰细致入骨,唇瓣因为为方才的温情而泛更加润亮的乐泽,明亮的眼底水雾缠绕又带着不舍的坚决,一丝一扣都敲打着他的心。
    他曾以为她为她放了整个天下,只要她,后来,却知,她更愿意为他放下一切安然无虞。
    抬手,景元桀抚上云初的的头发,头发柔顺,却有着独属于她的光泽。
    “我们一起。”他道。
    “啊?”云初眸光轻闪。
    “我和你一起去流芳郡。”景元桀又道,声音很淡,却很认真。
    云实面色隐动,“你和我一起,你……”
    “落县到流芳郡快马只需要两日,再由流芳郡走小路往回大晋……与我此时由落县返京走大道是一样的距离。”
    云初愣住,虽然景元桀说得如此云淡无清,可是走大道和走小道,是全然不同的概念,而这字字句句看似路程计算,却都透着他,不想和她分开的心情。
    两日,两日也好。
    以前,不觉得自己会这般粘住一个人,可是一旦爱上了,心轮陷,所行,皆是不可为。
    他的毒,她必须解。
    范宁心,滚蛋。
    “不过,你带银子没。”好半响,云初突然想起来般开口道。
    景元桀一愣,似乎有些不太明白。
    “这一路出行,你不会想用我的银子吧,我的银子来得不容易。”云初睁大眼睛,一幅不可能的模样。
    一向面无表情的景元桀这一瞬,面皮有些抽,她的银子来得不容易……吞了景知煦那般多财产,还暗暗不动声色的换了所有主事人,每天金银往里进,比起他那国库,估计也不差了,还来得不容易?她这脑袋瓜……
    “我没带,用你的。”所以,景元桀道,神色正然,一幅我用你的银子,你应该感恩戴德的模样。
    云初眸光闪了闪,她就知道这厮没带,随即哈哈一笑,“可以,不过,以后,都得听我的。”
    “好。”
    “好,回房睡觉。”云初转身,掩去面上一瞬而起的红意。
    景元桀走在其后,同样掩起耳根处一抹红晕,眸光往一旁远处极深的看了一眼,离开,只是,二人的眼底在这一瞬,都同时一瞬红起,又消,只是,本人却不自知。
    而暗处,季舒轩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两道身影,温润眸底似有什么一闪而过,面色暗了暗。
    “公子,已经安排好,明早就送俞大小姐回俞家。”一旁,有人来禀。
    季舒轩点点头,面色和润,“准备周全些,别让俞大小姐有半丝失色。”
    “是。”其身后人应道,须臾又道,“对了,公子,之前后院假山里,你晒的好些药沫好像因为日子久而没打理颜色干涸,与土壤化为了一块,又被俞家大小姐当作灰给洒了……”
    “处理了吧。”季舒轩摆摆手,“那药粉本来也就是……”季舒轩又摆了摆手,“算了。”
    那人这才退下。
    翌日,一大早,季府门口,云初和景元桀走出去时,便发现已经有一辆极其精致的马车在等候,不过,这当然不是给云初和景元桀用的。
    而她此地依然一袭男子装扮,一旁景元桀也不再是白生那张脸。
    反正事已成,虽说,云初觉得,景无桀戴那人皮面具好像从头到尾没发挥什么太大作用,可是到底也不用戴着了,不过,太子容颜怎可随意露众,所以,软磨硬泡,给太子搞了顶兜帽,而且,这兜帽上面的丝帛还是云初差不多翻遍了季府库房的所有好材料千挑万选给弄出来的。
    不然,高大上又极其讲究的太子大人如何会作。
    她可不想一路上对着一张陌生的脸亲亲我我。
    不过,此时,那马车旁,站着的俞小柴面色有些奇怪,一直朝府里看着。
    “俞小姐,时辰不早了,上马车吧。”一旁,季府的家仆在催促。
    俞小柴不动,连云初这边都没看一眼,然后对着一旁的家仆面色沉了沉,又夹着一些复杂,“你们季公子就没打算留我。”
    那家仆闻言,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是干笑着点头,“我家公子之前吩咐了我等送俞小姐回府,我等一定鞍前马后,请俞小姐上马车。”
    “他真的,就没再说别的。”俞小柴又一幅不死心的问道。
    那家仆闻言,又很是恭敬的一礼,“俞小姐放心,我家公子有让我等带信给俞家主,就算退了婚约,也绝不连累俞小姐半分。”
    “木头。”俞小柴愤声道。
    那家仆有些懵,却没答话,须臾,又手一引,“请俞小姐上车。”
    “上就上。”俞小柴又朝季府大门处看了眼,好半响,终是很是气愤的一转身,钻进了马车。
    帘幕落下然后又被掀起,俞小柴看着云初,“我已经知道你是谁,我不会说,后会有期。”
    云初不置可否,“后会有期。”
    “走吧。”俞小柴放下帘幕,对外吩咐道。
    看着马车远去,云初这才对着一旁远远已经牵马的秋兰招手,同时意有所叹道,“看来,有些事情不是绝对。”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景元桀声音淡淡,除了云初,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那般雪冷不动的神色。
    可是,却犀利得一语中的。
    不过……
    云初看着秋兰牵过来的两匹马又偏头看一眼身后,对着身旁景元桀道,“怎么季舒轩都不来送送我,好歹交情一场。”
    身着黑色锦袍,头戴兜帽也不能掩其风彩的景元桀闻言也朝着季府看了看,“可能忙。”话落,便上了马。
    忙吗?云初又朝季府看了看,然后,撇了撇嘴,翻身上马,不过却不是上了另一匹马,而是在空中被景元桀一拉,与其共乘一骑。
    “你……”
    “总共就两匹马。”景元桀道,然后,引着云初的眼神看向一旁的站在地上的秋兰。
    好吧……你赢了,不过,两个大男人共乘一骑,会不会太拉风。
    “诶,你昨夜后来好像离开了房间两个时辰,去做什么了?”
    “你听墙角。”
    云初微窘,“我就是担心你被白骨精拖走而已。”
    “去剪了桃枝。”景元桀道。
    “剪桃枝?”
    ……
    而此时,季府的书房内。
    有人站在门口,“公子,出云公子和那位白生公子已走了。”
    “嗯。”季舒轩点头。
    那人想来是季舒轩的亲近护卫,犹豫半响,有些疑惑的开口,“公子为何不去送……”看其神色表情,他显然知道出云公子的身份的。
    季舒轩此时正盘腿会在屋内软榻上,面色隐在暗影处,对着门口,声音不变,“不急。”
    “是。”那人退下,顺便将门关上,而这时,屋内的季舒轩这才抚了抚胸口,面上露出一丝苦笑,“太子,果然手段。”
    ……
    两日后。
    两匹一看便知风尘仆仆的马打着响鼻站在了一座极其仆素的府邸门前。
    “景元桀,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这是夜家,是我娘的娘家,我的外祖父家。”云初上看下看,有些乍舌,这府邸,也太老旧了吧,是落魄了?
    不可能啊,之前查过,她外家
    祖父家,虽然如今就他舅舅掌着整个家产命脉,可是其人为人正道,乐善好施,所有产业经营得风生水起……
    一旁,秋兰上下看看,面上似乎也有着疑惑,只有景元桀虽然面色隐在面纱下,偏头看向着云初,“进去看看便知。”
    “对。”云初二话不说拉着一旁的景元桀便足尖一点直接越过房顶,进了夜府。
    其身后,秋兰没动,因为,景元桀已经吩咐她将马处理好。
    不过,太子,你明明轻功比云初小姐还好,却这样不遗于力的……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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