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之事。十年前父亲去世,第一天去玉峰书院上课因为江夏口音被同学笑话,第一次烧制陶器被烫伤手掌,第一年参加陶鉴被摔了个粉碎,供官陶被老周前一任官商挑刺挖苦,在外面吃饭吃得个半饱就不能再吃了……苏釉嚎啕大哭,泪水把蔡小纹的腰带都趁湿了。
    “师姐……不哭!不哭不哭……乖哦……柚子乖哦……不哭了……”蔡小纹一面哄一面觉得这样哄有问题。咋就越哄越哭呢?
    “柚子你个头啊!呼……呼……”苏釉大声抽搭,没羞没臊地大囔:“老子是强……咳咳……是你师姐!你说,我是不是你师姐!”《三更二摸》里才用的词差点说漏了嘴。
    “是是是……我没说你不是我师姐啊。”
    “那你说,今天是不是你错了。”
    “是……我好几天前就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蔡小纹很是惭愧,真心后悔。这次好在还能挽回,若是不能挽回,自己岂不是犯了大错。
    “你要听我的话!你要听我的话嘛……”苏釉埋脸在蔡小纹腰上,紧拽腰带两旁的衣袍来回蹭:“你说,你以后听不听我的话?”
    “听!”蔡小纹举右手在耳边,像立军令状似的:“我以后都听师姐教诲!嘿嘿……”她满脸赔笑道:“我们不是一起去宜兴嘛。一路上我就听你的!我钱都给你,吃饭住店就从你那花!”
    苏釉恋恋不舍地离开蔡小纹得腰间,坐直身抽泣着揉眼睛:“我怎么觉得好像我要吃亏……”
    见苏釉终于不大哭了,蔡小纹长吁一口气。她掏出手帕,给苏釉擦脸,泪水是擦尽了,可是泥印子还在脸上,被蔡小纹一擦两边,活脱脱和小狗胡须似的。
    “哈哈……”蔡小纹看苏釉滑稽到可爱的泥脸,忍不住笑,笑完便低头用额头碰在苏釉额头上,轻声唤道:“柚子……”
    苏釉正专心抹脸呢,没听清蔡小纹说什么,带着哭音问道:“你说什么?”
    蔡小纹含笑摇头。苏釉也不在意,最后擦了擦脸就站起来,抬袖子抹净眼泪道:“赶紧做吧,来不及了。”
    “嗯嗯!这就做!这就做!”蔡小纹从地上爬起,看着苏釉前去筛泥的背影,不自禁地又轻声说了一遍:“柚子……”
    且说苏蔡两人又哭又抱地不干正事。桃花林大浴室里是一副热火朝天,积极向上的情景。年十五还未到年没过完,澡堂里每天都是客满为患。李阿俏捏脚捏得脚不离手,自然赏钱也是大丰荷包。腰里有钱,她心情就好。心情好了,就能在下工后回到自己的小木屋子里躺在那张破木板床上,想起那个有文化的小猴子来。
    我们可以在离澡堂近的地方合租一间屋子……李阿俏如此想着。她又默算了一遍大年里所有的进项,美滋滋地想:“合租,省钱,省事。离澡堂近,上工也方便。再努力干两月,还能买辆驴板车,这样我们也能坐车上工了!”
    她越想越激动,从床上蹦起,披了衣对着月光就数钱,把床压得吱吱响:“三十,五十,八十……对了,万一小猴子不想和我合租呢?”她只苦恼了一瞬间,立马就释怀了,从银钱里拨出厚厚一堆铜板:“我给她扯块花布做新衣裳就是了!哎呀,我太聪明了!”
    这边李阿俏想得很美。那边侯种儿在家里院湖边的回廊里凭栏而坐,也失着眠呢。她伸手翘脚地倚在美人靠上,手里随意把玩着她父亲这次回来送她的蓝田玉佩。玉佩时不时打在美人靠的木栏上,发出脆脆的轻响。
    “哎……”侯种儿长长叹气,忧愁地望着月亮。那次在苏釉家喝酒后,苦恼并没有解决。李阿俏是什么心思,她还是不知道。父兄在家,元宵未过,她又没有借口出门。去不了桃花林,见不到李阿俏,只能对月兴叹。
    “月啊……”侯种儿有心事有时间,诗兴大发:“我要做首诗。嗯……这个……那个……啥子……算咯,还是睡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好乖的存稿箱。豆姑娘还在游山玩水~ 我们鄙视她 哼(ˉ(∞)ˉ)唧
    第43章 牵手了吧
    话说蔡小纹进献给公主的官陶,在苏釉的倾力帮助下,终于有惊无险地完成了。jiāo了货后,蔡小纹足睡了两天,再睁眼时已是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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