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漾腿心一片泥泞,身体多处被曲令禅掐出了大大小小的红痕,额间还布着一层密密麻麻的的小小汗珠,凌乱的黑发黏在脸上和额头上,俨然一副被狠狠摧残过的模样。
    曲令禅看了有些心疼,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了,毕竟她是第一次,但不可否认,心情非常愉悦。
    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他起身去浴室放好热水,再折回去抱起昏昏沉睡的曲漾放进宽敞的浴缸。
    从梳妆台上找来她的黑色发圈,动作生疏地把她头发抓拢上去扎成一团,看着有些不伦不类,但也美得令他心动不已。
    他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给曲漾洗了身子。
    洗完擦干,随意清理了一下自己,又将脏了的床单换下,这才抱着她回到床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闭上眼精,很快便入睡。
    夜色已浓,万籁俱寂。
    落地推窗没有关严实,晚风从窄小的框缝中拂进来,吹起了米白色的纱帘,皎白月光趁机溜入,洒在整个卧室里,将一切物体渡上一层淡淡光晕。
    指甲从丝绒被上缓缓划过,是细小的沙沙声。
    黑暗之中,曲漾缓缓睁开了眼睛,眸底一片清明,分明没有睡意。
    她从男人温热的胸膛里轻轻抬起头,眼神触在他被月光照明的面容上,沉静,英俊,好看得不像话。
    她几乎移不开眼,一眨不眨盯着他看,渐渐露出了痴迷、依恋、爱慕的目光。
    他睡着的样子没有一丝攻击性,看着很柔和,不像平常那么强势,更没有之前冲进浴室捏着她下巴那时的凶狠。
    她想到什么,无声勾起嘴角。
    顾鸣佐?
    那是谁?
    于她而言,一个不相关的人罢了。
    盯了他片刻,她的眼神开始涣散,思绪随着他平稳的呼吸飘散,渐渐回到傍晚那会儿。
    凛寒的十二月,破天荒的明媚阳光。
    曲漾周五一下午都没课,全程待在图书馆,将近四点,手机无声振动,是曲令禅的电话。
    周围有陌生的同学看书学习,一派祥和安静,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没接,那头很快挂断,她心里微微懊恼和失落,下一秒却收到了短信。
    “怎么不接电话?在干嘛?我记得你周五下午没课。”
    她没有回复,心里又平衡了,呆呆看着手机,心想他会不会再打过来。
    等了几分钟,没有电话,倒是又来了条短信。
    “周末回家住吧?六点我让小陈去接你,晚上带你去吃饭。”
    她回了“好”后,蹙着眉,叹了声气,已经后悔,为什么要犹豫和矜持呢?只有短信,寥寥文字,没能听到他的声音。
    期盼又急切地坐到五点半,她离开图书馆,回宿舍换了自己最喜欢的大衣,收拾好回家住两天的行李。
    外面落日余晖金黄明彻。
    她提着玫瑰金色的小小行李箱,在宿舍大门口,被一个阳光俊朗的男孩堵住。
    她平静地听他抒发一腔爱意,表白之后他忐忑紧张地等待自己的回应。
    眼前,是一个可以说的上优秀的男孩。
    家境优渥,相貌堂堂,才华横溢,弹得一手好钢琴。她听说过他,他叫顾鸣佐,是院里的学生会主席,众多女生心中的男神。
    可是,她不喜欢。
    她觉得他很幼稚,很生涩,对她来说,他没有任何男性魅力。
    只有那个男人才能吸引她,轻易撼动她的心神,时时霸占她的脑海。
    拒绝的话正预备从嘴里吐出,不经意一撇,看到了站在活了百年的老槐树下的小陈。
    小陈是那个男人的助理。
    两片嘴唇又贴合在一起,她正回眼神,好像不曾看到过小陈,盯着对面异常专注地凝视着自己的顾鸣佐,心思流转,心下有了打算。
    她倏地笑了,眉眼弯弯,声音轻柔,“我、我也喜欢你。”
    说完,故作娇羞地侧过身子,仿佛不敢看他。
    傍晚微风仿佛带着丝丝甜意,吹入男孩的心房。他瞪大眼睛,知道喜欢的女孩也喜欢自己,心里涌上巨大的欣喜,一时难自控,弯腰抱住了她。
    感受到女孩身体一僵,又立马软了下来,靠在自己怀里,暖热馨香几乎乱人心智,他禁不住心猿意马,一股脑热冲上,得寸进尺地吻住女孩。
    陌生的男子气息,令曲漾感到有些恶心,刚想抗拒地别过头,却见小陈直愣愣望着这里,下一秒就拿出了手机,拨了通电话,跟那边说着什么,显然那边听后发了怒气,小陈神色紧张惶恐,站了一会儿后,转身走了。
    她立刻推开正专心吻着自己的男孩,神色变得疏离淡漠,像换了个人,出尔反尔道,“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这戏剧性的一出硬生生给了男孩一个措手不及,她懒得再跟他多言,提着箱子往外走,不顾男孩呆若木鸡地立在原地。
    后来,她没有找到小陈来接她的车。
    她想应该是走了,那她得只身前往赴曲令禅的约了,她给他发了条短信,问晚上吃饭的餐厅在哪儿。
    她等了许久,等到夕阳完全落下山,等到天空变成深沉的藏蓝色,等到夜间的温度更低了,都没有等到他的回复。
    她想,她之前的孤注一掷生效了,小陈果然把自己看到的都告诉了他,所以他让小陈走了,也不理自己了。
    他是生气了吧?
    她有些高兴,唯一遗憾的是,她和他共进晚餐的好事泡汤了。
    饭没得吃了,她只得坐上公交,又转了一趟地铁,一小时后,到达曲令禅家里。
    再然后,她在浴室洗澡,他回来了,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他果然生气了,吃醋了,不再装模作样,撕开了他在自己面前一贯周到体贴的长辈姿态,狠狠占有了自己,表达了对自己的占有欲。
    之前床上的种种,与眼下他身体的温度,是最真实最得力的证明。
    她好高兴,好高兴。
    只是不知道,自己在床上可怜无助哭哭啼啼的小模样,他喜不喜欢。
    应该是喜欢的吧?
    他那么生猛地操干自己,把自己两片阴唇弄得红肿不堪,害她动动腿,就疼得不行。
    不过疼她也乐意,她那么喜欢他,他有多想占有她,她便有多想占有他。
    她眯起眼无声笑,轻轻吻了吻他冒出几根青色胡茬的下巴,往他怀里再贴近几分,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跌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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