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景王殿下不必这么客气。”韩氏愣了愣神,有些未有从眼前的景王殿下,突然喊自己一声岳母中缓过神来,只能怔愣地勉强回答一声。
    而院子里陆亚男,秦弘杰几人,听到北堂墨一脸很自然地喊韩氏岳母后,一双双眼睛全都瞪愣着若大,完全一副懵愣的状态。
    站于自己娘亲一旁的秦时月,自然能更清楚地听到北堂墨喊自己娘亲时,喊的岳母这个称呼时,有多自然。
    完全就不需要多加练习,直接脱口而出那么简单自然一样。
    好吧,说个话,好像只要不是口痴的,都会很顺畅。
    但是,像秦时月和北堂墨两人还未有成亲,这喊的好像有些太早太顺口了。
    “北堂墨,你个混蛋,疯子,能再不要脸一点吗?我们还没有成亲好不好!”秦时月走近北堂墨一步,凑近其身边,压低用两人只能听到的声音,对着北堂墨咬牙切齿一声。
    “唔,丫头,放心,本王会对你负责的,乖,别担心啊!”北堂墨突然低身,拉近两人间的距离,几乎是贴着秦时月的脸,宠腻一声。
    紧接挑眉,对着秦时月邪肆一笑,在秦时月发飙怒吼之前,早已闪身离开。
    “北堂墨,你个混蛋,王八蛋——”
    终于,秦时月再也忍不住地发飙出声,她的一声吼,直接把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
    “月儿,不可以这么骂景王殿下的,他毕竟是王爷!”
    韩氏惊愣反应过来后,急急伸手拉了下女儿,同时转眸看一眼院子门口早已消失的紫色身影后。急急转看向女儿,瞅着女儿一脸的牙印子有些紧张道,“月儿,景王殿下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呃,没,没什么意思。娘,您别听他胡说八道!”秦时月立即醒过神来的,赶紧摇头摆手表示什么意思都没有。
    ☆、第六百四十五章 这是叛国大罪
    午时,秦时月忽然被父亲叫到了书房。
    秦致远背身立于书架前,看起来苍老了好些。
    “父亲!”秦时月迈步走进书房,轻喊了一声父亲。
    秦致远闻声,缓缓转身,慈爱地笑望向走过来的女儿,“时月来了,过来坐下吧,父亲有事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哦!”
    秦时月随及走近书案前坐上,抬眸看向父亲一张严俊的的脸,并未有先问什么,而只是望向父亲坐等那里。
    此时站于书案前的秦致远,一双眸子黑漆漆地盯着整排的书架,却是视线并未有略在成排的书上,而是目光有些深沉凝远,背着身的高大身躯看起来有些苍老好多。
    “父亲,您喊我来是因为什么事?”终于,秦时月感觉父亲有些异样,出声询问。
    “时月,你今年应该有十六了吧?”秦致远缓缓转身时,却是望向秦时月,忽然询问一声女儿的年龄。
    秦时月闻声,微怔了怔,却是很快点点头,“回父亲,入冬后,便要十六整了!”
    话落一瞬,疑惑出声,“父亲为何询问女儿的年龄?”
    秦致远看一眼女儿,突然缓缓低沉道,“女大当嫁,时月,你和景王殿下是去年订下的婚事,父亲和当今圣上今早商议,想让你们两人六日后成婚!”
    “什么?”
    秦时月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巨大的力作用,椅子“哐”地一声,倒砸了地上,“父亲,为什么?”
    “时月,你和景王殿下早已经在去年就定亲,原本皇上是打算让你们早一些成亲的。可是后来你在宫宴上中毒,紧接被景王殿下秘密送往北漠,接连又发生这么多事——”
    秦致远对上女儿一双清凛的眸子时,眼神微闪一下,随及眸子微垂,看向窗外幽幽低沉出声,“月儿,既是你们俩人早就有婚约,而且你已是及笄的大姑娘了,也该早些成亲了!”
    “父亲,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女儿?”
    秦时月暂时的震惊后,忽地从父亲故意避开自己的视线中,清醒猜测到,怕是此次成婚根本不简单,“父亲,六日的时间,太仓促了,父亲当真要这么急着把女儿给嫁掉吗?”
    她现在不是担心自己是否真的要嫁人,而是担心这里面另有别的隐情,猛地抬眸看向父亲,急声道,“父亲,即便真要女儿出嫁,女儿也要嫁的明明白白的,不想糊里糊涂的嫁人!”
    “月儿!”
    秦致远终于回头看向女儿,一双平日里透着严厉的虎眸,此时看向女儿时,却是宠爱中又带着不舍和心疼,“月儿,你可知道景王殿下对皇上逼宫,要求皇上退位让贤的事情?”
    “父亲,难道是因为北堂墨逼宫的事情,所以皇上才逼迫我和北堂墨早日成亲?”秦时月忽地心一沉,攸地沉眸思忖后急摇头道,“北堂墨逼皇上退位,跟我和北堂墨成不成亲有何关联?”
    急抬眸看向父亲,寻求父亲的回答,“难道,皇上不想退位,所以想让我和北堂墨成亲,以此打消北堂墨逼宫的想法?——不,不对,这个逻辑也不成立,不成立!”
    看着女儿急乱的眼神,反复推敲地紧张表情,秦致远心疼女儿,只得讲出实情。
    “月儿,不要猜测了,为父可以告诉你实话。让你和北堂墨成亲,并不是皇上不想退位,而是皇上想要在退位前,暗暗为景王殿下铺就一条能辅助其成为君主的强有力后盾。”
    重重的话落,秦致远的一双虎眸黑漆幽深,沉声道,“都是为父做下的错事,现在却要月儿来为为父背下这沉重的担子。为父真是愧对你和你娘,以及我们秦府这一大家子的人。”
    “父亲,不要这样说,这些事情并不是您一个人的错!”秦时月从父亲刚才的话里,终于明白为何皇上会要自己和北堂墨,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成婚。
    其实,为的就是想给北堂墨巩固势力。
    一个新帝王的登基执政,势必是要有强大的后盾支持,而皇上给北堂墨的后盾,就是要将父亲手中所握的大军,用来恐固北堂墨登基后的有力支持。
    而这股有力的支持,势必是要有所牵制,而能牵制住父亲令皇上放心的,便是做为父亲女儿的她,因此才会让她与北堂墨成亲。
    “父亲,皇上他,他其实一直以来是不是原本想要传位的,就是北堂墨?”
    听到这里的秦时月,恍地清醒明白,怕是并不是北堂墨逼皇上退位,而是皇上原本就属意将帝位传于北堂墨,“父亲,皇上与您谈及这次婚事,可是秘密跟您相谈的?”
    秦时月意识到什么的,立即抬眸急看向父亲。
    “是的,月儿,皇上这次确实是秘密跟为父相商,现在除了皇上和为父知道以外,便是你最早知道这个商议决定!”秦致远就知道凭着女儿的聪慧心灵通透,一会猜透这里面的一切。
    “父亲,那皇上是不是还威胁您,一旦女儿和北堂墨成亲后,就要您把兵权交还给皇家,令您退出朝政!”
    秦时月再一次急声看向父亲,一双凤眸里闪着怒意,“皇上,怕是还拿父亲被二娘所害,被人控制心神,举兵帮助二皇子荣王谋乱造反一事作为威胁,提醒父亲若是不照办的话,便会——”。
    秦时月说到这里时,一张小脸已经是怒气一片,胸口的怒气积压而起,随时都可能爆怒而发。
    “若是不遵从皇意的话,我们秦府上下便要如你外祖父一家一样,按谋乱罪定罪,满门抄斩”
    终于,秦致远声音有些沙哑颤声而出,一双虎眸望向女儿是深深地愧疚,“月儿,是为父做下的错事,现在却要你来帮为父偿还,为父愧对你啊!”
    此时,秦时月彻底清楚了,皇上急着让她和北堂墨成亲的原因。也才恍然醒悟,之前父亲帮助二皇子荣王举兵围了皇都城所铸成的大错。
    秦时月清醒地知道,父亲所做的错事,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件事,仅凭一句话就能随意揭过去的。
    父亲所做的错事,是谋乱逼宫,这是叛国大罪。即便事出有因,因为父亲受了二夫人的蛊惑,身中母子连心盅,神思受到控制才做下的错事,可是百姓不懂这些大道理。
    ☆、第六百四十六章 下旨重翻旧案
    一旦新皇登基,百姓定会要求皇上惩处谋乱之臣。
    到时最先受到讨伐的必是他们秦府。即便是最后关头父亲倒戈命令大军帮助北堂墨,成功打败二皇子荣王,可是之前做下的错事,却依然会受到罪处。
    想到这里一瞬,秦时月眼前一片清明,忽地抬眸看向一脸愧疚的父亲。
    “父亲,就这么办吧,女儿和北堂墨本就是有婚约的,即便没有这些事,我们依然还是会成亲的。现在这般情况,女儿明白,保我们秦府一府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清凛的声音,带着最后做出的决定,秦时月抿起一抹微笑,望向身体抖颤地父亲。
    绕过书案,来到父亲的身边,轻握起父亲的手微笑有力道“父亲,秦府是我的家,女儿身在秦府非常的自豪,有您这样伟岸的父亲和娘亲这般温柔的母亲,深感开心幸福。还有慈祥的老祖宗,以及弟弟弘杰,以及现在变了样对人很是和善的祖母。所有的家人,对女儿都非常的重要。身为秦府的女儿,女儿为能保护家人而感到开心和自豪!”
    “所以,父亲不必自责,这是女儿应该做的!”
    秦时月握着父亲布满厚茧的手掌,感受着父亲手掌传来有力的温度,心中的声音提醒着她,是这一家的人让她感觉到了前一世,不曾有过的众多亲人的爱。
    所以,她是心甘情愿,愿意为了一府的人做出牺牲。
    “可是,月儿,父亲本是应该让你风风光光出嫁,不是因为出于这种利益的关系逼迫你急急出嫁,这对你不公平!”
    秦致远看着眼前女儿一张坚毅俏丽的小脸,一双虎眸已经潮湿起来。
    “父亲,就如您所说,我和北堂墨本就是有婚约的人,其实早嫁晚嫁都是一样的。况且女儿已经快十六了,是大姑娘了,嫁人是一定的。”秦时月轻握着父亲厚重的手掌,微笑地宽慰父亲,要父亲不要多想。
    可是,面对眼前聪明懂事的女儿,女儿越是这般善解人意,秦致远这个做父亲,却是越发的无地自容。
    若不是自己的优柔寡断,也就不会出了后面这一连串乱糟糟的事情。从而也就不会牵连到他们秦府,最终,让女儿以这种形势急急出嫁。
    ……
    第二天,皇上下旨重翻十几年前韩氏叛乱一罪,此案由向来公正清明的大理寺卿查办,监察院不得干涉。
    而与此同时,梅妃当年的案子,也被重审。
    一时两案,自是引起了举国震惊。
    当年满门忠烈的韩家被一夜之间满门抄斩,一些老人自然记忆犹新,特别生活在皇都城的百姓,更是不可能忘记。
    皇上这一下旨,皇都城里一片沸腾,好多对当年韩家一案不满的百姓,此时都激动地小声议论纷纷,都盼着这一次皇上下旨翻案,可以还给韩家一个公正的交待。
    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快得几乎令全城以及整个东晋百姓来不及多有思忖的功夫,所有关于当年韩家谋乱一事,是被小人诬陷的证据,齐齐出现在大理寺。
    当然,还有当年梅妃被冤一案。
    很快,大理寺倾便将查案结果,呈给了皇上。
    皇上坐于若长铺着明黄桌案的长案前,看着那厚厚两摞的证据,一双虎眸沉拧着。却并未有伸手于前拿过翻看,哪怕是这两个冤案其中一个案子的,任何一丁点的证据,皇上都没有打开看。
    只在久久地盯着两摞证据后,下了给这两个案子平反的旨意。
    御书房里的灯熄了一大半,夜里十分,这若大的御书房内,皇上独自一人呆坐于那里,一双虎眸微垂着,肩膀微耸地坐在那里,仿似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有些低沉的脚步声,踏着皮靴的声音,在这若大的御书房内,听在耳边格外的清楚。
    皇上缓缓睁开有些垂松的虎眸,看向从阴暗处慢慢走近灯光下的高大人影,忽地低沉一笑,喊了一声,“老三!”
    北堂墨在皇上出声喊其时,冷地停下步子,冷冷地站于那里,一双狭长的眸子,幽冷地紧盯向坐于书案前,一动不动的皇上,幽沉出声,“听内侍太监说,父皇一天都未有吃东西,莫不是父皇想要闹绝食吗?”
    “哈哈,你瞧着朕像那小孩子闹家家一样,会绝食吗?”皇上淡淡一笑,抬眸瞅着对面的儿子,仔细地瞅着儿子的相貌,视线不禁有些模糊起来,“像,太像了,你很像你的母妃!”
    “不要在我面前提及我的母妃,你不配!”
    冷地,北堂墨幽冷地声音,在若大的御书房内骤然冷冷响起,激烈的冷厉声回荡在整个御书房内,显得格外的令人感觉生冷。
    皇上身体忽地一颤,一双虎眸幽地一垂,微抿了抿唇角,噙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老三,朕当年真的没有想要伤害到你母妃——”
    一声幽幽的长长叹息声,在整个御书房内响起,空幽幽地透着伤感,“是你母妃性子太倔了。当年你在御书房外,和老大偷听到的一切,其实只是朕为了稳住那帮老臣,想的计策。却不想,倒是被你和老大偷听了去。”
    话落的一瞬,皇上幽地抬眸,忽地微笑询问向北堂墨,“老三,朕问你,你喜欢时月那丫头吗?愿意为了她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性命吗?”
    北堂墨立于那里,听着皇上的话,攸地身体一僵,冷冷地盯向皇上,却是紧抿着唇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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