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去哪里啊!”秦时月这次反应回答的倒是挺快,抬眸瞅一眼北堂墨,见北堂墨冷眯着眸子用审视的眼神盯着自己,忙垂眸避开,“我确实没去哪里,就是出门随便散了一会步,便回来了!”
    “唔,是吗?”北堂墨邪肆一声,盯着秦时月一会,突然,冷地转身什么也未有再说的就走了出去。
    直到看不到北堂墨的背影后,秦时月才轻眨一下眸子,眼底明显是惊慌不已的神色,随后轻舒一口气。
    此时偏院内。
    秋嬷嬷提着一个食匣子走到厢房门口,掏了钥匙打开房门后,刚一走进去,突然“啊!”地大叫一声。
    紧接一双眸子颤颤个不停,急呼呼地喘着大气,“秋荷,你个小婢子,你是想要吓死老婆子我吗?”
    急呼呼地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气地将手里的食匣子推到秋荷的手上,“大早清地,你跑到门后面做什么,是想要吓死个人啊!”
    “秋嬷嬷,对不起,是我吓到你了,我本是想要帮你提手里的食匣子的!”秋荷忙一边道着歉,一边连忙将食匣子从秋嬷嬷的手里接过去,随后转身去倒了一杯水递给秋嬷嬷。
    秋嬷嬷接过秋荷递给自己的水,狠瞪一眼秋荷后,就要张嘴喝一口水压压惊。
    刚才实在是被眼前的秋荷给吓了一大跳,谁知道一开门,秋荷就愣站在门口,本就昏暗的厢房里突然冷不丁地闪直愣站着一个人,不吓坏才怪。
    可是刚将杯子凑到嘴边,突然秋嬷嬷幽地动作一顿,疑惑地盯着秋荷冷声道,“秋荷,你不会在水里给我放了什么东西,想把我弄晕,等着你一会好逃跑吧?”
    秋荷一听先是愣,后听明白秋嬷嬷是什么意思的,不等秋嬷嬷还想说什么,突然就一把夺过秋嬷嬷手里的杯子,直接凑到嘴边一饮而下。
    “秋嬷嬷,你看,水我喝了没问题,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秋荷淡淡一笑,将空杯子倒扣,给秋嬷嬷看她将杯子里的水已喝进去,“奴婢就是看您吓到,想倒一杯水而已。再说,奴婢被锁之前,身上所有的东西不是都已经被您给掏空了吗?这屋子里所有的一切,不全都是您给送进来的吗?您说我有可能给您下药什么的吗?”
    话音一落,秋荷紧接又道,“再说,奴婢早已答应帮助大小姐,自不会食言,所以嬷嬷尽管放心,秋荷是不会跑的!”
    听着秋荷的话,秋嬷嬷也觉得是自己刚才太谨慎了。
    瞥愣一下眼神,“嗯哼”一声后,便走到桌子旁,将食匣子打开,一一将饭菜摆了出来,“快过来吃饭了,大小姐之前吩咐过的,每餐都要好生照顾你,你可要好好为大小姐效力,莫要做那白眼狼。”
    秋嬷嬷一边嘟囔说着,待将饭菜一一摆放到桌子上后,忍不住又嘟囔了一句,“啧啧,你瞅瞅,这饭菜,老婆子我跟在老夫人身边几十年,都未曾像你般待遇,你呀,秋荷知足吧!”
    说完,摇了摇头感叹一声后,便要离开。
    却在这时,听到秋荷喊住其,“秋嬷嬷,等一等,您吃过早饭了吗?”
    突然听到秋荷喊住自己,秋嬷嬷忽地一愣转过身去,紧接就瞪一眼秋荷,“我这不是一大早清的先过来给你送饭吗?一大早清的先忙着照顾你,老婆子我到现在还饿着呢!”
    说着,拍拍自己的肚子,瞪一眼秋荷后,便转身要走出去。
    “秋嬷嬷,等一等!”
    没想到秋荷再一次出声,叫住秋嬷嬷,瞥及秋嬷嬷一脸的不耐烦,忙笑着指着一桌子饭菜道,“秋嬷嬷,和奴婢一起坐下来吃吧,这么多饭菜,何况又是早饭,我一个人哪能吃得下。”
    见秋嬷嬷脸色微动,紧接秋荷又道,“若是剩下了,怪可惜的,嬷嬷若是不嫌弃就跟我一起吃吧!”
    “你,让我和你一起吃?”
    秋嬷嬷盯着那一桌子丰盛早餐,眸子微闪了下,却是很快就摇头,“行了,你的好意老婆子我心领了,这是大小姐吩咐给你准备的,我老婆子又不是那贪吃货,怎么会跟你抢东西吃!”
    “嬷嬷,其实我是一个人吃饭太闷了,在这里关着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就算奴婢求您,和奴婢一起吃着饭说会话吧!”秋荷一脸恳切无比地瞅向秋嬷嬷,非常的诚恳。
    秋嬷嬷瞅了两眼秋荷,再看一眼满桌子的饭菜,想了想,觉得这么多吃的,秋荷一个人吃确实是吃不下。再加之这天又热,吃不完的饭菜肯定是会要倒掉的。
    这般想着秋嬷嬷挑了挑眉,瞅一眼秋荷后,闷声点了点头,“好吧,看你一个人确实怪可怜的,老婆子我就陪你一起吃吧!”说着,便再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秋荷忙脸上表现出一阵欣喜不已的神色,忙递了一双筷子给秋嬷嬷,好在食匣子里有多余的筷子备用。
    两坐下来后,便一边吃着饭一边闲聊了起来,大多都是秋荷听秋嬷嬷跟自己聊。
    聊着,聊着,忽地秋嬷嬷瞅着秋荷,抿唇一笑道,“秋荷,话说咱俩还是挺有缘份的!”
    ☆、第六百零一章 秋荷发现信鸽
    “哦,嬷嬷如何说?”秋荷微一愣,看向秋嬷嬷道。
    秋嬷嬷瞅着秋荷笑一声道,“你看啊,我们俩人都姓什么,哈哈,都姓秋,是不是?所以说我们俩人还算有缘份的呢!”
    秋荷听秋嬷嬷的解释,立即抿唇笑了起来,“是,是,嬷嬷说的对,确实是挺有缘份的呢!”这般说着,突然抿唇脸色有些忧郁起来,后叹一声气。
    “怎么叹起气来?”
    秋嬷嬷盯一眼秋荷,不禁有些疑惑询问。
    “我侍候主子好多年,没想到到最后主子却是把我给瞥下,秋嬷嬷你说我是不是挺可笑的?”秋荷一脸伤感地看向秋嬷嬷,眼里是难过的眼神。
    秋嬷嬷一听,先是微一愣,后微一思忖,便是很理解地搁了手中的筷子,伸手轻拍秋荷的肩道,“秋荷,听嬷嬷一句劝,如此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说到这里,微叹息一声道,“其实二夫人呐,前些年还算挺好的,对老夫人也孝敬,对咱们下人也宽厚,很少有打罚下人的时候。可是从什么时候,二夫人就变了,变得让人不敢认识了。二夫人变成现在这样,你其实不跟着二夫人身边也挺好的。”
    说完,重重的再一次拍了拍秋荷的肩,俨然一副长辈的样子。
    秋荷眸子里闪过一抹感动,却是很快隐了下去,看着秋嬷嬷微笑的点点头,表示听进去秋嬷嬷的话了,随后又感叹一声,“原先主子的迎春苑每日里婢女成群,现在怕是只剩空落落的一座院子了吧!”
    “你说二夫人的迎春苑?自然是空着的,不过每日都会有洒扫的小婢子,打扫一下院子什么的,空着就空着吧,你也别多想了!”
    秋嬷嬷看一眼秋荷,随及盯一眼桌上的饭菜道,“你可有吃饱了,若是吃饱了我便收拾走了!”
    “我吃饱了嬷嬷,谢谢嬷嬷陪我聊了一会天,不然一个人呆在这里实在是太闷了!”秋荷感激地看一眼秋嬷嬷,随后一笑。
    秋嬷嬷笑着摇摇头,将桌上的饭菜收拾到食匣子里后,便走了出去,随手将房门重新给锁上。
    看着秋嬷嬷离开,秋荷原本脸上的笑意,却是瞬间一凝。
    来到窗子前,望向艳阳高照的晴空,却是心底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昨夜那只黑色的信鸽,到底是飞到了哪里?
    是不是飞到主子从前住的迎春苑里?她刚才故意跟秋嬷嬷套近乎,就是为了能打听到昨晚迎春苑里有无异常。
    虽然她没有直接问,可也已经从秋嬷嬷在说到迎春苑时,没有异样的神色里,不难猜出昨晚迎春苑应该没有异常。
    也就是说迎春苑里负责洒扫的小婢子,并未有发现那只黑色信鸽。
    这般猜想着,忽地秋荷地神色就是一凛。
    “若是那只黑色的信鸽没有去迎春苑,那它昨晚上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嘴里低喃一声,秋荷脸色瞬间一变,眸子眼神一闪。
    ……
    秦府书房里,秦时月正站立于书案前,看向对面高大威武的父亲。
    “时月,坐吧!”
    秦致远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女儿,想到一年前得到女儿死迅的一刻,到现在想起他的心还是会颤一下。
    他的女儿,眼前这个一心只为府里家人,保一府平安的女儿,从来都是他秦致远的骄傲。
    秦时月微笑谢一声父亲,后才坐下,一双眸子不经意间瞅向书案一旁,疑一声,“父亲原先摆在桌上的花好像不见了,是不喜欢扔掉了吗?”
    秦致远正疑惑女儿何时变得跟自己这般客气,平常让女儿坐下的话,女儿从未有跟自己道过谢的,只是会微笑地轻点一下头,何时变得在自己眼前这般拘谨了?
    可是紧接听到女儿刚才的询问,秦致远虎眸就是一愣,“时月,你忘了,之前为父桌上摆的那盆墨兰,是你提醒为父那上面被你二娘撒了用来迷惑父亲的药粉,所以才会将其扔掉的,你怎么会又问起来?”
    秦致远对于今日女儿的一些行为举止,都感觉甚是有些奇怪。
    “哦,呵呵,瞧我,这些天大概是事情太多了,一时间竟然忘记,父亲莫怪!”秦时月眸子迅速一转,很快笑声解释。
    “嗯,最近的事情确实挺多又太复杂,为父最近几日也是烦心不已!”秦致远听女儿解释,倒是眸色一缓,很快抬眸关心女儿道,“时月,切要注意身体,这些事情,其实都是为父大意,才造成现今这般的局面。”
    秦致远说到这里,眸子不由一沉,沉叹一声,“唉,都怪为父,你曾前说的对,都是为父这优柔寡断的性格,才会造成现今不可收拾的局面。若是为父不那么优柔寡断的话,也不会让你二娘做下这般多的恶事,到现在为父更是受其所蛊惑,铸成大错悔之晚矣!”
    秦时月听着父亲感叹声,面上虽然体谅地望向父亲,却是一双眸子在父亲提及二夫人燕平公主时,明显的眼底神色幽地一沉又是一冷。
    “父亲,不要再自责了,这些事情也不是父亲所愿意看到的,毕竟父亲也是被蒙骗蛊惑,才会做下错事。待这些事情过去后,我们府里一切都会归于平静的!”秦时月细心地安慰向父亲,轻声细语极为暖心。
    秦致远看着眼前的女儿,微点点头,“知道你是在安慰父亲,可是父亲所做的这些错事,还是需要为父,亲自面对的!”
    说到这里,秦致远又沉沉地叹息一声,忽地抬眸看向女儿道,“时月,你那边准备的如何了,可是要引你二娘出来?”
    “还要等几日!”
    秦时月闻声,眸底眼神一紧,面上却不显地看向秦致远紧接道,“等秋荷身上的鞭伤好一些后,便准备按计划行动!”
    秦致远沉了沉声,幽幽叹息一声,“若是可以,父亲宁愿用自己的性命来平息这一切!”
    突然地幽幽一声,冷地震撼了秦时月,耳边听到父亲幽沉地声音,“时月,这一切的过错,不应该让那个可怜的孩子去背的,他还未有出生,为何你二娘心会那般狠?那可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啊,他还未有被带到人世,就被如此残忍的利用,你二娘的心实在是太狠了!”
    ☆、第六百零二章 假扮成秦时月
    幽颤地声音,微有些沙哑,秦致远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到窗子前。
    背身立在那里,一双黑漆的虎眸幽沉地望向窗外的天空,“时月,你看,外面的天有多蓝,多么的美好。这么美好的一切,那个孩子本是应该有机会看到的,可是如今却要面临的是这般痛苦残忍的对待——为父有愧,有愧啊!”
    秦致远的话,此时深深地震撼触动着秦时月的神经,一双眸子幽幽地望着背身立于那里明明身材高大威武,此时却看着萧瑟无比的父亲,轻唤一声,“父亲!”
    “呵呵,父亲是不是很无用?”秦致远缓缓转过身看向女儿,一双黑漆的眸子幽深地如暗夜里的大海,漆黑暗沉地令人感觉有些沉沉地。
    “不,父亲,您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更是威震四野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岂会无用。”
    秦时月激动地站起身,一双眸子定定地望向秦致远,“父亲,这一切不是您一个人的错,请您不要太过自责,一切终归是会过去的!”
    秦致远听着女儿劝慰的话,沉声点了点头,随后转向窗外,目光幽远地望向天空。
    秦时月站于书案前,看着父亲有些变得苍老好多的背影,不由鼻子一酸,一滴泪无形地滑落。
    傍晚时,秦时月呆坐于自己的屋子里,一整天脑海里都是父亲背身立于窗前,那抹高大却是分外萧瑟的背影的画面。
    眸子垂了垂,忽地喃喃一声,“娘,你为何会那么狠心,父亲说的对,那必竟是您的亲生骨肉啊,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下得去这般狠手?”
    幽幽地眸子一颤,一滴泪滚落,“若是女儿也在您所利用之内,您是不是也会像对待您肚子里那个孩子一样,同样下得去狠手!”
    眸子一颤,泪水哗然而下。
    心中的声音冷冷地提醒她,她现在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失控,不然她很容易便会被暴露,因为——。
    因为她——并不是真正的秦时月,而是秦紫依。
    是的,为了荣王殿下,她假扮成了大姐,重新回了府里,为的就是骗得所有人的相信,从而得到所有的计划以及信息。同时瞅准机会,帮助荣王擒获景王殿下。
    想到荣王,此时假扮秦时月的秦紫依,却是幽沉的眸子紧接一亮,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是那般的俊朗如玉般,令她深深地着迷,倾慕着。
    为了他,她可以舍弃掉所有一切。
    为了他,明明扮成大姐重新回府里,生怕一个不注意便会露馅,被人发现,心里害怕到不行,却还是咬咬牙在这里硬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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