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还是坏,他还不确定。
    “孽女,你想做什么,竟然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拿着鞭子上来,你是想造反吗?”老夫人,突然一眼瞅到秦时月手里握着的虎骨鞭,当下老脸一白。
    那鞭子是婆婆的,她比谁都要认得。因为曾经,她就亲身领教过这鞭子的狠厉,打在人身上,一鞭就能将人的皮肉打裂见骨。
    秦时月一把拽下隔着男女宾客的帘子,一张素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踏步走到女宾客的长宴桌前。
    此时桌上本应该是美味的食物,早已冰凉,就如同这花厅里骤然冷下来的气氛。
    坐于长宴桌两边的贵夫人们,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绝色少女,吓了一跳,再望一眼少女手中握着的鞭子,所有女宾客脸色都不好看起来。
    甚至有那胆小的,急着就要站起来退离开,要不是满桌的女宾客都没动,定是真要起身逃离开的。
    实在是这少女清冷的眸子,太吓人了。
    “孽女,给我滚下去,谁准你上来的!”老夫人看着持鞭走到宴桌前另一端的秦时月,眸子不自然的闪了闪。
    “时月!”秦致远出声唤向女儿,想要跟女儿说冷静。
    秦时月清冷的眸光幽幽的盯向老夫人方向,对于父亲的唤声仿若未闻。
    “各位贵夫人,鞭子不长眼,请各位避一避的好!”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夹着寒意,凛凛袭向左右女宾客。
    “啊!”
    “这,这是要做什么?”
    “天呐,都快闪开!”
    哗!
    倾刻间,女席这边所有宾客除了老夫人,全都慌乱地退到男席那边去。
    “孽女,你想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对我动手!”老夫人瞪圆了老眸,怒声大喝,却是难掩其放于桌上那只手在颤抖。
    秦时月冷冷的立于对面,一双凤眸清冷的望着对面的老夫人,唇抿的死紧不作回答。
    但其周身散发的寒气,令所有人不敢靠近。
    此时老夫人身边站着的燕平公主,温柔的笑声道,“时月,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说,你祖母年纪大了,经不起——”
    “啪!”
    一记狠厉的鞭子毫无应照的,直直打向长桌。
    “哗啦!”
    盘子碎裂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的响起,清脆上好的瓷盘跌碎到地上,一个个的发出清脆的响声,如奏乐一般,不停的稀里哗啦的响着。
    “啊!”老夫人吓的惊喊一声,浑身开始打起哆嗦。
    一旁燕平公主被吓的呼吸一窒,却是很快眼疾手快的与一旁的李玉兰,伸手将老夫人给拉起来。
    所有来宾全都被吓傻了眼,包括男宾客那边,都跟着惊吓的眼皮不自然的一跳。
    “反了,反了,这个孽障,来人,给我把这个孽障绑了——”老夫人缓过一口气来,伸手颤抖怒指。
    “啪!”
    不等老夫人命令完,一记狠厉的鞭子幽的又是狠狠抽打向宴桌。
    “嘎吱!”一声。
    此时整个桌子,直接从中间断成两截。
    嘶!
    所有宾客都倒抽一口冷气,这鞭子抽的太狠了,若是抽到人身上,哪还会有命活着。
    立即,所有宾客全都自觉的又是往后一退,可不敢离着那少女太近。
    此时,所有宾客从老夫人那声声嗤喝的孽女中,也大概猜到这个少女应该就是回府没多长时间的嫡女大小姐。有那官员,更是清楚的知道,这少女可还是皇上亲封的玉莲郡主。
    秦时月手握着虎骨鞭,冷冷的立于原地,未曾有挪过分毫,突然此时缓缓出声,“老夫人,有没有人告诉过您,再软的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喝!
    一众宾客竖起耳朵听,这是什么意思?
    “孽女,你想说什么?”老夫人狠狠的睨起眸子,声音咬着嗤嗤作响。
    “意思就是说,从今往后若是有人敢动我娘分毫,别怪时月六亲不认!”
    “啪!”
    一记狠厉的鞭子,冷的抽打向已碎裂的桌子,溅起的木屑四散飞起,直冲向老夫人方向。
    燕平公主紧忙拉着老夫人急急后退,可还是险险的飞起的木屑,扬了她们一身。
    婆媳二人此时颇是狼狈。
    “孽障!”老夫人怒瞪了眸子,狠狠的喝令一声,“来人,给我把这目无尊长,肆无府规,竟敢对长辈动粗的孽障,绑了拖下去狠狠的打!”
    老夫人这声咬牙切齿的话,倒是惊醒了看戏的宾客。
    一个个齐齐看向凛然站立于原地,未曾有挪过脚步的少女。
    “慢着!”秦致远此时急急出声,上前就要拉向女儿,却被女儿一闪。
    “爹,当初我答应无故被罚到庄子时,您是如何答应我的。您说会保护好娘亲,可是现在呢?”秦时月幽的抽手退离一步,目光疏远的盯着父亲。
    “时月,是爹不好,但你现在先听爹的好不好?”秦致远一介铮铮铁将,从来人前都是威武刚强的,可是此时却软下态度来劝着女儿,令一众宾客都吃惊不少。
    【作者题外话】:起来多喝些水,省得再感冒。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不会隐忍
    所有宾客在这一时间,已经清楚的判断出,秦将军对这个大女儿,疼惜不已。
    秦时月别过视线不想听父亲说任何话,她只清楚的记得,自己临走时,将娘亲交给父亲,就是让父亲在娘亲需要她的时候站出来,保护娘亲。
    可是?
    她回府后所看到的又是什么,看到的是,娘亲孤零的跪于冰冷的水池边上,无一人相护。
    她的心在那一刻,就已经冷硬下来。
    是她错了!
    她不该一味的隐忍,既然老夫人今日敢扯开脸皮,任娘跪于水池边,不怕外人看笑话,传到整个皇都城里去,不怕所有人嗤笑将军府。
    那么,从这一刻开始,她秦时月不防做回从前那个秦时月。
    她所隐忍的戾气,也在此刻爆发。
    “啪”
    又是一记狠厉的鞭子声,这一鞭,直直打向老夫人的脚尖前。
    “啊——啊——”尖厉恐怖惊吓声,伴着老夫人突然脸色一白,直接昏厥过去。
    “娘,娘,您醒醒——”
    “快来人,快去找大夫,老夫人吓昏过去了!”
    ……
    一时间整个宴厅里全乱了套。
    宾客一看这种情况,立即不等主人家致歉送客,都纷纷自行领着夫人先行退席。
    一时间,所有宾客纷纷离开。
    整个寿宴,就在乱轰轰中结束。
    这个寿辰,秦致远过的是一生中,最令其头疼至极的。
    秦时月冷瞥一眼慌乱的场面,看着父亲左右不是为难的表情,冷冷转身,甩下一句话,“父亲,孝道虽重要,可也要分人、分时候、分清事情道理,不是盲目的为孝,否则下一次您可能真的会失去所珍惜的。”
    “明月!”秦致远黑眸一震,急声喊向女儿,却得来女儿清冷的回音,“父亲还是先照顾老夫人要紧,老夫人这一次恐是真晕过去了!”
    女儿这话含有一层深意,秦致远望着女儿离开的背影,再回头看一眼昏厥过去的娘,眸子不由一暗。
    秦时月从容离开花厅,正要急步去寻看娘的身体情况时,却忽然瞥见假山旁站着的两抹紫色的身影。
    嗯,好像把两个人给忘了。
    “时月,没事吧!”南龙泽走上前一步,关心的看向秦时月。
    “这丫头能有什么事,没看到她手里的鞭子吗?”北堂墨走过来,瞅了眼秦时月全身上下,挑眉道,“喂,丫头,刚才威风过了,我们来算算账吧!”
    “什么账?”秦时月现在没功夫陪北堂墨玩,她急着去看娘亲的身子,不由冷了脸。
    北堂墨这次倒是没有生气秦时月给其脸色,淡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你欠我的钱,要再多加一千金!”
    秦时月闻声,斜其一眼,转身绕过其就走。
    “喂,臭丫头,你可记住了,你现在可是欠本王很多钱的,改日本王就会来府上追要。”北堂墨转身,眯笑着眼的瞅着秦时月离开。
    “北堂兄,若是关心一个人,不防换一种方式!”南龙泽持扇立于原地,侧眸淡笑一声。
    “嗯,我关心她,切!”北堂墨嗤哼一声,转身提步就走。
    “北堂兄去哪?”南龙泽身后唤其一声。
    “当然是走了,难不成龙泽兄还想留在这里等着人管饭!”北堂墨头也不回的往身后甩一句。
    南龙泽摇头一笑,伸手指向一旁的小桥,“北堂兄,这边才是离开秦府的方向!”
    嘎!
    北堂墨立即刹住步子,转身顺着南龙泽折扇所指的方向,才醒神自己走错方向。
    “唔,多谢龙泽兄提醒,那就一起吧!”脸上没有一丝尴尬之色,朗笑着往回走,还大方地邀南龙泽一起离开。
    南龙泽点头一笑,抬步与其一起离开。
    两抹高大颀长的身影,直恍的府里的小婢子一个个的激动的心呯呯直跳,猜测着这两个男宾客是哪个府上的贵公子,却不知,这两个乃是身份尊贵的皇子。
    而就在刚才宾客离席时,两人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竟是非常默契的避到假山后面,因此才未有被宾客们发现。
    秦时月急匆匆赶到娘亲的落梅苑,正看到春桃跟着一个着官服的中年男人走出来,心里疑惑,不由凝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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