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低估秦照了。
    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喜好,不仅迅速建立了强烈的自信,而且飞快地针对她的喜好展开撩拨,狡猾地想要满足他好几天yu求不满的某个部位。
    何蘅安拧一把他的肉:“你再不放手,下个路口的交警一定会把我拦下。”
    秦照很失望地叹了口气:“安安好冷淡。”恋恋不舍松手。
    她不想制造一场车祸,ok?
    何蘅安不理他,开车。
    无所事事、无聊透顶的秦照悻悻地穿上衣服,懒洋洋扫了一眼窗外,咦道:“这个路口不是左拐吗?我们不回去?”
    “不回,明天有个人想见你,今天带你去理理头发,整得好看一点。”
    秦照“唔”了一声,顿了顿,没底起问:“理发贵吗?”他今天才赚了不到130的说,连安安一个小时的咨询费都付不起吧,好丢脸。
    何蘅安微笑:“我卡上多了一笔来路不明的线人奖励,今天让我痛快地把它花掉吧。”
    秦照摇头:“安安,我不能让你出钱。”
    “那是我的钱,也是你的钱,”其实奖励没有那么多,何蘅安不说,只是把这个话题轻飘飘一笔带过,转而问,“你怎么不问我是谁想见你?”
    “不管是谁,你希望我去见,我就去,没什么好问的。”
    何蘅安不许他看自己,说会影响她开车,于是秦照无聊地支着下巴看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甲壳虫驶入一个分叉路,路边一个大大的“beauty”招牌,旁边一个缤纷的霓虹灯箱闪烁不停。
    “应该就是这里吧。”何蘅安放缓车速,探头出去看了路牌,慢慢将车靠边,停在路边的收费停车位上。
    “你没来过?”
    “菲菲推荐的,说这家做男士造型很好。”
    两个人一走近,两个门童立即拉开欧式的玻璃大门,齐齐鞠躬:“欢迎二位光临。”
    暖气裹挟着浓郁的香水气扑面而来,洁白的大理石地板,金色的水晶吊灯,一面面光滑的墙镜,还有男男女女的造型师和客人穿梭。
    秦照皱了皱眉。
    这种场景让他想起某个会所的风格。
    旁边,何蘅安在问引导员:“我听说11号和23号不错,这两个造型师在吗?”
    “23号narcissus在,请您稍等。”引导员有礼貌地将他们引至沙发上,端茶倒水。
    narcissus?
    同名?
    秦照微微一愣,听见一个有节奏的增高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蹬,蹬,蹬,越来越近。
    “两位客人你们……啧啧啧,这不是mark吗!我没认错人吧!”水仙花惊喜的声音传来。
    谁他妈是什么鬼mark。
    “mark?”何蘅安奇怪地看着这位又是纹身又是耳钉的瘦小造型师:“谁是mark?”
    “这位啊,啧啧,你现在不叫这个名字,改花名啦?”最后几个字他小声凑近秦照耳边说,被秦照厌恶地挥开。
    水仙花撇嘴:“啧,还装作不认识啊。算了算了,我也不稀罕和你套近乎。”不就是搭上一个白富美嘛,运气不错,被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养着,总比被人老珠黄的老肥婆包养好。
    “安安,这里不好。”秦照转头,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瞅着何蘅安,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我们换一家?”
    别呀。
    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吧。
    何蘅安深觉自己运气不错,她无视秦照的要求,托腮打量了一会这位造型师,微微一笑,柔柔地开口:“你是怎么认识我家阿照的呀?”
    水仙花双手抱在胸前,轻轻一笑:“你想知道?”
    何蘅安点头。
    “安安……”有人超不安。
    “何小姐,我先确认一下,您负责买单?”
    “是。”
    “不是!”
    水仙花才不相信秦照的否认。
    呵呵,他就知道。
    还装不认识他,我就让你在金主面前丢回脸!
    “咱们去里面房间一边打理一下mark,一边说吧,”水仙花笑得很妖娆,“要论给mark做造型,没人比我更拿手了!”
    李爱国怎么没把你一起抓进去。
    秦照想把水仙花的脑袋按进门口的养鱼箱里,好好给他洗洗一脸浓妆,把金鱼塞进他嘴巴里,看他还能不能笑出来。
    “不许乱来,”何蘅安走过他身边,轻轻扔下一句:“不然我不理你了。”
    唉。
    她永远知道什么杀手锏能让他一秒缴械投降。
    “安安,你不相信我。”秦照不高兴。
    何蘅安走在他前面,回头朝他温柔地笑了笑:“我信啊,但是你不说,我有什么办法?”
    哼。
    一会他就用剪头发的剪子把水仙花的脖子戳一个洞。
    当然,他只是想想,何蘅安在,他不敢做这样的事。身上围着一个大围兜,一边被水仙花随意打理头发,一边忍耐水仙花自以为是的片面叙述。
    他才不是被秦日天看中后迫不及待想加入!
    原来是牛郎啊。比起秦照的焦躁不安,何蘅按淡定得多,去年这桩权钱色交易的大案她有所耳闻,不想秦找居然被涉案主犯看中,差点去做了这份高回报的“爱”的工作。
    “安安,你别听他胡说,”秦照气呼呼的,“我说被骗过去的,发觉之后就跑了!”
    才不像水仙花说的,被会所的金碧辉煌、纸醉金迷所打动!
    何蘅安想起来,他还在星巴克兼职多时候,曾经问过她,什么工作是薪可达1000。哦,还有那天很晚在路边碰到他,现在一想也很可疑……
    “凭你的脸,确实很适合。”何蘅安笑眯眯的。
    “安安,你别生气……”她生气了吗?秦照开始不安地在底下搓手,想离开这张椅子,但是安安说不理完头发不许他动。
    水仙花好烦!
    他才没有背那个老女人调,教得招架不住!
    他也不是趁断电失火而惊慌逃命的小新苗!
    这个人到底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秦照忍无可忍,粗暴地打断他:“水仙花,你只是秦日天雇去的临时工吧?”
    那一晚春日会所让他搅得鸡飞狗跳,秦日天暴跳如雷。如果水仙花是内部人士,应该知道确切信息,而不是半真半假的流言。
    水仙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恼怒叉腰:“临时工怎么了?要不是我才被雇佣没多久,什么也不知道,警察会放过我?”
    “倒是你啊小新苗,你逃得蛮快嘛,警察没找上你?”他还被请去警局做了口供,差点以为是自己也会被关进牢里,吓得半个月没睡好觉。
    “呵。”白痴。秦照勾了勾唇,不语。
    何蘅安在旁观察,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秦照所流露出的这种神情,是她所不太熟悉的,有些神秘,有讳莫如深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是他知道而别人所不知的,他因此得意,同时在怜悯他人的无知,带着些微嘲讽。
    很丰富,也有趣的表情。
    她喜欢观察自己所不了解的秦照的另一面。
    “narcissus,”一直静坐一旁不语的何蘅安忽然开口,“一会你给他搭配好衣服之后,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想和他单独聊聊,可以吗?”
    哎哟,看来是惹金主生气了。
    水仙花笑眯眯,喜闻乐见:“当然可以。”
    秦照看她神情平静,知道肯定不是水仙花想的那么一回事,她一定是看出来了。牛、郎的事好解释,他真的没做什么,身正,不怕。他只怕自己捣乱的事情让安安知道,她会认为他心思歪,不学好……
    秦照最怕她对自己失望,他一直想向她证明自己不像那些文献里所调查的那类最糟糕的出狱者。所以等水仙花麻利给他挑好两套搭配,一脸看笑话的表情走出门的时候,他立即不安地从转椅上站起来:“安安,你别生气,我交代,我是有理由的!”
    噗嗤。
    何蘅安忍不住笑。
    她又不是在审犯人。
    尽管知道他是故意博取她的同情,但是还是忍不住要感叹一句,好可爱。
    “让我猜猜,是不是水仙花说的不全对,其实去年这桩a市的大案,你推了一把?哦,李警官曾经跟我说你是个不错的孩子,难道,这案子是你报的线索?”
    她真是洞察力惊人。
    另一边,踏着增高鞋欢快上楼的水仙花哼着歌,唱着自己编的调子:“啧啧啧~小~新~苗要倒霉了啊啊啊~”
    “谁是小新苗?”一个声音轻轻插了进来,好奇地问。
    水仙花下意识循着声音的方向转身:“小新苗就是……”
    声音戛然而止,映入眼帘的画面,令他瞳孔一缩。
    作者有话要说:  阴阳师有毒,不想码字=_=
    ☆、第36章
    沉重的一声闷响,像是麻袋落地的声音。
    “老天啊,有人跳楼了,快报警!”
    “他死了吗,好多血!”
    “安安,别看。”
    明媚的阳光照进街角甜点店的二楼玻璃窗,照在何蘅安的身上,暖融融的,仿佛能驱散昨晚那件事情在她心底留下的阴霾。
    “是narcissus吗?”她伏在秦照的胸口轻轻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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