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也不是办法。该认错认错,男儿膝下有黄金,陆家在霍承泽打击下的经济损失,足够买多少黄金了?足以,叫陆铣低头。前提是,他得找到机会和霍承泽见上一面。
    苏富比的春拍会,就是陆铣最近能抓住的最好时机。
    陆铣对闵国手的谋算不太感兴趣,那个死老头子分明是拿他陆铣的生意当赌注,在谋求许霍两家的关注。
    赌赢了,就是顺手帮了他陆铣一把,让他在霍家的打击下苟延残喘。
    赌输了,顶多是失去妹妹陆枚的人情,闵老头儿也会借此攀附上霍家。
    哼,人生在世,岂能离开赌博?
    但陆铣不喜欢被当成棋子任人摆弄,他只喜欢做庄!
    ……
    苏富比拍卖,港城分公司总部。
    深夜十二点了,会议室里不仅有几名资深鉴定师,还有苏富比港城分公司的总经理。
    明日,就是苏富比一年一度的春拍会,港城作为亚洲经济的领跑自由港,每年有大量的艺术珍品会在春、秋两大季度拍卖会上成交。困住资深鉴定师和总经理的,自然是白天时送来的两个名窑精品。
    “定窑白釉孩儿枕,有款有识,不管从器形还是胎质上,我们都看不出它有半点异常。”
    年纪最大的鉴定师,为苏富比已经效力十几年,他的话,总经理肯定十分重视。
    可若真的没有半点假,他们几个人又何必深夜不睡觉,在这里召开着临时会议呢。拍卖行当然可以卖假艺术品,可能是为了噱头操作,可以是为某个无法拒绝的势力洗钱……但绝不能,是被人蒙蔽后误将高仿当成真品上拍!一旦被人揭穿,那对拍卖行的声誉而言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另存疑,不妄信。
    总经理处事的格言如此,听得老鉴定师的话,他忍不住问道:
    “周老,那您觉得,这件定窑白釉孩儿枕,到底有哪里拿不准?”
    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就让定窑精品瓷器转投竞争对手的怀抱,他对总公司也很难交待。
    被称作周老的老鉴定师将视线投放到一边,那里静静拜访着一尊观音净水瓶,月白色的瓷釉在灯光下内敛而华贵,瓶身素美,恍若它曾被观世音亲自托在掌心,闭上眼能想象出观音净水瓶里插着青翠柳条的情景。
    “定窑孩儿枕给人的感觉,本来也没有那么不对劲,可这尊钧窑观音净水瓶的出现,却让它一下有了对比。严谨烧制的匠气,和大师级烧瓷名家赋予的灵魂,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冲击力。前者让定窑孩儿枕美轮美奂,后者却叫钧窑净水瓶成为传世珍宝。”
    周老鉴定师语气中饱含赞誉。
    同样是名窑所产,烧瓷人的水平不同,成品的档次自然千差万别。
    钧窑的观音净水瓶的灵动就如同珠玉在前,将定窑白釉孩儿枕衬托得呆板。能在同一天内,得以鉴定宋代两大名窑的存世作品,周老难免为之欣喜。
    可若要让两件珍品上拍,抛开苏富比拍卖行与祁易水从前愉快的合作经历,周老鉴定师一定会推荐钧窑的观音净水瓶!
    周老鉴定师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哪知总经理反而松了口气。
    “也就是说,其实两件名瓷,诸位都鉴定成真了?”
    周老几人非要将两件名窑作品分个高下,认为整体较差的那件不适合上拍,总经理却不这样想。作为一个高级管理者,他想得肯定比几个只知道鉴定的老古董们更现实。
    五大名窑汇聚了两种,这个噱头,足以引爆明天的春拍会,他为何非得要在两件里挑一件出来?
    “既然没问题,那我就让人加紧印制宣传册好了,明天的春拍会上,就以两件名瓷作为压轴。”
    总经理离开了办公室,周老又盯了定窑孩儿枕几眼,真是越看,他越不喜欢这件瓷器。
    年纪大了,脾气也变得古怪了?
    从前遇到这样的精品古瓷,只会见猎心喜,哪里会有其他情绪呢。
    ……
    “两件,都通过鉴定了?”
    送拍的艺术品通过鉴定,要正式上拍,苏富比肯定得给送拍人发送请柬,邀请送拍人到现场观摩。
    因为宝镜师徒暂时借住在霍家,一大早,苏富比的工作人员就将邀请函送到了霍家。祁震山多嘴问了一句,得到的消息让他一大早就心情不痛快。
    昨日,那几个苏富比的鉴定师,明明对祁易水拿出的定窑孩儿枕报有疑虑,怎么一眨眼,还是两件瓷器都通过鉴定了?现在想要分出第三场的胜负,大概只能看瓷器最终拍卖落锤的价格了!
    “祁易水在港城认识的富商不少。”
    听到师傅老小孩般的抱怨,宝镜笑了笑,“我们也不赖呀,虽然没有任何很多富豪,仅仅是一个霍先生,就比许多港城富商捆在一起厉害了。”
    祁震山瞪眼,“霍承泽再有钱,他还能掏钱把你的净水瓶买下?”
    那才真是有钱没处撒了,霍英就是亲眼见证过宝镜制假时的人证,能叫霍承泽当冤大头么。再说如今暂住霍家,再拿人家当冤大头蒙,祁震山也觉得不厚道。
    宝镜无所谓,“不是霍家,也会有其他富豪出价的。”
    做商人赚到钱的,又有谁是大傻子?交情归交情,谁肯拿真金白银出来帮祁易水抬价,到底谁更技胜一筹,还得拍卖场上见真章!
    祁震山还想做议论两句,霍承泽已经走入了大厅。
    “祁教授,徐医生,我们能出发了吗?”
    港城名流,不管对艺术品敢不敢兴趣,这种拍卖行都会去。拍卖结束后,一般会有个酒会,许多人就是冲着这个人际交流的酒会前往的。
    霍承泽不太需要靠这种酒会巩固人脉了,霍家要发展,肯定不能指望单纯的人脉关系,掌舵人的每一个决议,才是确定霍家这艘大船是否行使在正确航道。
    霍承泽今年肯去,一是父亲霍英的病情大有好转值得高兴,二来,肯定就要因此给宝镜面子。
    坐着霍家的车到达拍卖会场时,宝镜还瞧见了一个熟人。
    “毕女士,您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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