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些公务,你先安寝,不用等着。”萧晟道,许是因为林夙遥刚才略带不舍的模样,他的心情变得极佳。唤了人进来嘱咐她们好生侍候王妃又温言同林夙遥说了几句才去了书房。
    青鸾比不得白鹭稳重,见自家姑娘神色不定的坐在床榻上也不起身只能小声提醒道:“王妃,可要沐浴。”林夙遥回神“嗯,去准备吧!”
    夜凉如水,月光照进重华宫正殿的寝殿内,林夙遥躺在宽阔的床榻上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重生以来的种种不断在脑海中掠过,至亲,林府中人,闺阁密友,甚至宫内的人,最多的却是萧晟。这一世她救他一命却也让他们牵扯不清,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萧晟的举动越发的激烈。她以前从未想过的一个可能如今却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萧晟没有特意去遮掩,甚至林夙遥觉得他似乎刻意所为。她能够重新回来自然是苍天有幸,这样的事情难不成真的不只一桩,而且就算真的还有,萧晟也不可能识得自己。如此种种让她拿不定主意,更何况,他若真的对前世之事心知肚明何必再执着于她。
    睁眼看着那重重帘幕,看不到外头的光亮,心如这一室的黑暗,不见光明。
    寂静的殿内忽然传来放轻的脚步声,林夙遥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立时转向里头,闭上眼装作熟睡的模样。而后是衣裳解落的声音,所有的声响都刻意放轻。
    身侧很快就多了一个人,林夙遥紧紧闭着双目,直到室内又归于宁静也不睁眼,感受着身畔的温暖,她在昏昏沉沉中陷入了沉眠。
    却不知道直到她真的睡着之后,身侧的人才叹息了一声伸手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次日醒来又是鸳鸯交颈,叫青鸾几个忍笑不已。林夙遥羞红了脸却也说不得什么,心内生了恼意,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抱着萧晟睡,想到晨起时的模样又是一阵热意涌上。好在萧晟识时务的没有继续留下,而是用了早膳早早就离了重华宫。只吩咐福喜安排车架送王妃回娘家。
    林夙遥倒不用每日都往寿安宫和云台宫请安,两宫虽各有缘由却也都免了她每日的请安,只隔几日去就是。这却也省了林夙遥的事,因而今日却是不必太匆忙。
    没有先往林家递话,林夙遥的车架低调的回了林家,林沈氏得知女儿回来,心情激动领着婢女就迎了出来。
    虽不过是两个月不见,但是林沈氏已然是眼中含着泪意,若是女儿一直安安稳稳的在宫里头也就罢了,但是睿王自己出京就算了,偏生把自己女儿也带了去,更是让女儿受了大罪。
    林夙遥被劫走之事萧晟自然瞒着,只是白鹭受伤之事却是瞒不住,因而京中之人只知道睿王夫妻遇刺。饶是如此林沈氏也是心内不宁,如今见了女儿才真的放下心来。
    比起母亲,林夙遥自然冷静许多,先吩咐人将白鹭搀扶了下来安排了住处才跟着母亲进了房内。白鹭的伤势已然好的差不多,只是到底伤了底子需要将养,比起宫里头,林夙遥还是觉得府里头妥当些,更有她有意为白鹭谋个终身,此事她在宫里行事不变,却是要求助母亲。
    林沈氏挥退了侍候的人才搂着女儿眼中泪意翻滚却拭泪强笑道“遥儿无事就好,以后可不许再这样让娘担心。”
    “是女儿的不是,娘别担心,此次是意外以后不会了。而且女儿不是好好的吗?娘莫要担心。”林夙遥忙安慰母亲。
    林沈氏脸上撑着笑道:“娘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你才回京就回来,宫里头?”女儿出嫁两个多月,但是宫里头太后好似仍然没有改心意,如今刚回京就回娘家,林沈氏担心会让太后对女儿越发的不喜。
    “娘放心,是睿王让女儿回来的。不说这个,哥哥入了户部,想来越发忙了,哥哥的大事娘可有打算?”林夙遥笑着道,不欲让母亲担忧,只提萧晟,却不言太后的意思。
    提起林钰确实让林沈氏转移了注意力,主要是见女儿看着好好的,这才没再追问。“你哥哥如今倒是比你父亲还忙,成日里的都不着家,前些日子更是为着一桩公事索性歇着了户部,叫娘不知说什么才好,合着朝廷上那么多官员,个个都不如他,也不知想什么,偏生你父亲也不理会。刚知道你要回来,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你父亲兄长,想来今日应该会早些回来。”提起林钰,林沈氏却是有些不满,不过是忧心爱子。
    林钰年纪不算小,当初想着等他有了功名再相看人家也更有挑选的余地倒是没急着为他娶妻,不想女儿被赐婚皇家,那段时间事情不断也抽不出空。等到女儿嫁了,又因为是王妃,不少的人家主动试探大有结亲的意思。她是个开明的自然问一句儿子想寻什么样的,不想林钰直接道暂时幌氤苫椤u庖幌氯词侨橇肆稚蚴希缸恿礁龊苁巧朔凳悄缸恿礁觯涫狄仓皇橇稚蚴稀a诸谥灰Фㄔ莶辉溉2奕匆膊桓胰悄盖咨
    林沈氏劝不动儿子,这会儿女儿回来了少不得动了心思让女儿劝劝。
    ☆、第五十二章
    林夙遥同林钰兄妹感情自然是不用说,闻得母亲之言心中也存了要好好问问的心思,她倒没觉得哥哥一定要这会儿娶妻,但是既然不愿横竖该有个原因,前世哥哥为了她娶了不爱之人,不说琴瑟和谐,就连举案齐眉都不能。这一世她只希望哥哥能寻到一个真心真意的人共度此生。
    母女两个自然有许多亲密的话要谈,林夙遥知道母亲不大放心,特意捡了些日常的琐事说与母亲听,以安其心。林沈氏闻得女儿与睿王平日相处和睦心中自然慰藉。
    不及林泽和林钰回来,忽有主院林老夫人遣了婢女过来请,林夙遥虽然低调进府,但是一府之内如何能瞒人,林老夫人这会儿派人过来只怕也有不满之意在里头。
    听着下首主院遣来的婢女的话林沈氏脸色就是一变,林夙遥出嫁之后府中的行事与分家已无二异,更因着林张氏从中生事,林泽心中已然生了别的心思,就是林老夫人,只怕也是向着一直看中的长子和养在身边的孙女。
    林夙遥就算不清楚其中的内情但还是想得到几分,按下了一脸冷意的母亲,林夙遥款款笑道:“既然回来了自然该去给祖母请安,母亲咱们走吧!”
    既然女儿这般说,林沈氏也就没再拒绝,母女两个起身,众人相随却是没有理会主院派来的婢女。
    如意见此哂笑一下,脸上也有不悦之色。忙几步上前就要走到前头领路,却不想被人拦住,碧玉慢了一步落在后头冷冷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侯府好大的规矩,倒是叫人开了眼!”
    林夙遥携着母亲一块到了靖远侯府主院,早有婢女笑盈盈的问安而后掀了帘子禀报“老夫人,二夫人和王妃来了。”
    林沈氏脸色越发难看,林夙遥按住母亲只淡淡道:“何必母亲亲自出言。”却是看了眼身后的碧珠碧玉两个。
    福喜没有跟随进来,重华宫出来的以碧珠碧玉为首脸色具是不佳,再看王妃的态度,两人心中有数,自然不会让王妃失望。
    进了屋里,不意外的林张氏亦在,见了母女进来,林老夫人尚未开口,林张氏即道:“果然是娘俩,五丫头既然回来了,也该过来见见老夫人才是。虽然你不在老夫人跟前长大,但是都是孙女儿,还能不一样不成。前日个婉儿回来还惦记着,既然是妯娌,你们也该好好处着才是。”
    林夙遥没理会林张氏的话,上前给林老夫人福身行了一礼而后就立在一旁。林老夫人转着手中的念珠,脸色微沉“我老了,不过是个孤老婆子,你如今是王妃,也不必将我老婆子放在眼里,横竖眼中也没长辈。”
    这话说得是谁,自然一听就知,林夙遥面色不变仍然淡笑的模样,碧珠却是从身后站了出来对着林老夫人行了一礼方道:“重华宫三品女官碧珠见过侯太夫人。”
    “适才闻太夫人言,恕碧珠见识浅薄,在家里自然当论家礼,但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国礼在家礼前头,王妃是超品的诰命,老夫人身为祖母受此一礼尚可,只侯夫人不过是伯母,如今见了王妃不行礼就算了,且言语轻慢,就不知哪家的规矩,纵然王妃顾念亲缘不在意,但是碧珠身为重华宫女官,受王爷之命侍候王妃,却不得不说上两句,还请侯太夫人莫怪。“言罢又是一礼,而后看向林张氏,看其如何分说。
    这话一出,屋内寂然无声,林老夫人脸色一变,眼中分明是恼意闪过,不过她到底是经年的老人,手紧紧攥着手中的珠串,随即就恢复了淡漠之色,只眼不错的看向林夙遥。林张氏到底没有老夫人的气度,又兼她一向自恃王妃之母,恨不得压了林沈氏一头,如今叫一个婢女这般说,如何忍得下这口气,豁然起身就道:“你不过是个侍候人的,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说话,王妃也不管管。”
    林夙遥浅浅一笑对着林老夫人道:“我是出门的姑娘论理府中之事不该我开口,更何况伯母还是长辈,只是哪怕为着三嫂,夙遥也少不得说两句,伯母是靖安候府的夫人,往常也是要在宫中走动的,该守的规矩还是错不得,如今这样,若是叫外人瞧了只怕要有闲话,若是不好倒是要牵连三嫂,祖母也该为三嫂考虑一番才是。”
    一番情真意切的倒真像为着林张氏和林婉好,但是林老夫人听着她口口声声的三嫂,倒是将两府的亲缘撇开论,但这话林老夫人也不能说错,女子出嫁从夫,自然是从夫家论起,何况这还是皇家。
    深吸一口气,林老夫人看向站在一块的母女两个,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今日所为却是错了,这个孙女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
    “王妃难得回府,不若还是同你母亲说说话,都是一家人,也没必要外道,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们只自去。”林老夫人淡淡道。
    “既然祖母这般说,夙遥就告辞了,还请祖母保重身体才是。”林夙遥言罢拉着母亲的手就向着林老夫人告辞,离开前看了眼脸色扭曲,双眼发红的林张氏,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林婉之事不过是她不曾抽出手罢了,倒是真让她闹了不少事来,不过也罢,到时候一块算。
    母女两个不过略站了站就从主院出来了,林沈氏尚有些恍惚之意,看着淡定从容含笑相对的女儿,才发现女儿已经长大了,早已不需要她这个做母亲的护着了。
    “娘,怎么了?”林夙遥侧过脸看着母亲略有些发愣的模样含笑道。
    林沈氏回过神笑了笑“没有,只是想着遥儿如今长大了,再不像以前一样了。”话语之中却有几分叹息之意,若非嫁入皇室何至于让女儿这般。
    对于母亲的心思林夙遥猜度到几分却也不好劝,只笑着点点头另拿话哄了母亲。
    之前在主院,林家三房却是无人在场,想来应该是不愿卷入两房之争,林夙遥同林沈氏皆是没有提起,不想回到二房院子,却见林镕等候在院门之外。
    遥遥的看着不远处挺立的青年,林夙遥停驻了脚步。“是镕哥儿!”林沈氏纳罕的很“这会儿过来做什么?”
    对于三房的态度林沈氏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这会儿林镕过来才让她讶异的很。
    “母亲,女儿这次多亏了白鹭,她这会儿回来了母亲可要去见见?”林夙遥转头对着林沈氏笑着道。
    女儿分明是有意要支开自己,但是想着刚才主院的事情,林沈氏到底没有说什么只笑着接过话道:“白鹭是个好孩子,娘正想着要去看看她。”
    林沈氏带着婢女转头去了林夙遥原先的院子,那院子林沈氏一直没让人动,如今白鹭回来就安置原先的住处。
    目送母亲去了自己院子,林夙遥这才款款走向等候许久的林镕。堂兄妹两个四目相对,林镕对着林夙遥行一礼“见过王妃娘娘!”
    “镕堂兄客气,请!”林夙遥颔首率先进了屋内。林镕起身跟着进去。两人坐定自有婢女送上茶水,具是无言。
    林夙遥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思绪,更多的却是一股难言的失望之意,离着当日她找上林镕合作不过一年的时日,谁又能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
    沉默许久,林镕将带着盒子打开递给了林夙遥缓缓开口道:“当日得王妃相助之情,林镕莫敢相忘,只能以俗物还之。”
    盒子不大,但是锦盒之内却具是一张张的银票,上头的是一千两一张的,看其厚度只怕不下百张,真是大手笔!
    林夙遥讽刺一笑,看向林镕只道:“夙遥一直认为堂兄是聪明人,如今看来还是小觑了堂兄,何止是聪明,不过堂兄当真不怕反误性命。”
    “王妃高看林镕了,王妃自幼得宠,要什么有什么,林镕的处境只怕王妃不能理解。林镕骨子是个商人,自然想着最大的利益。”林镕起身对着林夙遥又是一礼“王妃珍重!”
    “你就当真以为他奇货可居?”林夙遥深吸一口气冷静问道。
    林镕淡淡一笑“王妃一向聪敏,当日对局势的推测叫林镕佩服,如何反问在下。”彼时虽是嫡长子继承制,但是皇家从来就不是这样的,自古以来以嫡子身份登上皇位的又能有几人。
    林夙遥冷笑道:“既然你拿定了主意我再问也没意思,只一件,徐州的绣庄当真是你的?”
    “什么绣庄?”林镕原本以为话到此就止,却不想林夙遥忽然说起这个,心下纳罕只道:“我在徐州确实有处绣庄,王妃可是去过?”
    ☆、第五十三章
    林夙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既然如此,送镕少爷出去。”转头对着青鸾吩咐道。
    林镕还要再问,但青鸾已走到他身边摆出了请的架势,无奈只能对着林夙遥一拱手走出了院子,但是心内越想越不对试探的对青鸾问道:“可是绣庄之人怠慢了王妃,还请青鸾姑娘帮在下分说一二,若是这般这绣庄只听凭王妃发落。”
    “可不敢,若是再叫王妃伤了一下王爷谁也饶不过。”青鸾冷冷的道,将林镕领到院门外抬脚就转了回去,没有理会林镕。徒留下林镕神色大变,眼中满是阴霾。
    “回来了?”林夙遥倚着软枕闭目养神听见响动睁开眼淡淡的道。
    青鸾点点头道:“姑娘,看镕少爷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徐州之事才对。”
    “他自然不知道,只是经此一事也好叫他长点心眼。”林夙遥嗤笑道,却是没有再提的意思。林镕不过是做了一次他认为对的投资罢了,十倍百倍的汇报自然可以叫人搏命一把,但是在林夙遥眼中这已然是一条无归之路。
    “将那银票收起来吧!”银子什么时候都是好的,既然给了她也就用起来,横竖将来用银子的地方只怕多了。林夙遥想起萧晟背后隐藏的那些秘密就恨得牙痒痒。
    青鸾摸不清自家姑娘心情一下子坏了原因只不敢多言忙答应了将盒子收好。
    林泽如今升了吏部尚书进了内阁事情越发忙了,只是得知女儿归家如何也要早些回府的。林钰却是脱不得身,好歹寻了个机会赶了回来。
    父子母女一家人共叙天伦之乐,自然不会提什么君臣之仪只一心盼着女儿妹妹能够平安和乐。但是却也明白其中的艰险非同一般。
    用过晚膳,林泽唤了女儿随他进了书房,父女两个分坐,林泽看着女儿的神色微微点点头尚算满意,只是想起之前之事到底眉头紧锁“徐州之事,实在莽撞,睿王行事没有章法,你如何能纵着他。”
    虽徐州之事非她所愿,但这个时候林夙遥却也不会在父亲面前将事情推给萧晟只含笑道:“是女儿的不是,累父亲母亲担心。”
    林泽轻轻摇头叹道“这事原也怪不得你,只是遥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女儿不知父亲的意思?”林夙遥垂下眼帘思索父亲这话的意思。林泽看了看女儿手指轻轻的敲击桌面一下一下的像是敲在林夙遥的心口,良久林泽才开口道:“遥儿可知陛下为何这么多年一直拖着不曾立储?”
    林夙遥心口一跳抬头看向父亲“父亲知道?”
    林泽淡淡的声音响起“二十多年前,当今尚是皇子,先皇膝下有七子,比起当今略少但是也不少,其中只三皇子和六皇子也就是当今是同母所出,具是当时还是贵妃的太后之子。三皇子得先皇看中,册封太子,本是一桩好事,谁料到文帝十七年,一场秋狩,围场进了刺客,太子与六皇子以及太傅之女被困,最终救出来时王氏女昏迷不醒,六皇子也重伤在身,太子更是重伤不治而亡。“
    王氏女就该是如今的皇后,只是两位皇子一死一生,难不成文帝就没有好奇发生什么?
    像是明白林夙遥的疑惑,林泽继续道:“太子被救出来时尚未亡故,最后曾留下几句话,但是除了文帝外无人知道,只是在太子亡故三月后,文帝册了六皇子为新太子。一年后更是将王氏女许给他为太子妃。”
    “父亲,如何看?”林夙遥摸不清林泽的意思试探的问道。
    林泽闻言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遥儿,自来储位之争绝非这般简单,你觉得秋狩之事该是何人做下的?”
    “论理,今上是当初的得利者这般看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叫父亲所言,只怕也未必如此,当今不也重伤。”林夙遥不好直言,只能含糊道。
    “世人都这般以为,可是权利就有那么好不是,比得上亲兄长的姓名。”林泽嘲讽之意再掩不住。
    林夙遥心中大惊,这真是真的?林泽没理会女儿的震惊将当年的陈年旧事缓缓道出。林泽年轻时比之林钰尚要高一筹,京中公子无出其右者,这般风姿俊秀的人物自然少不得人结交。但却少有人知道他是当时的王太傅的关门弟子,因此与当今及前太子具是布衣总角之交。与皇后也有师兄妹之名,只是一场秋狩叫众人再无联系。
    那件事情当今做得隐蔽但是林泽人聪明又心思细腻到底看出了些,因此冷了心离了京,十多年不回,若不是因为太后的信,他只怕还不会回来。
    “父亲这般越发让女儿糊涂了,与太后何干?”林夙遥问道。
    林泽揉揉眉心缓缓道:“前太子之死不只我,太后心中亦有疑惑,只是先帝为此事定了结论,更是册封当今为太子,显然不想再深究,太后到底是为人母的,她也承受不起真相。只是不想皇后十月怀胎生下一子,形容肖似前太子,太后她……”林泽没有继续说下去,许是因为愧疚还是其他,太后既然以为这是长子转生因而将其抱到身边抚育,这个皇子也就是如今的睿王。
    睿王越大越像前太子,当今迟迟不立储位,太后为保睿王的地位少不得做些什么。太后以当年之事相挟要求林泽入京为睿王护持也就不意外。
    林夙遥此刻如翻江倒海一般,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干涩的开口“那睿王真的是?”
    林泽摇头“怎么可能,不过是肖似罢了。”
    “那父亲为何要回来?”林夙遥不傻,父亲压根不信太后这话,那为什么要卷入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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