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没了武器,但她从空间里调了不少麻醉针出来,还有针枪,干脆就站在原地举手开射。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帮敌人简直太猛,力气太大,个个都壮得像牛似的,她这小身板再继续常规的打下去,非累死不可。好在身边四个都在护着她,敌人近不了身,给了她足够的射程保证。
    她站在那里手不停地抬起,四周便不停地有人倒下,起初见她把兵器给了黄泉而有了不小担忧的玄天华这时也放下心来,长出了一口气凑到她身边道:“这些人是端木青从北界带来的,但他来时绝对没有带这么多,绝大部份还是一早就暗藏在京城北郊。北界的人自小便吃生肉,且以牛肉居多,他们的身体要比中原地区的人强壮许多,也有力许多。所以我们与之对抗时会觉得十分吃力,这也是为何大顺迟迟不对千周发兵的最根本原因。”
    这一点凤羽珩早有预料,特别是今日交手之后,更是觉得想要动千周,就必须等新钢器制成。她心里琢磨着待此事解决,她必须得尽快的回大营里去。
    这样一想,手下就有些急,她甚至掏了四把麻醉枪出来,一手握了两把一齐射击。玄天华看出她的急躁,赶紧就劝她:“沉住气,不要慌。”
    她点头,却说了句:“我只祈祷玄天冥派人支援我们就好,他自己千万别来。端木青设计伏击我们,我就不信京里还会太平,眼下守住京城和皇宫才是重中之重,只有守住了,我们这一仗才打得有意义!”
    又是几个敌人被她的麻醉枪放倒,渐渐地,对方有些生怯了。毕竟真刀真枪对打不怕,他们人多,累也能把凤羽珩这边给累死。但谁也没想到,凤羽珩手里居然有那么厉害的暗器,看不见,躲不开,只要一沾着立即毙命。
    其实他们不知道那是麻醉,还当是人已经死了,于是疯狂地踩着同伴的尸体再次冲锋上来,这就造成了有一多半被麻醉的人实际上是被自己人给踩死的。
    端木青也不傻,一看再这么下去不行,于是干脆大喝一声——“撤!”
    所有北界人一听到这声命令,立即放弃了攻击,齐唰唰地回撤,不带一丝犹豫。
    紧接着,就听到端木青又是一声大喊——“弓箭手,准备!”
    忽然间,就在这片战地四周的丛林里,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那么多弓箭手,齐齐起身,箭搭弓,手拉弦,箭尖儿全部对准他们五人。
    忘川紧挨着班走站着,脸都有些白了,下意识地就站到了凤羽珩身前想把她挡住,可站到了前面便又发现后面也有弓箭手,左右两边都有,她挡不住四面八方,便拽着黄泉和班走一起挡,却始终缺了一角。
    玄天华看了站在中间的那个倔强丫头一眼,没说什么,却是自动将那个空位给补了上。四个人就这样将凤羽珩给围了起来,班走说:“就算被射成刺猬,也是我们先死。”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凤羽珩从来都不是娇情的人,大敌当前,她可没那个心思去煲心灵鸡汤,部队里锻炼出来的临危不惧让她从容地高仰起头。
    她根本就不怕,大不了就是让这四人手拉手,她再拉住其中一个,大家一起到空间里躲一躲就成了。虽说出来时保不齐就会现身在敌人面前,但那没什么,她们可以不出来,左右空间里有吃有喝有床,吃也吃不完,用也用不完,她大可以跟这伙北界人干耗着,看谁能耗过谁。
    凤羽珩一直都相信玄天冥,不管城里乱成什么样,他自有解决的办法,城外的她们几人,就只有一个目地,那就是——保命。
    她转过身子,直直地向着端木青看去。躲进空间是最后的选择,除了玄天冥和姚显,不到迫不得已,她是不会向任何人透漏那个空间的秘密的。
    这时,玄天华压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只一句话:“擒贼先擒王。”话是这么说,但他不能动,因为一动就会牵动那些弓箭手,会伤及凤羽珩。但玄天华记得一个奇怪的事,当初凤羽珩夜探襄王府时,他是跟着的,这丫头突然就在他身后消失,后来又突然出现,那件事他虽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但于他来说总归是个谜。所以,他抱着一线希望问凤羽珩:“能做到吗?”
    凤羽珩眯起眼,挑唇露了一抹跟玄天冥十分相像的邪魅笑容来,轻轻地道:“可以。”
    话一出口,人竟突然一下子凭空消失,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过程,就好像她原本就不在这里一般。可玄天华却还是能微微地感觉到她的气息残留,然后顺目往端木青所在的方向投了目光过去。
    城外天黑,又没有人燃烧火把,他们四个原本就把凤羽珩给围得严严实实,凤羽珩的消失原本就是无声无息,敌方更是丝毫没有发现。
    班走黄泉忘川三人看得头皮都发麻,但好在三人跟着凤羽珩久了,对她做出来的奇奇怪怪的事多多少少的也算见怪不怪,眼下虽说好奇,却也敌不过心中担忧。
    几人也跟着玄天华一起往端木青那边去看,就在这一恍神的工夫,好像在通往端木青所在的那一条直线距离间,有一个素衣身影忽然出现了一下,却也只是一下便又瞬间消失,一如鬼魅。
    因为凤家大丧,凤羽珩一直穿着白裙,纯白的料子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刚刚那样的恍现被许多人看在眼里,有人甚至不确定地惊呼了一声——“什么东西?”
    可当人们再仔细去看,却哪里还看得到半点影子。
    看到的人心里有些发毛,没看到的人却不知道他们在嚷嚷什么,一时间,敌方微乱。
    但这种乱很快就被端木青给镇压下,就听他扬声厉喝——“肃静!”所有声音便又止了下来。
    身边有个将领模样的人同他说:“副都统,刚刚前方好像真的有个白影闪了一下下,是人形。”
    端木青揪着眉端看过去,却压根儿看不出任何端倪来。他刚才并没有注意到那个白影,他在看他的弓箭手,在算计着有没有死角。因为早就听说那济安县主不但武功好,一手箭法更是精妙。箭法精妙的人就很容易在敌人的箭阵中看出破绽来,并且也能够利用些微的破绽成功逃脱。更何况现在对方不只有凤羽珩,还有一个同样令他忌惮的七皇子玄天华。包括那名暗卫,都不是好对付的主。
    就是这么一分散精力,他才没有注意到什么白影。可这么多人都说看到了,他就不能不往心里去,于是手势又是一变,那些弓箭手的弓便又压低几分,看样子,马上就要射出去了。
    就在这时,突然眼前一亮,原本漆黑的夜幕突然换了全白,那种白就遮在他的眼前,突如其来,没有一丝征兆。
    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抓,手还不等抬起来呢,就觉得脖子根儿一凉,一双凉冷的小手就像铁钳一般掐了上去。
    端木青彻底傻了,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带着极度的惊恐与混乱,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个字来——“鬼!”
    第469章 你的命,一点都不值钱
    端木青一声“鬼”,叫得他这方人马全都步步后退,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去看那个突然之间凭空出现在他们副统领面前的白影。有眼尖的人认出,那就是他们先前围击的女孩,据说是京城的济安县主。可是……
    人们转着僵硬的脖子往玄天华那边去看,包括那些弓箭手也定睛去瞧,只见原本围在一起的四个人已经散了开,中间的位置清清楚楚地暴露在夜幕之下。他们揉了眼拼命去看,这才发现,一直都站在四人中间的那个白衣县主已经不见了。
    “鬼!真的有鬼!”有人失声惊呼,立即带动了一片人倒吸冷气。就连那些手持弓箭的人都打了颤,箭尖儿偏了又偏。
    一时间,北界的敌群里议论纷起,能清晰地听到人们说——“她根本没动过,没出来过!”
    “先前那个白影就是凭空出现的!”
    “会不会是中原上乘轻功?”
    “不可能!反隐暗卫也做不到。”
    千言万语到端木青那里汇成了一句话,他盯着凤羽珩,一脸惨白地说:“你……不是人!”
    “哈哈哈哈!”凤羽珩仰面大笑,笑得那样嚣张,也那么渗人,她告诉端木青:“你说得对,我根本就不是人——是取你性命的阎王!”话毕,提溜一个转身,人踩着马车绕到了端木青的身后,手却没有离开他的脖子,尖利的指甲扣进了他的肉里,渗了五道血迹来。“要想你们副都统活命,就把你们的武器全都扔到地上!”她厉声高喝,清脆又带着几分凄厉的声音在夜幕下荡了几番回音,足以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有人抵不住心中惊吓,立即照做。却也有胆子大的,心有不甘,想要看到端木青的抵抗。那些弓箭手更是一个也没有放下手臂,箭尖儿依然指着玄天华四人。
    先前诡异的气氛去了几分,毕竟,她开口说话,话音一出,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这些将士都是血里滚出来的,虽然一时害怕,却也不至于就被吓傻。更何况他们本就郁闷,两百多人,打不死五个?这话要是传回北界去,他们的老脸还要不要?
    这样一想,那些原本扔了武器的人心中再次蠢蠢欲动,有人用脚勾了几下把武器又给拾了回来,还有人干脆大声地喊——“一个小娘们儿就凭一只手便想钳制住我们副都统?你做梦!”
    这话一出,端木青到是哆嗦了一下,脑后立即传来凤羽珩的一个不屑的冷笑:“呵!也不知道这是对我的质疑还是对你的信任。端木青,你说说,我这只手,你有把握逃得出去么?”
    端木青额上渐了汗,在别人看来凤羽珩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都还没及笄呢,身板瘦小,单凭一只干巴巴的小手掐住他的脖子,能成什么事?可是他自己明白,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只冷冰冰的东西哪里是手,简直是比铁钳还要硬利之物。五枚指甲已经掐到他的皮肉里,他毫不怀疑自己只要微动一下,那五根手指便会立即全插进来,且齐根没入,掐断他的咽喉,把他脖子里的血肉全部都掏出来。
    可是,他到底是一方都统,到底是在北界吃着生牛肉长大的血性汉子,让他就这样认命,他也不甘。
    事到如今端木青明白,不管选择进还是退,结果都是拼个你死我活。更何况,他若是在一个小丫头面前屈服,这些人,今后他还怎么统领?
    他咬咬牙,目光中迸出一丝决绝,就听端木青突然一声大喝——“给我杀!不用管我,把他们几个统统给我杀死!全部都杀死!”
    突然崩溃的呐喊到是有些出乎凤羽珩的意料,这一喊动间,掐在端木青脖子上的手指头又往肉里陷了几陷,她五指第一关节几乎没进去三分之一,端木青疼得额上暴了青筋,血流满了前襟。
    凤羽珩冷笑,“还有几分骨气嘛!”
    北界的人比较生性,在他们的观念里还真是没有什么为了统领性命就放弃战争这么一说,更何况端木青已经有了话要他们不用管自己,继续杀。于是,人们操兵器的操兵器,弓箭手们也将弦又拉满了些,可就待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之时,突然听到一个女声又在幕下一如幽灵般响起,是凤羽珩在说——“你们可得想好了,不顾主将安危杀了我,逞了一时威风,就要背负一世的骂名。这位副都统大人可是正都统的亲孙子,他到是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了,他祖父呢?你们北界的正都统大人呢?豁得出来么?杀了我们容易,但从今往后,你们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北界回不去,中土容不下,唯一的结局就是一生一世东躲西(和谐)藏无家可归。哦对,还有你们的亲人,端木青一死,你们一跑,那就只能由那些亲人子女们来为他陪葬。相信我,端木家族的这笔帐算到我们头上,自然也不会让你们自在逍遥。好好想想,那弓上的箭,还要不要射出去。”
    这话铮铮而来,直入人心,那些原本打红了眼的将士们终于反应过来这其中逻辑,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这一回,连弓箭手都动摇了,也不知道是谁带头放下了弓箭,有一个放下就有第二个跟着,直到所有人都把箭放了下来、所有人都把武器扔到了地上,凤羽珩站在端木青身后“咯咯”地笑了开来——“副都统,你给评评,阿珩此番演讲效果如何?”
    端木青气得肠子都要冒烟了,不停地大喊——“杀了他们!端木家不会为我报仇的!”
    可这种时候谁又能听他的,人们步步后退,甚至在通往京城的方向给让出一个豁口来。
    凤羽珩冷笑一声,押着端木青从马车上蹦了下来,然后步步往玄天华那边走了去。走动间,她插在端木青脖子里的小半截儿手指微微转动,竟似在调整方向,疼得端木青眼泪差点儿没下来,想大喊,可凤羽珩这番微调动作极快,只一下,便又停止了动作。端木青努力想喊,却发现自己已然半点声音发不出来。
    凤羽珩贴在他脑后幽幽地说:“很疼的,别乱动。本县主已经卡住了你的咽喉,你就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也是发不出声音的,不如就认命。”一侧头,见端木青正在用一种极其怨毒的眼神瞅着自己,不由得又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可别这样看我,一点儿都不吓人,有那个精神头儿不如多想想从这里走到京城北门要走多久,每走动一下我的手指头就会多陷入一分,你的疼痛就会加巨一分,血也会多流一分。就这么流啊流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城门口。”
    端木青一怔,一阵绝望又袭上心来。可比这更加绝望的,是凤羽珩接下来的话——“你放心,我是一定要让你活着到城门口的,毕竟你是我的人质。不过你可不要高兴太早,端木青,借你之身保住我们五人,待我们顺利进了城,你觉得你还会活着吗?哈哈哈!早死晚死而已!”
    她这话说完,脚步加快,眼瞅着还有十步远的距离就能走到玄天华跟前了,玄天华也已经向她伸出手来。
    可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重弦破空而来,有利物刮破空气,带起“嗡嗡”的鸣响。
    凤羽珩瞪大了眼往前头看,就见黄泉的身后,北界弓箭手的队伍中竟有一人不顾端木青的安危与她的威胁,执意放了一箭出来,正对黄泉后心。
    她二话不说,突然运力,使出拿起后羿弓的爆发力猛地将端木青提起,举过头顶,迎着前头那支利箭就把这人给甩了出去。
    端木青完全没想到自己堂堂男子竟被凤羽珩这么一个小丫头给举了出来,还能再甩出去,他整个人都蒙了,以至于在被扔出去的过程中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直到他回过神来,人却已经落到了黄泉的后方。
    也不怎么就计算得那么巧,他人刚刚下落,还不等着落,那箭便到了近前,“噗”地一声直穿入心脏所在。
    一箭穿心,黄泉被玄天华拉了一把,这才不至于被那穿出来的箭头再给伤到。端木青亦“扑通”一下落到了地上,砸起一片土尘。
    利箭穿心,再无生还可能。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什么时候合上去的,死亡降临前最后一个念头竟是:没想到我端木青的死,居然是给个丫鬟挡箭。
    与此同时,凤羽珩那如鬼魅般的声音也跟着入了耳来:“端木青,你的命,连我贴身丫鬟的一根头发都抵不过。”
    之后,端木青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最后一口气终于咽了下去。
    现场出现了一瞬间寂静,静得几乎可以听得到人们的呼吸声。可也只是一刹那,很快地便有人惊叫起来——“我就说过她不是人!她是鬼!你们偏不信!你们偏不信!”那人喊完,发疯了一样的往远方逃跑。
    在他的带动下,一时间,所有北界将士都开始逃跑。
    主将死了,他们无论无如也再活不成,与其在这继续跟凤羽珩几个耗着,到不如抓紧时间逃跑。
    人们都是这样想的,包括那些弓箭手,特别是那个射箭的人,吓得魂都要没了。那么大个儿一个端木青,被一个才到他腰那么高的小女孩给扔了那么远,奶奶的,那小女孩儿还是人么?就这五个人,他们两百多个人打,打到现在都没拿下,居然还把主将给打死了,不跑?傻子才不跑!
    眨眼间,之前还混乱一片的战场,再复寂静,只留下一地尸体,和漫天血腥……
    第470章 真真假假
    “带上端木青的尸体。”玄天华吩咐班走,然后拽了一把凤羽珩:“别看了,咱们回城。”
    五人一尸,匆匆朝着北城门的方向跑了回去。
    京城,满街的长灯侍卫,百姓们早已察觉到不对劲,纷纷跑回家中门窗紧闭,就连花楼酒巷都停了歌舞声息。
    玄天冥带着王卓踏马而行,身后夜幕里隐着无数暗卫,急驰间不知撞翻了街道两旁多少摊位,也不知道顺手收缴了多少盏长形的灯笼。只听到不时地就有生命最后一瞬发出的呻。吟传来,然后就是接二连三地扑通扑通的声音。长形的灯笼落地,燃起火苗,又迅速熄灭,就好像它们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队伍踏过的街道尾巷,步聪带着无数重甲将士站在那处举目眺望,身边有位将领模样的人同他说:“将军,看方向是往皇宫去的。”
    步聪点头,“咱们的人折腾了一晚,被他杀了这一路也没少损失,接下来,也该轮到皇宫外头那位登场了。是成是败,就看他这么些年运筹帷幄,到底是个什么斤两。”
    “将军说得是。”那将领又道:“按计划,咱们现在应该去御王府接应四殿下了。”
    “急什么。”步聪微仰起头,面上覆了一层复杂神色,“本将军还不能确定九皇子能不能被成功地拦截在宫门之外,万一横生枝节,四殿下此时出来岂不是不打自招?本将军与四殿下是盟友,绝对不会让他陷入危险之中。”
    那将领点了点头,一脸感激与佩服:“将军深谋远虑,属下佩服不已。”
    “行了,快去各处巡视一番,把咱们的人集中起来,千万不能再出现更多伤亡。”步聪推了那将领一把,“大家分头行动,把人往城心广场处集中,快!”
    “属下遵命!”
    步聪一声吩咐,一众人等四下散开。他们与那将领想得一样,一心认为步将军确是在为四殿下着想,却没想过,玄天冥刚扫荡了一片,这城里除了他们的人马之外,也布满了玄天冥的人,此时他们再分散开,战斗力不集中,根本就是出去送死。
    他们送不送死步聪不管,看着人都走了,他唇角挑起一抹带着深深阴谋的笑来。
    去吧!都去吧!狗咬狗,最好斗个你死我活,最好全都死掉,那才是他最想要的结局。
    什么四殿下三殿下,什么九殿下,他巴得不得他们统统都死。他是哥哥,步霓裳的仇他不能不报,但又不忍找凤羽珩去报,所以,他恨凤家,恨玄天冥,也恨那个一直把步家当工具的四皇子玄天奕。这些个皇子,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们最好在这一场动乱中全部死去,反正这天下也不是他步家的,反正步家所有近亲都已经被他默默转移。他步聪现在什么都不怕,就等着看皇朝玄家也失儿丧子,让那老皇帝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他转身,匆匆疾行,拐进一条胡同里,终于看到一人两马正在那里等他。
    “快点过来!”叫他的人是名女子,声音清脆好听,带着几分轻松,完全没有大战当前的那种自觉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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