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扶走了。
    他临走还艰难地要付账,妈蛋的,让二货害死了。
    结果二货都提前给了马票。
    他没有敢声张这事情,毕竟这酒后行事,不好说呢。
    他只能发誓不和二货喝酒了,而且强拖着身子干活。
    自己的痛苦只能自己忍了,说出去,别人会笑话的,不就是酒醉嘛。
    但是战争的总结报告让他的头更疼了。
    妈蛋的,怎么伤亡这么重?!加起来突破了三位数!!
    定远侯郑联看着头上绑着手巾,不停地喝着茶水的岳孤舟参谋,他的表情真是痛苦万分。
    定远侯郑联好笑地说:“你若是想让少一点也行”
    岳孤舟参谋一下子跳了起来,说:“定远侯,你是我大哥了,这数据,你千万别造假啊,那就不是有没有前程的事情了,那是要去花莲城的不行,我不信你报上来的数据了,我得亲自看看!”
    他强忍着痛苦,把自己的军纪整好,然后晃晃当当去调查了。
    战场总结报告不可以造假,这要求是常识,而且简单,但是要违反了,直接上军事法庭,哪怕是因为误信。
    岳孤舟参谋看到过有一个小队长在写这个时,因为漫不经心,随便编了数字上去,结果被判了。
    聪明人只会被二货坑一次。
    结果还好,他给的数据都是真实的。
    定远侯郑联笑着说:“这如同兵不血刃一般了。汉唐集团就算再爱兵如子,还要如何?不可过分啊”
    岳孤舟参谋愤怒地说:“不可过分?!一个士兵,只因口渴,到百姓家里喝了水,你为何要杀他!这是是算在伤亡率里的!!”
    定远侯郑联脸上一黯,说:“他一不与队友打招呼,二不征得百姓家同意,直接进去就找水喝,这与强抢有何分别??”
    “不,当场枪毙,如此简单行事,不是真正的军纪严明!”
    “好吧,这不能怪我,我缺少一名军法官,不如你娶了我郑家之女郑如花后,你来我郑家军吧”
    岳孤舟参谋眼睛都圆了,说:“何时出来个郑如花?”
    “喝酒时,你答应过的!”
    岳孤舟参谋声音都变调了,说:“我何时答应过?!”
    定远侯郑联还不高兴了,说:“只要一个妾的名份,你都不给太不是男人了!”
    好吧,两个人为这个事情打了好久的官司,但是没有人关心这个。
    这一份战场总结报告,让汉唐集团的人出离愤怒了。
    第一个就是汉唐集团海安大队长江支队何马象队长。
    他跳着脚骂道:“郑二货,全安保部都会知道了,你攻一座城伤亡过了三位数了!”
    他不能不生气,就算这次战斗不是他参与指挥的,但是档案中会记下定远侯郑联领着这支由他指挥的军队攻城妈蛋的,这不是坑人嘛!
    何马象队长说:“不行,不能再背这个黑锅了”
    海安大队长孙瑜更是暴跳如雷了。
    “何马象无能!”
    他赶紧从热兰遮城发海军电报找何马象队长,推卸责任已经是来不及了,想办法解决吧。
    现在,他正领着海安大队主要的力量对付陆安大队呢。
    陆安大队一直在争取直击京城,他们的理由是,擒贼先擒王,只要把其核心机构摧毁,那么,在四川,在广州,以至在山西地带的军事力量必成孤子,保不齐他们还主动投靠我们了呢。
    他们大部分是由明军俘虏构成,凭什么可以投降鞑虏,就不能投降我们呢?!
    陆安大队的随意性建议让海安大队抓到了机会。
    现在摆明了的是,打京城,海安大队有沦落为运输大队的危险。
    明大陆的北方适合机械化运输,适合平推,但是海安大队呢?肯定会沦为运输部门了。
    无论他们是走运河还是走沿海,运兵和运送后勤一定是主要任务。
    这个不是海安大队想要看到的。
    海安大队的计划同样有其合理性和吸引力。
    两个拳头,一记重拳是打下广州,以此为生发点整合好周边地区,进而把华南安稳住;另一记重拳是打向四川,消灭掉鞑虏在四川的力量!
    然后慢慢消化长江以南地区,最后再来个上勾拳打下辽南的大连和鸭绿江口,一个大包抄,绝不放过一个他们,一定要让他们受到他们所信奉的法律审判!
    这是汉唐集团立足的根本,甚至可以说,审判他们不是目的,而是要让老百姓知道,总有一种力量能惩罚邪恶,没有人做了坏事就可以轻松跑掉。
    试试看吧,在十七世纪的天空下,让你们跑!
    追杀至死!
    或者换句话说吧,所有的邪恶,必然要受到审判,而且最好是活着受审。
    还是那句话,审判他们不是目的是一种理念,没有人做了恶后,可以轻松跑掉,一切的结果还要经得起后人反复的质疑。
    当海安大队的孙瑜在安保部里用着充满文青的语气,把一定先要南下进攻广州的方针的目的性拿出来后,陆安大队长郝刚一下子明白了,妈蛋的,他们一定是找写手来润色了,这是道德绑架了。
    如果从广州打起,问题也是多多。
    郝刚大队长说:“一一攻破邪恶容易,还是决定性解决容易?!现在的京城指日可下,明明五千人就可以拿下的地方,你这一个大圈子绕的,呵呵,真打算五年解决?!”
    海安大队的计划中,他们是主力了,整个江南,若是没有他们,陆安大队就要走鞑虏的老路子,以三个月到半年为周期来考虑一场战役。
    安保部长伍坚强没有参与进他们的争论,只是默默地听着。
    但是九江城之战的总结报告让他发言了。
    他说:“战略上的问题,俺这个大老粗愿意多听多想,但是鞑虏战术上的问题要引起注意。他们开始裹胁百姓了,甚至恶心人的是,从女人身上下手了!
    如果让他们从这样的方法中感受到一点点的甜头,不好打了,会冒出无数的游击队了,你能分清楚是自愿还是裹胁吗?现在就出现两次了,俺不想看到有第三次!”
    孙瑜大队长马上解释说:“这不是海安大队的错误和责任,是安保部的规定制约了我们的震慑力。
    作恶事的人,最怕立即受到惩罚,所以,总有无所畏惧的精神在花莲城受审,和在他们在作恶事的地方受审,不是一个概念。
    可能明人老百姓,或者邪恶会认为我们也是实用主义,但凡对我们有利,他们可能就有机会”
    伍坚强部长说:“俺想听到明确的看法”
    孙瑜大队长说:“明确地说就是,就地枪决,绝不姑息,因为他们触及了人类的底线,我不是女权主义者,也不是滥好人,可是我想说的是,是什么会让他们这样嚣张,不拿别人当人看?!
    就是惩罚的力度不够,真正的公平和正义不是对善良的赞美,而是对邪恶的惩罚”
    当九江城里的岳孤舟参谋接到了命令后,简直不信这是真的。
    但它就是真的。
    定远侯郑联也火了,说:“凭啥让我去南京城驻守?不是说让我一直打到沙城吗?”
    岳孤舟参谋也火了,说:“啥时候有这样的军令了?那只是意向,现在改动很大了!”
    “好吧,那我郑家的如花,你啥时办了?”
    “滚!”
    第六百八十五章 只求一个常识
    对着海安大队的命令,定远侯郑联生完气后又哈哈大笑说:
    “老岳,汉唐集团醒悟过来了?要个什么审判?!子弹就是审判,刺刀就是审判!!”
    “不不,绝不是一回事情。命令里要我等好好甄别……万不可滥杀!”
    “哈哈,老岳,我又不是不明白,留着他们干活多好,你们把台北地区和热兰遮地区打通了,现在又要弄什么环岛公路,缺劳动力啊!
    可是,你们若是总想着弄回去审判,这帮子鞑虏哪里会害怕?!”
    岳孤舟参谋说:“不同的,我等要让他们怕的是汉唐集团的规定,不是我等的滥杀!”
    定远侯郑联一时无语,这里有区别?
    甄别是个费心费力的活儿,定远侯郑联哪里管了,全让岳孤舟参谋一个人负责了。
    岳孤舟参谋确实用心甄别了,好在郑家军上上下下都是极为配合,他们看得出侯爷都是对他尊敬有加。
    两天后,码头上整整齐齐地站着近五百人,他们个个五花大绑串成了一串,他们面如土灰,大多数在不停地哀叫着,喊:“这都是上头的命令啊,我等当初应募时,只不过是想弄些银两,谁会去保卫大清……鞑虏啊……”
    岳孤舟参谋没有理会这个,事先他们也是这样哀叫过,他说:“尔等先前是投机也好,是为了生活也好,这些都不是杀你们的理由,尔等在战争中裹胁百姓,才是分别违反了《大明军律》、《大清军律》,还有我等的规定。
    上级的命令最后还是着落到你们去执行,你们可以拒绝,也可以逃避,但是你们呢?反而是卖力地坚决执行,说说看,你们是不是正宗的帮凶??”
    相反的是,一些鞑虏还真是够硬,虽然脸上也是惨白,但是闭口不言,眼光依旧是凶猛。
    这些年杀的人够多了……够本了!
    岳孤舟参谋觉得不能让他们这样死,他轻轻地说:“尔等鞑虏是否以为你们的家人逃走了,便可以平安无事了?我岳某人可以向你们保证,他们一定会被我等抓到,一个也跑不了!”
    鞑虏们当时就沉不住气了,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骂,就说明你们真怕了。
    岳孤舟参谋冲着身边的一个传令兵摆摆手,说:“开始行刑吧!”
    定远侯郑联在一开始时,强烈要求直接砍头,杀他们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看看今后谁还敢裹胁百姓!
    但是岳孤舟参谋拒绝了,那份命令中明确要用枪刑。
    岳孤舟参谋说:“在汉唐集团的管治地区,砍头已经被禁止了,太过血腥反而不美……花莲城都改成了绞杀。”
    “老岳,你们不是为了震慑鞑虏嘛?!”
    “死刑本身就是震慑了,方式不是的……”
    许多年后,九江城里的百姓还能记着这一次大枪决场面。
    有的说那一日风云为之变色,看看还有谁敢裹胁百姓!
    有的说枪响后,那长江都断流了,做了恶事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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